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八點,陳子州就跟商正清如約而至,兩人坐在商正清的辦公室,等着十一點時間到,就將親自帶着公安隊伍清繳林少的酉州縣大酒店。
商正清本來是擔心市上林市長怪罪的,可一想林少把自己的把柄都搞成了u盤,就有一種被他欺騙受辱的感覺,反正此事是陳子州的主意,證據等一切都清清楚楚,那就只能先斬後奏了。
“子州啊,這次剷除了林少這可大毒瘤,王旦旺就失去了最大的支柱,你完全可以打敗他了,”商正清笑道。
陳子州道:“不能輕敵,那小子有些手段,羅高中那麼精明的人,不是一樣被他拉過去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商正清點點頭,面無表情,也沒再說話,自己雖然是縣委書記,可王旦旺和陳子州鬥爭,好多事自己竟然只能躲避,也造成了自己的權利被剝奪,很多地方說話不算數的問題,他對王旦旺就有許多憤怒。
聊了一會兒其他問題,陳子州看看錶,正要張口說還差一個小時,突然外面走廊上傳來噼裡啪啦急促的腳步,很快,秘書趙秋菊就在門口,跟商正清的秘書歐平貴急切地說了幾句話,門打開,歐平貴急忙道:“商書記,陳縣長,剛纔酉州縣發生大事了,趙秋菊剛得到的消息,請她給你們彙報。”
“兩位領導,不好了,酉州縣大酒店殺、殺人了!”趙秋菊臉色慘白,說話有些恐懼和結結巴巴,彷彿死去的是一個大人物,才讓她如此恐懼。
她話還沒有說話,陳子州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蔣雲忠的,自己叫蔣雲忠一直在暗處觀察着酉州縣大酒店,此刻打電話來,應該是急事,急忙接了:“什麼事?”
“陳縣長,就在剛纔,十一樓有一個女人跳樓下來了,現在,酒店已經亂做了一團,很多員工開始往外跑,我逮住了一個問,他們竟然說是王旦旺和羅高中都被殺了,我快速跑上樓去看了,他們倆果然被殺了,”蔣雲忠一口氣說完。
“什麼?都被殺了,死了沒有?”陳子州大驚失色,要是王旦旺在我們縣被人無緣無故殺了,那王洪慶豈會放過自己。
“都死了,刀子進去很深,很多刀,”蔣雲忠道。
“好,我知道了,你密切注意那個林少和酒店總經理小熙,不准他們倆逃了,”陳子州震驚歸震驚,立刻部署之後,就掛了電話,道:“商書記,王旦旺和羅高中都在酒店被殺了,現在已經死了,還有個女人從那房間跳樓下來。”
啊!商正清比陳子州更爲大驚失色,完全是驚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馬上想到的是上級和王家的責任追究,嘴脣囉嗦地道:“子、子州,怎麼回、回事啊,怎、怎麼辦啊?”
“商書記,這事發生了就逃不過去,不要怕,又不是我們請人殺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儘快破案,查出案情真相,纔有交代的,”陳子州道。
剛說完,兩人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公安局局長和副局長的電話,分別給兩人打來了,當然,彙報的就是殺人的事情,商書記立刻而做出了偵破的指示。
而正在公安局整隊,準備出發的政法委書記鄭光明,聽到這個驚天的消息,快速的就帶隊想酒店撲去,要是不在第一時間內保護現場,偵破此案,估計自己也承受不了王家的打擊。
奶奶的,別人鬥爭,居然最後引火道自己身上來了。
此刻,縣裡的常委和好多縣領導接到這個消息,都穩不住了,看向來報信的親信,全都是吃驚的表情,王家的兒子,京城大少來我們這個小縣城當縣長,結果被人殺了。
開什麼玩笑!大家覺得這事是在被開玩笑似的,不敢相信啊,陳子州也太膽大了吧,這事做得太絕了啊,居然把人都殺了。
好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陳子州讓人動手的,於是,很多領導就派出人去打探消息。
更是有着太多的幹部,紛紛跑往酒店,大家都想看看,王旦旺和羅高中被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不是陳子州讓人動手的?
陳子州知道自己現在捲入了漩渦,搞不好,這次死人的事就會栽贓到自己頭上,他跟商正清,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酒店,數百個警察已經包圍和封鎖了酒店。
“商書記,陳縣長,鄭書記已經帶人上去了,他讓我在這裡請你們也上去?”
