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突然聽見有人重重地敲門。馮劍一驚一骨碌從牀上爬了起來驚悚道:“是誰呀?”外頭客氣道:“請問:姓馮的少爺是住這裡嗎?”馮劍詫異不已起身把門打開見來人提着個大飯盒打扮得象個跑堂的。馮劍不認識驚愕道:“你找誰呀?”那跑堂的相了相他點頭哈腰又問道:“請問:少爺您是姓馮嗎?”馮劍對這個稱乎並不佰生便點頭警惕道:“是呀!我姓馮!你有事嗎?”那個跑堂的跨進門來放下飯盒笑道:“馮少爺!您要的酒菜我給您送來了。”馮劍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了半晌反問道:“我要的酒菜?你弄清楚了嗎?”跑堂的陪笑道:“是呀!是您要的。”馮劍尷尬道:“你肯定是弄錯了!我沒要過啥酒菜呀!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腰裡剩下的錢只夠買兩個燒餅了!你還是到別的房間問問八成還有姓馮的。”跑堂的連連搖頭正色道:“沒錯!沒錯!您那個朋友說你就住在這間客房裡。還說你趕了兩天路累了買一壺酒給你解乏。少爺!您那位朋友已付過帳了。”馮劍大奇瞠目道:“我的朋友?給我送桌酒席來吃?他長得啥模樣呀?”跑堂的端祥了一下馮劍順口道:“也沒細看那人長得細皮嫩肉挺俊的猛一看象是個女的。”說罷把酒菜擺放在桌上轉身走了。
馮劍掩上房門瞠目結舌搔搔頭自語道:“真他孃的斜**門啥蹊蹺事都叫我碰上了這是誰這麼好心給我送桌酒席吃呢?”歪頭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這長得細皮嫩肉的朋友是誰!馮劍望着滿桌豐盛的酒菜饞涎欲滴卻又不敢吃心道:“我的娘呀!那人可別在這菜裡下毒。”又轉念一想:“這是酒店裡做出的菜那人咋可能下毒呢?再說他害我幹啥呀?”又呆看了一陣自嘲道:“呆傢伙!放着這樣好的酒菜不吃纔是個憨熊呢!管他姥裡個**的他既然送來了我乾脆吃了再說!不吃白不吃。”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就是被毒死了也是個飽死鬼!”到底禁不住酒肉誘惑摸過筷子來先夾了一塊牛肉放在嘴中咀嚼吃了個滿嘴香。馮劍這幾日奔波的確沒吃過一頓好飯此時見了酒肉似蒼蠅見血哪裡還忍得住?他索性大模大樣地坐下放開肚皮大吃大喝起來。未幾便酒足飯飽天氣又潮熱他乾脆脫光衣裳往牀上一躺懶洋洋的好不自在。突然從外頭傳來一陣獨輪車的吱扭聲就聽客店老闆招呼道:“您幾位是住店嗎?”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是呀!不住店誰到這裡來呀?”馮劍聽在耳中如五雷轟頂。他聽得清楚:這人正是邱翠菊的姥爺!他特別懼怕老人!所以一聽說話便知道是他。
馮劍從牀上一骨碌爬起來從門縫往外一看心裡更是一顫:只見翠菊姥爺臉色凝重眉頭微蹙嘴裡叨着菸袋打量着迎出來的客店老闆。從獨輪車上走下一個年輕女人!那女人懷中抱着兩個襁褓中的嬰兒長得一模一樣正是一年多沒見面的邱翠菊!馮劍沮喪極了暗道:“翠菊到底是改嫁了還生了雙胞胎!”見那個推獨輪車的卻是兩股會的小銀!馮劍突然醒悟:“原來翠菊嫁給了小銀!兩人有孩子了。”心中懊惱不已心裡酸溜溜的。
