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雲羊動作快速閃電,淡藍色的靈光罩剛剛彈起恢復原樣,上面盪漾的波紋都還沒有停下,獨角帶着刺耳的嘯鳴聲,瞬間再次紮在上面。
光罩深凹下去,一尺長的獨角狠狠地撞在上面,角尖一路向前,貼着龍公子的胸膛停下。
如同皮球一樣,靈光罩翻滾着飛出。
光影晃動,龍公子臉色發白,靈力瘋狂的往涌出,支撐着靈光罩。
雲羊不肯就此罷休,認準了人,剛剛落地,後蹄一蹬,隨即呼嘯着飛出,再次追上,獨角狠狠地刺出,把靈光罩再次打得凹陷。
嘭,嘭,嘭。
只是幾秒鐘時間,空地上一個淡藍色的光影不斷彈動,後面追着一道殘影,嗤嗤嗤的響着,不停地撞擊上去,把圓球型的光罩打得凹陷下去,光影不停晃動。
“該死。”
莊劍剛喝完飯盒裡的那些剩湯,聽到聲響,擡頭一看,急忙追了過去。
光球在空中飛掠,撞散擋在它面前的灌木叢,帶着無數飛舞的葉片枝條,一次次加速,最後嘭的一聲,重重的撞在大樹上面。
幾人才能合抱的大樹被撞得不停搖晃,樹葉沙沙飛舞,頭頂上,一些枯枝被震斷了,嘩啦啦的掉落,不停砸在靈光罩上。
龍公子背靠大樹,驚慌的看着追擊而來的殘影,手裡夾着的符咒早就不知道飛去哪裡,雙手捏決,拼命把靈力灌輸到靈光罩裡,支撐着面前晃動的光影不被撞碎。
雲羊撐着鼻孔,呼哧呼哧喘着白氣,卻一刻都不肯停下,後退幾步,腳下一蹬,身影飛掠起來,低着頭再次撞來。
獨角嗤的一聲刺中靈光罩,把它頂得凹陷下去,角尖一路往前,頂着靈光罩撞擊在龍公子的胸口上面。
噗。
這一次的撞擊直接頂在了身上,龍公子臉色一白,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噴出,淡藍色的光影上滿了的都是紅色的血點。
“滾開。”
莊劍大步的趕過去,揮拳照着羊頭砸下。
呼。
拳頭打下,雲羊身影破碎,靈光罩沒了壓迫瞬間彈起,拳頭打在靈光罩上,光影晃動,靈力瘋狂的消耗,裡面的龍公子臉色白得像是紙,瞪大了眼睛,嘴一張,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見鬼。”
莊劍轉身,雲羊已經竄出去幾米遠,腳下蹦躂,飛快的彈跳跳躍着,迅疾轉到另一面,不等他反應過來,後蹄一蹬,化作一道殘影,瘋狂的撞在了靈光罩上。
雲羊選的角度極佳,正好靈光罩處在中間,莊劍隔着光影,看着雲羊一頭撞過來,唯一能做的,就是肩頭往前頂住靈光罩,不讓它繼續被撞飛上天。
嘭。
光影瘋狂的晃動,空地周圍染上一層淡淡的藍色,隨着撞擊,不住地搖晃抖動,像是星空又像是水面的波紋。
龍公子隔着靈光罩,一頭撞在莊劍身上,雲羊角尖頂着光暈打在胸口上,肋骨咔咔亂響,臉色已經從白色轉換成了蠟黃。
如果雲羊不是這樣動作迅疾,如果之前不被偷襲成功,以他的實力,就算是不用符咒,光是憑他那身神鬼莫測的功夫,都絕對能夠頂得住這連番的攻擊,再不濟也不會躲在靈光罩裡,落到個捱打無法還手的地步。
“莊哥。”龍公子悽慘的喊道。
在這樣下去,靈力支撐不久,沒了靈光罩的守護,恐怕那一尺長的獨角,瞬間就能把他刺個透心涼。
莊劍頂住了撞擊,閃身出來,雲羊已經飛快的把獨角拔出,幾個彈跳跑出了幾米之外,正後腿一蹬,飛速衝了過來。
獨角拉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就衝到了面前。
莊劍沒辦法閃避。
後面就是龍公子,再被撞擊幾下,估計小命都難保了。
沉聲吐氣,莊劍低喝一聲,迎着獨角撞了上去。
肩頭微側,在和獨角接觸的瞬間,扭動腰子,避開尖銳的獨角。
獨角帶着嘯鳴聲,嗤的一聲從面前掠過,身上的衣服嗤啦一下就被撕開,肩頭避讓慢了一步,被它挑破了皮膚,在上面留下一條深深的血口。
嘭。
肩頭撞在了雲羊的腦袋上。
雲羊瞬息反彈回去,在空中翻滾幾圈落在地上,搖搖晃晃,看着他有些發懵。
這種身體長年累月的撞擊,頭骨堅硬,要是換成同等體積的硬木,此時都被莊劍撞得散了架,到它這裡,不過是微微有些頭暈。
莊劍不理肩頭的血口,腳下一蹬,飛身撲過去,伸手抓向雲羊的獨角。
唰。
面前黑影一閃,雲羊以極快的速度向旁邊彈開,身影還在空中,腦袋甩動,獨角向着抓來的手掌挑了過去。
眼看就要被它挑中,莊劍反手一撈,五指扣住了獨角,發一聲喊,單臂舉了起來,掄圓了,照着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嘭,嘭。
連續幾下砸打,地面泥土飛揚,幾個大坑被砸了出來。
雲羊慘叫着,四肢斷裂,身體被砸打得變形,嘴裡不停地往外吐血,隨着咔嚓一聲響起,頭頂上的獨角在摔打中,硬生生折斷。
鮮血從頭頂留下,糊滿了腦袋。
雲羊掙扎着,一次次的想要站起,只是四肢骨頭斷裂,每次掙扎,只是讓斷骨撕裂的傷口變得更大,爬起不到一半又栽倒在地上,到後面,只能是沉重的喘息着,瞪着眼睛,呼哧呼哧的看着莊劍。
“你沒事吧?”
莊劍看到雲羊沒辦法起來,扔了手裡的長角,轉身問道。
龍公子散掉了靈光罩,靠着大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一邊大口的喘息着,一邊微微的搖了搖頭,“沒事,死不了。”
地上的雲羊四肢開始抽搐,頭頂上斷裂的地方鮮血不停流淌,不過是幾秒鐘時間,呼吸聲停了下來。
“這麼不經打?”莊劍蹲下去,好奇的撥弄着雲羊。
“死了?哎呀,等等我。”
龍公子掙扎着爬起,踉蹌撲到揹包面前,從裡面掏了幾個瓶子,擰開蓋,一邊往外倒水,一邊趕回到雲羊身邊,蹲下去,拎着雲羊的腦袋,把那些流淌出來的鮮血灌進瓶子裡。
“這是幹嘛?這玩意能吃?”莊劍皺皺眉頭,“別接了,快扔掉。”
野生的動物,血液裡最多寄生蟲,有的時候煮開了都難以殺死,他可不想爲了吃一點血就被染上什麼古怪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