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殿主多慮了。如今聖廷爲了一己之私,竟然挑拔世俗界發動戰爭,而且,規模如此宏大,波及如此之廣。已然犯了修煉者的忌諱,所有修煉者都有義務將之連根拔除,徹底清剿,以敬效尤。我們又如何能看着玄聖殿在前面捨生忘死,而我們卻在後方坐享其成。”
“修者,自從踏上修行的那一天起,就應該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如果處處貪生握死,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平平淡淡,至少是有滋有味的一輩子。”
“而且,戰鬥也同樣是修行的一種方式,我們自己人很少有機會參與到這種生死歷練的修行中來,這次的機會,如何都不能錯過了。”江山島青火盟太上盟主青正雅,站出來拱手說道。
“是啊,修者如果想實力有所提升,生死歷練是必不可少的,以前我們沒有機會,畢竟自己人打,多少都要拿捏些分寸,以免誤傷。所以,這次也該讓大家見見修煉路上的血腥了。之前,和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什麼區別,但這安斯山脈之中,埋藏着讓人心驚肉跳的力量,與這種力量對抗,也是我輩修者夢寐已求的。莫殿主您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適可而止,不會強行。”玉虛宮,太上掌教玉虛子也站出來,打了個稽首,說道。
接着此衍閣,昆吾派,蜀劍派,紫霞派等東方修煉界的古老傳承,宗門大派都紛紛出來表態。表示不會放棄這次生死歷練的機會。
既然大家做出如此決定,莫小川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一行人信步進入安斯山脈,山林之中俱是寂靜,連個鳥鳴都不見的。端是詭異。
正行間,卻聽的四周“砰砰”“嗒嗒”。便見叢林深處,噴出無數火舌。
“啊……”
“哎喲,疼死我了。”
東方修者人羣之中,慘呼聲連連,幾名修爲不足者,更是被貫穿頭腦,當即斃命。受傷者約有數百人。
“沒想到,桑迪竟然不是採用修者之間的戰鬥方式,而是採用了地球上的火器彈藥。也是我們慣性思維了,才導致如此措手不及。”莫小川嘴裡說道,洪荒戟已擎在手中,一招“亂戰蒼穹”劈向四周密林之中。
只見梭子大小的風刃,舞出了一個個胡亂閃爍的光幕,如龍捲風一般,向着四周掃蕩而去。風刃旋風所過之處,百草俱焚,樹木寸斷,視野一瞬間便寬闊起來。
隱藏在其中的聖衣主教和苦修者私兵私衛,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便被絞成了肉糜,左右前後的灑落在斷折的草木之上。讓人看來不禁胃中翻騰不已。
這些個修者,那個人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更何況這次與聖廷的戰鬥中,聖廷在外的散兵遊勇可都被盡殲而亡。那也僅僅是一兩下殺了而已,再嚴重點也就是面目全非,爆頭,斷四肢。然則,像莫小川這樣殺人法的,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不要說囫圇屍體了,能留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屍塊,那也是謝天謝地了。
偏生,莫小川一臉淡然。
莫小川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護全這數萬之衆。所以,東方修者中,仍然不時有人被擊中倒地,或者重傷,或者死亡,再無第二種情況。
“我去你大爺的,媽的,給老子玩這種陰手。”羅凱大呼一聲,跳將起來,呼息間便來到隊伍後方。雙手掐了個手訣,一記術法“天地哭幽冥”便施了出來。
一時間,天地嗚咽,萬物皆悲。仿若是地府門開,萬鬼羣舞,悽慘真切,哀聲遍野。只咒的衆私兵私衛抱頭痛哭,狀如喪考妣,如違倫常。更有甚者,墜入幻境之中,奮力與敵博殺,卻不是前方空空如也。有者,嘶啃自己血肉,咀嚼有聲,嘖嘖而嘆,仿若世間美味,都在掌間。
羅凱一招“天地哭幽冥”頓時將整個密林弄的像十八層地獄一般。各有悽慘之處,各有淒涼之法。直看的衆人頭皮發麻。連望向羅凱的眼神都帶有着悸動,膽小者,甚至都不敢看羅凱一眼。
“奶奶個慫的,真他的給修者丟份。恥於和你們共世,老子今天就借用你們一句話,將你們這幫邪惡的魔鬼淨化了吧。”有熊奇志一個縱身來到隊伍左側,天巫戰刀在手,隨手甩出“巫行天下”。
只見蒼遠古老的氣息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眨眼間便凝成一個身高三百餘丈的巨人,那巨人光着膀子,腰間只圍了一個荒古獸皮,赤着雙腳,肌肉虯冉,如一坨坨石錘,泛着青色。巨人一現,捶胸頓足,仰天怒吼。如摩天大樓般的雙腿邁開,直衝埋伏在密林中的私兵私衛跑去。
於是,地動山搖,狂風呼嘯,使的左方的人兒都站不住腳跟。趔趔趄趄、踉踉蹌蹌。有被吹飛者,撞擊在樹木之上,腦漿迸裂,一命嗚乎。有被攔腰折斷者,一時未死,哭聲淒厲,伸手抓住自己分離的身體,想要按在一塊,然而也僅僅是數息的活潑罷了,有被吹的不見了蹤影,或許在半途中,就已經斃命了,有熊奇志出手,那容他們活着。
“是極是極,奇志所言也正是我所要說的。可是你爲什麼非要搶我臺詞呢?”玉正奇說着,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待他再次出現時,人已到了隊伍的右側位置。
“鴻屠”在手,天落星辰刺出,天色昏暗,夜落如幕。一點流星沉世間,萬千癡兒許心願。孰知鴻屠千機變,星過塵寰歸一劍。
雖如一劍,但卻繁星點點,迷離奇幻,瑰麗異常,讓人驚歎,讓人回味。
驚歎回味的最終結局卻是身如琉璃魂如露,烈日一出兩皆無。形神俱散,灰飛煙滅。不,不應該是灰飛煙滅,因爲那些個私兵私衛消失的很突兀,任何的念想都沒有留下一點。
就如流星,曇花一現。忽而有跡,終卻未見。
莫小川,羅凱,有熊奇志,玉正奇四人出手,卻將安斯山脈山腳處攪動個天翻地覆,乾坤顛倒,聖衣主教和苦修者的那些個私兵私衛,連自己手中火器的彈藥都沒來得及射完,便全軍覆滅,俱沒有一個屍首留在地上。
山林還是那般寂靜,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衆人,這裡,剛纔,有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