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劍向前一路狂奔,直到前面十字路口才是停下腳步。
擡起頭,皺着鼻子在空氣裡一頓猛嗅,仔細的辨識着各種混亂的氣息。
愛的證明灑在劉靜怡身上已經過去了四五個小時,搭載着她的汽車從路口過去也有半個小時左右,曾經非常強烈的氣味現在變得極其稀薄,周圍又曾經有狼僕出現,那些傢伙身上的氣味非常濃郁,極大的混淆了空氣裡的氣息。
莊劍不停地吸氣,胸膛慢慢的鼓了起來,這一口氣足足吸了一分多鐘纔是停下。
吸氣速度很慢,他需要辨識裡面的各種氣息,沒辦法快起來。
閉着的眼睛猛地睜開,側頭看向左邊,往前奔出去十幾米後停下,再次的吸了一口氣。
“沒錯,就是這裡。”
莊劍確認了方位,飛速的往前掠出,身影在幽暗的公路上一閃而過,即便是看見了也會當做是幻覺。
剛剛的槍炮聲震耳欲聾,即便是離開幾公里,也絕對能夠聽得到這裡的槍聲,可是現在,莊劍一邊跑一邊看着四周。
兩邊全是荒野,離開倫敦近百公里遠,這邊周圍已經絕少建築,莊劍視力極好,也只是模糊可以看到遠處有那麼一兩棟房屋的影子出現,只是,那些房屋卻全都熄了燈,如果不是恰好沒人,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裡已經是狼人的地盤,剛纔那些蜂擁而至的狼僕就是從這裡殺過去的。
莊劍腳步沒有放慢,他拼力的往前狂奔而去,直到跑出去幾公里,來到下一個小路口才停下腳步。
深深的吸氣,腳步往三個方向走了幾步。
“沒有?”
莊劍猛然間回過頭,眼睛亮了,看着之前他經過的那個建築物的影子,“找到了,小怡,堅持住。”
往前跑出去幾百米後,荒野上面多出了不少清晰地腳印,比起正常人的要大很多,前面還有幾個深深地孔,像是指甲留下的痕跡。
跑得近了,建築物的影子變得清晰很多,正面並沒有對着這邊的公路,而是朝着另一個方向,靠着他這一側停着一輛廂式車,模樣就和之前菲利斯他們介紹的差不多。
他還是跑得快了,要是動作慢點,往回去幾百米,就可以在路邊看得到汽車駛下道路壓出來的車輪印,好在眼睛鼻子都比常人要高出幾個範疇,這纔是在跟錯了的情況下又找了回來。
跨過圍欄進入到農場裡面,腳步聲在荒野裡傳出老遠,卻並沒有驚動什麼雞鴨牛羊,看上去,這裡有着狼人存在,那些小動物都沒辦法生存下去。
建築物越來越近,兩層小樓,木質結構,到了面前這裡仍然是沒有光亮起來,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住,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幾步跨越,莊劍風馳電掣般的越過廂式車,再往前一步就能抵達建築物,目光盯住了黑乎乎的玻璃,莊劍已經做好了破窗而入的準備,就在他準備躍起的瞬間,車子後面,一隻爪子呼嘯着衝着他抓來。
廂式車後面,一頭狼僕張着嘴無聲的咆哮着,動作迅猛,不知道躲在這裡蓄力了多久,這一下抓出正是他落腳起步的瞬間,腳掌已經離地,身體已經做出了前撲的動作,恰好把節奏給打亂。
狼僕臉上露出獰笑。
莊劍從路上跑過的時候它就已經看見,一直注視着他的行蹤,等到返回進入到荒野,這頭狼僕心裡定了計策準備偷襲。
那邊過去了兩頭伯爵級的狼僕,還有大羣的小狼僕跟隊,這樣的情況下,就只見到這個人類過來,不用想,同伴的行動已經失敗,這傢伙武力值絕對高得可怕。
狼僕瞬間腦海裡就轉了幾個圈,做好決定,屏住呼吸,爪子裡慢慢的彈出鋒利的指甲,把身體隱匿在廂式車後面,側耳傾聽着莊劍奔跑的節奏,等到靠近的瞬間突兀暴起。
爪子照着面前劈下,看上去,就像是莊劍一頭撞到它的手上找死一樣。
腦海裡都幻想出鮮血飆射的畫面,狼僕猛然間表情凝滯,撲來的這個人類在即將和劈落的爪子撞在一起時,側頭看着它,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
“不好。”狼僕瞬間反應過來。
張大嘴吼叫着,揮舞出去的爪子奮力的想要收回,腰子扭動,腳下猛蹬,就想要轉身避開。
“來不及了。”
莊劍右手往前一探,在空中把狼僕揮落的手腕給抓住,身影向前疾行,扯着狼僕,兩人混成一團,轟的一聲就撞碎了木牆滾進了小樓裡面。
嘩啦啦。
塵土飛揚,破碎的木塊碎屑迸射彈起。
莊劍按住了狼僕的後腦,騰出手來抱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嚓一聲,趴在地上的狼僕變得和他面對面,眼裡的血絲迅速的褪去,嘴巴張了幾張,喉嚨裡發出嘎嘎的怪聲,最後一口氣吐出,舌頭無力的從嘴角掛了下去。
“越來越不經打了。”
莊劍冷哼一聲,慢慢站起,皺起鼻子,仔細的尋找氣息的軌跡。
自從在飛機上補充足了食物能量後,莊劍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在變強,熟悉了狼僕的攻擊方式,應對起來越來越容易,現在回過頭再去機場對付那頭年邁的狼僕,估計正面對上,一兩下就直接能把它擼了。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發現。
莊劍也不開燈,靠着心神感觸,他在狂奔之中都能聽到屏住呼吸隱匿在車後的狼僕,對於面前的黑暗他是毫不在意。
狼人不怕黑,他也不怕,那個是靠視覺,能夠在微弱的光線環境裡看見獵物,他卻不同,心神發動起來,感覺已經超越了視覺的存在,絲毫的響動都能傳遞到他這裡,唯一的缺陷,那就是太耗精神,以他現在的實力,估計最多也就是堅持十分鐘了不得了。
拉開房門進入到大廳,人還沒有站穩,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小怡。”
莊劍驚慌的喊了一聲,扭頭看着樓梯後面關閉着的目光,一步竄過去,擡腳猛踹,嘭的一聲,木門被他踢出個大窟窿。
裡面明亮的燭光透了出來,踹開了門,血腥味變得更加的濃郁。
不去管那些支棱着的尖利木板,莊劍往前一撞,破開殘破的木門,踩着樓梯,跳躍式的衝進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