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緊了拳頭,夏流年很不願意聽接下來的話,可矛盾的是,他又想聽,他一直以來都想弄清楚的問題,此刻終於能得到解答了,可心情卻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
冷素看了一臉夏流年鎮定的臉色,腦海裡卻在回憶當年的畫面。
空蕩蕩的教室裡,只有念如歌和盛樓闌,兩人面對面的坐着,中間隔了一條並不寬闊的過道。
最先開口的人是斯文優雅的盛樓闌:“我聽說你最近跟夏流年走的很近!”
因爲腹痛所以臉色有些蒼白的念如歌愣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夏同學成績優異又樂於助人,班裡的同學都很喜歡他。”言下之意,不止是自己,班裡的同學和他的關係都不算差。
盛樓闌抿脣淺笑,看着念如歌桌子上放着的那杯還冒着熱氣的薑糖水,柔聲說:“這個杯子,好眼熟!哦,我想起來了,兩週前,我和流年逛超市的時候,也給他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呢。”
聽着盛樓闌的話,念如歌放在衣袖裡的手都捏緊了,這杯子本來就是夏流年的,因爲自己生理期肚子痛,所以他刻意爲自己泡了薑糖水。
盛樓闌這番說辭儼然已經是瞞不住了。
念如歌抿抿脣,臉色更加蒼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低頭不語的念如歌,盛樓闌卻是輕嘆了一口氣:“年輕就是好啊,突然有些懷念我年輕的時候呢!以前,我也像你這樣,青春懵懂,總覺得只要有毅力,有信心,什麼事情就都能堅持到底,對人也好,對事也好,總喜歡一根筋的走到底,不撞南牆心不死!”
不懂盛樓闌突然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念如歌便沒有開口接話。
盛樓闌又道:“現在回想過往,對好多事情都覺得後悔!可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後悔藥賣了……”
盛樓闌眸子裡滿是惆悵,過了好久,她纔看着念如歌重新開口:“如歌,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是想說什麼!”
念如歌捏緊了手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話已至此,她再裝傻的話也沒有意義,終於開口道:“盛老師是擔心流年?擔心他跟我走得太近,從而影響學習?”
聽着念如歌的話,盛樓闌卻笑了:“不,我擔心的不是流年,而是你。”
念如歌一驚,一臉不解:“擔心我?”
盛樓闌笑着點點頭:“如歌,你是我所有教過的學生中,我最喜歡的一個!所以,我不想看着你走錯路。”
念如歌卻是心口一緊,再也顧不得遮掩自己的感情:“盛老師覺得我跟流年關係近,就是走錯了路?老師,你剛剛也說了,你也是從青春年少走過來的,人這一輩子青春只有一次,而愛的人更是唯一!很多文學詩人都說過,唯有情竇初開時愛上的第一個人才是自己此生中的最愛,你那麼博學多才,文學素養那麼高,難道你也覺得我們在這樣的年紀相戀是不道德的早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