讓北澄實等待的這段中間肯定是要經過部分剪輯和加速的。
邊川昭弘甚至早早安排了節目組人員對北澄實進行多機位進行拍攝,就是想要拍攝下他在孤身一人面對極其陌生國家的反應。
到時候再讓後期配個音,加個綜藝節目最喜歡的特效字幕,這段就會變得特別有意思。
就這樣,北澄實在那邊等待了大概三四分鐘左右。
旁邊幾位看上去像是天朝的女性旅客像是被脣紅齒白,長相俊美的北澄實所吸引了。
直接走過去與他打了招呼,看樣子是想要和他合照一樣。
“喔?!”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邊川昭弘本來還在思考能不能有些其他節目效果,但沒想到的是,這節目效果說來就來了。
這種獨身一人身處異國被人突然打招呼的情況,不要說一個子役了。
就算普通獨身一人在外旅遊的成年人猝不及防估計都會被嚇一大跳。
那麼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畢竟是個小孩子,果然還是會感到害怕?
還是說北澄實會向身邊的機場工作人員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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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川昭弘眨了眨眼睛,顯得興趣十足。
然而,很快邊川昭弘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點不可思議了。
因爲面對兩個陌生人突然上來打招呼。
北澄實那張俊美的臉孔不僅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甚至還帶着笑容與她們主動聊起了天。
那如魚得水的熟稔模樣
就好像對於他來講,這裡並不是什麼異國他鄉,而是他闊別已久的家鄉一樣。
“啊?”
旁邊的邊川昭弘傻眼了。
不是?你什麼情況?
老實講,他之前設想了北澄實無數種應對方法。
那怕北澄實很成熟地對待她們,他都是能夠接受的。
畢竟北澄實本就是以超乎一般子役的成熟當作部分賣點的,肯定是有處理突發情況能力的。
但是
你這一個人和她們聊上天而且完全不帶絲毫膽怯害怕的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特別是看見北澄實纖薄的嘴脣一張一合,顯得無比流暢的時候.
旁邊的邊川昭弘都有種莫名的錯覺——怎麼感覺北澄實的中文說得比日語還好?
你真是產自日本的子役嗎?
他看得滿臉莫名其妙,只覺得腦子有點疼。
這段素材好不好?
肯定很好!
而且還是特別有節目效果的那種好!
一個子役,不僅沒有半點身處國外的慌張,反而能夠熟練應對其他國家的女性搭訕.
這極具反差感的一幕,不管放在哪段節目裡都是爆點十足的節目效果。
但問題就是這節目效果實在太充足了。
反倒有種讓人覺得是他們節目組安排好路人上前詢問的刻意感覺。
“這怎麼辦?邊川導演?”
負責攝影的攝影師也忍不住開口了。
有一說一,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子役。
感覺北澄實混在中國比混在日本還要遊刃有餘。
“不急。”
邊川昭弘乾咳一聲,開口道。
“可是已經差不多10分鐘了。”
看着北澄實與一邊的天朝女性旅客合照幾張,繼續等待後,旁邊的場務也開口了。
沒錯,這都已經將近10分鐘了。
再拖下去讓北澄實一個人待在機場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了。
“沒事的,再等等。”
壓下手下工作人員躁動的想法,邊川昭弘不急不忙。
他組織這檔節目也將近七八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北澄實這種子役。
導演的本能告訴他,這個子役肯定還能創造出更有趣的節目熱點。
他在這邊如此思考。
另一邊的北澄實則是瞥了一眼手機時間,有些疑惑了。
雖說有機場工作人員幫忙守着他,但邊川昭弘這是不是太慢了?
都已經過去10分鐘了還不回來?
雖然說他在子役裡算是性子比較沉穩的.但一般節目組也不至於把他一個孩子晾在這麼的機場裡吧?
想到這裡,北澄實將手機取出。
來之前節目組專程給了他一張國際卡,還專門存了邊川昭弘的電話,以便聯絡。
滑動解鎖。
撥號。
一氣呵成。
然而讓北澄實感到意外的是,他在原地等待了一分鐘。
手機卻只傳來一陣盲音。
就好像對方是有意不接自己電話一樣。
“嗯?”
好看的眉毛挑了挑,北澄實瞥了眼手機,神情變得奇怪起來。
對方剛好到了中國就去上廁所。
等待了十多分鐘也不見人影。
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恰巧其他節目組工作人員也不在
北澄實不是傻瓜,只是結合這種種不合理的現象,他便大概明白了什麼——這《要到哪裡去》節目組怕不是這會兒在拿他做節目效果。
這種半帶整蠱性質製造節目效果的手法,在日本綜藝節目中可是相當常見的。
北澄實察覺到了不對勁。
同時很快就憑藉着北澄劍聖的直覺意識到了周圍四處都有若有若無的視線正在打量自己。
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看過去。
北澄實這才確認自己的想法確實是正確的——他們這會兒正在多機位拍攝呢,有個攝像師連鏡頭都沒藏住。
“這還真是.”
