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家肯定也帶來了自己的藏品,想要在這次的交流活動中尋得新的主人,只要是這十個展臺上的展品賣出一件,諸位就可以將自己所帶藏品放上,用同樣的方式來做售賣或者交換。”
陳明的話又引起了一陣議論,顯然都對這種方式感覺到新奇,同時又充滿了一絲期待。
這時候那些旗袍女郎從展覽桌下面拿出來一塊板子,展車和數字板顯然都是精心設計過的,板子直接固定在了車上,上面已有身前各自藏品的底價。
“好的,諸位,底價已經標明瞭,有喜歡的東西現在就可以去加價。”
雖然非常多的人都十分的心動,但是能來參加這次盛會的人無一不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是真的看中了某一樣東西也要矜持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反正是拍賣又不是看誰出價塊。
所以並沒有人急於加價,而是在仔細的觀瞧,有的是幾人之間的低聲私語,好像在商量到底要對哪一件東西下手。
葛教授朝着孫寒承點頭問道:“你感覺這些東西怎麼樣?”
孫寒承微微一笑,問道:“這南江賓宴的東西就全都是真的,就沒出過贗品?”
葛教授笑道:“這玩笑可開不得。”
孫寒承也是笑笑沒有說話,而是看着現場的情況。
此時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始去加價了,有人出價自然有人跟上,一件釉裡紅的天球瓶價格瞬間從何五萬就到了十萬。
有人朝着葛教授打招呼,然後走到了葛教授身邊,低聲說着什麼,顯然也是在詢問葛教授的意思。
孫寒承也沒有去聽,走在人羣之外,圍着那十件東西走了一圈,仔細看着裡面那十件東西。
拍賣師陳明一直站在那伐天鼎旁,雖然都知道這伐天鼎和深秋圍獵圖是今晚壓軸的兩件東西,但此時卻沒有人加價。
其實原因也簡單,首先是一些沒有實力的人的人買不到,這兩件東西的低價都在一百萬,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拿着一百萬上去扔的。而且就算是你出了這一百萬也不可能買到,今晚不知道多少人都是衝着這兩件東西來的。
而實力雄厚的人自然都有一些傲氣,就像是娛樂圈的紅毯,都想在最後一個壓軸不願意第一個去加價。
陳明提高了聲音介紹道:“這件器物名叫伐天鼎,武王代天伐紂,天降異象,預示着旗開得勝,爲表其功績後世鑄鼎以紀念,此上有天象圖文、伐紂圖文各一個另外還有銘文六字。”
有銘文,這當真是震驚了在場所有懂行的人,都知道這鼎上有銘文代表着什麼,這絕對能達到一件博物館藏品級別。
剛纔還在矜持的衆人此時都忍不住了,鼎這種東西從古至今都是身份的象徵,但是想眼前着一尊伐天鼎,這種製作精良保存完好還帶銘文的鼎當真是太罕見了。
這種級別的東西國內收藏還可以,但卻是絕對不允許外流的。
馬上有人就開始報價了,禮儀小姐的價牌還沒來得及翻上去,就被後面的人持續加價,就瞬間到達了五十萬,但五十萬也剛剛開始。
只要在十五分鐘之內加價都是有效的,但是僅僅是過了半分鐘,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將價格出到了一百萬。而出價到一百萬的人正是盧成勳,那康定輝站在盧成勳身旁一臉微笑,顯然正是他的授意而爲。
而此時,那一幅《深秋圍獵圖》的競價也已經開始了,經過和這伐天鼎差不多,價格也瞬間達到了一百萬,而出價的人是沈夢爲首的山水博物館。
山水博物館之前就確認對這一鼎一畫都非常的有興趣,而這兩件的東西也確實有資格進入博物館,成爲博物館館藏接受國人的欣賞。
盧成勳在康定輝的授意之下自然也將這兩件東西作爲競拍的目標,所以雙方並不是只對其中一件加價,另外一件也同時加價。
出價的人都是不緊不慢,每次加價都有十五分鐘的時間考慮,但僅僅是半小時之後兩件藏品的價格都到了六百萬,而且還在穩步上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而主要的競爭對手就是盧成勳、山水博物館、南江博物館還有幾個在南江,魔都等都有有些實力的大公司老闆,即是買藏品又是在展露自己公司的實力。
拍賣師陳明眼神中帶着微笑,樂見其成,賣價越高對於他們拍賣行和對他個人來說都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這時候老農又走到了孫寒承的身邊,原本身材高大的他來到孫寒承身邊的時候卻主動躬身,個頭看起來比孫寒承要矮上一頭。
“看樣子這兩樣東西的價格都要上千萬了,山水博物館和盧成勳最多隻能一人吃下其中一件,想兩件通吃是不可能了。”
孫寒承微微點頭,拍賣這東西就是看氣場的,有時候來的買家興致不高,有人加價就不跟了,自然整體價格上不去。
拍賣會賣家就喜歡那種幾家較勁的,只要較上了勁看的就不是錢了,看的那是面子,誰都丟不起那個人,往往這時候一件普通的東西都能拍出天價。
孫寒承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估計接近的老農,而是朝着人羣中走去,走到盧成勳身邊的時候,那康定輝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大鑒定師,有何指教嗎?”
