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能怪你,這都是命,是爸爸的命。”
李霞說:“伯伯,你放心,我一定做個乖孩子,不惹你們生氣。”
張有志說:“小霞,你是我的親生女兒,你就叫我爸爸,好嗎?以後,爸就是再苦再累,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李霞撲在張有志的身上,說:“爸,爸,爸!”
一家人哭成一團。
不管怎麼樣,日子總是要過的。爲了能養活全家,張有志賣掉了白梅在土井街的房間,買了一輛車,找了一分兼職的工作,晚上幫幾家超市送貨。
現在張有志就象機器人一樣,從早幹到晚。幸好張大興和李霞現在都會使用洗衣機,會煮麪條等,要不然啊,這張有志還真夠受的,不過,不管多苦多累,張有志都得撐着,爲白梅,爲兩個孩子。
這天晚上下午5點多,張有志下班回來,準備去接兩個孩子,突然電話響了,張有志接了電話,是中百倉儲有進貨。
這會兒兩個孩子還沒有接回來,怎麼辦呢?
張有志想,先接回孩子再說吧。他開着車,去了實驗小學。“爸,爸”李霞和張大興一見爸爸從車上下來,一齊喊道。
張有志跑過去,一手拉着一個孩子,“快上車,爸送你回家後還要去送貨。”
還沒有到家,電話又響了,張有志接了電話,是催他快點。
張有志怕業主生氣,以後不給他活幹,就說:“大興,小霞,爸給你們叫一輛車,你們自己回去好嗎?”
張大興說:“好。”
李霞說:“爸,我和哥哥回家做好飯,等你回來吃。”
張有志說:“小霞乖,要注意安全,小心電和煤氣。”
李霞說:“知道了,米洗好了,再插電,煤氣要注意關。”
張有志說:“嗯,爸工作去了。”
張有志和李霞兩個孩子配合着做家務,張大興淘米,李霞摘菜,張大興炒菜,李霞端菜。
“小霞,爸怎麼還沒有回啊?”張大興說。
“哥,等我們弄好了,爸一定會回來!”李霞說。
“小霞,你看我們弄了幾個菜了?”
李霞說:“我看看,回鍋肉,韭菜炒雞蛋,炸花生米,還有土豆絲,四個了,哥哥。”
張大興說:“那好啦,再弄一個三鮮湯,就大功告成了。”
還真是如李霞所說,當三鮮湯剛作好,張有志就回來了。
“喲,好香啊!”張有志摘下手套。
“爸,你真準時!我剛做好最後一道菜,三鮮湯。”張大興說。
“啊,我2又累又餓!”張有志說。
“爸,我給你倒酒。”李霞給張有志倒了啤酒,“爸,先喝杯酒。”
張有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呵,真爽!”
張大興說:“爸,你吃菜!”
張有志說:“你們也吃啊。”
等張有志吃了一口回鍋肉,張大興說:“爸,味道如何?”
張有志說:“嗯,不錯,不過,要是再放點老酒,味道會更好!”
張大興說:“爸,沒什麼要放老酒呢?”
張有志說:“這酒啊能帶出肉的味道,且酒本身也香的。”
張大興說:“那我以後就放老酒。”
張有志說:“我們大興,再過些日子,就會成大廚了。”
張大興說:“只要爸開心,我什麼都願意作。”
張有志心裡美滋滋的,有兩個孩子在身邊,雖然苦點,累點,可是心裡始終是開心的。
“你們兩個身體好,學習好,爸就開心。”張有志說。
“爸,我們會好好學習的。”李霞說。
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飯,吃完了,張有志說:“你們做功課去吧,我來收拾。”
李霞說:“爸,你休息吧,我和哥哥來收拾,我們功課已作好了。”
張有志覺得心裡特舒服,“好,爸還真的想躺會兒。”
李霞拿個靠墊,說:“爸,你靠着看電視吧!”
“好!”張有志看着電視,一會兒就睡着了,臉上露着微笑。
張大興去拿一個毛毯蓋在張有志的身上。
“哥,叫醒爸吧,讓爸到牀上去睡,這樣會感冒的。”李霞說。
“都不忍心叫他,爸一天從早到晚都工作真累,小霞,要是我們現在長大了,該多好!”
“哥,還是叫醒爸吧。”
“好!”
這兄妹倆把張有志叫醒了。
“爸,牀上睡吧,這樣會感冒的。”張大興說。
“呵,我都不知道睡着了,好,上牀啦,對了,你們也睡吧。”
自從李霞來到家裡後,張大興有好幾天沒有和洪海利說什麼話了。
這天,上體育課。
休息的間隙,張大興走到洪海利的身邊,坐下。
洪海利不時從地上拾起小石塊,朝前面無目的地扔去。
“海利,這些日子,你怎麼樣?”張大興說。
“大興,你是說哪方面?”洪海利。
“所的的方面,比如,說,學習,生活,等等!”
