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步兵開始向前推進。十字軍的重裝步兵組成盾牆,巨大的方形盾牌護住了脖子以下的大半個身體,雙眼直視着2~3斯塔迪亞處朝着己方的方陣推進的步兵,表情凝重。
這羣撒拉遜人以輕騎兵和弓騎兵爲主力,當敵方的步兵方陣朝着自己這邊的陣型推進的時候,他們便衝了出去,在十字軍的步兵陣型邊上游走,增加敵人的心理負擔,以及騙一點弓箭。
“弓箭手,放箭!”隨着魯德格·斯塔福德男爵的指揮,一百人的弓箭手背靠着厚重的步兵方陣,對着遊走的輕騎兵來了一次齊射。狡猾的輕騎兵們見狀,靠着馬匹的機動性躲避了相當部分的箭矢,但是依舊沒能護住最後面的10幾個輕騎兵。只見他們輕騎兵戰馬或馱馬上插滿箭矢,隨着一聲嘶鳴倒在柔軟的沙地上,眼看着就不活了。上面的輕騎兵也是或多或少中了幾箭,受了輕傷的大有人在,還有兩個倒黴的被射死了。
見到敵人的輕騎兵只有十幾個落馬的,魯德格·斯塔福德男爵向着地上吐了口痰,命令弓箭手射死那幾個異教徒後,他的雙眼注視着右翼的步兵方陣邊上游走騎射的弓騎兵。
看着敵方的輕騎兵衝了過來,十字軍的輕騎兵也和他們糾纏,試圖解決他們,而戰場的雙方陣型後方,重騎兵們組成錐形陣依舊沒有動作。他們冷冷的注視着敵方的動向,試圖找到薄弱點或者這一支吉哈/德戰團的重騎兵,予以重創。埃斯特班·巴爾加斯騎士是這一支諾曼軍事修會(騎士團的翻譯不太對,其實是軍事修會)的指揮官,他的頭上戴着高頂弗裡吉亞倒T字護鼻盔,身上黑黝黝的雙層優質長擺鍊甲鎖環密集。他緊緊地盯着敵方的重騎兵動向,打算率先解決他們。
撒拉遜人的弓騎兵射出的箭矢雖說大多數都砸在盾牌上,但還是有幾根幸運的錐頭箭從盾牌中間的縫隙中落入,帶來了少量的傷亡。卓戈·查爾斯騎士看着敵方的弓騎兵如此狂妄,不由得怒罵出聲,然而沒有什麼作用。
見到卓戈·查爾斯騎士的狼狽模樣,一衆弓騎兵哈哈大笑,但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預備——射!”爲了應對弓騎兵的騎射,步兵方陣中間便安排了布利茨·杜爾伯爵指揮的200個弓箭手。見到撒拉遜人的弓箭手靠近,他立刻興奮起來:“預備——射!”兩百支錐頭箭被他們手裡的硬木弓射了出去,當場把20個來不及反應的弓騎兵射下馬,重重的摔在地上。見狀,蘇烏埃內·羅蘭男爵立刻指揮他的輕步兵們快點衝上去解決敵方的弓騎兵。
愛資哈爾埃米爾的弓騎兵還在吸引十字軍的弓箭手和弩手的注意,然而尼爾馬·哈尼伯爵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依舊是注意多個方向的敵人,也讓瓦利德埃米爾從側翼衝擊暴露弱點的弓箭手和弩兵的計劃付之東流。最後,看見對方始終不上當,感受到他的戰馬已經十分疲憊的瓦利德埃米爾終於忍不住,下令他的輕騎兵直接衝鋒對方的遠程。
“該死的,瓦利德這個蠢貨!”愛資哈爾埃米爾看見豬隊友的衝動之舉,暗罵一聲便直接衝向了尼爾馬·哈尼伯爵的隊伍。尼爾馬·哈尼伯爵的弩兵和弓箭手的戰術是三段射,於是再加上他的軍隊的排列是圓形陣,讓射擊角度幾乎達到了360度無死角,一邊還對着步兵長矛方陣,讓這羣騎兵更不敢輕舉妄動。然而此時,他們已經不顧一切了。
“射!”尼爾馬·哈尼伯爵大喝,第二排鬆開蓄力已久的弓弦,拋射出了致命的重箭,箭雨落下當場倒下了衝在最前 的一羣輕騎兵。