只見小銀放下車子大刺刺地問道:“還有乾淨些的房子嗎?”客店老闆低聲下氣陪笑道:“看您說得咱哪間房子不乾淨呀!您要幾間呀?”小銀道:“就要兩間吧!緊挨着的。”老闆道:“那您到樓上住吧!樓上房間都有大大的後窗通風暢快。”說着前頭帶路領着三人上樓去了。馮劍不願出去與邱翠菊等人見面猜測道:“要兩間房自然是老頭一間那一家四口一間了。他們來到豐縣城這是要到哪兒去呢?”正酸溜溜的胡亂猜想大門外又走進一個女人來。這女人進了大門輕挑地搖晃着風騷的身軀一對攝人心魄的大眼左顧右盼嗲聲嗲氣地叫道:“老闆!還有房間嗎?”馮劍一看登時喜出望外真沒想到來人竟是昨日跟丟的沈桂花!這女人今天頭插着野花娉娉婷婷無比妖嬈。她右手用一塊花手帕擦試着臉上的汗珠後頭跟前一個三十多歲的粗壯漢子長得豎眉小眼絡腮鬍子牽着一頭毛驢。
老闆剛安頓好邱翠菊一家見又來了兩位客人!頓時樂得合不攏嘴趕緊跑下樓點頭哈腰道:“有有呀!還有上好的房間呢!您要幾間呀?”沈桂花撇撇嘴俏眼一斜不屑道:“兩口子住店又不翻跟頭還能要幾間房?”老闆陪笑道:“你看我這倆眼珠子長到腚溝子裡去了連兩口子走孃家都沒看出來!這位大哥你先把毛驢拴在院中那棵樹上我先領您公母倆上樓回頭我再把毛驢牽到後頭槽上喂上。”沈桂花和那漢子耳鬢廝磨打情罵俏跟着老闆上樓去了。馮劍肚裡道:“這女人相好的真不少!這又是從哪兒勾引來的?昨夜八成就住這人家中!她到這裡來幹啥?奇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馮劍始終沒見鍾元保師徒露面更沒見他們所說的那四個仇家顯身極爲沮喪失望。但他知道那四人就住在這個小客店裡馮劍盯得兩眼痠也沒看到形跡可疑的人!又來了幾個住店的老闆道:“我這裡住滿人了你們到別處去住吧!”天氣悶熱難當蚊蟲肆虐外頭又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樓上傳來孩子的哭鬧聲接着便傳來邱翠菊哄孩子的聲音令馮劍心裡酸溜溜的煩躁不安更是想入非非:這倆孩子要是我的該有多好?胡思亂想思緒又拉到了閻陳莊那個雪夜裡告訴他人已送往徐州的是誰呢?孫倩靚到底在哪兒?令他惆悵!時間在雨點敲打地面的聲音中慢慢過去凝聚着令人不安的情緒。四周漆黑一團馮劍耐不住潮熱索性大開屋門。
接近子夜客店的大門只是虛掩卻遲遲不關客店老闆還不時冒雨跑到外頭路上張望。馮劍探頭注視着他心道:外頭下着小雨這時已是深夜老闆遲遲不關大門難道還有客來?那傍黑來客他爲啥又拒絕呢?又過了一陣老闆又冒雨跑出去了一趟自語道:“這四人真是奇怪!在外頭跑了一天半夜也不回來。早知道他們幾個不回來了多攬幾個住店的。”嘮嘮叨叨進來把門虛掩上回自個屋去了。只聽老闆娘問道:“那幾人還沒回來嗎?”老闆氣道:“誰知道呢!這四人我咋覺得不地道昨夜也是天明纔回來的睡了晌午這一回八成又得熬到天明回來。”老闆娘道:“那你還不把大門關上?”老闆忐忑道:“還是留着門吧!這幾個人不好惹。”馮劍一聽恍然大悟老闆遲遲不關大門原來還有四個住店的沒有回來。馮劍暗暗點頭猜想着老闆等的正是鍾元保要找的那四個人!原來他們是要到天明纔回來的不覺氣餒。