洪海利說:“我爸病了。”
張大興說:“咋3的?”
洪海利說:“我也不知道,昨天方老師叫我到辦公室接了一個電話,是我媽打來的,說我爸從我這裡一回去,就病了。”
張大興說:“那可怎麼好?你要回去看你爸嗎?”
洪海利說:“我當然是想,可是我哪有錢啊,前天我爸給我送了200元,我買了餐票。”
張大興說:“哎,也是的,一個月200塊,哪夠啊?”
洪海利說:“又什麼辦法呢,農村的幾乎是自給自足,吃的勉強能過的去,要說錢,一年沒多少,這200元,也是我爸賣雞賣鴨才換來的。”
張大興說:“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洪海利說:“這我爸要是一病,就慘了,不能賺錢還不說,還要弄錢看病。我這學也上不下去了。”
張大興說:“海利,你不要急,我幫你想辦法。”
洪海利說:“你能有什麼辦法,你也是個學生,又沒有經濟能力。”
張大興說:“海利,李霞的媽媽去世的事,你知道嗎?”
洪海利說:“同學們都在說,就是一(3)”班的那個李霞嗎?
張大興說:“我告訴你,你不隨便說出去,其實他是我親妹妹,她媽去世後,我爸才從她媽的遺書裡知道的,現在李霞已到我家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是苦的,可是很開心。”
洪海利說:“羨慕你呀,表面我們寢室裡同學多,很熱鬧,可是熱鬧是他們的,我內心很孤獨。”
“這個我明白,華軍他們雖然說平時和你一起玩,一起住,可是他們沒有深入到你內心世界裡,只有我能瞭解你的苦處,因爲我從小就是在困難的環境中成長的。”
“大興,你再困難也比我強。起碼你生活在城市裡。”
“海利,你錯了,在鄉下,身上沒一分錢也許還能生活,可是在城市裡,沒錢就寸步難行。”
“大興,不說,我心裡煩得要命,要集合了,我們過去吧。”
“好吧。海利,我突然有個想法,我想和你結拜爲兄弟。”
“大興,我可高攀不上你。”
“海利,你太傷我心了,其實,從我見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你,好象我們是親兄弟一樣。”
此後一個多星期,張大興和洪海利除了學習上的問題偶爾說一兩句話外,幾乎沒有說話。張大興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都悶悶不樂。
這一天回家,吃過晚飯後,張大興和李霞正作功課,突然張有志電話響了,張有志接過電話後,說:“大興,小霞,爸要去出車了,你們作完功課就洗好身體睡覺。小4心煤氣!”
張大興說:“爸,這麼晚還去啊?”
張有志說:“沒辦法,有個客戶現在要進貨,明天就要用,得去從託運部拿過來。”
李霞跑過去拿起大茶杯,說:“爸,帶上這個。”
張有志摸摸李霞的頭,說:“小霞真乖。”
兩個孩子作完功課,李霞說:“哥,我看你這幾天情緒有點低沉呢,平時都看你活沷亂跳的。”
張有志說:“小霞,我們從明天起,慢慢存錢好嗎?”
李霞說:“好啊,不過,一天才5毛錢,一分不用,一個月也只和15塊,兩個加起來也只有30塊,管什麼用啊?”
張有志說:“錢是少,可是也夠海利吃5天了。”
李霞說:“你是想爲海利存錢嗎?”
張有志說:“小霞,我是這樣想,可是人家不領情。”
李霞笑了笑,說:“哥,我知道你爲什麼悶悶不樂了,是不是和海利沒鬧彆扭了。”
張有志說:“就是,他家裡很困難,我說想辦法幫他,他不肯,前些日子,我說要和他結拜爲兄弟,他也不肯,還說高攀不上,氣得我都要瘋了。”
李霞說:“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也不想想,這人都有自尊心,說不定他還有自卑感,你提出要幫助他,他會說,無親無故,他爲什麼要接受你的幫助,會以爲是在可憐他。”
張大興說:“所以嘛,我就先和他結拜兄弟,也好幫他嘛。”
李霞說:“哥哥,還有個問題,你能幫得他了嗎?現在爸起早摸黑地,也夠苦的,你幫海利是好事,但是也沒那個能力啊。”
張大興說:“我明白,但是我們住在城市內,辦法總會有的。”
李霞說:“什麼辦法?”
張大興說:“首先,存零花錢,然後,我們可以收集飲料瓶,還有……”
李霞說:“可以,我可以幫你。我看學校裡每天都有好多飲料瓶,有的還亂扔,如果我們檢起來,還是做好事呢。”
張大興說:“對對,就這樣。不過,海利都不和我說話。”
李霞說:“這個包在我身上。明天,課個活動時,我找個機會給你們和解。”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