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湊到了他身邊,可轉念想了想還是縮了回去。還是算了,該教訓的也教訓了,真把他打醒,兩個人會更尷尬與其那樣還不如我先離開。再一次用我那凌厲的可以殺死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這纔有些忿忿不平轉身裡開。輕手輕腳的來到衛生間,解決了生理問題,將昨天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的看不出痕跡,對着鏡子梳好了頭髮洗漱了一番,迅速的離開了這可惡的地方。臨走時我又看了一眼葉羽,???傢伙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不過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的悔意,反倒殘留着些許的微笑。在坐電梯下樓的時候,我不禁思考道,人們長說睡着時的表情,能真正反應出這個人的內心世界。看剛纔他毫無悔意的樣子,我真不知道就這麼放過這小子到底是對是錯了。用手在臉前扇了扇,彷彿想將這些煩心的事情從腦子裡刪除出去,既然都出來了還是不要再想昨天的事情吧,就當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不過現在的我真的很窩火,長這麼大這樣的事情還沒在我身上發生過。
走出賓館大門,一股熱浪迎面襲來,令我不禁後退幾步,在昏暗的賓館裡待的時間長了,加上徹夜未眠身體猛然間有些不太適應外邊的氣溫,加上此刻的太陽放出刺目的光芒。全身上下有粘呼呼的難受感覺。好一會兒纔有些適應了環境。擡手看了看手錶,這才發現雖然天已經大亮了,但時間顯示才五點半多一點。馬路上出來晨煉的大爺大媽,偶爾幾個上早班的行人匆匆而過。
怎麼這麼早啊,現在去學校肯定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開門了沒。早知道的話就在賓館裡多待一會了,總比現在進退兩難的境地強上許多。回去是不可能了,我可不想將那傢伙弄醒,萬一他再誤會我對他有意思,捨不得離開啥的,那可就真成了我的錯了。那現在我該……正思考着嘎的一聲剎車的響聲將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一輛乳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我的面前。副駕駛的車窗徐徐的搖了下來。不會吧,難道我魅力那麼大,就是這大清早的都能遇到什麼熟人嗎。因爲每一次我總是遇到這樣的巧合,只見一個完全陌生的腦袋從窗口探了出來。“小姐要搭車嗎?現在已經按白天的價格收費了,絕對合理。更不會帶你繞路的。”說完期盼的看着我。雖然這陌生的司機不知道剛纔我到底在想着什麼,但我還是略略的臉紅了一下,我也真是的,咋什麼都能往那方面想呢,真以爲自己魅力有多大,別人甚至都等在外邊專門接送我嗎。怕那司機看到我現在的表情,立刻打開後門鑽了進去。“去五中。”丟下了這麼一句話,疲勞的我靠在後靠背上迷糊的睡了起來。
那司機正準備問我具體的地址,但見我靠在後邊,嘴裡發出輕微的呼吸聲,搖了搖頭,發動了汽車。一路上這司機嘴裡不住的輕聲唸叨着:“唉,你們這五中的學生,怎麼一個個都不學好啊,每次到賓館都能接到五中出來坐檯的女學生。真缺錢找父母要點就是,如果讓你們老爸老媽知道的話,非把他們活活氣死不可。”唸叨完後從後視鏡裡,又看了看小貓似的斜靠在後坐位上睡的正香的我。“這麼可愛漂亮的姑娘,居然也去做這些事情,看這情況一夜怎麼着也得要五百吧,恩不我看比那些都要好許多,應該算是極品至少也得要兩千塊。如果我是她的話,低於兩千塊肯定不做。怎麼着也不能那麼廉價的將自己賣出去吧。”自語到這隻見他又搖了搖頭,“不如果換成我的話,還不如找個大老闆將自己包下來,即不用那麼下賤,又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來源。”如果這司機遐想的話,讓我聽見估計他就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但現在我實在困的睜不開眼睛,雖然並沒有完全睡着,但他說的話聽的也很朦朧。大腦早就停止思考的我,更加分析不出來,他到底在嘀咕了些什麼。
更讓這司機想不到的是,我還真是男人變的,當然他如果有我這樣的機緣話,說不定能變成個比我還漂亮的美女,按造他的思路,估計這輩子他都不用再做這麼辛苦的司機了,找個老闆包她不就可以了嗎。我努力的睜開眼睛,呢囁的問道:“師,師傅,你,你剛纔說什麼啊,我沒聽清楚。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正陷入意淫中的那位司機,忙將注意力轉移到汽車上,慌亂中錯打了一把方向盤,汽車在馬路中拐了個奇怪的S型,幸虧現在是清晨路上的車少,擦了把冷汗的司機再一次牢牢的控制好了汽車。“沒,我沒說什麼,哦五中快到了。我看你就別睡了吧。”我也被他剛纔那雜技似的車技徹底的嚇清醒了。
忙坐正了身子,點了點頭,這時候我無意中看了看車外,奇怪這是一條我重來沒走過的小路,眼下我第一反應便是這司機要宰我,帶我繞路了。他媽的,老子今天夠煩的了,你繞吧多繞點,繞的再多我也就只給你五塊,正好現在上學還早去不如多再你這空調車裡待一會兒。但我還是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師傅,你這是走的哪條路啊,怎麼我上學好象重來沒有走過呢。”那司機有些得意的回答道:“姑娘這條路你不知道了吧,其實這條路是離你們學校最近的一條小路,一般人不熟悉的還真找不到這呢。我這也是爲你省點錢啊。出來做的都不容易,能省點就是點吧。”現在我腦子還不夠用,當然更沒有想到,司機說的那句你們出來做的都不容易,是不是帶點其他的意思。但是這句話卻鉤起了我對以前生活的回憶。想想自己以前出生入死,有時候甚至是爲了幾百塊錢跟別人拼命。說實話確實真的不容易,那時候的我跟他們這些每日裡爲了生活,拼命開車的師傅其實是一樣。於是我嗟嘆道:“是啊,出來混的確實不容易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說不定哪天自己就不在了。”
