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血衣堂引我到這裡,難道這裡的一切都和他們有關?”
張韜臉色陰沉,心裡非常的壓抑,對着血衣堂的殺意變得更加強烈。
他這一刻,從未有過如此想殺人的衝動!
隨着畫面消失,他手中有多了五件【妖魔圖鑑】的獎勵品,其中有一盞油燈、一根草繩、一個泛黃的裹屍布、一張慘白的人皮和一根鏽跡斑斑的棺材釘。
【屍油燈盞:下品靈異產物,由萬千枉死之人怨念熬製的屍油,點燃後可照耀一片空間,隱蔽自身氣息。】
【陰氣草繩:下品靈異產物,一根普通的草繩,是吊死鬼的執念之物,受到陰氣怨氣的侵染,變得更加堅韌與詭異。】
【裹屍布:上品靈異產物,一張普通的粗麻布匹,因沾染怨靈的血液發生詭異變化,獲得了隔絕周身氣息的力量。】
【鬼麪人皮:中品靈異產物,一張從橫死之人剝脫下來的人皮,具有改頭換面的能力,不過需要忍受靈異力量的侵襲。】
【陰鐵寒釘:下品靈異產物,一根普通的三寸鐵釘,由於封印在血冥棺木之上,常年受到陰寒之氣的侵染,得到淬鍊昇華,具有封釘生魂的可怕能力。】
目光一一掃過手中之物,張韜腦海裡相應的出現它們的信息與能力,這些都是橫死村名臨死前的執念之物,因爲村名的怨念和恨意,使這些看似普通的物品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這靈異產物,與江湖上所說的靈器、神兵有什麼區別呢?”他喃喃自語。
仔細瀏覽完靈異物品的介紹後,張韜欣喜的發現了有兩件可以物品解決當前的處境,一件是屍油燈盞,另一件是裹屍布。
它們都可以隔絕氣息,將自身隱蔽在昏暗的環境之中,讓鬼物發現不了。
吱呀一聲。
龐紹元推門而進,他聽到屋內激烈的打鬥消失了,不由第一時間衝了進來,關心張韜的情況。
他探頭探腦看向對方,發現對方手中拿了一些奇怪的物品,當即走上前,好奇的詢問道:“張兄弟,你這手中拿的都是什麼東西?”
“不會是棺材裡扒拉出來的陪葬品吧...”
說着,他一臉嫌棄的看向那青銅色的燈盞和沾染絲絲血跡的泛黃布匹。
“我找到了讓我們活命的寶貝!”
張韜滿眼喜色,晃了晃的手中物品,絲毫沒有在意對面嫌棄的目光,反而先將其他靈異物品收起了,草繩纏繞在腰間,鬼麪人皮團成一團塞進口袋裡,棺材釘有些沉重就被他別在草繩上。
處理完這一切後,他才笑眯眯的看向身前的傻大個子,道:“這油燈,和裹屍布可以隔絕我們的氣機,讓外界的鬼物發現不了我們。”
“裹屍布?”
聽到他的解釋,龐紹元眉頭緊皺,看向裹屍布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與忌諱,道:“晦氣,真是晦氣...張兄弟,死者爲大,你怎麼能將人家最後的裹屍布給扒拉下來了?”
“......”張韜一腦門黑線。
他不明白對方腦子是不是哪個筋又搭錯了,這都什麼時候,還窮講究那些忌諱問題。
“既然你不要它,那這個油燈給你...”
下一秒,他將手中盛滿屍油的青銅燈盞遞給對方,自己則毫不避諱的披上裹屍布,盤膝坐在地面運功調息。
披上裹屍布的一剎那,張韜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感到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數十度,絲絲寒意升騰而起,不斷的向他體內浸透。
“呼...怎麼這麼冷?”
他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又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裹屍布,便不再理會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反而專心致志的運功恢復體力。
有了裹屍布隔絕自身氣機,他根本就不要在擔心會受到復活鬼物的襲擊。
按照先前擊殺鬼物的規律來看,距離下一批鬼物滿血復活還有三百息的時間。
“張兄弟,俺總感覺這燈油有一股若隱若無的屍臭味...”
接過屍油燈盞之後,龐紹元看着手中的燈盞,眉頭越皺越緊,聳動鼻翼,察覺到一股揮之不去的腐臭味環繞在自己周圍。
“不用擔心,那燈油只是這裡的特產,沒有怪味纔不正常...”
