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意本間非彥那邊的想法。
這邊的四谷正義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作爲臺本創作者的他本來還在擔心北澄實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子役是否能勝任夏子這個角色。
可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北澄實表演下的夏子實在太過出色了。
並不是他像夏子這個角色。
而是夏子這個角色像他。
他將夏子這個角色演出了‘北澄實’這個子役才能夠表演出來的味道。
這是一種表演方面的風格。
那怕是在一流子役裡都難以見到的,表演的風格。
只是剛纔短暫的表演。
甚至讓編劇的他都有了一種新的創作靈感——‘原來這裡還能這麼表現’‘原來這裡還能這麼演’的感覺。
拍電影本來就沒有特定的答案。
而此時,四谷正義腦中的靈感翻涌着。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沒把握。那麼現在他就很確定了。
他一定能把這次的劇本改好。
而且更重要的是...
北澄實那充滿感染、治癒的微笑,確實吸引住了他。
這樣的子役...怎麼能沒名氣呢?
他有些疑惑。
覺得是不是AR子役培訓所的工作人員瞎了眼睛,白白糟蹋了北澄實這樣俊美可愛又有能力的子役。
想到這裡,四谷正義邁開腳步,向着北澄實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邊,北澄實方面——
雖然雙休日被本間非彥叫出來試戲有點過於突然。
可北澄實倒也不是那麼在意。
畢竟子役這個職業不管再怎麼被粉飾,說到底還是工作。
雙休日有突發的工作請求可太正常了。
要是連這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沒有。
那他還做什麼‘天才子役’的夢?
直接洗洗睡得了。
最主要的是,北澄實在家裡也基本沒有其他事情做。
家裡的衣服洗了。
地也掃了拖了。
米飯到現在也應該煮好,食材也差不多處理好了,回去就能把飯菜做了——順帶把北澄有波從牀上拖起來。
他的作業也基本都散給學校裡樂於助人的同班同學,以及其他班級裡樂於助人(欺凌他人)的小學生幫忙做了。
可以說得上是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北澄實才出門的。
而關於《被綁架的夏子》這一臺本的熟悉程度...
可能是因爲穿越過來後,繼承了原主身體的原因。
北澄實老早就發現了。
他的思考速度比起前世要快上許多,記憶力也強上不少。
這種框架的臺本,只需要翻個一兩遍,他就能記得清清楚楚——孩童的身體就是寶藏這句話,確實很有道理。
而已經把臺詞全部記住的他,自然也想找個地方和別人搭戲試試。
這邊剛好有了這個念頭,那邊本間非彥就給他打了電話。
他當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樂呵呵地就過來了。
這會兒該試的戲也試完了。
北澄實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這裡是本間非彥與四谷正義所屬的櫻花電視臺內部。
透過窗戶也能看見忙碌來忙碌去的工作人員。
時不時還能聽見‘是!您辛苦了!’之類的話。
這一切對於北澄實來講還挺新奇的。
畢竟原主要麼就是待在家裡,要麼就是在AR子役培訓所裡進行培訓。
本就是底層子役的對方,壓根就沒有那麼多機會實際參觀電視臺內部的情況。
一直都只是跟着田村光司這一便宜經紀人做一些孩童A、孩童B的龍套工作而已。
他好奇地觀察着四周,同時在腦子裡建立起大概的模型。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
“謝謝你。北澄君。”
四谷正義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啊...四谷編劇不用客氣。”
北澄實一愣,說實話,他也不記得做了什麼讓四谷正義編劇記住的事情。
但對方都這麼開口了,他自然也要迎合一句。
沒法子,四谷正義的編劇身份足以與導演、製片人並稱黃金三角。
自己一個小子役,根本惹不起對方——更別說在日本這種長尊幼卑的環境下,大演員面對黃金三角也得悠着點。
“不是客氣不客氣的問題。”
四谷正義很高興地笑了起來,隨後認真地握住北澄實的手掌:“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北澄君的粉絲了。我很喜歡你剛纔的笑容,還請北澄君日後也多多指教。”
啊?
北澄實錯愕地看了一眼握住自己手的四谷正義。
主要是對方說的話實在太過跳躍了。
他壓根兒就沒做什麼,怎麼對方就突然變成他的粉絲了?
而且看着四谷正義眉眼之中的興奮...
不太像是開玩笑,有點認真。
這讓北澄實就有些莫名其妙的。
他就只是出來試試戲,突然就多了個編劇粉?
而且看着面前的四谷正義,怎麼感覺還有點像那種狂熱粉?
嘶...
男人狂熱粉,這還是他第一次實際見到。
這也讓北澄實想到了人生體驗遊戲裡【容易討得男人芳心】那句話了。
這...不會吧...?鍊銅?
看四谷正義這樣子...也不太像?
北澄實有點摸不準。
不過往好的方向思考一下。
作爲《被綁架的夏子》攝製組主力的四谷正義主動過來打好關係,這對於他來講可是個好信號。
不知道有多少子役想和現役的編劇打好關係,都完全沒有機會。
像這種對方主動送上門來的,北澄實也沒道理拒絕的。
而且既然說是粉絲,並且四谷正義也擅長寫子役方面的戲份。
那以後問四谷正義要個專門爲他定製的本子(電影臺本),不也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裡,北澄實露出笑容,反握住四谷正義的手掌:“是的,還請您多多指教,四谷編劇。”
“會的會的。”
四谷正義面露微笑地點頭,隨後又表情認真地對正與北澄實經紀人交談的本間非彥打了聲招呼。
“本間,關於改臺本這件事,我已經有想法了,我先去工作了,大概明天應該就能把臺本改好。你記得替我照顧好北澄君。”
“嗯...?照顧好早熟兒?”
本間非彥有點詫異地看過來。
他確實是有些詫異了。
要知道他與四谷正義算得上是舊相識。
從認識到現在,他可從都沒聽過四谷正義對他說過要特別照顧某某子役。
特別是他看過去的時候,四谷正義正好半蹲下身子,笑着對北澄實說話。
這...什麼情況?
“你幹了什麼?早熟兒?”
目送着四谷正義離開的背影,本間非彥側頭看向北澄實。
他真有點震驚到了。
要知道四谷正義對誰都是不假顏色的。
別說笑了。
以前有好幾個過來想要合作的子役都被他那種皺眉不耐煩的冷淡表情嚇哭過。
可面對北澄實的時候。
這個‘軸’人居然笑了,還笑得那麼溫柔。
本間非彥都有些無語了。
前有秋山詩音。
後有四谷正義。
北澄實難道真有什麼魅力?
就這麼能吸引別人?
“我一個八歲的孩子,我還能幹什麼?”
聽了這話,北澄實奇怪地看過來,純真的童顏上露出些許莫名其妙的神色。
可能是因爲有秋山詩音、四谷正義的前車之鑑吧。
他那副懵懂無知的童真表情落在本間非彥的眼中,莫名有種...可愛感?
不對不對。
他可是早熟兒啊!那個能和自己還有清水山都交談甚歡的早熟兒!異類中的異類!
我怎麼可能覺得他可愛?
本間非彥壓住了內心的一絲悸動,有些將信將疑了。
該死...
這小東西該不會真是披着子役皮的魅魔吧?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