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想你們昨天白天在餐廳裡也累了，想讓你們多睡會兒。”張有志說。
“爸，你只想着我們，你真好！”洪海利說。
張大興說：“也快好了，你們倆下樓洗臉刷牙，一會兒，我們就出發。”
張大興說：“也好，我們早點去，對了，爸，我早上就去學校吃飯。”
白菜整理好了，一共是六袋。
“大興，海利，我們出發。”張有志說。
“爸，是不是太早了點？”張大興說。
張大興看了看錶，說：“纔不早呢，再說，我們是賣方，可不能讓人家等着我們。”
洪海利說：“爸說得對。第一次就讓楊師傅等我們，這以後就不好找他了。”
到了學校門口，張有志說：“要開進去嗎？”
張大興說：“當然要是開到廚房門口好，不過，爸，一會兒你不要動手，也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張有志說：“爲什麼呢？”
洪海利說：“爸，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有時，孩子做事比大人方便。”
張有志笑了笑說：“呵，明白了，以小賣小。好，我依你們就是。”
洪海利有進出門的特權，門衛也不攔。
張有志將車開到廚房門口，坐在車上沒有下來。
張大興和洪海處將六袋白菜扛到了食堂。
楊紅志一一幫忙接過來，說：“辛苦了，來得還真早！”
洪海利說：“楊師傅，怕耽誤你事，我們起了個大早。”
楊紅志說：“以後，你們也不要太早，可以晚上先弄好，早6點起牀也來得及。”
張大興說：“我們是怕晚上摘下來的菜，不新鮮。”
楊紅志說：“沒事，反正我這裡也不存放，好，我給你稱一下。”
張大學說：“楊師傅，你不看看？”
楊紅志說：“沒事，我信得過你們。”
一共是297斤。
楊紅志說：“八毛五一斤，我算算，共250元，多一點，就250元，對了，你們是要現錢，還是餐票。”
洪海利說：“楊師傅，還是現錢吧。”
楊紅志說：“好，這是250元，你拿好。”
洪海利接過錢，說：“謝謝！”
楊紅志說：“不謝，我去買菜了，一會兒早餐就開飯了，對了，大興，你也在這裡吃吧，早上我請你吃。”
張大興說：“謝謝楊師傅。”
楊紅志說：“你們先在餐廳歇會兒，我回來就開飯。”
張大興說：“好，楊師傅，一會兒見。”2
每天食堂工作人員都起得很早的，早餐一般早上7點30開始，但有時7點10分或是20分就開始了。
楊紅志回來後，拿了一個托盤出來，走到張大興和海利座位邊，說：“來，吃早餐，我啊，今天陪你們一起吃。”
張大興說：“謝謝楊師傅。這以後麻煩你的地方還很多。”
楊紅志說：“不麻煩，我聽方老師說起過你們的情況，其實我挺欣賞你們這種自力更生的精神的，能幫你們的，我一定幫。再說你們種的白菜是用農家糞種的，比菜場那些用化肥種的菜要好得多。”
張大興說：“這倒是，我們種菜的肥料都是從公共衛生間弄來的。”
吃完了，楊紅志說：“海利，其實你們可以擴大種菜量，你們現在供應的量只是總量的十分之一。要是有一半，那一個月的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洪海利說：“我和大興也這樣想過，可是地方難找。我們現在是在大興家的樓頂上種的。”
楊紅志說：“是這樣啊，回頭我給你們看看，有沒有地方？”
洪海利說：“謝謝楊師傅。”
“不客氣，我得工作去了，再見！”
“楊師傅再見！”張大興和洪海利一齊說。
上午下第三節課時，王老師通知洪海利說方瑞安找他。
課間只有10分鐘，洪海利小跑着去方瑞安的辦公室。
“方老師，你找我？”洪海利敲了辦公室的門，說。
“快進來！”方瑞安向洪海利招手，面帶笑容。
憑洪海利的直覺，一定是有什麼好事或是喜事。
“謝謝方老師！”洪海利答應了一聲，就走到方瑞安的面前。
“海利，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託人將你的戶口轉到縣裡來，轉在我的戶口之下，到上中學時，你就不用交借讀費了。”方瑞安說。
