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着急我也不用來找你們直接出售,放到拍賣行價格肯定高。”
曹孟德吃掉了手中的橘子對着單羣繼續說道:“您們快一點,實在不行我還要去別的地方,這年頭賣點東西都這麼費勁。”
單羣打着哈哈說道:“很快很快,彆着急,這麼一件好東西自然要看的認真一些。”
這時候剛纔頭髮花白的老者帶着另外兩個人走了回來,那兩人也沒有多說話。跟着老者就開始重新的看那幅畫,並且還低聲的議論着。
曹孟德一直吃着桌子上面的東西,其實耳朵一直都注意着那三個鑑定師的談話,每次聽到有人質疑,那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但是這時候也只能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讓他們一直這麼看下去,假的確實是。萬一被他們找到一種的漏洞不久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曹孟德轉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單羣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自然也有些着急,往常這幾個鑑定大佬,僅僅是看上幾眼就知道這畫是真是假,但是今天怎麼三個人一起看就猶豫起來了呢。
“我說三位,這畫怎麼樣啊,倒是是怎麼一個情況啊?”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那頭花有些花白的鑑定師朝着單羣說道:“這張畫有點問題。”
這話一說單羣頓時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問道:“哪裡有問題?”
曹孟德也是一愣,心說難道這人看出了真假,要是這樣回去就要將孫寒承好好打打上一頓,以作鼓勵。
但是那老者並沒有直接回答單羣的話,轉爲肯定的說道:“不管是從用筆用墨,還是繪畫風格和技巧上面都是李可染大師的手筆。”
單羣聽完之後轉怒爲笑着說道:“既然這樣哪還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但這時候那人接着說道:“但是這畫上有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這也是我們稍稍有些疑惑的地方。”
“什麼地方?”單羣稍稍有些好奇的問道。
曹孟德也朝着那人看了過去,倒是想看看讓能說出什麼來,也好回去之後打孫寒承的時候也能說出些七七八八。
那人朝着畫作指了一下解釋道:“這張畫按照這位先生所說的時間來說,是來自於李可染先生六九年下放湖北的時候所做,從畫作上面來看,積墨法確實還不是那麼運用自如,可是這幅畫有些地方卻表現的足夠讓人驚豔。”
“那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單羣有些聽不懂了。
那老者說道:“簡單的說,就是繪畫這幅畫的時候畫家有藏拙的嫌疑。”
單羣聽完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幅畫李可染大師明明可以畫的更好,卻故意畫的有些稚嫩一些?”
那三位老者都連連點頭,然後一起看向了曹孟德,曹孟德剛纔一直都沒有說話,這時候看到幾個人的目光然後一臉生氣的說道:“你們什麼意思,難道說說李可染並不想給我爺爺畫這幅畫,或者故意畫了一張不是很好的畫給他。”
幾個人含笑不語,原本是幾個人的玩笑,曹孟德卻忽然暴怒,站起身來說道:“行,說這張畫不好是吧,我還不賣了呢。”
說完就要拿起畫來走,但是這時候卻被單羣攔住了。
單羣剛纔就看出來了,曹孟德這位確實是火爆脾氣,早知道這樣的話,剛纔就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曹先生,彆着急,我們買了,價格方面咱們商量一下。”
曹孟德卻忽然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明白了,剛纔說什麼畫不好,不就是爲了講價嗎?你就說吧,能給多少錢。”
單羣和幾個鑑定師相互對視一眼,也不解釋剛纔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真的只爲了講價。
幾十分鐘之後曹孟德走出了天人居,在他背後的包裡已經沒有那一幅畫。沒有人會發現他上身那件襯衣下面,汗水早就已經將裡面打溼了,雖然天人居里面有空調,但是他依舊汗流浹背。
單羣親自送將曹孟德到了門口恭敬的揮手道別,直到曹孟德走遠了之後,此時背對的兩人嘴角都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在不知道的地方同時罵道:“傻X!”