那司機有些驚訝的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我,奇怪的問道:“你們,你們那行難道還有生命危險嗎。”雖然我看到他從後視鏡中對我的窺視,但正因爲跟他的話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我並沒有責備於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便看向車外。見我不願意回答,那司機認爲我不好意思說出來,畢竟在他看來這個職業是多麼見不得光,一般做小姐的也不願意提及。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理解理解。你們確實也不容易。”說完認真的開起車來,我對他最後這句有些奇怪,他怎麼理解我以前的生活,難道他知道我以前是男的嗎,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不是自己的嗎。不會,不會的別說含韻的家人,和我的兄弟這些跟我們這麼接近的人看不出來,即便是我們自己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的,也不會相信,更不要說眼前這個從未謀面過的司機了。或許他只是這種職業習慣,服務行業的人總是喜歡順着自己的顧客說話。
想通了這點,我也釋然的微笑了一下。果然那司機沒有騙我,在他說話之後的幾分鐘內,汽車便停了下來,“姑娘到了,五中到了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從潤豐到這如果走大路的話,至少要十二塊錢,你看抄小路不過才九塊多,這樣吧你給九塊錢就可以。”原本我還準備只給他五塊錢,幹不幹那是他的事情了。但因爲剛纔他那幾句讓我回味的話,我決定還是給他九塊,就當拿這錢給我買點開心了。怎麼說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遇到的都是煩心的事情。從口袋裡掏了九塊錢零錢遞了過去,打開車門嘴裡不由的啊的驚叫了一聲,接着看幾個上學早的男生,順着我的叫聲向我看了過來,一個個流露出驚豔的表情,我趕忙坐回車裡去。這下那司機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只見他用正沾着口水點錢的手,撓了撓有些微禿的腦袋,滿臉疑惑的問道;“姑娘,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我車上了或者賓館裡,如果是落賓館了,我接送你來回還可以少點你給十五算了,看我們也挺有緣的。”誰他媽的跟你有緣啊,也不看看自己這德行,我也就是剛纔聽你說的有些觸動而已。你這混蛋居然敢這麼涮老子。
我是越想越生氣,爲什麼?你自己出去看看這破學校叫什麼名字。原來剛纔我下車後便發現有些不對頭,雖然眼前確實是所中學,但看那破爛寒酸的樣子又怎能跟我們五中相比。那塊在風中搖逸的校牌,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了下來。如果說唯一可取的便是校牌上那用毛筆寫出的幾個蒼勁楷書:礦物局第五中學。是啊這便是我們城市的特色,一部分學校是市屬中學,當然這些學校教學質量好,收費也貴。另一部分就是礦物局所屬中學,一般我們分辨他們都叫XX五中或者礦五中。這可惡的司機居然將我送到了南轅北轍的礦五中門口。難道我就那麼象礦五中的學生嗎。“誰讓你送我來礦五中的,我要去XX五中。你是怎麼搞的。”那司機聽了我的話當時臉就長了,迅速將手中的錢收進懷裡:“啥你是XX五中的學生,我的老天哪,你上車說了句去五中,就睡着了,我還以爲你是礦五中的學生呢,再說了那附近的賓館常常有礦五中的女學生援助交誼,我怎麼能猜出你們XX五中居然也……”說到這他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忙將自己的嘴巴捂了起來。
哦我終於明白了,上車後這司機爲什麼說那麼多奇怪的話的原因了。弄了半天是將我當成了那個,頓時我火冒三丈,抄起後座位的塑料皮管順手就給了他一下。“他媽的,給老子好好開到五中去,要是再亂猜疑,亂說話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或許司機被我這突然的一擊嚇破了膽,又或許司機知道我是那種他惹不起的人。迅速的發動了汽車,在我虎視耽耽的照顧下,很快便來到了我學校的門口。不僅沒付錢,下車我還衝他揚了揚拳頭。“給我聽好了,如果亂說話當心你的腦袋。”說完皮管朝他車裡一扔,大搖大擺的向學校走去。見我終於走了,那??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將空調調節到最大,一溜煙的發動汽車跑開來。“真沒想到,市五中居然也有女學生出來做這個,不過市五中就是跟礦五中不一樣,不但學習好,就是姑娘也要漂亮十幾倍。”這是那司機在路上後,自語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