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依玫說全亂了,語氣還那麼興奮,陳子州就好奇地問道:“難道又有人被爆料了?”
“不是,是江秋萍的丈夫黃司機砍了姜曉軍和江秋萍,現在,兩人都已重傷,正在醫院躺着呢,姜曉軍傷得很重,腦袋被砍了一刀,醫生說搞得不好就成植物人了,”吳依玫道。
啊!陳子州驚愕的就站了起來:“居然出了這事?究竟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吳依玫快速道:“這事也該那姜曉軍活該,你不知道,那姜曉軍是江秋萍的表舅,江秋萍長得很漂亮,高中的時候,就被姜曉軍強迫了。後來,江秋萍高中畢業後沒工作,姜曉軍就幫她一步步運作到了春江鎮工作,兩人就是都是狼狽爲奸,江秋萍眼看要三十歲了,姜曉軍就把她介紹給了剛退伍轉業給自己開車的黃司機結婚,這樣方便兩人偷晴,沒想到卻出了這事。”
“姜曉軍沒想到江秋萍居然敢揹着跟周文平搞在了一起,就把江秋萍叫到家裡進行質問。而那黃司機以爲得到這麼一個美人,一直對姜曉軍感恩戴德,本來見自己的老婆跟周文平搞上了,就要找周文平算賬,可半路得知自己的老婆一直是姜曉軍的情婦,他是當兵的人,很有血性,哪裡能忍受這樣的綠帽子,就衝進姜曉軍家裡,正碰見那對狗男女在拉扯,抽出刀子就把兩人砍成了重傷。”
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亂,陳子州就有點無語了,想想那黃司機,也的確很值得同情,自己滿意的老婆,竟然是老闆十幾年的情婦,嫁不出去了,拉自己來墊背,是個男人都會急。
“我已經把這事向我爸說了,我爸說方縣長已經給他彙報過了,估計這事縣裡包不住,現在羣衆的輿論都在大罵姜曉軍豬狗不如,”吳依玫巴不得李自國一系的人全部倒臺,就很興奮。
陳子州回過神了,也不由得笑了,這都什麼事呀,道:“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吳雪梅又進來了,她也是壓抑不住興奮,說:“陳鎮長,又出事了,這回的事就鬧得太大了。”
“我剛剛已經知道了,這事我們看着就好,”陳子州淡淡地笑了一下。
吳雪梅就知道是吳依玫給他的消息,心裡就有一股酸味,微微一笑,就退出去了。
事情搞得跟自己最初的想法相差天遠,雖然現在與自己無關了,但陳子州還是坐在那裡出神地想,把各方面都想了一遍,覺得這事對自己來說,暫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當然,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導火線是陳子州搞出來的,周文平現在是完蛋了,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那姜曉軍,現在還昏迷不醒,聽方長東的口氣,上級要對他採取行動了,倒也不必擔心。
最擔心的是李自國,自從自己墜崖事件之後,他就一直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示,這事過後,說不定就會回頭和姚元光來收拾自己。
奶奶的,不管了,以不變應萬變吧。此時,陳子州並不知道李自國和姚元光之間其實已經分崩離析。
李自國能夠坐到縣委書記的位置,其實原來也是有着靠山的,只是那靠山調到了別的省,就鞭長莫及。
這會兒,他已看出對手是想從姜曉軍入手,打破自己這一方強大的陣營,削弱自己的力量,就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雖然那些人表面上都還很熱情,但李自國還是聽出來了,別人不想趟這個渾水。
靠倒在老闆椅上,李自國就無奈地嘆了一聲,難道自己經營的一切,就這樣開始付諸東流了。
這時,手機就響了,是區委紀委孔書記的電話,李自國就預感不妙:“孔書記,你好,有什麼事請你指示?”
孔書記道:“李書記,你們縣今天搞得很熱鬧啊,想不到我們的幹部出了那麼大的問題,貪污腐敗、作風不正,已經有羣衆把材料寄到我們區紀委來了。”
啊,李自國心裡就是一驚,自己糊塗了,既然對手敢在網上爆料試探,肯定也會把一些東西交到上級紀委去,他立刻就權衡到了輕重,知道那姜曉軍是無法保住了。
“孔書記批評的是,我也收到了他們的材料,這事我有責任啊,是我監管不力,用人失察,請孔書記放心,我立刻請縣紀委着手調查,給羣衆一個滿意的交代,”李自國大聲道。
“不必了,李書記,我們區紀委已經成立的調查組,明天一早就會趕到你們縣,請你配合調查組的工作吧,”孔書記冷冷地道。
“是,請孔書記放心,我一定配合調查組的工作,”掛了電話,李自國就更震驚了,這是上級對自己開始清洗的前兆,現在是緊要關頭,怎樣才能保住自己呢?
