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後的第七天,一片綠洲之中,中午。
哈拉比埃米爾國、阿布尤爾埃米爾國、以及耶薩倫埃米爾國的臨時軍營駐紮於此。
一位大汗淋淋的庫爾德騎兵正在擦拭他手中的長劍,看着能照出人影的長劍,他滿意的笑了笑。接着,他脫下身上的黑色札甲,摘下了他的尖頂騎兵頭盔進行保養。三個湊在一起穿着皮甲,頭上帶着包裹了頭巾的波斯風格步兵盔的輕裝弓箭手一邊把烏古斯弓上綁着的弓弦取了下來,防止它壽命過短在戰鬥的時候被拉斷了,一遍又互相的說着關於戰爭的恐懼以及對於朋友妻兒以及家庭的關切問候。
一位突厥弓騎兵拿着一塊亞麻布,沾着邊上水桶裡面剛剛打上來的水細細擦拭着自己的戰馬。這匹產自沙漠中的輕騎兵戰馬,耐力強,速度算是上等,經過了良好的培育,它的肌肉相當健壯。看着自己的愛馬,這位突厥弓騎兵細細地揉着戰馬的頭,嘆了口氣面帶悲傷地說道:“今後可能不能活着回家了,你也是苦,居然和我一起去和這羣信仰耶穌的混蛋一起戰鬥。”說着,他抱了抱戰馬,動作極爲輕柔。戰馬似乎也懂了,它親暱的用頭摩擦着主人的身體,似乎是安慰。
幾名扛着長矛的農兵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怡然自得沒有擔憂,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那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軍功的嚮往。雖說戰場是殘酷的,但是這也是讓一個普通人脫胎換骨的最好方式,也是最爲容易的提高自己階級的方式。
保不齊哪個埃米爾看到自己的勇猛,封自己爲塔瓦什貴族呢?(塔瓦什貴族是歷史上阿拉伯帝國的軍事貴族,作用地位好像和西方的騎士一樣。)
幾個士兵正在此地的湖邊不停往手裡的水壺灌入大量的水,以求之後的戰爭全面爆發後,不至於因爲缺水而倒在地上活活的渴死。但是他們沒考慮到大量的負重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他們可能會由於負重過高而在戰鬥中被人殺死。、
大量的帳篷衆星拱月一般的圍繞着中間的一頂帳篷。中間的帳篷上描繪了精細的黃色紋理,用的材料也是上等的皮革。帳篷裡面,則是擠滿了埃米爾,開着軍事會議。
“誰願意去偵查敵人的營地,誰就可以獲得20匹重騎兵戰馬!產自突厥蘇丹國的高品質戰馬!”
埃米爾們面面相覷,沒人願意主動執行這個任務。偵察敵人的軍營?算了吧,這種任務死亡率很高的,他們還沒有享受完人生呢。
看見面前沒有人主動接下任務的場面,古勒姆大埃米爾表情也是變得十分生氣。他沒想到自己手上的那羣貴族居然如此的懦弱,以至於沒有人願意去偵察敵情!
“大人,我去吧!”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者,這句話不假。一個手裡有600多農兵、200輕步兵、100輕裝弓箭手以及50 輕騎兵的埃米爾玩家站了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中表示自己的意願。
“很好,這位勇士,你叫什麼名字?”古勒姆看見有人願意主動扛下責任也就開懷大笑。至於那些重騎兵用的戰馬,他其實並不可惜,因爲它們在性能上甚至比他手裡的養馬場出產的戰馬還要糟糕一些,價格上雖然比他的戰馬貴(畢竟有3個高級養馬場提供戰馬,成本價比不了),但是這些也不過是從一羣該死的突厥重騎兵逃兵手裡繳獲的,就這麼順勢而爲的贈送出去也沒事。畢竟賣掉給馬販子也就一匹本地輕騎兵戰馬的錢,還不如養着呢。
“大人,我是杜布爾伊克塔的勒米埃爾•伊本•布優爾埃米爾!”
