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弄文搖頭看向略顯尷尬的神樂低聲責備道:“又欺負小動物.”
神樂愣神.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剛想找他糾正她欺負的是人不是小動物.發現衡弄文早已經將一錠金子交到了先生的手中.先生千恩萬謝的謝過了衡弄文又用一臉同情的表情看着他.直看的衡弄文渾身不自在才伸手拉了神樂、若曦和先生告別:“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以後也不用打擾了……”先生悠悠的一句話立刻便被神樂給瞪了回去.再也不敢多加言語.
“你從哪學來的這些刁鑽法子.”衡弄文拉了神樂出去低聲問她.卻聽不出責備的語氣.
“書上看的啊.潑婦罵街往往不佔理卻能贏.更何況我還有理……”
衡弄文頭疼的揉揉腦袋.這都什麼和什麼阿.
“等一下.”神樂忽然停下.從身後拉出一個女子.也穿白衣.頭上鬆鬆的挽着一支茉莉花:“她叫白水靈.你應該見過她.”
白水靈俯身行了禮.擡眸聲音清澈淡雅:“衡公子.我們好像見過不止一次.”
衡弄文微一錯愕片刻笑道:“是了.神樂流落人間的時候我不止一次發現你隔的遠遠的看她.”
白水靈微微一笑.眸子裡別有深意:“那是君上也就是現在的天尊安排我照顧神樂.你知道天尊一向對神樂照顧有加.這是別人學不來的.”
氣氛有些尷尬.神樂垂頭輕咳了聲:“來之前不是說過不再提他的事情嗎.”
水靈略微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一時多言了.”
回到衡府.水靈自己幫自己收拾了一間空房.神樂則負責教訓若曦私自帶着重火出去招搖過市的罪行.而衡弄文害怕神樂將未成年的若曦帶到了錯誤的方向上.明智的選擇了自己教訓若曦.所以就造成了如今的場面.
神樂和衡弄文一人一把椅子大大方方的那麼一坐.若曦抱着重火低着頭撅着嘴立在一旁.
“知道錯了嗎.”神樂問.
“知道了……”若曦低着頭有氣無力的答.
“那你說錯在哪了.”神樂往嘴裡塞了葡萄又問.
若曦嚅囁了一會兒.擡起眸子偷看了神樂一眼.被她發現又迅速的低下頭去:“……不知道.”
“你剛剛不是還說知道錯在哪裡嗎.”
若曦擡頭眸子轉了轉.小丫頭被衡弄文養了幾天.先前營養不良的小臉如今已經胖嘟嘟水嫩嫩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掐一把.結果神樂真的看的眼饞.掐了上去.掐了上去.
若曦被她捏的臉蛋都變了型:“神仙姐姐.疼疼……”
衡弄文秉着好好先生的精神成功的將若曦的小臉從神樂得魔爪下解救出來:“好了好了.她都知道錯了你幹嘛還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想想你小時候闖的禍可不比她少.”
一語方出.兩人都愣了下來.雖然神樂在衡府得時候已經是十六七歲得樣子.但經他這麼一說.好像她真的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被衡弄文照顧了.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像若曦這樣被衡弄文教訓.不過每次都是以神樂捏着衡弄文得臉完勝得以結束.
“大哥哥原來和神仙姐姐是青梅竹馬呢.怪不得先生們要說你們是若曦得父母呢.”
若曦揚起的小臉再次被神樂捏在手裡:“一個小屁孩你說什麼青梅竹馬.還有那個說我是你媽得老傢伙已經被我給打殘了.你得叫我姐姐知道嗎.”
若曦不樂意得搖頭:“可書上說從小玩到大的男女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然後共結連理.再然後就有了小寶寶……”
衡弄文一臉黑線卻不知道該怎麼和若曦解釋這些大人才該思考的問題.神樂卻又伸出手捏住若曦得另一邊臉頰.揉得若曦哇哇亂叫:“你給我聽好了.我像你這麼大得時候你得大哥哥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現在我長了這麼大.他還是這個樣子.所以我跟他根本不是一起長大得.所以就沒有什麼青梅竹馬.更沒有兩小無猜.知道了嗎.”
若曦得小臉疼的眼淚汪汪:“知道了知道了.神仙姐姐我再也不胡說了.你放開我吧.”
神樂這才滿意的點頭放手:“嗯.走吧.”
一脫離魔爪.若曦便抱起重火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神樂一屁股癱在椅子上納悶道:“這孩子到底是不是趙輕音投的.怎麼得就差這麼多呢.”
“人之初都是一樣的.之所以產生萬千人格.不過也是周圍環境所影響.如果若曦現在還是身處亂藏村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
神樂想起來剛見到若曦時她那種不符孩童年齡得老成了然得點點頭:“的確.”
衡弄文又指了指遠遠的和若曦說話的白水靈:“怎麼想起來把她找來了.她可不簡單.”