馮劍睡了半天此時再也睡不着蚊子偏偏圍着他亂叮令他心煩意亂。他躺在牀上碾轉反側樓上偶而傳來兩聲孩子的啼哭和邱翠菊溫柔的催眠曲又叫他倍受煎熬。直到天將亮時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突然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把他驚醒了隨即外頭響起炒豆般的槍聲。馮劍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慌忙掩上木門探頭從門縫裡往外觀看:只見天已曚曚亮雨早已停了大門已被人打開了。有三人躲藏在大門後正往外射擊大門口已倒下一人!那人頭上滲出鮮紅的血。外頭火力更猛壓得院中三人擡不起頭來。未幾又有一人中彈倒下了。另兩人慌了手腳顧不得受傷的同伴急忙後撤。院落太小上樓無疑給外頭的敵人當靶子。情急之下兩人一面還擊一邊往馮劍住的客房退來。只聽院外有人喊道:“振五!別慌進去。”話音才落只見愣頭青渠振五從門外滾入院中。這兩人急忙揮槍就打當不住渠振五眼疾手快飛起一腳把一人先踢翻在地。近身搏鬥正是渠振五的拿手好戲!另一人一見不好慌忙中撞開馮劍的房門鑽入屋裡。
馮劍正蹲在門後從門縫隙中觀看熱鬧卻沒料到那人會突然闖進屋來。馮劍猝不及防竟被他撞了個跟頭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馮劍從地上爬起來擡頭藉着晨曦一看驚詫道:“哎呀!咋是你呀?”那人見房中有人!也吃了一驚等看清是馮劍顧不得客套慌忙叫道:“馮少爺救我。”竟是閻陳莊邵盼頭的管家範清宇。這時渠振五已把外頭那人放倒並補了一槍然後衝入房來。緊急之中馮劍救人心切見牆角正好有根頂門的木棍順手抄起衝渠振五攔腰就打。渠振五見屋內有人接應眼疾手快百忙中兩腳硬生生立住接着兩腳用力飛身後躍跳出一箭之地掄槍衝屋內就打。只聽“砰”地一聲子彈打在門上鑽出一個個小洞。緊接着鍾元保領人衝了進來幾桿槍輪番往屋裡射擊。馮劍躲藏在門後手握木棍大氣也不敢出。範清宇換上子彈不時還擊。外頭的人也不敢貿然往裡衝兩下膠着。
渠振五暴怒道:“***不出來乾脆放火燒吧!”只聽客店老闆哀求道:“響馬爺爺您饒了我吧!俺就這點家業千萬別放火呀咱有話好說。”渠振五怒罵道:“說你姥裡個**!”飛起一腳把他踢翻在地。鍾元保喝道:“振五你先把樓上住店的人攆走別誤傷了無辜。好山!你帶人去弄些柴禾來!要快警察來了就走不脫了。”渠振五衝上樓去往外攆人!邱翠菊一行三人是見過世面的見生了火併並不驚慌依言收拾東西抱着孩子匆匆下樓。沈桂花那對野鴛鴦也被驚醒美夢慌忙穿衣下樓隨着人流跑出大院。
鐘好山帶領數人也不知從哪兒弄來柴禾堆放在馮劍住的房門前。渠振五不顧客店老闆的苦苦哀求行兇點起火來。傾刻間火藉着風勢扎扎地燃燒起來濃煙直衝上雲宵。那小樓本是磚木構成樓板、樓梯皆是易燃的木板不一會兒大火便吞沒了整幢小樓。鍾元保望着煙火中的小樓微微冷笑。就在這時從城裡傳來一陣槍聲。鍾元保叫道:“警察來了趕緊撤退。”幾人把那三具屍體竄進火中焚燒然後吆喝着衝出院子轉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客店老闆兩口子望着被熊熊大火吞沒的小樓象天塌了一樣抱頭痛哭成一團。