雖然對於他來說,一匹戰馬的維護也很費錢,但是這個玩家埃米爾打算就留下10匹自己用,剩下的全部叫手下的商人賣掉,所以他不用考慮太多。隨着古勒姆大埃米爾最後重複了一遍相關的作戰計劃和注意事項,便結束了作戰會議。
三天後,米哈德王國,邊境營地,清晨。
勒米埃爾•伊本•布優爾埃米爾帶着手下的所有輕騎兵來到了邊境營地的附近。他們每個人2匹輕騎兵戰馬,當然有一些是向其他的埃米爾借的。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此地,偵察當地的軍力配備,以及米哈德王國內部的軍力配備。至於其他營地和國家,那就是其他的埃米爾負責。記得突厥蘇丹國以及花拉米爾蘇丹國總共派出了4萬士兵過來支援,他相信這次戰鬥必然是自己國家獲得勝利!
心裡意/淫着,指揮也不含糊。他繞過了一支巡邏的百人隊,慢慢地進入了王國內部,在打探情報的同時燒殺搶掠獲取補給和食物。
隨着各個埃米爾和男爵伯爵的情報蒐集遊騎兵進入了敵對國境,雙方的較量才正是開始。
一片戈壁灘中,兩羣蒐集情報的輕騎兵正好碰上了面。看着對方截然不同的頭盔(護甲都是皮甲和鑲鐵皮甲,因爲熱),雙方指揮官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立刻讓手下的輕騎兵衝上去搏殺。
“殺光撒拉遜人!不要讓他們活着離開!”爲首的正是一位玩家伯爵,他戴着鐵盔,穿着長袍,裡面是一件皮革札甲。手下的輕騎兵,因爲他的貧窮,所以也是皮甲加上鐵盔的裝備,騎着的戰馬則是最差的馱馬。事實上他本來還是注重步兵方陣戰術的,所以手上養了400輕步兵、130輕裝弓箭兵作爲主力,騎兵只弄了20個。但是他被自己的領主指派爲斥候,也只能沒辦法。
而對面則是30個騎着旅行馬,頭戴着包了頭巾的頭盔,身上穿着鑲鐵皮甲,腰間配着一把長劍,虎視眈眈。爲首的輕騎兵正是這支撒拉遜騎兵的指揮官,身着輕型札甲背心,頭戴撒拉遜騎兵盔,長長的白色亞麻頭巾把他的大半臉都遮住,僅僅露出一雙充滿殺意和嗜血的眸子。
“殺!”雙方的領主幾乎同時發號指令,幾十個輕騎兵撞在了一起。由於撒拉遜騎兵的馬匹較好所以佔據主動的是撒拉遜人。接觸的一瞬間,撒拉遜斥候只有5個人從馬上倒在了砂岩上,而埃塞勒獨立公國則是死了8個人。埃塞勒獨立公國斥候指揮官用手中的劍砍在了撒拉遜斥候的指揮官的札甲上,只是在結實的札甲背心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並砍斷了一根連接甲片的皮革繩。
“呼~~”埃塞勒獨立公國的指揮官有些力竭,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這邊的損傷以及手中嚴重捲刃了的騎兵長劍,表情有些嚴峻。他本來想殺死對方的指揮官,所以故意用他最大的力氣砍在了指揮官的札甲上,企圖用馬的衝擊力消滅對方的指揮官,卻是沒想到對方的甲片那麼厚實。調轉了馬頭,雙方的輕騎兵又開始了一波交鋒。這一次,撒拉遜斥候的指揮官露出了一個破綻,這位伯爵自然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一劍刺了過去!
“啊!呃......咕咕嚕......”這次埃塞勒獨立公國又死了6個人,對方則是倒下4個人。不過其中一個死者的身份可不一般......
