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嶺。
山腳下的一片田地滿是狼藉,周圍果園裡一米多高的果苗也折斷了小半,地面到處都是坑凹,像是經歷過大劫一樣。
十幾個荷槍實彈身着迷彩服的身影圍在四周警戒,楊大力帶着劉靜怡三人漫步在田地裡,細細的查看,嘯天跟在旁邊,一路猛嗅,汪汪的叫個不停。
“野豬,起碼有千斤,這些天村裡組織了一些人進山去捕獵它,誰知道有兩個都再也沒見蹤影,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如何跟他們的家人交代。”
村長一臉愁苦的說着,狠狠吸了一口,把菸頭都抽到了菸屁股還沒丟掉,幾天下來狂抽悶抽,手指都給薰黃了。
“這是野豬精,不要怕,等本俠女去幫你把它捉了。”靜靜跳出來滿臉嚴肅的說道。
這些天連續和妖獸對戰廝殺,整個人精氣神都變得不同,英姿颯爽,給人一種幹練的感覺。
原本的運動裝早就換成了迷彩服,黑色戰地靴,作戰背心,不會用槍也就沒有配備槍械,只是在腰間橫挎一把長劍,看上去不倫不類,再聽到本俠女的字眼,頓時村長都懵了,啪嗒,菸頭掉地,旁邊龍公子仰頭看天,悄然退開幾米。
“後天級?”劉靜怡問道。
楊大力拿着個儀器在田地裡四下亂走,聽到這話點點頭,“應該是,殘留的靈氣值不高,是個小怪。”
“走吧,那還等什麼?”靜靜興致勃勃的喊道,“嘯天,出發了。”
汪汪。
嘯天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這話,叫着就往山林裡面衝,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些天,楊大力完整的體現了莊劍的意願,平時基本就和龍公子兩人在旁邊掠陣,並不參與戰鬥,只有危機的時候纔會出手,嘯天磨鍊幾天妥妥的成長爲趕山狗,每次出擊都是它一狗當先滿山去攆獵物,有的時候妖獸太強大,被趕得逃竄回來求救,可到了第二天又是精神抖擻衝在最前,彷彿都忘記了昨天的失敗。
十幾個戰士端着槍警惕的跟在後面,其中一個打開箱子,取出個無人機拋上天,開啓跟隨模式,高清鏡頭從上往下捕捉,把他們周圍百多米都給覆蓋。
山林密集,走進去沒多遠樹木變得茂盛粗壯,楊大力手裡的儀器不斷地提升着數值,靈氣指標一路升高。
土路上腳印清晰,千多斤的大野豬在上面踩出一個個凹坑,都不用嘯天引路都能順着追尋。
走進去兩三公里後,戰士們停下腳步,四周散開。
灌木一片狼藉,在那後面散落着不少破爛布條,兩隻鞋子都變成了黑色,上面全是血塊,旁邊還有不少的碎骨。
劉靜怡掃了眼繼續往前。
這樣的場景她這些天都看了好幾次,都已經習以爲常,靜靜撇撇嘴,皺皺鼻子哼哼道,“都什麼人啊,知道是大野豬了還往山裡鑽,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這麼大的玩意可不是土槍能夠對付得了,住在山邊,這種基本常識怎麼也應該知道,可總是有人覺得自己能力出衆,貪圖野豬那一身的肉,結果把自己的肉給貢獻了出去。
遠處突然傳來了嘯天的叫聲。
十幾個戰士左右散開,槍口端平了,劉靜怡和靜靜雙手一晃符咒出現,沒過幾秒鐘,嘯天一路狂叫着逃了回來,在它身後,一個巨大的黑影緊緊追趕着,哼哼唧唧,跑得地面都在搖晃。
“好大。”靜靜看得呆了。
嘯天飛快的逃回來,躲到劉靜怡身後,衝着那邊不停地狂叫。
小傢伙一擊不中,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後果斷撤離,倒是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對於龍公子的調侃,它也裝作不懂,打兩個噴嚏搖搖尾巴,繼續的叫個不停。
野豬撞開灌木小樹直衝而來,身上厚厚的泥甲,嘯天的撕咬在上面只是留下了兩條白印,低頭猛衝,兩條一尺長的獠牙正對着前方,小山一樣的身影跑動起來就像是坦克一般兇猛。
“準備,開火。”
十幾把槍同時噴射出長長的火焰,彈雨落下,野豬身上濺起一片的泥屑,猛然出現的轟鳴聲和打擊讓它都懵了,跑了幾米,低着頭驚慌的想要轉身離去。
噠噠噠。
子彈追擊着野豬四蹄,不多一會,後腿上飆射出鮮血,泥甲皮肉給撕開,野豬悽慘的叫了起來,一跤滾倒在地上。
戰士們放緩了攻擊速度,站起來慢慢包圍上去。
槍口瞄準野豬傷口,準確的轟入進去,把傷口撕裂擴大。
野豬嘶叫着掙扎着爬起,大腦袋用力晃動,獠牙對準靠近的戰士,似乎是準備再次發起攻擊。
“沒意思。”靜靜收了符咒,蹲下去拍着嘯天,“你真沒用,一頭野豬都對付不了。”
嘯天躲開她的手掌,衝着山林裡一陣亂叫。
“幹嘛?”靜靜疑惑的往裡面看過去。
轟隆隆。
野豬出現的方向再次傳來一陣猛烈地震動,隨即一頭同樣巨大的黑影衝擊出來,不理漫天的彈雨,瞬間就逼近到戰士面前。
“土牆。”
劉靜怡手腕一晃,一團光芒投射出去,野豬前面驟然升起一堵半米高的土牆,恰好擋住去路。
轟。
土牆瞬間炸碎,野豬帶着滿身泥塊,毫無感覺的繼續衝擊。
千斤大野豬,比起洞天福地雲羊的衝擊猛烈太多,能夠折斷雲羊蹄子的土牆在這裡還沒發揮作用就碎掉。
“土陷。”
劉靜怡手腕又是一晃。
半米深的土坑出現在野豬面前。
野豬腳下一空,一頭就撞了進去,掀起漫天的泥土,兩支獠牙深深插在裡面,差點整個身體都倒豎起來。
“晴空霹靂。”
靜靜一聲嬌喝,雙手舞動高高舉起,配合着優美的動作,兩團電光出現,分別打中兩頭野豬。
電光在野豬身上跳動,泥甲雖然厚實,不過卻是溼漉漉的,沒能完全擋住電光肆虐,頓時在地上抽搐起來。
槍聲已經停下。
山林裡硝煙慢慢散去。
十幾個戰士端着槍並沒有前進,繼續待在原地觀察着獵物。
一頭栽在坑裡的野豬一動不動插在那裡,那頭撕開了後腿血肉的哼哼唧唧,掙扎半天都爬不起來,眼看着都失去了戰鬥能力。
“太簡單了,就不能有點難度嗎?”靜靜臭屁的說道。
嘯天興奮的衝上前,圍着兩頭大野豬左右轉着,不時叫上幾聲,似乎是在宣示自己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