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蒼琥早就不見蹤影,但是整理被子的時候慕薇意外發現了放在蒼琥枕邊的那份文件。
看到那份文件慕薇的心驀地跳得很快,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開門前後張望確定沒人來才又關上門。
她翻開來仔細看,確定就是慕薔要的那份投資方案,肯定是昨天放在炕上今早忘記拿走了吧?慕薇望着手中的文件有些猶豫,現在“自由之身”唾手可得,但是——她真的要背叛蒼琥嗎?不,她不可以這麼做!
想着慕薇把資料放回原位,可是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她想到蘇斯樊,那頓毒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要劃清界限是嗎?那麼她就劃清界限!她就還個一筆勾銷!
她打開衣櫃找了一件長袖連身長裙,把文件塞到自己包裡,給慕薔打電話。這一切在憤怒的差事下一氣呵成,她心裡不斷地和蒼琥道歉,蒼琥,對不起了,但是我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和慕薔約好的接頭地點是蘇公館。蘇斯樊出差在外,慕薇也正好回家收拾東西,家裡也能防止眼線, 這是再好不過的會面地點,打着回來收拾行李的幌子也不會有人懷疑。
慕薇背了一個較大的單肩包,這樣才能完好無損地存放這份文件,保證她放回去的時候沒有一點皺褶:“你要的東西,給你。”
蘇慕薔也很爽快:“畫還給你,你也動手收拾屋子,想帶走的帶走。”
慕薇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沒什麼要帶走的,衣服蒼琥已經給她購置了那麼多,連畫室、琴房都一應俱全,還有什麼呢?只有那些畫和藏在枕頭底下的那本詩集罷了。
慕薇一邊拾掇自己的畫,一邊問道:“媽媽呢?爲什麼一直沒看見她?上一次宴會也沒看見她。”
一談到媽媽慕薔似乎很嫌惡:“因爲你和爸吵架,賭氣去外國散心了。”
也就是說媽媽還是站在她這邊的對吧?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多麼辛苦。想到這兒慕薇忍不住低垂的淚,“媽——”
慕薔則是受不了這種兒女情長,“你收拾,我去書房複印資料,
然後你儘快放回去。”
“姐姐——,那天謝謝你幫我。”在她快要出門的時候慕薇忽然叫住慕薔。
慕薔維持一貫的冷漠:“我不過是圖你給我拿這份資料罷了,別自作多情。”
“你爲什麼一定要拿到這份資料?你們不是和猛虎幫在合作嗎?”慕薇則是對於生意上的事情不得要領,慕薔的鄙夷牽動着一張臉的冷豔:
“哼,搶生意你不會不懂吧?現在蘇氏有了裴家的支持,不用這麼忌諱猛虎幫,這回思密斯帶來的可是大生意。”蘇慕薔還帶着一些私人情緒,蒼琥現在居然對她愛理不理,這讓慕薔也大爲惱火。
“會對蒼琥造成大損失嗎?我不想因爲我——”
慕薔直接打斷優柔寡斷的慕薇:“不想?蘇慕薇,你別裝出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這份文件是你偷給我的,你脫不了干係,是怎樣?當了人家幾天老婆就開始心疼他了?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對蒼琥動什麼心思,記着你剛開始就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的我自然會做到,就像這份文件。以後我和蘇家沒有一點關係,你沒有權利再要求我。”
“哼。”
“等一下,我還想問一個人。”
“什麼?”
“你認識蒼冥嗎?”
“蒼冥?”
“是的,他是什麼人?”
“哈哈,”慕薔大笑道,“你不會那麼搞笑吧,在猛虎幫住了那麼久不知道蒼冥是誰?蒼冥就是你的公公,那三位堂主恩重如山的義父。”
慕薇從沒想過蒼冥會是傳聞中從沒見過的幫主:“義父?你是說幫主?”
慕薔顯得有點無聊,好像那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小人物,“不過他現在在外國養病,你問他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問問。”
在外國養病?慕薇這就不懂了,蒼珀和慕薔都說幫主在外國養病,那應該不會錯,可是蒼琥書桌上的那份屍檢報告要怎麼解釋?蒼冥不正是猛虎幫幫主麼?
“這有什麼好問的。”慕薔
沒好氣地說着,然後前往書房,慕薇開始整理自己的畫,一些大幅油畫就不帶走了,素描的都放進了包裡,尤其是那些自己非常喜歡的——裡面包括裴子讓和蒼琥背後的那個刺青。
環視一週之後確定沒有要帶走的東西,就到炕頭把西格夫裡的詩集小心翼翼地裝進包中。
待慕薇收拾完慕薔也完事,慕薇把文件裝回包裡,“那我走了。”
“等一下——”慕薔叫住慕薇,“陪我去買點東西。”
“你讓我陪你逛街?”慕薇一臉詫異。她們姐妹倆一起上街逛街想起來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
“有什麼問題嗎?”慕薔不容置喙地反問,沒有任何商量地走出去,慕薇只能跟在後面。她到底想怎麼樣?東西已經拿到了所以有心情逛街?
慕薇尾隨慕薔來到市中心最大的百貨公司,慕薔的目標似乎很明確,一進來就往固定的櫃檯走去。
整飭華貴的櫃檯上領帶、領結之類的男性用品應有盡有,這種男性專賣的櫃檯慕薇從沒來過,“你要買什麼?”
“我要給蒼琥買粒袖釦,但由你送給他。”慕薔仔細地看着玻璃櫃裡的每一個袖釦,慕薇只是站在一旁,“爲什麼你不自己送給他?”
“我自有我的道理。”
慕薇向來認爲姐姐蘇慕薔的心思難以琢磨,這會子又在賣什麼關子?而且她怎麼會注意到袖釦這麼細節的部分?足以見得她對蒼琥很瞭解,這袖釦也許有什麼特殊含義,“你又讓我偷他的資料卻又要買東西給他。”
慕薔沒有擡頭,“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隨後又說:“蘇氏的利益高於一切,我對付的是整個猛虎幫,但我喜歡的是蒼琥這個人,兩者並不矛盾。”
這樣也行?與猛虎幫爲敵不就是與蒼琥爲敵嗎?這有什麼差別?慕薇還是不懂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麼裴子讓又該怎麼辦?明明在宴會的時候她和裴子讓的關係很和諧。
選完之後她擡起頭,看見了站在對面一家專賣店的人,“晉龍雲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