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上一次賣了三件贗品的書畫賣給了天人居,現在天人居收購收書畫古玩這種東西的時候肯定已經提高了警惕了,所以孫寒承這次做的就是瓷器。
天人居的人肯定已經將孫寒承研究透徹了,要不然也不能知道他們在西京出現的那件事請,有那件事的前車之鑑肯定預防着孫寒承做贋,所以再想和五年前一樣隨便做點東西賣給天人居那是不可能的了。
孫寒承所做的這第一批東西都是使用古瓷片修補起來的,圈足和口檐使用上古瓷片,成型之後將瓷器身上填充圖畫然後二次回爐燒製。
說起來簡單,其實這種做贋手法比做一件完整的東西都要困難太多,但是這樣做出來的東西足可以假亂真。
瓷器鑑定最容易看出破綻的地方一個是圈足和口檐部分,另外一個是看瓷器上面的圖畫。
現在圈足和口檐都是用的老瓷器的碎片,而剩下的圖畫部分正是孫寒承的拿手好戲,不管是圖形樣式都可以畫的一般無二,再加上他的秘術做舊,這樣做出來的東西真的非常逼真,很難分辨真假。
但是想要做好二次回爐的瓷器是非常難的,對於繪畫,對於銜接工藝,燒製工藝,路爐火的溫度都是有非常嚴格的要求的。
開始的工作沒有曹孟德太多的事情,每天就是給孫寒承買點飯,需要什麼的東西就去跑跑腿而已。
孫寒承全神貫注的只做東西,甚至期間沈夢還來過一次,孫寒承都沒有放下手上的工作,是曹孟德負責招待的。
直到幾天之後一直燃燒的窯終於派上了用途,第一批的東西終於入窯了。
現代社會燒製瓷器七八個小時就完全足夠了,甚至有的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就能燒製完成,但是孫寒承製作的這些東西都是使用二次回爐的技藝製作的,所以在時間和火候上面自然是不一樣的。
看守窯火的事情就是曹孟德的活了,孫寒承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又是大吃了一頓,然後就找了一個可以看到窯口的地方搬了一張椅子泡了一壺茶坐在休息,和曹孟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老孫,你這一批東西做出來咱們能賺多少錢啊?”曹孟德添完了柴之後走到孫寒承的身邊大口的喝水。
孫寒承略微思量一下說道:“因爲這是第一批所以我做的時候也是有所保留的,做的都是清朝中期早期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價值不會很高,一件東西也就是能賣上幾萬塊錢就不錯了。”
幾萬塊錢的瓷器已經算是不錯的東西了,但是在孫寒承的嘴裡卻說得輕描淡寫。
“那一小袋子麻倉土你準備做點什麼,成化鬥彩雞缸杯怎麼樣,弄上這麼一對,價格就上億了。”曹孟德一臉期待的看着孫寒承。
孫寒承朝着他腿上踢了一腳說道:“你怎麼不讓我做元青花呢,”
曹孟德不覺得是諷刺,呵呵笑着說道:“也行也行,這兩種可都是現在最值錢的。”
“那一袋子土到底做什麼我還沒想好,先出手這一批東西看看情況如何。”
說到這裡之後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曹孟德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說看咱們現在和天人居之間鬥,有什麼優勢或者是劣勢嗎?”
