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容雖不及玉妃那般美得如幻,卻也精緻漂亮,這不勉讓他想起那夜他吻在上面的情形,說實在,他已經忘記是何滋味了。那夜的他只顧着發泄索取,根本無心思去顧及其它!
興許是因爲月夜身子形成的暗影太過於使人有壓迫感,睡夢中的雪芙輕輕顫動一下如扇般的睫毛,幽幽睜開迷濛的雙眼。
眼前赤然出現的人影讓她爲之一驚,隱約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可以一下就感覺出他身上異於常人的氣息。蘿玉,只有他的身上纔會帶着淡淡的蘿玉清香,而他......何以會站在她的*前?
月夜在她的目光慚慚地凝聚,尚未認出自己之時,手掌一擡,凝足三分氣力迅速地往她的胸口襲擊而去。
他本在於一試,卻不想躺在*上的人兒居然一動不動,只睜着一雙驚恐的大眼望着他。手掌在迫近她的胸口之時猛地一收,改爲鉗狀扣在她的脖子上,聲音如鬼魅:“爲何不躲?難道你不怕死麼?”
她應該躲的,倘若她身懷絕技,即便是他的掌出得再快,也能迅速地躲掉。習武之人的神經敏感度本就比一般人要強上百倍,而她不躲不閃,是否代表着她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千金,來不及辯識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呢?
“皇上要臣妾死,臣妾不死不忠。”雪芙刷白的臉色慚慚地緩和過來,從*上坐起身子,下*施禮道:“臣妾不知皇上大駕,有失遠迎,請皇上恕罪。”
月夜冷笑,俯視着她凌亂卻顯得別樣美的發,道:“你總算是承認自己是朕的妾了?”
“臣妾的身子屬於皇上,這輩子便是皇上的人,是皇上的妾。”雪芙微微擡首,對着他隱隱一笑,纖纖玉臂繞過他的頸項,小臉輕輕地靠入他的懷中,摟着他幽幽地暱喃道:“臣妾從小就喜歡這蘿玉的清香,娘說,長大後臣妾要是遇上了喜歡蘿玉的男人,定要好好愛他,因爲......他值得臣妾去愛。”聲音低柔而甜美,在他的耳邊纏繞回蕩。
月夜的心頭閃過一絲不解,這個冷情驕傲的女人,平日裡見着他只有冷言冷語,何時表現得這般溫婉風情?是什麼東西在改變她?不過是短短的兩日罷了。
他雙手稍稍使力,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推開,雪芙卻突然踮起腳尖,紛嫩的脣主動吻上他的脣。
小手如蛇一般在他的胸口處油走,她的吻生澀得讓人憐愛,輕輕地刷過那鋼毅的面龐,停在他的耳際。聲音淡得幾乎聽不見:“皇上,臣妾便是您一直在找的人......。”
太妃說他在找一個人,她記住了,雖然她並不知道他找的是誰。
“是麼?可是朕找的並不是你。”月夜淡然一笑,擡手將她從懷裡扯下,甩在地上揚長而去。他要找的......並不是她,無論她怎麼裝怎麼演!
注視着那健碩的背影消失而去,被甩在地上的雪芙挫敗地閉了閉眼,月夜的心根本就是鐵石所築。
憑她,又怎能住得進去?她已經拋下一切自尊與臉面在討好他,迎合他,得到的卻仍是這冷如冰雪的揚長而去。
很顯然,他已經懷疑到她身懷武藝和試圖對他不軌的動機了,否則剛剛不會以掌試她。
幸得她一早做好了準備,方纔避過他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可她不知道自己尚能避得了幾次。
想要報仇,想要完成這堅巨的任務就必須要趁早,不能再拖了。
幽幽地爬起身,目光透過窗臺前往外望去,她看到月夜的身影慚慚地消失在雨幕中......。心裡忍不住苦笑,他來,只爲試探而已!
============================天琴篇==============================
月夜從雲和宮出來便臉色陰沉,腳步邁得飛快,李公公舉着油傘小跑着隨在身後。這大冷天裡,他卻趕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粒,那模樣滑稽到了極點。
追趕不上的李公公舉着油傘,忍不住提醒道:“皇上,小心路滑。”
月夜並不理會,腳下的雨水溼了他的厚底軟鞋亦不理會,正當李公公放棄勸慰時,倏地停下腳步。
李公公一個沒走穩圓滾滾的身子撞了上去,嚇得慌忙後退一步,高舉着傘躬身聳拉着腦袋道:“皇上恕罪,奴才有眼無珠!”
月夜並未與他訂較,瞪着他憤然問道:“朕問你,雪妃怎會知道朕在找人?”
“奴才不曉得啊!”李公公慌忙說道,一看到月夜的怒火便急急解釋:“奴才差人前去尋找時已交待過大家不可太過招遙,雪妃娘娘身處深宮理應不知的啊。”
月夜一早便猜到從他的口中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的,只威脅性地冷哼一聲,甩袖繼續往前走去。腦海中回想起雪芙討好他的情形,她扮演他心裡頭的人?休想!
回到理政殿,門邊突然迎出來一位年紀過半百的男子,在月夜面前施禮:“修真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月夜一看是雲月國的祭司修真,語氣倒是客氣,道:“大師平身吧。”擡頭才發現皇太后和玉妃亦在殿中。修真謝了恩後到玉妃行安,然後退回皇太后身側。
“母后。”月夜一見着皇太后,心裡不由得生起一陣無奈,皇太后尋他無非就是立後之事。
他已一推再推,卻不想幾日剛過皇太后又來了。雖然心裡煩,可還是乖乖地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