此時的南江師大,孫寒承也已經講完了課,當他講完課的時候臺下的學生全場起立鼓掌。
這完全是自發形式的,首先是這一次沒有那麼多黑子到場,很多人都是被孫寒承前兩次的講課視頻吸引過來的。
而這一次因爲時間充足原本半節課的東西放到一節課裡面來講,所以在其中孫寒承還穿插了非常多的內容,讓一羣的學生聽得都非常的過癮。
學生們自發的鼓掌孫寒承自然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朝着衆人鞠躬之後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校園裡面,他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曹孟德打來的。
“怎麼樣?”孫寒承接通電話之後問道。
曹孟德在電話那頭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說道:“二百萬到手。”
孫寒承一愣這個價格其實是高出他心中的預期價格的,能賣到這個價格也是因爲有老曹的原因。
若是換做是其他人不但賣不上高價,甚至有可能在天人居露出破綻,這些古玩行裡的老狐狸哪一個不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只要是出現一點破綻都能引起那些人的懷疑。在天人居找上老曹的時候,明知道東西是假的還能那麼的理直氣壯,只能說老曹的心理素質簡直是太好了。
二百萬,孫寒承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只不過是自己收回的一點利息而已。
中午孫寒承和曹孟德就在學校不遠處的小飯店裡碰面了,兩人先是重重的擊掌,然後說起了今天的事情經過。
今天的事情太過於順利簡直超出了孫寒承的意料,不過也正好說明了孫寒承的畫工和做贗技術了得,在天人居這種地方鑑定師都鑑定不出來。
“怎麼樣,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孫寒承想了一下說道:“天人居收了這幅畫不可能這麼快就讓所有的天人居都知道的,咱們就要打他們一個時間差,事不宜遲,咱們一人帶上一幅畫,你去淮南,我去燕京,找到當地的天人居儘量早點出手早點回來,不要橫生枝節。”
“你放心吧經過今天的事情我對你的作品是更有信心了。”老曹哈哈笑着說完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
他將自己手中的銀行卡丟在了桌子上面,說道:“錢都在這裡面了。”
孫寒承將那銀行卡推到曹孟德的身前說道:“彆着急,這次就是先拿回一點利息罷了,等這件事完成了之後咱們再分。”
“也好,我是覺得你現在非常缺錢。”
孫寒承也不瞞着他,說道:“說實話確實有點,你也看出來了,現在住的是學校的宿舍,雖然離着比較近,但是看起來有點擁擠。”
曹孟德聽完反倒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想買房嗎?幾年前好像說過這輩子都不買房子的。”
孫寒承也是無奈的一笑說道;“我這不是沒辦法嗎,現在有了一個妹妹總不能還像之前一個人的時候湊合了。”
“是啊,以後你會有媳婦呢,現在不存點錢買房子什麼時候買啊。”老曹終於抓到了機會打趣的說。
孫寒承只是有些苦笑,也沒有繼續糾纏於這個問題,一臉鄭重的說道:“明天的事情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你去的是淮南,那裡和南江不一樣,咱們人生地不熟,不需要你賣高價,只要出手然後回來。”
老曹鄭重的保證,說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雖然老曹做出了保證,其實孫寒承對老曹真的是有些不太放心,老曹這人膽大心細,眼力也好,但人無完人,他最大的毛病就是稍稍有些貪財。
與其說是貪財,不如說是喜歡賺錢,這當然沒有什麼毛病,但是現在是關鍵時刻,孫寒承真的非常擔心因爲這個毛病讓老曹出什麼亂子。
這次的對手可是南嶺的周家,老陳千方百計的叮囑就是因爲知道這周家的厲害,萬一出一點什麼亂子,足以讓他們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兩人吃完午飯之後,分頭離開,淮南那邊離着稍稍遠一點,所以老曹要提前動身,而孫寒承要去的燕京距離相對來說近一點。
這一次孫寒承一共畫了三幅李可染的作品,風格並不相同,但是如果這三張畫幾乎同時出現在市面上是勢必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如果孫寒承想要做贗賺錢的話那會非常簡單,可以將三張畫分散放入市場,估計半年一年都不會有人發現什麼端倪,甚至有可能從此該以後被當成是李可染的真品流傳。
暗示他們這一次的目的並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對付天人居,這三件李可染的贗品畫賣給天人居之後,很快孫寒承就會想辦法在公衆場合揭開這三張假畫的真相,讓天人居丟了媳婦也要賠上老孃。
孫寒承首先去見了黃心蕊,當孫寒承將正在講課的黃心蕊從教室裡叫出去的時候,幾乎整個教室的學生還以爲是黃心蕊的男朋友來了,都爆發出一陣起鬨的叫聲,在黃心蕊難得的冷麪寒聲之下才壓制住,但也並沒有做什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