曹孟德聽完之後大笑起來,一臉不以爲意的說道:“你這是考我啊,行那我就給你分析一下。”
曹孟德坐在孫寒承的身邊,一臉鄭重的說道:“咱們的優勢當然是你的做贋手段,而天人居又是做古玩生意的,五年前那件事就是咱們的經驗優勢,事實也證明那些辦法確實能將一個古玩店整垮。”
孫寒承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沒錯,古玩店這樣的行當,原本就需要非常好的信譽,只要是信譽出現了問題就非常容易出問題。”
曹孟德喝着孫寒承倒的茶,繼續說道:“咱們的劣勢就是勢單力薄,天人居的勢力太強大了,一個弄不好那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那你覺的怎麼做才能安全呢?”孫寒承問道。
曹孟德想了一下,然後撓了撓頭,打了一個哈哈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你來做決定比較好。”
爲了緩解尷尬曹孟德不等孫寒承說話就朝着窯口的方向跑去,引得孫寒承只能無奈的一笑。
因爲這種燒製的方法用時比較長,閒來無事孫寒承還到了前院和那看院子的老大爺一起聊聊天下下棋,甚至沒事了兩人還喝上兩口,反倒是關係熟絡起來,聽老人講了不少沈家以前的往事。
窯火一直燒了兩天,然後熄火之後又悶了一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可以開窯了,孫寒承和曹孟德兩個人還舉行了非常簡短的開窯儀式。
曹孟德拿着一根點燃的香,神情虔誠的在窯口上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雖然看起來曹孟德是大大咧咧的糙漢子,但是在這一方面卻非常的細心,對鬼神之說存有敬畏之心。
孫寒承雖然對這種事情並不是非常的相信,但還是非常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他,直到將所有的工作都做完。
曹孟德一臉得意的說道:“今天這香燒的非常好,這一窯穩了。”
孫寒承聽完冷笑着說道:“這馬上就開窯了,如果燒的不好豈不是很快就打臉了。”
“呸,烏鴉嘴,小心老子將你塞進窯裡燒掉,別廢話,開窯吧。”
兩人動手開窯,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卻依舊說說笑笑,彷彿非常多的輕鬆絲毫沒有將那強大的壓力放在心上。
一直忙碌到了天黑兩人將所有的瓷器都分門別類,按照等級分出了上中下三等,擺了滿滿的一地。
曹孟德拿着兩個上品的瓷器仔細的看了看,忍不住連連的點頭,一臉佩服的表情說道:“孫哥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這手藝不成爲億萬富翁白瞎你這個人了。”
“少囉嗦,今天晚上還有一道工序就算是完成了,咱們籌劃一下之後要做的事情。”
孫寒承此時正在配着一種藥水,這種藥水無色無味只要將瓷器放在這種藥水之中一晚上就能讓讓瓷器的表面產生歲月生出來的氧化反應。
這種藥水可是不是市面上一些低等的草酸或者是腐蝕水,比其那些做舊的手段強大太多了,是江南望的獨家秘技,當初在筒子樓,孫寒承的家被天人居的人砸了他沒有心疼,但是那一桶藥水灑落一地反倒是讓孫寒承傷心不已。
幸好當時那些去砸他家的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是一些古玩商的門外漢,並不知道那藥水的價值,若是被有心人碰到肯定要當做寶貝一樣的找人去研究裡面的成分。
“我都已經聯絡好人了,天人居在國內總部加上分店一共有八家,咱們同時出手將這些東西一次全都拋出去。”
孫寒承將其中一件瓷器放入藥水之中,問道:“你找的那些人靠譜嗎,可別連累了人家?”
曹孟德一臉自信的說道:“這個你放心,全都是我再在西京和中州地方認識玩古玩的老油子,原本就是幹這種生意的,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好,價格給人家公道一點,以後還用人家呢,咱們也不差那點錢。”
“放心錯不了。”
兩人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放入藥水之中,孫寒承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葛教授的電話。
“寒承啊,明天早上來一趟學校參加一個表彰大會。”一接通電話葛教授就從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根本沒有跟孫寒承商量的意思。
“明天可以,我一定到。”
曹孟德在南嶺那趟出事後去找了老陳,回來的時候買了一輛二手汽車,車雖然破好處就是躁起來不心疼,最適合曹孟德這種人開。
之前一直就停在沈家大院的門外,第二天一早曹孟德將所有的瓷器都帶上,辭別了孫寒承就開車朝着西京而去。
而孫寒承的打車朝着南江師大而去,在車上孫寒承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電話號碼竟然是月奴的電話。
上次被月奴所救可算是欠下了月奴一個非常大的人情,不知道月奴打電話有什麼事情,急忙接通了電話。
“孫公子你好。”月奴的聲音很是溫柔,不禁讓孫寒承心中一顫。
“月奴姑娘,有什麼事情嗎?”
“嗯,是這樣的孫先生,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上說的人也叫孫寒承應該是你吧。”月奴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上面有我的照片,肯定沒錯啊就是我。”孫寒承並沒有什麼隱瞞。
月奴確認了消息之後很是憤怒,聲音都提高了很多說道:“那上面寫的肯定是假消息,這是誰寫的,簡直是太可惡了,是上次那些人嗎?”
孫寒承笑着說道:“你也不要激動,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上面寫的就是假的呢?”
“我就是比較相信你,再說了這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怎麼就能這麼冤枉你呢,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很多原因的,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