盧成勳也看向了孫寒承臉上露出一絲善意的微笑,但是心中卻不知道這年輕人又走回來爲何。
孫寒承笑着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有點問題想要請教康先生。”
康定輝微微一笑:“請教我?呵呵,可以啊!我最喜歡你這種不懂就問的後生。”
“是這樣的,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私人組織的拍賣會,我就是想問一下這裡面的東西就確定都是真的?”
康定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這麼常識的問題,不懂我就教教你。”
他得意的說道:“不管是正規拍賣行還是這種線下文物交流會,除非是拍賣行標註的非常清楚這東西的年份和真僞,除此之外所有的東西都不保真,全靠自己的眼力。”
他冷笑的看着孫寒承,好像是在看一個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繼續說道:“這也是爲什麼盧先生從魔都將我請來原因了。”
說完之後康定輝一臉得意的看向盧成勳說道:“盧先生是不是現在非常萬幸值錢沒有相信這位大鑒定師的話,他連拍賣行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就這樣還鑑定,真是笑掉大牙。”
盧成勳也是有些尷尬,葛教授是他的好友,原本是非常相信葛教授的,但此後也不禁爲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剛纔沒有相信葛教授的話而得罪這位康先生,要不然自己真的就慘了。
雖然聽得真切,但孫寒承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着問道:“我剛纔看盧先生一直朝着那伐天鼎和《深秋圍獵圖》上加價,那麼想必這兩件東西都是康先生確認過的真跡了?”
康定輝自信滿滿:“那是自然,小朋友還是要好好學習才行啊,這種環境正是你能好好學習的機會。”
孫寒承點頭:“多謝康先生指教,我這就去好好學習。”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康定輝冷笑着對盧成勳說道:“盧總啊,以後在古玩上面千萬不能隨便相信人,你要知道現在沽名釣譽的人太多了,動不動就什麼教授什麼大鑒定師,目的不過就是爲了騙錢,真是令人不齒。”
孫寒承聽得清楚,自然知道這康定輝所指就是他和葛教授,但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此時已經有不少的藏品被拍下,然後換成了其餘衆人帶來的東西,而那伐天鼎和《深秋圍獵圖》的價格已經接近到了八百萬。
孫寒承走到了沈夢和黃一石的身邊。
“你來幹什麼?”沈夢對孫寒承沒有太多的好臉色。
“孫先生有何指教?”黃一石依舊客氣,並沒有因爲孫寒承是晚輩而輕視。
孫寒承緩緩說道:“我想給你們做個交易。”
沈夢聽完冷笑:“你也有求我們的時候?”
黃一石也有些驚訝:“先生請說,是什麼交易。”
孫寒承說道:“交易是讓雙方都獲利這纔是交易,不是我來求你,而是來救你們一命。”
沈夢和黃一石都是一驚,但沈夢臉色一變怒道:“孫寒承,你少在這裡唬人。什麼叫救我們的命,我們的命何用你來救,嚇唬誰呢。”
黃一石卻嚴肅的問道:“孫先生什麼意思,願聞其詳。”
孫寒承朝着周圍看了一下,周圍的人都在關注那些新上的藏品並沒有人關注他們。
“我知道你們博物館是想將伐天鼎和《深秋圍獵圖》全都收入館藏,但是你也看到了,魔都來的盧先生也是志在必得,而且還有一些大佬並未出手而是依舊觀望,所以你們今天最多能帶走其中一件。”
沈夢冷笑着看了孫寒承一眼,說道:“一件就一件唄,這和你救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敢這麼說就一定有我的理由,我說來做交易就是交易,就一定會讓你感覺到超值,事後必然會感激我。”
“我爲什麼要信你。”
孫寒承說道:“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