卻說馮劍、範清宇見大火已封門此房間又無後窗無法逃生被逼上了絕路。馮劍瞪着眼道:“在這裡等死還不如拚上一拚!”範清宇驚恐地道:“大火封門出不去了。”馮劍抄起手中的木棍道:“前門出不去咱不能走後門嗎?咱倆合力搗後面這堵牆就是鐵牆也得搗出個門來。”此時生死攸關容不得半點遲疑。兩人合抱起木棍拚命搗那堵後牆。後牆偏偏系沙灰青磚砌成堅硬無比。兩人搗了半天才搗得一塊磚頭鬆動。這時屋裡已充滿了濃煙火舌舔上房頂房頂木質樓板已是熊熊燃燒起來木牀早已被燒掉了半拉地面也被燒得滾燙。空氣中的癢氣越來越少兩人都感到皮膚灼燙火辣辣地疼痛窒息難捱憋得喘不過氣來。範清宇的衣角已被火烤着了馮劍的頭也冒出了淡淡的青煙。範清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鬆開木棍往地上一坐絕望地嚎啕大哭道:“馮少爺!咱倆要燒死在這裡了。”馮劍鐵青着臉也不吭聲抱着木棍還是拚命搗牆不止。突然只聽“譁”得一聲後牆被馮劍搗開一個小洞一股清冽的新鮮空氣吹了進來。範清宇一見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撲上前去手腳並用兩手拚命扒大洞口先從洞口鑽出屋外。馮劍也跟在他身後鑽了出來。兩人既脫險境不敢停留鑽入野外高粱地裡撒腿一陣猛跑。直到槍聲漸遠兩人方纔在一個河堤上停了下來已是累得張口氣喘上氣不接下氣。
喘息許久範清宇還是抑制不住驚恐兩眼愣愣地望着冒煙的地方呆。馮劍擦了把臉上的冷汗喟嘆道:“客店老闆這是得罪誰了!一個家被火燒得乾乾淨淨。”範清宇驚魂甫定望着一旁的馮劍感到奇怪問道:“馮少爺!你咋在那客店裡?”馮劍一年來經歷坎坷早已不是胸無城府的毛頭小夥這時哪肯對他說實話?他心存戒備含糊道:“也是碰巧了我正好住那客店裡!光知道外頭有人火併卻知不道是你們幾個!你們又是咋回事呢?”範清宇對馮劍心存感激問道:“少爺!你還沒忘老太太出殯那天大鬧靈堂的兩個東北垮子嗎?”馮劍佯裝不知迷惑道:“是有兩個鬧事的!他們咋了?”範清宇道:“那個老頭叫做鍾元保!是城南宋樓的當年跟老東家結冤跑到了東北去年方纔從回來老東家就是中了這人下的蛇毒才至今昏迷不醒的。東家察聽準了派我帶着三人來給老東家報仇。我們半夜摸到鍾元保家那老傢伙機靈沒能抓住他叫他跑了。昨夜又去堵他空守了一夜。誰知他們卻在這個客店裡設伏我們一時大意中了手腳。”馮劍問道:“老東家是咋跟這人結的仇呢?”範清宇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畢竟過去幾十年了老東家口風又嚴從不跟咱們提這些事情。”馮劍見他不願說笑道:“範管家!在黃口幸虧你救我。”範清宇後怕道:“我也是做了那件善事才修得馮少爺救我!要不今天我就葬身火海了。我哪裡是救你呀?我分明是救我自個!”馮劍笑眯眯地望着他攛掇道:“範管家!你我這麼投緣咱倆乾脆拜個把兄弟吧!”範清宇一愣遲疑了一下推辭道:“你是少爺是俺的半個東家咱倆咋能……”馮劍笑道:“你咋這麼多窮講究呢?你是嫌我比你年齡小嗎?還是看不起我?”範清宇慌忙道:“少爺說得這是哪兒話?只是……”馮劍見他欲言又止便打了個哈哈笑道:“範管家倒是當真了我是跟你鬧着玩的!你比俺父親的年紀還大我咋能以下攀上?佔你的便宜呢!”範清宇被他一激解釋道:“馮少爺誤會了我是……”馮劍攔住他的話頭欲擒故縱道:“咱不說這些了!”範清宇沉思了一下痛快道:“馮少爺!我這人也講江湖義氣你要是不嫌棄我是給人看家護院的就衝你今天救了我這條老命咱倆就拜吧!”馮劍大喜兩人就在河堤上撮土爲香給天地磕了幾個頭拜爲把兄弟。