聞言,張韜眼都沒有睜開,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對方的問題,他沒有告訴傻大個屍油燈盞的實情,擔心對方又有什麼不良的潔癖,反而還壞了事。
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果然。
得到他的回答後,龐紹元不疑有他,便沒有再多問,開始研究其手中古樸的青銅燈盞起來,想辦法將它點燃起來,他除了偶爾皺眉捂住鼻子,露出一副嫌棄的神情外,一切都正常。
三百息一過,屋內熄滅的油燈如期亮起。
見到這個熟悉場面,龐紹元眼睛一亮,心頭頓時有了想法,下一秒,他端着手中的青銅燈盞向旁邊最近的一盞油燈借了一個火,將屍油燈盞成功點燃。
燈芯點燃的一瞬間,他只感覺手中燈盞瞬間變冷,周圍氣溫也快速下降,陰寒氣流不斷吹襲着他的皮膚,頓時讓他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娘希匹的,真是見鬼了,這火焰不僅不熱,還越照越冷...”他忍不住爆了一個粗口。
或許是因爲他們這次有了隔絕活人氣息的寶貝,這次屋內情況發了變化。
屋內的燭火沒有熄滅,棺材內的鬼物也沒有躁動。
一切如常,死寂而又陰森!
屋外悽慘的月光依舊從破損的窗口照耀進來,偶爾吹來一股陰風,將橫樑上懸掛的白綾破布吹得東搖西晃。
“張兄弟,你那裹屍布情況怎麼樣?”
良久之後,龐紹元牙齒打架,渾身發抖的來到張韜的身前,他實在受不了左手上傳來的陰寒之感,打算諮詢對方裹屍布的情況,有意想換一換。
“還能怎麼樣,我凍僵了!”
張韜轉過頭,頭髮眉毛上不知何時都已經掛滿了白霜,臉色慘白一片,彷彿死人臉一般,沒有一絲血色,他嘴脣不動發出蚊音,道:“你是不是想跟我換裹屍布?”
“呃...這,算了!俺覺得這青銅燈用的還算順手。”
見狀,傻大個聲音一滯,默默改變了注意,把想跟對方交換的念頭扼殺在萌芽內,連忙搖頭道:“雖然有點凍手,但是俺覺得還能忍受。”
頓了頓,他看到對方悽慘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關心道:“你沒事吧,看你都結冰了...”
“何止是沒事,我都感覺我要凍死了...”
聽到耳邊的話,張韜彷彿找了宣泄口一般,頓時將心中委屈與辛酸全部向對方傾訴,若不是他手腳凍僵硬了,他此時早就從地面跳起,扔掉裹在身上的裹屍布。
由於他運功恢復體力太過投入,根本沒有留意裹屍布所帶來的恐怖副作用,當他察覺到體內熾熱的內力發生變化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手腳因爲盤膝打坐而變的僵硬麻木,無法行動。
果然!
靈異物品,不是那麼好掌握的!
藉助靈異物品的同時,也要受到靈異的侵襲。
這一刻,張韜深有體會,如果讓他在裹屍布與猙獰鬼物兩者選擇一個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願意痛痛快快的與鬼物廝殺!
“能不能搭把手,把我背後的裹屍布掀開?”他聲音顫抖的說道。
“好!俺這就來...”
聞言,龐紹元僵硬的點了點頭,動作遲緩的伸出右手,準備幫助對方擺脫裹屍布的侵蝕。
然而這時。
死寂的屋內發出若隱若無的哭泣聲。
聽到這個聲音,張韜與龐紹元的神情驟然一變,紛紛露出緊張的神色,如臨大敵的看向不遠處的窟窿方向。
那個窟窿,就是他們爲了從地下屍水密道內逃出來,拼命鑿擊出來的。
此時平靜的洞窟下,卻響起詭異的哭喊聲和跑動聲。
“出口!!三哥,頭頂上有出口!”
一道充滿驚喜的哭腔從洞窟內傳出,清晰的在張韜二人耳邊響起。
“是出口,真是出口,我看到了光!”有一道驚喜的聲音飄出。
張韜與龐紹元相視一眼,他們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了疑惑與驚疑,這裡怎麼還會出現活人的聲音?
是哪個嫌命長的傻子,又進入到這恐怖驚悚的密道內!
下一刻,遠處的窟窿中探出一個賊眉鼠眼的腦袋,正滿眼驚喜打量着逃出生天的新環境。
“呀,鬼呀!”
那腦袋看到張韜和龐紹元狼狽不堪的身影,又發現四周密密麻麻的血色棺材,頓時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隨即腦袋又縮回到了窟窿內。
“三哥,你怎麼了?趕緊上去啊,下面吃人的潮水要追上來了...”
於此同時,張韜他們又聽見窟窿內傳來另一道急切的催促聲。
“是那四方賭坊內的混混!”
見到那腦袋的一瞬間,張韜就立馬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只是他不確定對方來到這裡是什麼意圖。
他們是替血衣堂來察看自己二人有沒有喪命?
還是慌不擇路誤入這裡?
還不待他分析對方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劉三去而復返,帶着一位狼狽不堪的魁梧大漢從地道窟窿內爬了上來。
“是你們?”劉三看清眼前之人的面目後,歡喜的叫出來聲。
他帶着三位小弟進入了密道內,本想英雄救美,解救美女東家與危險之中,可誰知密道內伸手不見五指,永遠沒有盡頭,並且還沒有回頭路,步步殺機。
爲了能活着來到這裡,他在密道了折損了兩位得力干將,只帶着一個人安全的找到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