果然是喜事，要知道，有了城鎮戶口，不但唸書不交借讀費，就是以後中學畢業了，沒能考上大學，在縣裡也能謀個工作。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方老師，我們全家感謝你的大恩大德。”洪海利本來是聰明伶俐的孩子，這幾年在城裡也學會了一些城市的基本禮儀，講話當然是比在鄉下好。
“那倒沒什麼，我和你三叔是好同學，好朋友，是……”方瑞安幾乎要脫口而出“是愛人”，但他停止了，一是在孩子面前怎麼能說這個呢，二是，他做了對不起洪世明的事了，爲了洪海利的戶口，他又委身於趙宏祥了，不過，只是有**而沒有感情，他心裡還是愛洪世明的，“不過，這戶3口上到我的門下，我們之間關係按理就非同一般，如果以後別要是突然問起來的話，你就說，你是我遠房的侄兒。懂嗎？”
洪海利說：“叔，我懂，如果沒有這層關係，你憑什麼給我轉戶口？”
方瑞安笑了笑，說：“很好，真聰明，你以後就喊我叔，我也會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
洪海利說：“謝謝叔！”
“上課去吧。”方瑞安說。
上午放學了，張大興和洪海利在操場一角說再見，李霞過來了。
“大哥，二哥，你們說什麼呢？”李霞說。
“沒說什麼？”張大興說。
“大哥，三妹，我告訴你們一件事，可是你們暫時不要說出去。”洪海利說。
李霞對什麼事都很急的樣子，“三哥，什麼事啊？”
洪海利說：“我戶口轉到縣城裡來了。”
張大興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意思是說，你以後就不用交借讀費了。一年要省好多錢呢？”
李霞說：“那真好，那我們以後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張大興說：“不，還要更加努力，中學了，其它人費用肯會多一些，再說，到了中學，我們消費也大了。”
李霞伸了伸舌頭，便開始轉移話題。
“對啦，大哥，二哥，菜賣了多少錢？”
洪海利說：“250元。”
李霞咯咯地笑了起來。
張大興說：“小霞，你笑什麼？”
洪海利也笑了起來，說：“250是個不好聽的數字。”
張大興也明白了，說：“管它呢，只要是錢，管它250還是350……”
洪海利突然想起，這種菜是大家一起功勞，雖然錢最後還是用在自己身上，可是這必要的禮節還是不能少的。還得去感謝爸還有阿姨，最好把錢交到爸手上。
“大哥，三妹，昨天不是還有熊肉沒吃完嗎，我不在學校吃了，去吃熊肉。”洪海利說。
“好啊，好啊！”李霞說。
三人手拉着手，朝校門口走去。
單華軍在樓上看到他們三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心裡直痛，眼眶也溼了。
“爸，我們回來了！”李霞最是熱鬧，這家裡有了李霞，還真是開心不少。
張有志看到海利也來了，便說：“正好，海利也來了，我呀，將你帶來的雞燉好了，還有熊肉沒吃完，你們快洗手，開飯了。”
吃完飯，洪海利便拿出那250元，說：“爸，這是賣菜的錢，你收着。”
張有志說：“你拿着用吧，我種4菜，本來就是爲了解決你的生活費問題。”
洪海利說：“爸，我在餐廳時工作的錢還有學校的補貼就夠，現在家裡開支也大，你就拿着吧。”
白霜想：這農村出來的孩子，就是乖，知道生活的難處，可是他不能說什麼，雖然他是張有志事實上的妻子，可是名義上她是張家的保姆。
張有志說：“海利，爸現在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還湊合，這錢你留着吧。馬上中學了，還得交借讀費，攢一點，以後的負擔就輕一點。”更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