北澄實也是無語了。
雖然知道綜藝節目大差不差都會有這種流程。
但從個人角度來講他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被節目組微整蠱的感覺。 他倒也不在意。
畢竟大家都是爲了收視率工作,整蠱就整蠱吧,不那麼過分就行了。
但可惜的是,北澄實今天光飛過來就消耗了大量精力。
這會兒他只想把自己的行李拿到酒店放好,休息一會兒。
而且怎麼說呢?
北澄實個人覺得拍他在異國他鄉的反應是沒多大意思的。
畢竟他前世在中國可是待了二十多年,這輩子在日本也就頂多待了三年。
光從這時間跨度來看就能明白他這算得上是久回故鄉,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有趣的反應。
不過等等。
離開之前,邊川昭弘還專程將一臺小型錄像設備留給了他。
就是那種裝在身上能錄像的運動鏡頭。
就算對方離開很遠也不用擔心收錄不了他的鏡頭素材。
而既然他現在手裡面有這個東西
摸了摸下巴,北澄實眨了眨眼睛,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邊川昭弘想要節目效果
那他給對方節目效果不就行了嗎?
而且還是那種格外炸裂的節目效果——
“啊果然還是不行嗎?”
時刻觀察着北澄實的邊川昭弘搖了搖腦袋。
他剛纔故意不接北澄實打過來的電話號碼,爲的就是想要查看北澄實的反應。
可誰能想到這個子役從容得簡直可怕。
明明遇見了這種突發情況,但不要說害怕,他的臉上甚至連慌亂的表情都沒有。
那副老神在在的從容模樣,好像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異國他鄉,而是自家後院一樣。
真是邪門到了極點。
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邊川昭弘本以爲自己能拍到北澄實迷茫、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呢。
可對方這反應
邊川昭弘有點無話可說,站起身,準備回去了。
畢竟距離他離開已經差不多十五分鐘了。
雖然想拍一些北澄實動搖的可愛鏡頭抓住女性觀衆的心。
但這時間確實拖得太久了,再這樣下去可有些過分了。
然而.
“嗯?”
腳步停頓。
目光錯愕。
看着另一邊像是和問訊處的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麼,直接邁開雙腳離開的北澄實,邊川昭弘愣住了。
不是?這個子役又想做什麼?
看着北澄實起身的動作。
邊川昭弘剛想要叫停對方。
但他很快便意識到這可能是個機會,立刻對身後的攝影師打了聲招呼。
一衆人不動聲色地帶着器材跟了過去。
然後他們一羣人就愣住了。
這是在辦中國這邊的SIM電話卡?
邊川昭弘呆了呆。
在決定製作中國特別篇之前,他就專程來過中國進行考察具體情況。
中國是個二維碼大國,如果想要在中國待得舒服,那最好是帶着護照去附近營業廳辦一張SIM卡以此綁定自己的alipay(支付寶)——日本那邊也是有支付寶服務的,甚至在東京某些支持寶的飯店都能掃碼付費。
可問題是
北澄實憑什麼這麼輕車熟路?
你今天不應該是第一次來中國的嗎?
看着北澄實把護照一拍,樂呵呵地就開始與營業廳服務員開始溝通的模樣。
邊川昭弘摸了摸腦袋,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別人在其他國家找不到朋友夥伴,電話也打不通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擔驚害怕,感到迷茫。
可北澄實倒好。
他沒有半點這種情緒,還一個人跑過來辦業務了。
不是?你就只是個子役啊。
憑什麼你能比一些成年人在國外還要穩重啊?
能不能有點兒孩子的樣子啊?
讓我拍點你可愛的表情之類的?
哪個國家的孩子像你這樣啊?
強忍着吐槽的慾望,邊川昭弘臉都要憋紅了。
特別是看着北澄實拿到電話卡後,又轉頭開始詢問對方各種即使是天朝本地人可能都不太瞭解的電話卡業務的那一刻.
邊川昭弘是真開始懷疑北澄實的國籍成分了。
這個子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至於節目劇本的可能性?
如果說之前他還在擔心這期節目放送後會有觀衆會產生爭論覺得有節目劇本的可能性。
但看着北澄實這熟練自然的模樣後。
他的擔心就完全消失了。
節目劇本?
你這是在開玩笑麼?
你自己想想看吧。
鏡頭之下,一個孩子在天朝這種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如魚得水,不僅和當地人都有說有笑,而且還靠着自己一個人獨立辦好了各種生活所需的業務。
關鍵是——他今年才10歲。
這玩意兒是節目劇本能寫出來的東西?
真的,有一說一。
邊川昭弘做這檔訪談節目七八年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北澄實如此清新脫俗的子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