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長,那我們就一起去喝一杯吧,我是縣長,你是常務,以後我們的政府工作可要像喝酒一樣緊密配合啊,”王旦旺不失時機地加了一句,把陳子州逼到了角落。
大家就聽得臉色微變,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大家,我王旦旺纔是縣長,你陳子州一個常務,地位不同,你歸我管,以後的工作你都得聽我的。
面對着王旦旺仗勢欺人的咄咄劍鋒,陳子州站起身來,早已胸有成竹,不緊不慢地呵呵笑道:“大家都去爲王縣長接風吧,不過,我家裡還有點事,我今天就不去了,改日,我單獨請王縣長不醉不歸。”
哈哈哈,王旦旺得意地一陣大笑,正要揮手請大家喝酒去,突然,門外傳來趙秋菊急匆匆的腳步,她抱着一卷字幅站在門口,彷彿很急似的,大聲道:“陳縣長,那副字已經請人裱好了,請問是掛在辦公室,還是掛在您家裡去,請您指示!”
陳子州急忙裝着生氣的樣子,大步走過去,沉聲喝道:“怎麼搞的,叫你放到家裡去,你怎麼拿到這裡來了,這樣的東西應該藏在家裡,快去!”
“慢慢,陳縣長,究竟是什麼東西啊?你把它當做寶貝似的,”和陳子州很熟悉的紀委書記秦志堅走過來,就很好奇地問了一句。
所有常委都站了起來,紛紛看着趙秋菊緊緊抱在懷裡的字幅,被這個趙秋菊搞得十分好奇,商正清也走了過來,不解的道:“是呀,子州,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看嘛。”
陳子州就故意猶豫着,道:“嘿嘿,就一幅字,不大好意思給大家看的。”
“喲喲,一幅破字就當做珍寶,山野村夫出生的就是沒見過世面,我家裡就收藏着八大山人《梅花圖冊》自題五絕的真跡,改日啊,我給大家亮亮眼,”王旦旺走過來狂妄地大笑道。
所有常委一聽,李克就被王旦旺的氣勢驚了一下,果然是京城大家族,連古代大書法家的真跡都能收藏,很多人心裡一時就想着,可千萬不能得罪王旦旺。
“就是呀,一副破字就當做珍寶,不過,有些人既然願意撿到牛屎當寶,我們不看也罷,王縣長,有機會,我可想跟着您開開眼界,”錢富貴沒有廉恥地就符合道。
“狗眼看人低,蠢夫不識寶,哼,陳縣長,這麼珍貴的寶貝不給他們看也罷,我這就給徐總拿回家去,”趙秋菊故作鄙視了大家一聲。
這話太刺激王旦旺了,一個小小的秘書就敢這樣指桑罵槐地罵他,他頓時就怒了:“村野丫頭,你罵誰是蠢夫!我告訴你,我今天就偏要看看你手裡的是什麼字,要不是珍寶,你這丫頭就不用當秘書了,給我滾回家去!”
大家聽得臉色就是一變,雖然震懾於王旦旺的家族勢力,但王旦旺總是這樣以上等人自居,讓從底層爬上來的大家心裡很不舒服,一時間,看着趙秋菊闖了大禍,就爲她擔心。
看着大家都很擔心,而王旦旺又很狂妄,陳子州要的就是現在的這種效果,故意弱弱地道:“王縣長,你是京城下來的大人物,豈能和一個女人計較,如果王縣長實在要看,趙秘書,你就遞給王縣長看看吧,要不,王縣長真要叫你回家,我可保不了你。”
陳子州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就把王旦旺逼到了絕境,也更機器了大家的好奇,都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寶貝,連王旦旺都不怕。
王旦旺被逼地下不了臺階,滿不在乎地道:“好,我就看看,要不是寶貝,陳縣長,你可別怪我把你的秘書回家了。”
一把奪過趙秋菊手裡的字幅,王旦旺心裡一喜,今天才下來,就趕走了陳子州的秘書,那對全縣都是一個威懾,以後誰也不敢跟陳子州做事,那自己打擊陳子州就肯定很得心應手。
“好,那就請王縣長好好看看吧,大家也都一起看看吧,”陳子州微微一笑道。
大家就慢慢圍了上去,把王旦旺和陳子州圍在中間,就看着王旦旺慢慢地打開字幅。
王旦旺把字幅全部打開之後,看了一眼,只有四個字“造福於民”,開始就覺得不是什麼珍寶,連一般的名貴書法都算不上,就嘿嘿笑了,可正準備得意說話的時候,一眼看到落款的題名,眼睛猛地大睜,臉色瞬間就是大變。
而圍在旁邊的常委們,看了一眼也覺得是很普通的一幅字而已,心裡正擔心着,可年紀偏大五十一歲的宣傳部長王昌先,卻看得仔細一些,當看到了提名時,急忙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就震驚地張大嘴巴,震撼着一時說不出來。