那個撒拉遜人騎兵的指揮官捂着被劈開大半的毫無防護的脖子,想要盡力的把流出來的血堵住,可是並沒有什麼用。由於馬匹的速度與作用力,再加上這個伯爵的猛烈力氣,他趁着那個撒拉遜斥候的指揮官要拔劍砍他的一瞬間,速度更快的用長劍使用劃的方式劃開了對方的脖子。
這位玩家伯爵知道,敵人指揮官已經沒救了。看着對面還剩下21人的輕騎兵,又看了看身邊的6個輕騎兵於是立刻逃跑向着戈壁的深處前進。對剩餘的撒拉遜騎兵們呆愣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經開始失去呼吸的指揮官沒有動作,過了很久纔想起了自己的任務,於是向着敵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卻再也沒有找到他們。
另一處,菲斯利亞共和國的村莊。
民衆們有些畏懼的看着那羣撒拉遜輕騎兵,並且按照對方的要求將食物放在了家門口。這羣輕騎兵也不來硬的。當然了,事實上來硬的讓他們也打不過。在哨塔上看見他們的到來時,村中的人就拿起武器,組成方陣。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都是輕騎兵,不然村民早就進行攻擊。
之後村裡的長老和他們交談才知道是想要強徵給養,爲了避免死亡,村中答應給予食物。這羣異教徒的輕騎兵人數並不多,僅僅只有20人,面對數百人的農兵(尤其是爲了保衛家園的農兵),自然是不敢造次,拿了少量食物就走。
“威爾斯,把這個消息告訴城裡的大人!”目睹這羣輕騎兵的身影在遙遠的地平線上消失,村長急忙叫來村中的退役輕騎兵威爾斯,讓他騎着村裡的馱馬,去最近的城市報告消息。長老有預感,這羣異教徒的輕騎兵必然有什麼不好的目的纔會出現在這兒。要知道這已經是該國家的中心地帶了!
“是!”威爾斯隨手牽來一匹馱馬騎了上去,向着最近的城市狂奔。
另一邊,穆拉多伯爵領,寧靜的下午。
“聖戰?哈拉比埃米爾國、阿布尤爾埃米爾國、以及耶薩倫埃米爾國,聯合向着米哈德王國,埃塞勒獨立公國以及菲斯利亞共和國發動了聖戰?”聽見來自於面前這個信使的消息,馬修吃了一驚。目前爲止,他已經在昨日上午建立好了皮革場並且在下午進行運行。生產出來的皮革質量比他以前賣的好了不少,產量也增加了很多。本來馬修還想安靜的發展自己的領土,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是的,伯爵大人!”信使說道,又補充了一句,“是哈根國王的指令,召集全國貴族參戰!”信使說的哈根國王,說的是哈根•雷瓦爾•西貝利亞•吉利瓦爾多林,他就是這個國家的國王,馬爾斯公爵喬洛林二世的封建主。
“告訴公爵大人,我已收到消息,隨時準備爲戰爭奉獻出我的軍隊!請代表公爵大人表達我對他的敬意!”信使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的大人。”便騎上馬向下一個伯爵領出發。沒過多久遠處又是7個穿着短鍊甲的騎兵過來,最前面的那個身上揹着一個巨大的袋子。馬修表情沒有任何警惕,那是希德爾•維賽斯•布拉多的僱傭騎兵把他的分成的錢交給他。事實上希德爾很感激他的幫助,現在希德爾已經在做很多大生意了,分成從原來的4銀泰米變成了6銀泰米。
最前方的那個僱傭騎兵正是魯維爾,希德爾•維賽斯•布拉多的親信。他下馬來到馬修面前,他行禮道:“尊敬的伯爵,您的商人給您帶來了錢!”說着,把手裡的袋子放在地上,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感謝你的付出!”馬修微微一笑。吩咐下人準備好這羣僱傭騎兵的休息場所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回到了書房以後他表情開始陰沉了起來。
“剩餘發展的時間又少了很多啊。不行,明天去附近的城市裡面買一身鐵質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