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興想自己對洪海利所作的一切,早已超出結拜兄弟的情誼了,爸不是糊塗人,肯定看出了端倪,這不說出個道道,爸爸一定會多想,反而不好。
“爸,我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我願意爲他作一切事,就象我願意爲爸作一切事情一樣。”張大興說。
張有志想:一個願意爲另個一個人作一切事情,這對兩個沒血緣關係的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呢?難道這就是人間所說的大愛嗎?不,這個孩子應該還沒有這個境界,他們一定是在相愛,一定是同性之間的那種愛!可是這話又怎麼對兩個孩子說呢,他們太小了,還不懂這個啊?罷了,罷了,聽其自然吧。
“大興,你和海利親如兄弟,可是凡事總得有個分寸,不能太過火,你明白嗎?”
張大興說:“爸,我明白的。”
張大興想:看來爸爸對自己和海利的事有察覺了,這以後可得小心。
“睡吧很晚了。”
“爸,你也睡吧!”
張大興躺在牀上,卻是無法入睡。張有志的話還耳邊回想。這可怎麼辦?爸是和自己相依爲命的人,想前幾年,就父子倆過生活,爲了自己,爸多年放棄了再結婚的念頭,現在自己呢,結識了洪海利,竟把心思都放在洪海利身了,這對爸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可是張大興無法將洪海利從心中驅走,自從和洪海利相識以後,他覺得洪海利就象自己的親人一樣,比爸爸妹妹一樣親,海利啊,海利,你知道哥哥的心思嗎?你現在在家裡幹什麼?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來?你心裡還想着那個單華軍嗎?想起單華軍,張大興就來氣,洪海利是我的朋友,你單華軍憑什麼要插進來?
單華軍這時候也在牀上翻來覆去,他可不開甘心就這樣放棄洪海利,可是現在又怎麼辦呢?他和張大興認識在先,他們之間還有一層兄弟關係,交往起來名正言順。對,在學校散佈謠言,說他們倆有不正當的關係,這樣他們就不敢再來往。不行啊,這樣的話,他們倆在學校肯定呆不下去,再說,海利要是離開了學校,那以後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了,不行。而且洪海利要是名聲搞壞了,以後他也不會和自己交往了,得想其它的辦法,可是想什麼辦法呢?對,明天去找管叔叔,他是成人,肯定有辦法?想到這,單華軍一陣興奮,越發難以入睡,他索性坐了起來,背靠在攔杆上,黃老師今天據說是會女朋友去了,估計也不會來查房了。
單華軍巴不得夜晚快點結束,可是春天的夜晚本來就漫長,加上單華軍對洪海利的思念,單華軍終究還是無法戰勝疲勞,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2。
我們再說一下黃懷國,他上高中了,不再是我們所說的孩子,就算是孩子,也是大孩子了。
也許是換了一地方睡覺不習慣吧,他睡不着,他開了燈,順手拿起牀頭架上的一本書,這是誰寫的名叫《一個孩子兩個爸》,黃懷想,這與自己現在情況有點想象,便開始看了起來,故事講的是一個男人無意在大街一撿到一人個小男嬰,可是這孩子也許太小說不出自己住哪裡,也說不出自己父母是誰。後來有一個男子來找自己租房子,發現這孩子原來就是自己的孩子,這時那孩子已懂事了,也不願意離開養父,於是兩個男人就生活在一起,一同撫養這孩子,後來這個孩子長大了,和其生母見面了,才發現其實這孩子的真正父親其實就是從大街上撿他回來的那個男人,孩子的媽媽是懷着孩子嫁人的,事情穿了後,兩人離婚,又嫁給了後來的那個男人,竟又離婚了。
黃懷國看着看着,睡着了,做了一個夢。
a縣七裡坪鎮洪家村。
夏梅起得很早,早飯做好了,大家纔起來。
鄉下的早餐可不比城市裡,就到外面吃點,鄉下早餐也是要作的,一般是稀飯,加上炒飯什麼的。今天不同,洪世明和趙娟娟就要回c市裡,他們在鎮醫院照顧洪世光幾年了,這一次回c市,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所以夏梅做好很多菜,象晚上一樣,還準備了酒。
“快洗刷吃早飯吧。”夏梅對大家說,此時桌子上已擺滿了菜,還有一瓶酒。
“嫂子,早餐也做這麼多菜啊?還有酒啊,這早餐隨便一點就行了。”趙娟娟說,“我們平時在城裡,早餐就吃吃麪條粉幹什麼的。”