而王旦旺家在京城,對唐浩天大元帥的書法字體是太熟悉不過了,多看了幾眼,心裡就已經確定真的是唐浩天所寫,心裡大駭,轉臉萬分震驚而憤怒地望了一眼陳子州,心思一轉,猛地大叫一聲:“什麼破字!陳縣長,你竟然拿山野村夫的字來忽悠我們。”
說着,王旦旺兩手抓住那字幅,就準備嘩啦撕個稀巴爛,那樣一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毀了這字幅,陳子州只得吃啞巴虧,以後也沒這東西來威懾自己了,就是唐浩天也沒法追究自己。
陳子州一看王旦旺的動作,就明白他的歹毒心思,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微笑道:“王縣長,這可是唐部長送給我的字,如果你想掉腦袋的話,那你就儘管撕吧。”
“是、是唐部長的字!”這時,王昌先再也忍不住激動,大聲地叫了出來。
頓時,所有人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提起唐部長,誰都知道那是神州國定海神針般的人物唐浩天!大家紛紛啊的一聲驚叫,爭先恐後地就睜大眼睛仔細看向了那題名。
王旦旺撕字的動作僵在了那裡,嘴角抽搐,臉色急劇難堪地變幻不定,最後雙手發抖,不要說撕爛唐浩天的字,就是有這個動作,他相信唐家的人要是知道了,那自己和王家的人,這輩子就別想活得舒暢了。
心裡大駭,王旦旺極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驚慌,把字幅往趙秋菊手裡一塞,轉頭憤怒地瞪着陳子州,惡狠狠地道:“陳子州,今天的事,你給我記着,我要是不搞死你,我絕不回京城!”
說罷,王旦旺氣鼓鼓地就大步走了,今天被陳子州剝奪地大丟面子,那什麼接風酒也沒必要喝了,就懷着仇恨走了。
而其餘的常委們都還在震撼之中,誰也沒有走,就是錢富貴和朱明,也震驚的半響挪不動腳步。
“子州,你、你怎麼得到的?”商正清指着字幅,眼睛大亮,說話的時候,舌頭就在嘴裡打囉嗦,太震撼了,不由得人不顫抖。
常委們都紛紛看向了陳子州,眼裡急切希望得到陳子州的解答。
陳子州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事也只是緣分,我上次到京城,市裡的一位領導帶我去見唐部長,老領導讓我彙報了我們縣的真實現狀,就送了我這幅字。”
緣分!聽着陳子州淡淡地說出這幾句話,大家更震驚了,全神州國十幾億人,有幾個人有這樣的緣分呢?有這緣分,那就說明這個人牛得不得了。
太牛了!怪不得陳子州不怕白廷貞,也不怕王家,原來背後還有這這樣一層背景,那可是全國最強大的力量。
常委們心思迅速轉動,原來還想靠到王旦旺一邊去的,還擔心着陳子州經受不住打擊的,這一下馬上就轉變了心思,大家現在誰也不敢輕易靠過去了,想着的就是兩邊都不得罪,千萬不要把自己牽扯進他們的鬥爭中。
“果然是珍寶!子州,太好了!太好了!這可比什麼八大山人的真跡都貴重幾百倍,”商正清震驚之後,臉上高興地笑了,接連說了兩個太好了,他原本還擔心王旦旺的勢力太大,現在終於放心了,有了唐家在背後的支持,那王家也翻不起浪。
秦志堅也興奮地道:“快收好吧,陳縣長,我們一道喝酒去。”
“好的,趙秘書,你把這字送到徐總那裡去吧,”陳子州微笑道,心裡就爲今天這幅字帶來的效果十分滿意。
趙秋菊答應一聲,就笑盈盈地走了,她今天的芳心可是震驚無比,想不到自己心儀的男人,還藏着這麼一個威力無窮的寶貝,一下子就打掉了王旦旺的囂張氣焰,她芳心咚咚的,看來要早點成爲陳子州的女人才行。
商正清拉着陳子州,就吆喝一聲,跟大家喝酒去了,一些中立的常委望着陳子州的背影,心裡久久無法平靜,而錢富貴和朱明,灰溜溜地走了,特別是朱明,心裡對陳子州更多了一份畏懼。
本來是對王旦旺接風的酒宴,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跟陳子州的酒宴,大家心情很痛快,一下子就把那個以上等人自居的傢伙,打得氣急敗壞,大家都是從底層起來的人,陳子州爲大家出了一口氣,喝酒格外爽快。
陳子州並不擔心王旦旺的報復,別人本來就是來打擊自己的,自己沒必要跟他客氣或者示弱,你越是示弱,越有可能敗得一趟糊塗,不如勇敢的鬥上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