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物業經理的警告,音量小了,被吸引而來的人也少了許多。
李奶奶幾個鐵桿的廣場舞迷感覺到不夠刺激,嘟囔着,叮囑胖嬸小心保管好她的寶貝,依依不捨的走了。
“聽,用心去聽,不是用耳朵。”根叔在旁邊喊道。
“怎麼用你倒是說啊。”莊劍手忙腳亂的躲避捕捉着兵乓球。
這話說的太玄,心能夠聽到聲音,它早就替代耳朵長在腦袋上面了。
“感受,用心去感受就是聽。”根叔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風的聲音太小,耳朵你聽不見的,要用心去體會。”胖嬸說道。
莊劍忙亂的說道,“聽不懂,你們能不能說詳細一點,太玄幻了,耳朵聽不見用心去聽?給我點靠譜的建議。”
根叔遲疑着,“你閉上眼睛試試,耳朵不靈,你的眼睛被矇蔽,閉上它,好好地感受。”
“這也行?”
莊劍心一橫,把眼睛閉起,不再去管面前飛來的兵乓球。
反正試一試也不會死人,睜着眼抓不住,說不定不靠譜的根叔這辦法真的有用。
“哇,他不怕痛的。”小胖墩吸着鼻涕說道。
“好可怕哦,偷單車被打了這麼多天。”小夥伴怕了,“以後我再也不開鎖了,再也不騎了。”
小胖墩心思不在這上面,看着地上堆積成堆的兵乓球,眼饞的蹲下去,偷偷撩開圍網,脫了衣服,抓着往裡面裝。
“你會被打的。”小夥伴害怕的指着根叔。
“不怕,那天我們就拿了,他們都沒注意到。”小胖墩毫不在意,往衣服裡面裝了十幾個,呵呵笑着,飛快的跑了。
小夥伴看了又看,左右爲難,終於還是忍不住,學着他的模樣,把口袋都塞滿了,緊張的追着逃掉。
莊劍正閉着眼睛神神道道的站在中間,兵乓球不停地打在身上,卻像是毫無感覺,木立着不動。
“怎麼樣?你說他會不會感受到?”胖嬸緊張的問道。
根叔瞪了她一眼,“噓,別吵,不要驚擾他。”
兵乓球仍然不停地噴射過去,外面圍觀的那些人感到沒意思了,嘀咕着,不斷走開,幾分鐘後,周圍安靜下來,就剩下莊劍還有根叔胖嬸他們三個。
風?
風倒是能聽到,可是聽到的時候,這玩意都已經打在臉上了。
不對,不應該是這個。
莊劍默默地搖搖頭,繼續的感受着玄幻般的風聲。
也就是這些天根叔胖嬸在他身上製造出了奇蹟,讓他幾天功夫就成功地能夠和龍公子對抗,這纔是勉強的相信了,當然,那所謂的奇蹟裡面,最大的成功要素應該還是他體內的那股暖流,莊劍是這麼認爲的,只是不能說。
用心?感受?
莊劍有些煩躁起來。
怎麼感?心上面又沒有長耳朵,它怎麼可能聽得到聲音?
突然莊劍愣了愣,難道,根叔他們說的不是聲音,嗯,很有可能,老一輩的就是喜歡這樣裝神秘,彷彿不這樣就會死一樣的。
莊劍冷靜下來,深呼吸,側着頭,把全身給放鬆了,什麼都不去想。
心境慢慢變得空靈,打在身上的兵乓球像是不存在一樣,雙手擋在臉上,許久纔是一呼一吸。
“有戲,看樣子他要抓住了。”根叔激動地說道。
“死老頭,給我小聲點。”胖嬸緊張的捂住了根叔的嘴。
嗤。
一個兵乓球從發球器裡噴射出來,在空中飛速的旋轉,順着一道弧線軌跡,有些飄忽不定的打向莊劍。
許久都沒有動作的身體驟然間發動,擋在臉上的手掌突然往前探出,伸直了的手指彎曲成勾,迎着兵乓球抓了過去。
“聽到了,聽到了。”胖嬸激動地扯着根叔的手。
啪。
兵乓球打中了手指,高高的飛向了天空。
“哎,沒抓到。”胖嬸嘆息着。
根叔笑得滿臉都是褶子,拍着她的手,“別急,能夠聽到了一次,第二次也不會遠了。”
莊劍又恢復到了剛剛呆立的樣子,手掌擋住臉,微微低着頭,任由兵乓球打在身上,等到幾十個球落下,突然再次的伸出手,一把將直奔面門而來的兵乓球抓在手中。
“成了,哈哈,聽到了。”根叔興奮地喊到。
“真的聽到了,我就說小劍最厲害了。”胖嬸自豪的說道。
莊劍此時卻一句話都聽不到,人陷入到之前鄙夷的那種玄境裡面,雙手不時抓出,正面飛來的兵乓球逐漸從偶爾抓中幾個,慢慢的變成一個不拉全部落網。
雙手展開,在面前飛速的舞動,正面加上左右,發球器噴射來的全部被他掌控,剛開始手忙腳亂,不過是幾分鐘後,順着小蘋果的節奏,開始全部掃空。
“後面,就還剩後面了。”根叔緊張的說道。
正面和兩側都在手臂防禦圈裡,可是後面不同,要想捕捉,不光是需要人全方位感知,更重要的是身體要動起來,不然前後都是,總不能身體扭來扭去,那樣沒有節奏感,很容易把腰都給扭斷。
莊劍試探着往旁邊踏出一步,地上全是兵乓球,一腳下去,身體搖晃差點摔倒在地。
就這樣搖晃,莊劍仍然是閉着眼睛,晃動的瞬間彷彿抓住了節奏感,趁勢往後一揚,手臂揮舞,從後面噴射而來的一個兵乓球穩穩地落入到手中。
“成了,這一下成了。”根叔放鬆下來。
“當然成了,我早就知道了。”胖嬸得意的說道。
腳掌沒有再直接踏出,而是在地上掃動,趕開那些彈跳滾動的球體,身體扭動着,伴隨着小蘋果,雙手左右開弓,抓了就扔,剛剛漫天彈起的兵乓球消失不見,只剩下腳邊噠噠噠的不斷堆積。
嗡嗡嗡。
發球器裡的兵乓球終於被射空了,莊劍停在那裡,遲疑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小劍,感覺如何?用心傾聽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根叔笑着問道。
莊劍呆呆的看着他和胖嬸,“這就是你說的用心去聽?”
“怎麼?”根叔奇怪的問道。
“不就是第六感嘛,說的那麼神秘。”莊劍撇撇嘴,“不過挺好玩的,哈哈,以後家裡晚上都不用開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