夏梅說:“你們就要回城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我尋思着,還是弄些酒菜,爲你們送行吧,鄉下,也沒有什麼好菜,全是家常小菜。”
吃罷早餐,洪世光就拿一條扁擔挑着兩個包,送洪世明他們到村後一條機耕路上等從李家村來的小四輪拖拉機。夏梅沒去。她呀得收拾家裡,是個典型的“屋裡人”。
雖然是條機耕路,可是也挺寬敞的,這機耕路在睛天時,和瀝青路沒有什麼區別,可是一旦下雨那就泥濘路了,這也許也就鄉下與城市在交通上最大的區別。
機耕路也是一望無頭,大家眼睛一齊往李家村方向望去。
“大哥,這李家村的那拖拉機一般什麼時候經過這裡啊?”洪世明說。
“這可沒有一定的,這車啊是到鎮上拉菜的,你知道的,李家村四周都是山,只有這條條機耕路通向外面,村裡除了水田外,沒有地方可3以種菜,就算找些地方種,也沒有收成,所以全村吃菜都得到鎮上買。不過,李家村人聰明,人們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不嘛,李家村家家戶戶都種樹,這些樹十年一個砍伐期,但村民們計劃得好,幾乎每年都有樹可砍,村裡還與c市幾家大的傢俱廠有合同,廠裡每隔一段時間來村裡收一次,所以李家村的經濟比我們村強多了。”洪世光說。
“爸,那我們村爲什麼不種樹呢?”洪海利說。
“這個大家也想過,可是洪家村也不知道怎麼的,除你們上次打獵的智深林外,其它的山只長雜草,根本無法種樹,智深林裡的樹也長不高,根本無法利用。”洪世光說。
“哥,也許,我們得請人來看一下,看看適合於種什麼樹?”洪世明說。
洪海利想,以後我長大了,一定要想辦法改變洪家村落後的面貌。
“車來了!”趙娟娟眼睛好,首先看到了車。
其實就一點影子。
洪世光說:“是來了。”
幾分種車就來到了跟前。
這開拖拉機的叫李慶理,和洪世光也認識,關係不錯。見洪世光站着路邊,便停下車,說:“世光兄,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洪世光說:“慶理啊,這是我三弟和弟媳,這是我兒子,他們要到鎮上坐車回城裡.”
沒等洪世光說完,李慶理就說:“上車吧。車上有小摺疊凳子,撐開就能坐。”
“謝謝慶理!”洪世光說。
“你和我哪跟哪啊,再說,這也是順路。”李慶理說。
拖拉機開動了,聲音很大的,說話都聽不見,所以一路上也沒有說話。
到了鎮上,李慶理先把洪世明他們送到了車站。
洪世光說:“慶理,一會兒我還坐你的車回去。”
李慶理說:“行,我在菜場等你。”
洪世明向李慶理道謝後,就和趙娟娟洪海利坐上了去縣城的車。這車也沒有固定的開車時間,坐滿人就走,一天到晚來往。
“哥,行了,你回去吧!”洪世明說。
“路上小心點!海利,在學校要好好學習,不要擔心家裡。”洪世光說。
“爸,我知道了,爸你回去。”洪海利說。
洪世光嘴答應着,可是直到車子開動了,不在視力範圍後他才轉身朝菜市場走去。
七裡坪菜市場也很熱鬧。民以食爲天,不管什麼地方,不論窮富,這菜市場總是繁榮的。
洪世光四處看了看,沒見李慶理的人,便坐在拖拉機旁邊等。
李慶理買菜都是固定的幾個菜販4子,也不用給現錢,一月一結,而且都是人家菜販子將菜送到車上,他只要沿着菜場走一圈,點好要的菜,那些菜販子就會送到車上來,所以啊,李慶理這差事可是美得很,不僅如此,那些大戶還有好處給李慶理。
一會兒李慶理就過來了。
“世光兄,等了好久吧。”李慶理說。
“沒有,也是剛到。對了,你菜呢,怎麼空着手?”洪世光說。
李慶理挨着洪世光坐下,發了煙,替兩人點着。
“我點好了,過稱了,他們會送到車上來了,我就在這裡等。”李慶理說。
“你不怕他們短斤少兩,從中作鬼?”洪世光說。
“他們不敢也不會,我們生意是長久的,又是掛帳生意。”李慶理說。
“你這事可是好差事,可是兩頭有錢賺。”洪世光羨慕似地說。
“也不盡然,遇到天氣不好,也會賠錢的。對了,就你吧,聽說你生病住院好幾年了?”
“是啊,現在好了,可是欠下鉅額債務,這輩子就別想還清了。”
李慶理說:“也別這麼想,這人啊,就這麼回事,也不知道閻王爺什麼時候想你,反正自己開心就行。你兒子聽說在全省得我獎,不錯嘛,等他大了,你就好了,要是他在外面混的好,你那點債算什麼?”
“我啊,就是把寶押在孩子身上。”洪世光說。
“還是世光兄眼光遠大啊。”
“李師傅,你要的肉來了!”一個子大,全身是肉的傢伙提着一個大蛇皮袋走了過來。也真怪,難道殺豬賣肉的人都是胖子嗎?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