“射擊!”弓箭手退後,弩兵前進,一陣弩矢帶着巨大的動力勢能,射進了來不及舉盾的輕騎兵身體和戰馬上,他們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慘叫着倒在了炎熱的沙地上。
“射擊!”看見敵人已經到了大約半個斯塔迪亞的距離,最後的弩兵終於射出了他們蓄勢待發的弩矢,殺死了他們人生中最後的敵人後便被數之不盡的輕騎兵和弓騎兵給淹沒了。
前方的盾牆撞上了敵方的盾牆。由於十字軍的步兵和射手比例較高,雖說總人數沒有這一支吉哈/德戰團多,但是步兵比他們多就夠了。由於吉哈/德戰團的步兵遠小於十字軍,所以盾牆的廣度和深度也是遠遠比不上十字軍的——前提是十字軍組成的是大盾牆。
然而十字軍組建的是一支支人數不過2000多人的“小”盾牆,而不是這一支穆斯/林組成的大盾牆方陣,於是十字軍便以多個方位攻擊。看見友軍接敵後,隱藏在沙丘後方的“穆恩塔裡”傭兵團的指揮官肖卡特·羅雷亞蒙聽着喊殺聲,有點意動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但是看見敵人還沒有朝着此處移動,也沒有把後背暴露給他們,也就只能等下去。
“該死的!那羣十字軍的重騎兵還真能等!我們衝吧!”阿比阿德埃米爾和阿卜希爾埃米爾的古拉姆騎兵和庫爾德重騎兵早已經被太陽曬得渾身火熱,已經隱隱有了些怨言,現在還不打更待何時!
阿比阿德埃米爾轉頭看了看眼神中充斥着不滿的騎兵們,又看見對方已經靠着方陣多的優勢把己方的步兵包圍後,也就同意了:“好吧,阿卜希爾。”
哈拉比迪亞蘇丹國的弓箭手們射殺了一羣十字軍輕騎兵後就無所事事,看見敵方的軍陣推進到了自己這邊的步兵方陣不遠了,便不斷射箭。400多個重裝弓箭手射出的,是帶有破甲效果的箭矢。這種箭矢的箭頭很細,但是很長,可以穿進一些不算太細密的鎖子甲孔洞中,也可以射進鱗甲札甲的縫隙裡面。射完所有的箭後,也不管那羣還未動的重騎兵便打算離開戰場中央。
然而.....
“弟兄們,讓我們給我們的白種人老闆一個驚喜!”“虎豹騎”傭兵團的指揮官楚義存哈哈大笑,拔出腰間的短柄錘,身後的輕騎兵們跟着自己的指揮官楚義存一起,拿着長槍或者錘子衝向了那羣哈拉比迪亞蘇丹國的重裝弓箭手。作爲傭兵,他們會和多種多樣的敵人交戰,於是對付重甲士兵的錘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殺!”身後那羣黑色頭髮黃色皮膚的佛教區輕騎兵們喊着壯膽的口號,數百輕騎兵組成的方陣瞬間砸進措手不及的哈拉比迪亞蘇丹國的重裝弓箭手方陣中。
“該死的!”阿比丁埃米爾懊惱的怒罵,拔出腰間的長劍劈死一個被圍攻的輕騎兵,正打算對付下一個人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低頭一看卻發現是一根長槍刺進了他的胸口。
他吐出一口鮮血,想要揮刀劈砍卻已經沒有什麼力氣,連劍都握不動了,最後倒在地上斷氣。
隨着輕騎兵的集體衝擊,以及指揮官的死亡,這羣重裝弓箭兵瞬間士氣低落,活下來的人飛也似的朝着戰場外逃跑,可是怎麼跑得過輕騎兵?很快被全員解決,無人倖存。
還沒等“虎豹騎”傭兵團的指揮官楚義存得意,身後的“隆隆”聲讓他瞬間轉頭,高興的表情瞬間變成恐懼。
敵方重騎兵衝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