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反擊戰爆發的當天,光華軍隊就始終保持了進攻態勢!
士兵們不斷突破法軍防線,儘管法國人的炮火轟擊已經到達了一個瘋狂程度,但越是瘋狂猛烈的炮火,越是能夠說明戰爭已經進入到了最關鍵的階段。
下午兩點,光華軍隊開始強行向飛霞路運動,法軍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在卡瓦塞少校的指揮之下,一連數次企圖突破光華軍隊的圍堵,儘快保護住飛霞路這條生命線。
戰鬥,開始進入到了瘋狂狀態......
戰艦開始以最猛烈的炮火襲擊光華軍隊,企圖爲卡瓦塞少校和他指揮的法軍士兵殺出一條血路,而在戰艦炮火的配合之下,卡瓦塞少校也拋棄了一切不必要的想法,狂呼亂叫着不斷指揮着士兵們衝鋒、衝鋒、再衝鋒......
在兩江銀行方面,已經得到卡瓦塞少校不利處境的勒內上校,好像一個賭博輸了的賭徒一般,不斷催促着士兵發狂地對兩江銀行發起攻擊。
勒內上校堅信自己忠誠勇敢的士兵,一定能夠抵擋住光華人並不如何猛烈的進攻,甚至能夠讓光華人蒙受上重大損失,而自己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徹底把兩江銀行奪到自己的手中!
對於兩江銀行來說,勒內上校已經覺得自己蒙受了巨大的恥辱,那些從來沒有放在自己眼睛裡的光華士兵,居然讓自己寸步難行。
不光如此,在這裡自己還損失了超過六十名的士兵......
上帝,六十個受人尊敬的法國士兵的生命,就這麼丟在了光華,丟在了這場讓人詛咒的戰爭之中,自己回國之後,一定會受到強烈的良心譴責的。
當然殺死那些光華士兵,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難過的......
此時,在上海分成了兩個戰場,以飛霞路一線爲中心,是光華軍隊對法**隊的兇猛圍攻;在兩江銀行一線,是法**隊對光華軍隊的猛攻!
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咬牙堅持下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使戰局發生重大改變......
“那邊,那邊!”華大寶嘶聲叫着,用已經變得嘶啞的嗓子在那叫道:“兩個人,兩個人去那裡給老子把法國人打下去!”
已經在這堅持了一個多小時,似乎變得有些微妙,這裡成爲了光華軍隊和法**隊的分水嶺,這個叫盧水鋪子的地方,在外面是大量的法國士兵,在那一次接着一次的進攻,在法國士兵的外圍,又是大量的光華士兵,正在竭力突破法國人的封鎖。
華大寶有些奇怪,這裡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法國人和自己人,都對自己這裡那麼重視?
法國人又一次的進攻被打退了,這次法國士兵起碼上來了五十多個人,打的有些進難,儘管火藥充足,又佔據有有利地勢,但有好幾次華大寶都險些覺得無法繼續堅持下去了......
“該死的法國人瘋了,怎麼對老子這麼感興趣了?”華大寶摸着腦袋,在那到處看着,也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就是一幢三層高的小樓而已。
在樓頂的四周圍看了一會,華大寶忽然發出了一聲歡呼:“,老子知道了,老子知道的,怪不得法國孫子好像瘋了!”
看到那些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部下,華大寶興沖沖地說道:
“看啊,你們看啊,這裡能夠監視到法國人的全部動向,,都不用千里鏡就能看得清楚,法國孫子不管想往哪跑,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天才,老子真是一個天才!”
部下們互相看了幾眼,然後一個叫黑子的士兵怯生生地說道:“吏尉,咱們早就知道了啊......”
“什麼,你們早就知道了?”華大寶完全不敢相信,一下瞪大了眼睛。
“是啊,從我們一到這裡就知道了啊.....”
“你姥姥的先人祖宗,居然......”、
還沒有把話罵完,華大寶自己已經先笑了出來。狗日的,還當自己真的是個天才呢。笑容很快從華大寶的臉上隱去,皺着眉頭在那自言自語:
“想來長官那裡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不過,咱們怎麼才能把咱們看到的東西,及時的告訴長官?”
黑子又怯生生地走了過來,從背後拿出了一塊紅布和一塊黑布:“吏尉,不如咱們用這兩塊布做成兩面大旗,法國進攻,咱們就搖紅旗,法軍撤退,咱們就搖黑旗,旗幟的方向指向了哪個方向,法軍,法國孫子就是在哪個方向進攻撤退......”
華大寶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好歹自己現在都是吏尉,怎麼這腦袋還是這麼不靈光,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小的黑子?
看來自己老爹當年說自己這一輩子都做不出大事,因爲自己太笨,腦子不太靈光,看來這話還當真沒有說錯......
“你,你!”華大寶有些惱羞成怒,指着黑子憤憤說道:“你給老子負責這兩面旗幟,務必要在第一時間讓外面咱們的人知道這的動況......”
