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切斷了,嘟嘟嘟嘟的風音聲讓關天賜不解,按下重播鍵後那邊又關機了,沒辦法,他只好收起手機靠自己的能力去找天宇了。
乘坐出租車在葉天宇的龍騰飛躍外不斷的轉着圈。
“先生,你到底去哪裡啊?我們都在這邊繞了四圈了,你要是沒有目的的就在這邊下車吧。”司機顯然開始不耐煩了。
“那邊。”指着一條隱蔽的小道關天賜突然大喊着:“把車開進去。”
進了衚衕,下了車給了錢,關天賜獨自走到那攤血跡旁,蹲下。
這裡的地上很凌亂,像是曾經打鬥過,周圍的垃圾掉了一地弄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血跡還未乾涸應該是剛留下不久,這是誰的血?關天賜往四周看了看就是不見一個人影。
會是天宇嗎?他已經被帶走了嗎?
站起身,望着小道外川流不息的車輛,關天賜也迷茫了。
……
看守的人打開地窖的門,羅祁端着餐盤走進去,撕下羅素嘴上的膠帶。
“羅祁,放我出去,求求你。”
嘴剛得到自由女人便迫不及待的懇求,羅祁聞所未聞,又去解開安灼嘴上的膠帶。
“吃飯吧。”
“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安灼仰着頭生氣的大聲質問,羅祁沒出聲,回身和看守房門的男人說了幾句後又返回來,把地窖門關上。
“羅祁,你不要再替我奶奶賣命了,不會有好結果的。”
“好結果?”羅祁冷笑着:“什麼樣纔算好結果?”
“她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替她報仇,利用完了她不會放過你的。”
這些不用她說羅祁也清楚,只是,他有不得做的理由。
“臭丫頭,如果我不做她就會讓你做,你下的去手嗎?”
羅素又一次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句話。
他的言外之意是替她承擔了這一切嗎?爲什麼?
拿起飯碗,將白飯一口一口喂進她嘴裡,羅素機械式的張口吃下,睜着不明所以的大眼望着他。
“我變成白癡的時候你也是這樣餵我吃飯,那時候我真的很幸福,像是被媽媽寵愛着。”
“羅祁……”
打斷她,羅祁自顧自的說着:“或許爸爸是對的,你來到我們家是上天註定,家裡的不幸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我,每每因爲我欠下鉅額賭債連累爸爸被他們打傷時,都是你在身邊照顧他安慰他,就算我變成白癡你也沒有扔下我。”
“所以羅祁,就當是爲了我爲了叔叔,不要再替奶奶賣命了,更不要去殺人。”
“人,我已經殺了。”
飯就那樣噎在嗓子裡,羅素傻了安灼也愣了,半響後。
“你殺了誰?你到底殺了誰?”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叫,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因爲手腳的束縛剛站起來就不穩的趴下去了,搖搖晃晃的再也爬不起來。
見她這麼激動羅祁紅了眼,放下飯碗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我沒殺葉天宇,你不用這麼激動,張青讓我殺的另有其人。”
“誰?她讓你殺誰?”
羅祁沒有回答,抱着她放回椅子上,又在她嘴上貼了膠帶,推門往外走。
“嗚嗚……嗚嗚……”羅素掙扎着大叫,羅祁在門邊停下腳,沒有回頭,孤單的背影蕭索蒼涼。
相繼發現張青的身份,
葉珽,吳媽,都被他暗下了殺手。
他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兩個人的血,現在想洗也洗不清了。
“對不起羅素,對不起,曾經的一切,曾經的痛苦回憶全部忘了吧,那時的我還年幼不懂事,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地窖的門關上了,裡面又陷入一片漆黑。
適應了半天光線安灼纔看到不遠處的羅素,掙扎着往她的方向挪。
“羅素,往這邊爬,我幫你把繩子咬斷。”
驚奇的望着他,安灼嘴上的膠帶竟然沒有貼,是羅祁忘了嗎?還是故意的?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點點頭,羅素又從椅子上翻身下來一點一點吃力的爬着,拉進兩個人的距離。
想用牙咬斷三層粗的麻繩簡直是天方夜譚,兩人努力了盡一個小時,羅素手上的繩子只是斷了一點毛茬,安灼氣喘吁吁,牙都快咬斷了。
羅素動了動意思是讓他放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安灼也這麼認爲,遂無力的躺到地上。
不能一直這樣被他們關着,二少爺怎麼樣了還不知道呢?
雖然不明白所有的來龍去脈,但聽他們說的話,那女人想對付的人是二少爺這點總沒錯吧。
靈機一動,安灼想到了上衣兜裡的打火機,星亮的眼睛燃起希翼之光再度望向她。
“羅素,我衣服裡有打火機,一會我挪到你手邊,你把它拿出來把繩子燒斷。”
想都不想的搖搖頭,羅素堅決不同意。
繩子緊緊的纏在手腕上,如果用火燒繩子就等於把手也一起燒了,這不行,絕對不行。
“你先不要否定,除了這個辦法我們也沒別的出路,難道你想永遠被關在這裡?”