範清宇道:“馮兄弟!這一年多來你跑到哪兒去了?”馮劍掐頭去尾剪去不能講的把一年來的經歷略略說了一遍。範清宇聽了咋舌道:“沒想到兄弟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俗話說”大難有死必有後福“!”馮劍道:“在黃口還幸虧遇上你!要不我早就叫人掛在門樓子上曬成*人幹了。”範管家沉默了一下道:“馮兄弟!你知道爲啥派鄭智生去徐州送信嗎?”馮劍也覺奇怪疑惑道:“知不道呀!我也覺得很奇怪送封信還用兩個人去呀!”範清宇道:“本來是叫鄭智生一人去的!那是他非拉你一塊去不管太太爲了穩住他才叫你跟他就伴一起去的。他到處散風說鄭智強家的那把火是邵東家支使人放的東家派他去徐州送信其實那是藉口。他一到徐州就被賣到東北日本人開的煤礦上挖煤去了!這一年多沒有音信恐怕是死在哪兒了。”馮劍瞠目結舌驚訝道:“我要是半路上不出事不也一起被弄到東北去了?”範清宇笑道:“你想到哪兒去了?邵東家哪能賣你呢?”馮劍突然問道:“出殯那天逮住的那兩個女的也賣到東北去了嗎?”範清宇警覺地道:“你是咋知道這件事的?”馮劍機警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範清宇含糊道:“這事呀!東家八成把她們賣到窯子裡了。馮兄弟!象這類事你儘量少管知道得忒多了不好。”馮劍怕露出馬腳不敢再問。範清宇道:“馮兄弟也出來一年多了太太常常唸叨你!這回俺幾個到豐縣來太太還吩咐一定把你找回去呢!”馮劍澀澀道:“我是要回去的。”
範清宇沮喪道:“這一回死了三個弟兄辦砸了差事東家和太太知不道咋處置我呢!”馮劍道:“你在邵家這麼多年盡心盡力!邵東家還不至於因爲這一回失手就處置你!”範清宇點點頭自信道:“這倒也是!邵東家挺看重我的。要不我能在邵家呆上幾十年嗎?”馮劍裝出一幅羨慕的樣子言不由衷地道:“你們主僕倒是貼心!”這馬屁拍得恰當範清宇一掃愁容大感心慰自豪道:“這也是相處得久了知根知底。馮兄弟!你餓了吧?咱得想法子弄些飯吃。”馮劍笑道:“不光餓了還渴得嗓子眼裡直往外冒煙。”範清宇道:“我也渴得難受!咱倆找個地方吃包子喝粥去。”馮劍惴惴道:“就這一把火豐縣城裡的警察還不鬧翻了天?這時候出去萬一叫他們抓住就麻煩了。”範清宇不屑道:“他們敢放個屁?啥事有太太頂着呢!”馮劍道:“還是小心些好!真不中你在這裡等着我去賣幾個包子咱來吃順便我也打聽一下消息。”範清宇到底年齡不饒人!奔波了一夜又險遭大難累得渾身骨頭象散了架這時也懶得動贊成道:“這樣也管別忘了弄些水來。你腰裡有錢不?”馮劍苦笑道:“多說夠賣兩個燒餅。”範清宇爽快地從衣兜裡掏出兩塊大洋來塞進他的手裡笑道:“馮兄弟!你拿走花吧!”馮劍也不客氣接過錢往豐縣城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