“,華大寶,蠢豬,蠢豬,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那的重要性,,這都什麼時候了,一點消息也都沒有!”
穆南惱怒地在那不斷走來走去,不時地停下腳步,拿起手邊的千里鏡,看了一會,又失望的放下了千里鏡,暴怒的在那裡大吼大叫着......
“怎麼回事?還是一點消息沒有?”
穆南迴過了頭,居然是司馬將軍親自來到了前線,急忙行了一個軍禮,把千里鏡遞給了司馬啓明:“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那裡好像還沒有發現特別狀況......”
司馬啓明端着千里鏡看了一會,失望的交還給了穆南:“在那指揮的,叫什麼名字?”
“報告司馬將軍,是一個剛剛提拔起來的吏尉華大寶!”
“華大寶,華大寶!”司馬啓明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也顯得有些惱怒:
“以後提拔將領,都給我睜大了眼睛,那麼簡單容易看出來的事情,居然都沒有能看出來,這次這個小王八蛋要是不死,老子也要親手拿下他的腦袋!”
盧水鋪子忽然出現光華士兵,這讓所有的前線指揮官都欣喜若狂,這將能夠使光華軍隊徹底掌握住法軍的行動方向,爲殲滅法軍爭取到最有利的機會!
但是其後發生的一切,很快讓將領們感覺到了失望。盧水鋪子始終沒有出現信號,而這個時候已經和盧水鋪子斷絕聯繫的光華軍隊似乎也並沒有恢復聯繫的更好辦法。
派出了幾股士兵,企圖突破到盧水鋪子一帶,但法國人也注意到了這一情況,很快加強防禦,千辛萬苦突進去的光華士兵,卻沒有一個能回來的......
眼睜睜地看着法國人的炮彈在盧水鋪子附近不斷炸響,眼睜睜的從千里鏡裡看着法國士兵對盧水鋪子發起一波接着一波的進攻.......
但是好像奇蹟一般,在法國炮火的不斷轟擊之下,盧水鋪子好像鋼鐵澆鑄成的一樣,始終牢牢的挺立在了那裡......
可是,這卻並不是光華將領所希望看到的......
“將軍,將軍,看,快看!”
忽然,幾個士兵指着盧水鋪子的方向大聲叫了起來。
司馬啓明一把奪過了千里鏡,迫不及待的放到了眼前,在千里鏡中,司馬啓明清晰地看到了一面紅色的旗幟正在那裡拼命揮動。
“地圖,地圖!”司馬啓明大聲吼着,紅色旗幟揮動的方向是在東北方向,在地圖上死死盯着,猛然擡起頭來:
“東北方向的戰況,快,快,我立即要東北方向的戰況!”
“東北方向,中南路,中南路,法軍正在集中兵力朝中南路那猛攻!”
部下及時的報告,讓司馬啓明重重地揮動了下拳頭:
“告訴那的守軍,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把法國人打下去,告訴那的將領,戰報,我要隨時隨地看到戰報,尤其是法國人撤退的位置!”
“將軍,法國人撤退了,華西路,法國在朝華西路的方向撤退!”
“旗,看旗的位置在哪裡!”
“黑色旗幟,東南方向,將軍,黑色旗幟在朝東南方向揮動!”
“記功,記功勞,給華大寶記功!!給盧水鋪子所有的士兵記功!”司馬啓明大聲叫着,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剛纔是怎麼惱怒華大寶的。
盧水鋪子的紅色和黑色旗幟,好像讓光華軍隊長了眼睛一樣,無論法軍的任何舉動,都會在第一時間裡反饋到光華軍隊將領手中。
一次次的突圍,都被光華軍隊打了回去;一次次的進攻,光華軍隊隨時隨地都在掌握着法軍的一舉一動......
盧水鋪子和負責一刻不停觀測盧水鋪子方向的光華士兵之間,已經便得越來越有默契,不僅僅是法軍正在進行的突圍,就連法軍即將進行的突圍也能夠從這特殊的“旗語”之中讓光華將領知道法軍下一步想做什麼。
“將軍,法軍暫時停止進攻,正在以莊豐倉庫爲中心集結,從我們的分析來看,很快,法軍就會向飛霞路一帶強行突圍!”
“今天六點之前必須完成包圍,凌晨對法軍進行總攻!”司馬啓明狠狠地砸了一下拳頭,厲聲說道:
“通知李汐瑜將軍,等我信號,同時發起總攻,務必在明日天亮之前全部殲滅法軍!”
而這個時候的卡瓦塞少校,卻略略帶着得意看着盧水鋪子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這幫愚蠢的光華人終於上當了.......
在幾次對盧水鋪子進攻失敗之後,卡瓦塞少校忽然覺得這或許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個機會......
命令法軍在莊豐倉庫一帶集中,做出向飛霞路突圍的樣子,在盧水鋪子上清楚看着一切的那幾個光華士兵,一定會把這一情況傳遞出去的。
但是,自己的突圍方向卻並不在那裡.......