“有什麼情況麼?”陳子州問道。
“目前還沒有,酒店老闆和有個女的經理想逃,被一個退伍兵抓住了,其餘酒店的所有員工和客人,都被封鎖在了酒店內,”那秘書道。
陳子州跟商正清看一眼,點點頭,大步朝裡面走去,警察們立刻閃開了一條道,大廳裡,幾十個警察維護着秩序,所有員工都被暫時禁足。
電梯直接升到十一樓,陳子州在前,商正清在後,彷彿陳子州此刻官比他還大,走到十一樓走廊,政法委鄭書記臉色嚴肅的迎上來,道:“商書記,陳縣長,就在這間屋裡,現場已經封鎖,已經全部照片和錄像了,正在等待驗屍官前來驗屍。”
兩人走到門邊一看,那慘相就搞得商正清渾身一囉嗦,陳子州眼睛見過和殺過很多人,就沒什麼反應,倒是認真的查看着這個現場。
商正清心中驚恐地道:“怎麼會怎樣?有了線索了麼?”
“已經抓住了林少和酒店總經理,以及這層樓的服務員,羅高峰調查酒店的監控視頻去了,相信應該能夠很快偵破,”鄭光明看到現場,有了一些信心。
陳子州走進房間,只見屋裡一地血跡,王旦旺和羅高中頭對頭倒在了地上,王旦旺背上被殺一刀,肚子被殺兩刀,而最後的姿勢,是王旦旺拿着刀子,深深地刺進了羅高中的胸口。
陳子州經過許多打鬥,也上個特警培訓,很快一眼就看出了地上的打鬥痕跡,心裡就有了第,問道:“跳樓的那女人呢?調查沒有,是什麼人?”
“已經查明瞭,叫柳如煙,是黔州區人,我們已經跟羅高中的老婆聯繫了,柳如煙是她老婆的親妹妹,也就是羅高中的小姨妹,”說着這話,鄭光明臉上就有一絲奇怪的笑容。
一直矇在鼓裡的商正清就驚訝不已,道:“小姨妹,羅高中的小姨妹怎麼會來這裡?難不成……”
驀然,商正清就明白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搏鬥姿勢的王旦旺和羅高中,兩人死去的眼睛都還在互相仇恨着,張大嘴巴剩下的話就說不下去了,心裡卻很驚愕,兩個縣領導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而互相殘殺?
很快,羅高峰到了,驗屍官也到了。
“報告領導,經過我們的初步調查,大致經過已經可以確定了,只等驗屍官的最後報告,”羅高峰走來大聲道。
商正清很着急,道:“分析具體一點。”
羅高峰點點頭道:“據前臺收銀人員說,柳如煙今天下午住進了酒店,一直沒有出去,只叫了盒飯。而從酒店視頻監控可以看到,在柳如煙進了房間不久,王旦旺也走進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後纔出來,晚上八點,王旦旺再次走進了房間。”
“接近九點,羅高中就衝了進去,關上門,服務員就聽到了房間裡的叫罵聲和搏鬥聲,幾分鐘後,就聽到柳如煙跳樓了,大家這才報警。從現場,我們搜到了一個首飾禮盒,裡面是一條鑽石項鍊,價值五十萬元,女人的包裡,還有避孕套,但是明顯沒有用過。”
聽到這裡,陳子州就跟商正清和鄭光明互相望了望,心裡就有了底,這完全是因爲搶一個女人而互相殘殺的嘛。
羅高中繼續道:“從現場來看,先是羅高中衝進去,朝王旦旺背上殺了一刀,但山口不深,後來從牀上道地上,都有血跡,說明王旦旺跟羅高中再議廝打過,後來,羅高中又刺了王旦旺腹部兩刀,最後是王旦旺搶過刀子,刺中了羅高中的胸口,一刀斃命!”
聽着羅高峰分析,案情大部分已經清晰,既然兩人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殘殺的,那就與縣裡面關係不大,只能說明王旦旺是好色之徒,引火燒身,但關鍵的是,誰能證明他們之間的三人複雜關係。
“人都死了,關鍵一點是誰能證明他們倆是在搶這個女人?”商正清擔憂地道。
羅高峰自信地道:“這個沒問題,一是找出王旦旺和柳如煙的通話記錄,搜查柳如煙的住處,以及查清兩人在那些地方住過,二是羅高中的老婆應該能夠提供一些情況。”
商正清微微放心了,於是大聲道:“既然有了初步調查,那我們馬上向市委報告,此事光是我們縣裡的結論還不行,子州,立刻報告。”
陳子州點點頭,也對羅高峰命令道:“此事是大事,你馬上傳令下去,今天看到這事的人,誰都不得傳出去,誰要是亂傳,就進行嚴肅處理!你派人24小時保護好現場,不準任何人動,我們馬上向市委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