她不想,她還要找雨羅,還擔心天宇擔心羅祁,她要出去,只是要用這種辦法她做不到也做不了。
“羅素你聽我說,我們現在一定要出去,除了這個辦法我們什麼也做不了,解不開繩子我們只能暗無天日的關在這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清楚,你的女兒你不找了嗎?他們對付少爺就等於危機到雨羅,你都不擔心嗎?少爺還不知道雨羅就是他女兒,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
安灼戳到她心坎上,女人心痛的閉起眼睛。
“這繩子只要燒開些我就能掙脫了,不會讓它燒到我的手的,你試一試。”
兩個人的手都被綁在身後,看不到,怎麼能燒的準?羅素還是很遲疑。
安灼挪過去,讓羅素把手伸進他的兜裡掏出打火機。
“燒吧,快點,要是讓外面的人發現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手持打火機遲遲沒有動,安灼又一次催促。
“羅素,你再猶豫可能連雨羅都會有危險了,我真的不要緊,相信我。”
堅定的閉了下眼睛,下定決心,啪的一聲把打火機打開。
炙熱的溫度灼烤着安灼的手心,不一會的功夫額頭的冷汗就流下來了,匯成小河,扭曲面孔糾結眉宇,男人始終沒敢叫一聲。
火沿着繩子燒到安灼的衣服,最後一下,男人用力撐開繩子獲得自由開始滿地打滾。
此時的雙手嚴重燒傷,但他還是忍着痛,顫顫巍巍的伸過去揭開羅素嘴邊的膠帶。
“安灼你怎麼樣了?”
女人焦急的問着,視線向下,看到那裡烏黑的痕跡眼圈立刻紅了。
“對不起,安
灼,對不起。”
因爲她把安灼連累了,對不起。
“別傻了,你快轉過去,我把繩子給你解開,再晚等他們進來我們誰也走不了。”
女人乖乖的轉過去,左手已經麻了沒有知覺活動不便,費了半天勁纔可以把羅素的繩子解開,確定她自由了,安灼無力的癱倒地上。
解開腳上的繩子,又把安灼腳上的繩子也解開,見到他臉上的痛苦時心急的扶起他。
“走,我立刻送你去醫院。”
“出去,先出去找……少爺找雨羅。”
“安灼。”
額頭的冷汗越冒越多,十指連心啊,強忍着被火炙烤誰能受的了?連又粗又硬的麻繩都折了更何況是手。
“安灼,你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男人躺在地上臉白嘴青,眼皮子沉重就快要閉上。
“安灼你先別暈啊,你暈了我們就跑不出去了,安灼?”
任她如何呼喊地上的男人都沒有反應了,安灼暈了過去,羅素跑到地窖的門前用力拽,門從外面反鎖着怎麼拽也拽不開。
沒辦法,她好只用力拍門呼喊。
“地窖着火了,外面有沒有人啊快開開門?地窖着火了,我們都快被燒死了,求求你們把門打開啊,救人啊。”
裡面的羅素叫的淒厲,外面哪有人應她?地窖的門前一個人影都沒有,羅素的聲音久久的迴盪着,漸漸無力。
……
葉家別墅內。
聲聲麻將入耳,我糊了!夏溫暖高興的一拍桌子:“給錢給錢。”
“我累了,不想玩了。”
葉家媚付了錢,牽強的笑着站起身往樓上走。
“你這人,這麻將局子可是爲你設的,就是想讓你開心點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怎麼還不玩了?”
家媚一說散夥,另外兩個麻將搭子數數錢往外走:“溫暖,什麼時候再玩叫我們啊。”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樓梯口,夏溫暖追着葉家媚上了二樓。
“要我說啊,你就是個操心的命,一輩子都受男人制約,年青時是石燁磊,這老了老了又成兒子奴了,天宇都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會處理好的,你瞎擔心什麼?”
“楚煜怎麼樣了?上次你給她安排的相親她滿意嗎?”
“哎呀別提了,那死丫頭沒把我氣死,一見面就跟人家約法三章,什麼不要孩子,不能干涉她婚內自由,要和現在一模一樣,兩個人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不用非得住在一起,你說說,這和不結婚有什麼區別,哪個男人能受的了她這些,她剛一開口就把人給嚇跑了,人家中間人還說我是耍着她玩,你說說,我冤不冤啊。”
噗嗤一笑,家媚還是讓她給逗笑了,她這一生有夏溫暖這個好友在身邊陪着真是慰藉了好多。
“對嘛,早就應該這樣了。”
見她笑了,夏溫暖的心也落了底,人生不過幾十個春秋怎麼過都是過,爲什麼不能開開心心的過呢?
推開房間門往裡走,樓梯上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心急如焚。
“夫人,夫人……”傭人大叫着上了樓。
“什麼事啊,這麼心急火燎的,着火了?”夏溫暖不滿的瞪瞪,她剛把家媚給哄好,這些人便又來煩她。
瑟縮了一下,傭人轉向葉家媚繼續說道:“夫人,老爺他……老爺他……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