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擔憂地目送他離開,雖然知道船長擁有常人所不能的種種神奇之處,可這裡可是毛子的地盤,那可是兇猛程度僅次於北極熊的存在,他的爺爺當年曾經在樺太島,不,船長說叫庫頁島,用魚叉和打魚的木棒殺死過北極熊,然而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毛子殺死了,掛在松木杆上如魚一般被凍成冰棒。
“要不要通知元子小姐呢?”想到元子的私下叮囑,毛利反覆思量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等等看。
很快,他就被其他事情打斷了胡思亂想,船隊開始放下一隻只巨大的蟹籠,綜補一號雖然不承擔作業任務,卻要負責供應各個船隻的熱水和午餐,毛利親自趕去廚房監工。
午餐時,船隊的幾個大佬趕到綜補一號,聽說林海獨自去海上巡查了,福海頓時拉下那張老臉,對毛利吹鬍子瞪眼,還好有高崎在一邊勸解。
“老傢伙,不用太擔心你的女婿,他可是鯊魚王,大海在他腳下比平地還安全。再說了,毛利哪裡能阻止他,哪怕我們都在,都反對,我相信只要有所決定,船長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這才我們的船長!”
“對啊,這纔是我們的船長,英勇無畏面對大海的海上國王!”其他幾個資歷略淺的船長,也出聲附和道。
毛利偷偷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這些出手相救的船長一眼。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這個漁季結束,福海就要退休了,從此將徹底告別這片大海,他最近心情煩躁,加上林海又剛剛確定成爲他未來的女婿,難免有些患得患失,情緒更加不穩。
“臭小子,回去讓元子收拾你!”福海氣呼呼坐下,抽起那個林海送的玉米菸斗來,已經開始渾濁的目光遙望這片黑色的大海,心中思潮起伏。
他想起了元子的娘,想起了第一次上船出海,想起了元子出生的那天,想起了買下福海號,同樣想起了第一次救起林海,第一次和他出海捕獲那條黑鮪魚。
“臭小子,你還說要帶我去哥倫比亞看看土地的呢,我可是記住了,就看你什麼時候兌現承諾。”
福海滿腹怨念時,林海正站在一處樹林中的山岩上,打量着腳下尚未冰凍的河流,之前他開着汽艇從海上鑽入這條十米左右寬度的河流,上溯了幾百米,無法行船才登陸上岸。
類似這樣的河流,這邊的海岸線上有幾十條,上岸後林海很快發現,這片茂密的寒帶針葉林裡,密佈着無數細小的溪流和沼澤,正是它們,最終匯聚成了這麼多流入韃靼海峽的河流。
腳下必須時刻注意,否則隨時有可能陷入淤泥,林海拿着一根樹枝探路,小心翼翼沿着河流往前走。
溪流中不時有肥胖的大馬哈魚躍起,甚至還有一條跳到岸上,蠢笨地在那邊翻滾。
細細觀察了一番,林海一腳把它踢回河中,這裡不能隨便生火,只能放過這條笨魚了。
在一處山岩下,他找到一個凹陷的避風處,取出隨身攜帶的地圖,辨別了下,這裡位於庫頁島東南方那個叉狀半島中心,周圍幾十公里都沒有定居點,是真正的原始森林。
一直到21世紀,這裡都還沒有開發,老毛子就喜歡如北極熊儲藏食物般貪婪地佔下廣博的地皮。
看着哪些粗過人腰的百年老樹,林海嘆了口氣,他在東北海邊生活過兩年,遼東半島上已經基本沒有原始森林,而興安嶺那邊大部分是種植林,這樣粗壯的大樹也不多見了。
這邊的環境有些類似東北的北大荒,如果好好開發下,又是一個北大倉啊。
他整理出一片空地來,放出一個特長集裝箱,裡面放着各種補給,不計其數的食物,彈藥,槍支,藥品,各國錢幣,金銀,油料,等等,另外還有一輛摩托和一輛汽車,都是加滿油的。
這是永遠佔據天機一格空間的保命物。
用煙火很小的酒精爐煮了兩杯咖啡,吃了一碗方便麪,林海休息了會,突然來了興致,起身在雪地裡滾了兩圈,還真的撒了泡尿,然後拿出匕首,在周圍的大樹上刻起字來。
他用日文刻下:打倒天皇!天皇是狗孃養的!樺太島是華夏的!
又用剛學了些皮毛的俄文刻下:約瑟夫是獨裁者!戈地圖是蘇維埃大救星!小心普京滲透進KGB!薩哈林是華夏的!
沒有用中文寫任何字。
看着深達5公分的字,林海哈哈大笑,震落了周圍大樹上的雪花。
希望未來有人發現這些樹時,這些文字還能辨認出來吧,會不會震動世界?
玩鬧了會,他往腰裡塞了把手槍,背上一支春田1903款狙擊步槍,繼續沿河上溯。
後世他曾經聽說過,在靠近北方霍爾莫斯港的原始森林中,老毛子發現了一個儲量超過1500萬桶的油田,另外在油田不遠還有一個煤礦和一個不大的金礦。
這次上岸,一是爲了滿足華夏人踏足庫頁島的虛榮心,二是想隨便走走,看看能否撿些便宜,或者乾脆撒一點野,而且越大越好。
爲了擾亂日本國內和美國的託管羣島,林海願意躲藏在幕後同毛子合作,可要論內心的反感度,在他心目中,毛子和日本侵略者不相上下。
即使後世很多人崇拜的所謂***,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傲嬌而虛假的獨裁者和利益至上者,隨時可能同種花家翻臉的存在。
普通人絕對不會交這種朋友,而可憐的種花家,又交不到其他真心的好朋友,只好勉強依靠互相取暖。
21世紀,日本畢竟國土狹小,資源緊缺,絕對沒有實力真的吞下龐大的種花家,而美國距離遙遠,同種花家沒有解不開的歷史仇恨,更沒有領土紛爭,不會有總統會冒着被國民趕下臺的風險,同種花家開戰。
唯一能對種花家有現實威脅並有可能產生衝突的,只有毛子!
遠交近攻,老祖宗早就指明瞭道路。
膠鞋踩着薄薄的雪地,林海邊走邊胡思亂想着,敏銳的耳朵忽然聽到細微的啪嗒聲,他立刻拉起防風面罩,蹲下身體,朝那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