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天用力看了兩眼，嚥下一口口水後，竟然坐了下來。
最後一次看到這具身體，是在兩年前。一個猥瑣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手差一點點伸向那裡。
江榕天眸色一暗，手不自覺得伸出去，才碰到他就跳了起來。
他猛的搖了搖頭，迅速的站起來，從衣櫃裡隨意的找出衣服，手忙腳亂的替她穿上。然後匆匆抱着她下樓，一路闖紅燈把人送進了醫院。
……
陳斌趕到時，曉小已被護士推進了ct室。
他見江榕天站在ct室門抽菸，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裳，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江榕天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臉上卻冷冷道：“什麼也沒有做，我只是提了提孩子，她自己暈了過去。”
陳斌氣得心口直跳，眼神帶着一抹警告：“你知不知道她的腦袋受過傷，是不能受刺激的。”
江榕天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這一點點就算刺激了，我還沒有說刺激的話呢。”
陳斌擡起拳頭，正要揍上去，一個護士跑出來，道：“哪個是家屬，病人醒了，情緒很不穩定，你們進來一個人安撫下。”
陳斌猛的放開江榕天，率先走進了ct室。
隨着門被重重合上，江榕天眸光一暗，煩噪的掏出香菸重新燃起。
真他媽見了鬼了，兩年前他做家屬的資格就沒有了，爲什麼現在心底仍想衝進去。
程曉小，算你狠。你把我忘得一乾二淨，我卻只爲你喜，爲你憂。
江榕天忽然覺得沒勁極了，扔了香菸，轉身離去。
……
“曉小，你怎麼樣？”
程曉小看見陳斌，從ct臺上爬起來，猛的把人抱住。
“陳斌，我怕，我不要在這裡。”
她剛剛醒過，發現自己在這個大機器裡面，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她明明是穿着浴袍的。
“別怕，別怕，不要怕，我們只是照一下頭部，不會有任何事。相信我，一點事情都不會有”陳斌的語氣十分溫柔。
“我怎麼會在這裡？”
“江榕天送你來的。“陳斌老實說。
程曉小慢慢回憶起來。
“他對你做了什麼，曉小？”
程曉小不敢再去想那一幕，正要說話，護士走進來，尖聲說：“好了，病人情緒穩定就可以躺下來，後面排隊的人還很多，不要浪費時間。”
陳斌拍了拍她的後背，扶着她躺下。
“先生，麻煩你出去一下。”護士善意的提醒。
“曉小別怕，我就在外面。”
機器的轟鳴聲讓程曉小的腦袋嗡嗡作疼，她不敢睜開眼睛，只是用力的握住了手。
……
“沒什麼大事，別受太大刺激就行，也不需要住院，回家好好休息。”
陳斌向醫生道了一聲，扶起坐在椅子上的曉小，揉聲道：“我送你回家。”
程曉小點點頭，眼睛有點空洞。
兩人坐進了車裡，陳斌沒有發動車子，而是側過身問：“好了曉小，你可以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曉小低下頭，幾秒鐘後才擡起來：“對不起，我知道了我和江榕天的事情。”
陳斌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溫柔地看着她。
曉小咬咬脣瓣，“我欠他一聲對不起。”
“你去找他了？”
曉小點點頭，忽然她似乎意識到不對，忙道：“我不想帶着遺憾開始新生活，我想做個了斷。”
陳斌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曉小禁不起這樣的目光，臉上露出一抹歉意，低下頭掙脫，掙脫開他的大手。
“陳斌，對不起，我的過去似乎有點不堪，離過婚，流過產，而且我懷孕的機率不大，我……”
“曉小，那些都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善良非常善良的姑娘。我從來不在意你的過去，我就怕你會因爲你的過去，而放棄我。”
“不會的，不會的。”
程曉小嘟着嘴說：“我和他已經結束了，我只想跟他做個了結。”
陳斌激動的把她的手重新握住。
她說要做了斷，就一定是做了斷。這個女人，活得坦誠，明白，從不會撒謊，特別是在感情是。
陳斌輕輕嘆了一聲，把手放在脣邊吻了吻，一字一句道：“曉小，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
回到家裡，沙思雨和葉風啓已經在等着，見他們進來，忙上前問道：“曉小，怎麼樣。”
程曉小淡淡一笑，“沒事。”
葉風啓與陳斌對了個眼神，笑着說：“明天住我那裡去，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家，你這身體，我得看緊些才行。”
沙思雨再也不敢提反對意見，自己忙着侍候朱賤人，沒時間陪曉小，萬一再出點事情，老大一定會生吞活剝了她的，
思雨忙附和道：“是啊，曉小，這兩天我事情忙，沒功夫和你說話，你搬去風啓哥那邊住吧。”
程曉小知道他們是好意，也不說破，柔聲說：“我聽你們的，我先去收拾下東西。”
“曉小，我來幫你。”思雨見老大目光斜過來，趕緊逃開。
……
風啓的房子很大，也很乾淨。
曉小看着自己的新家，心底浮上一層黯然。
這兩年她先是寄宿在許梅家，然後思雨家，這回又到了風啓家裡，雖然他們對她都非常非常好，可是她總覺得沒有歸宿感。
爲什麼會這樣呢？她和風啓從小一起長大，明明他的家就應該是她的家啊。
陳斌站在曉上身後，看着她把頭斜靠在牆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一動，上前攬住她的肩，低聲道：“再過些日子，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家。”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這個？”曉小驚訝的回頭。
“因爲，咱們心連心啊。”
什麼跟什麼嘛！
曉小嗔看他一眼，幻想道：“那我要一個大大的房間，還要有飄窗，窗簾可以自動拉和開，我還想要一個很大很大的書房。”
“放心，你想要的，一定會有。回頭我還要把多多問許梅要過來。”
“真的？”
曉小眼底露出驚喜，“陳斌，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