神樂瞄了一眼衡弄文打趣道:“怎麼着.怕她非禮你.”
衡弄文紅了耳根兒.微微發怒:“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神樂看衡弄文動了真格的也收回嬉皮笑臉:“她那個時候也是被慕千潯逼迫.而且她也一直待我不薄.現在孤苦伶仃的一人在妖界被妖魔排擠.所以我把她接來算是照顧若曦.畢竟我們兩個在這方面都沒有經驗.”
“誰說我沒有經驗.你不也是我一手帶大的.那時你還不如若曦聽話.”衡弄文的扇子敲的啪啪響.
神樂奪了他的扇子一轉手又摔在了他的身上:“我跟若曦能一樣嗎.警告你離水靈遠點.收起你那色迷迷的小眼睛.最好別讓我逮到.”
衡弄文跳腳:“你.不可理喻.有辱斯文.”
爲什麼把水靈接來.神樂當然有自己的理由.有些事逃是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不如主動先機.將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這一次她要將別人虧欠自己的一一討回來.她再也不要任人擺佈.眼睜睜的看着幸福從自己手中流走.
在衡弄文和白水靈手下衡府的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這更加讓神樂覺得自己是個閒人.每日裡只會帶着若曦和重火四處招搖.惹是生非.搞的衡弄文和白水靈手忙腳亂暈頭轉向.
若曦時常會帶些小夥伴們去家裡玩.然後每次她們都會盯着白水靈看.誇大姐姐長得好看.這時若曦就會拉着神樂給他們看.這個大姐姐更好看.奈何自從那天神樂在私塾裡鬧了那麼一通.只要見到她的孩子都會在一瞬間逃得無影無蹤.此刻也是一樣.再後來若曦爲了能留住自己的夥伴終於決定不讓她們看見神樂.
衡府古宅被凡人們認爲是陰煞之地.因爲在五十年前府裡的人全在一夜之間死去.而且死相及其兇惡可怖.自那個時候起.原本繁華的衡府方圓幾米之外都再沒有路人經過.不過後來時間漸漸推移.總會有膽大的人非要踩那麼一下雷區.後來發現毫髮無傷便沒人再忌諱.只是這衡府據說陰風陣陣半夜鬼哭.始終沒有人敢推開那扇塵封的大門.
至於衡府的那場浩劫流傳在宣德城的版本更是數不勝數.有說衡府主人長相兇惡醜陋.做盡壞事觸怒了天尊.所以纔會招惹報應白白連累了全府的性命.
也有的說衡府本身就是連接地府的大門.府裡主人則是執掌生死的判官.他們將將死之人招到府裡做事.做得好的便讓他們多活些日子.做不好的就讓他們下地府.有一天.地府要搬家.又怕這個廢棄的接待點被府裡的人暴露.於是他們便放出了地獄的惡鬼殺了所有的人.這樣就不會再有人靠近這座被遺棄得地府之門.
當然也有些唯美的傳說.也算是有那麼一點靠譜的吧.傳說五十年前衡府主人年輕有爲.是很多閨房少女的夢中情人.可衡府很少與外界人士來往.也很少會有人出來衡府.有天有個傾慕主人已久的女子買通了一個在衡府做差的小丫鬟.得知原來衡府與外界隔絕的原因是因爲衡府主人養了一個奇怪的姑娘.
然後衡府主人金屋藏嬌的事情很快便傳進了很多女子的閨房裡.很多人出於嫉妒和好奇總是變着法的想知道那府裡到底住着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於是每個進入衡府的人都成爲了她們的調查對象.事在人爲.終於有個老頭兒說見過一個女子.長的是挺漂亮可脾氣彪悍到不行.連衡府主人都都怕她怕的要命.
這無疑使那些瘋狂的女人更好奇.尤其是錦相承家的二小姐.她僱了大量的密探來跟蹤衡府主人.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收集了大量的關於女子的信息.然後她讓人綁了那女子.逼迫衡府主人娶了自己.可衡府主人死也不肯.這時候二小姐就說不願意娶她.她就要燒死那女子.衡府主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說只要不殺她做什麼都可以.
後來主人娶了那二小姐.可是二小姐還是出於嫉妒將女子用火燒死了.但沒人想到那女子是一隻蝶精變得.她死後怨念不散化作爲魔靈召喚了更多的魔頭滅了二小姐的全家.同時她也恨衡家主人竟然答應要娶二小姐.一氣之下便也將衡府的人全殺了個乾淨.
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因愛生恨的風月之事卻因爲大家對衡府的畏忌傳的陰森恐怖.
神樂聽到這些不免嗤之以鼻.傳聞竟把她說成善惡不分的大怪物.不過聽說三個版本中有兩個說衡弄文是十惡不赦的醜八怪時她的心情也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