光華士兵已經被自己調動起來了,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的真實目的,再想重新部署兵力,已經再也來不及了.......
只要能夠突可出去,重新整頓兵力,自己一定能夠報仇,一定能夠讓光華人得到一個永生也都無法忘記的教訓......
“好像不太對勁!”司馬啓明抱着雙臂喃喃說道:“法國人明明已經知道,咱們的軍隊控制住了飛霞路一線,莊豐倉庫並不是個適合集結兵力的地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一條他們並不適合的突圍路線?”
“將軍,這可是盧水鋪子那裡傳來的情報,從第一次傳遞開始,到現在他們一次都沒有不準確過。”穆南聽到了將軍的話,有些爲部下辯護地說道。
“是啊,他們一次都沒有錯過......”司馬啓明輕輕嘆息了一聲,擡頭看了一下天色,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夜晚很快就要到來了......
“繼續監視盧水鋪子,一刻也不準放鬆!”司馬啓明再也沒有什麼猶豫,大聲說道:“爲了防備法軍另有企圖,在得子路一帶,再增派五百士兵,我還是覺得法國人另有企圖......”
盧水鋪子,晚七時。
“吏尉,快過來看!”
黑子的聲音把華大寶吸引了過來,朝着黑子指的方向看去,月色的照映下,大量法軍忽然出現在了華大寶的眼睛之中。
“這?法國人這是要去哪......”華大寶腦子轉了好大一會,還是沒有弄明白法國人想要去的地方。
“吏尉,咱們上當了啊!”黑子忽然大聲叫了起來,不斷地跺着雙腳:
“,法國人白天那一切是做過咱們自己看的!不是莊豐倉庫,不是莊豐倉庫,得子路,該死的法國孫子是要從得子路那裡逃跑!”
“我草你姥姥的法國孫子,老子日你祖宗!”華大寶一下暴跳如雷,破口大罵,接着又變得有些六神無主,不斷的在那裡來回走動:
“怎麼辦?怎麼辦?”
“吏尉,有一個辦法!”黑子忽然輕輕說着,語氣平靜從容:“吏尉,必須把這個情報及時給傳遞出去,現在是晚上了,他們看不到我們這的動靜,要想讓咱們的人知道,只有一個辦法了,把,把這座樓給點燃吧......”
華大寶身子顫抖了一下,他的同伴們很快也圍攏了過來。
點燃盧水鋪子,讓自己人看到,火光中,他們一定會看到旗幟揮動的........
華大寶朝周圍看了看,到處都是火藥。一旦點燃,會面臨什麼他們心裡清楚得很......
“狗日的黑子,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一個上了一些年紀的老兵喃喃咒罵了聲,然後帶着一些懊喪的口氣說道:“點吧,司尉,反正,反正老子也活夠了......”
“點吧,司尉......”
“司尉,咱這次也夠本了......”
華大寶長長出了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說道:“點,點了這座樓!”
“吏尉,你們在那說什麼啊?”黑子忽然又變成了那怯生生的口氣,以前華大寶聽了,知道黑子這是在嘲笑自己腦子笨,可是隨後黑子說出來的話,卻讓華大寶和所有的兄弟都怔在了那裡:
“吏尉,兄弟們,點燃這裡只要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何必死在一起?不值,真的不值,你們趁着起火的時候衝出去,多殺幾個法國孫子,幫黑子報仇就可以了。哦,對了,記得幫我照顧我家的老孃......”
引火之物已經全部堆積好了,黑子不斷的朝着華大寶他們擺動着手:“去吧,去吧,別婆婆媽媽的了,黑子真的不怕死!”
華大寶和士兵們離開的腳步有些顫抖,他們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忍不住流下眼淚,忽然黑子怯生生的聲音再度從那傳來:
“吏尉,咱快死了,咱說句實話,你真的很笨啊!”
說着,黑子的笑聲伴隨着譏笑一起傳來。
華大寶的眼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可他不怪黑子。
不怪,真的不怪,黑子這人從來就聰明,不管什麼事情主要眨眨眼睛就能想到辦法,自己是笨,笨得像頭蠢豬,要是自己能想到別的法子,來代替黑子那該多好?
看到同伴們終於走了出去,黑子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好像要把肝腸都給哭斷:
“狗日的,老子不想死,老子真的不想死啊,老子想活着,老子要娶媳婦!狗日的法國孫子,狗日的華大寶!誰來救救老子啊!”
沒有人會來救黑子了,一個人也都沒有,黑子的命運,從進入到盧水鋪子那一刻開始,也許已經註定了,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
黑子一邊哭着,一邊用顫抖的手打着火石,心裡真的實在太緊張了,一連幾次也都沒有點着。
終於把火石點着了,黑子不哭了,重重嘆了口氣,然後把點着的絨布扔了出去,火光,很快在盧水鋪子了燃起。
黑子又嘆息一聲,顫抖着站了起來。
那面指引着方向的紅色的旗幟,就在自己的手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