馬上,李自國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嘴角浮起一個陰冷的奸笑,把丁光耀叫進來,說:“立刻讓紀委宇萬輝和公安局楊勇同志到我辦公室來。”
不一會兒,宇萬輝和楊勇就來了,三人密談了一陣,宇萬輝道:“請書記放心,我立刻帶人調查姜曉軍,把他及其家屬腐敗的問題一查到底,保證在明天早上之前交卷。”
李自國就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那姜曉軍的事情都在自己的監控之下,查他的問題信手拈來就是,只是擔心他萬一醒過來,要是知道自己拿他做了功勞,他也是知道自己很多事情的,張口亂咬,那就麻煩了。
“走,我們去醫院,姜書記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們怎麼也得去瞧瞧,楊局長,郝院長是你的親戚,你就讓他對姜書記的病情多多關照,一定要盡全力把他救過來!”
楊勇就會意地點點頭,沉聲道:“請書記放心,我一定會請郝院長全力以赴,保證姜書記的生命安全。”
一羣人就很快向醫院而去,宇萬輝卻帶着迅速人展開了行動。
就在宇萬輝開始對姜曉軍進行調查的時候,方長東得到消息,也坐不住了,自己本來接到電話,是等着調查組的到來,配合和工作而已,現在看來,李自國是想割肉補瘡了,那樣的話,如果自己沒有什麼行動,就在上級哪裡失了分。
雖然自己沒有權利參入姜曉軍的事,但動周文平還是完全可以的,想到這,方長東立刻就把商正清、錢富貴、朱明給叫到辦公室。
大家很快商議一致,方長東就帶着大家找到了宇萬輝,要求立刻雙規周文平,以防外逃。
宇萬輝不敢答應,急忙給李自國打電話請示,沒想到李自國一口就答應了,宇萬輝就讓一個副書記陪着錢富貴雙規周文平去了。
此時已是下午,陳子州一直在辦公室關注着網上和縣裡事情的進展,快下班的時候,馮新華走了過來,說:“子州,我們倆找個地方喝一杯去。”
“好呀,好久沒跟馮鎮長喝酒了,今晚陪你喝幾杯,”陳子州看出了馮新華心情不錯,正好跟他看看有什麼變化沒有。
還是上次那家小餐館,兩人點了菜,就坐在最裡面的包間裡。
“子州啊,今天縣裡全亂了,有些事情搞得太好了,”馮新華跟陳子州關係很好,一喝上酒,就開門見山地道。
這話的邏輯雖然有點問題,但陳子州馬上就領會了意思,馮新華也是認爲那導火線是自己點燃的,但隨後能搞出周文平腐敗的材料,這裡面難道跟馮新華沒有關係。
陳子州就笑着試探了一下:“馮鎮長過獎了,關鍵還是後面的搞得好。”
“哈哈哈,都搞得好,來,乾杯!”馮新華就大笑着直接幹了。
陳子州就肯定了,許多事情就是馮新華們在背後推動的。
喝了幾杯酒,話題就談的更爽快了,馮新華道:“子州,告訴你一個事,方縣長已經派人雙規周文平去了,你對下一步鎮裡的工作有什麼看法?”
陳子州就知道方長東一定是給馮新華許諾了一些東西,要是馮新華當了鎮委書記,對自己倒是一件大好事。
“春江鎮很落後,完全就是周文平胡搞才阻礙了大家的發展,要是能在馮鎮長你的領導下,我相信一兩年內,我們鎮的農村經濟一定有天翻地覆的變化,”陳子州就很認真地說。
馮新華就呵呵笑了,再次舉杯道:“子州說得好,當了領導,就得爲老百姓的吃穿住行着想,你是搞經濟的高手,以後的經濟工作,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這話貌似有點說的不對。一個領導怎麼能說對下屬的支持呢。但是,馮新華是很清楚陳子州後背和能力的人,知道自己這次是借了陳子州的力,也知道陳子州可能馬上就進入發展的快車道,這才說了這樣一句話。
陳子州笑笑,也不說話,就碰杯幹了酒,別看這個不說話,其實是很巧妙的氣勢。
隨後,兩人就一邊喝酒一邊聊着接下來的工作,相談甚歡。
突然,馮新華的手機就大聲響了起來,馮新華看了一眼,急忙接了:“唐華生,什麼事?”
陳子州就聽見話筒那邊,唐華生很急切的聲音:“馮鎮長,不好了,錢部長帶人來雙規周文平,到他家裡沒人,到鎮裡也不見人,錢部長估計他已經攜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