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理解郭飛的想法,他急於展現自己的能力。
郭飛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不想被人看成是靠關係進入喬幫主食堂的關係戶,所以每天都會花費大量時間投入在工作之中,經過他的梳理,喬幫主餐飲有限公司的發展規劃變得明晰,喬智也可以更多地將精力放在其他上面。
但,任何事情需要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郭飛在體制內工作過,他的那一套管理體系需要逐步滲透,才能更好地與喬幫主現有的情況融合。
但喬智還給郭飛足夠的信任和支持。
因爲郭飛是有個人魅力的,其次他身上有質疑自己的精神。喬智需要有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隨時在耳邊咣咣咣敲幾下警鐘,如此才能更加理智清醒。
儘管杜康比郭飛對人更有親和力,但喬智給郭飛的位置卻是更加重要。
如果有一天自己打算到海島上度過餘生,郭飛將是職業經理人團隊領袖的不二人選。
郭飛坐回自己的辦公室座位,回想剛纔自己的行爲,有些自愧不如。
喬智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聰明,很多問題不是他沒想到,而是他必須要包容。
喬智現在比自己領先的,不僅是財富地位,還有胸襟和氣度。
郭飛從筆記本調查了最新的那份人事變動通知,將拉入回收箱裡,嘴角浮出如釋重負之色。
郭飛不是天生性情涼薄,他是站在企業管理的角度作出冷酷抉擇,其實讓這些年齡很大的員工“退休”,這是很殘忍的行爲,他的良心也過不去。
喬智也給郭飛一個明確的信號。
喬幫主這家企業,肯定是追逐利益的,但也是一個溫暖的集體。
……
喬智和宋恆德在那個房間見面,宋恆德穿着一身中山裝,看上去很儒雅,淮香集團的內閣制推行了半年,終於穩定下來,宋恆德和譚震這對老冤家,還是一如既往時而勾心鬥角,時而握手言和。
喬智提前五分鐘抵達,等宋恆德出現之後,喬智將窗戶打開,宋恆德知道他以爲自己要抽菸,朝喬智擺了擺手,“天氣冷,把窗戶關上,我戒菸了。”
喬智驚訝地看着宋恆德,“什麼情況,爲什麼要戒菸?”
宋恆德道:“我這個人沒事做就喜歡跟自己較量一下,以前戒菸戒過很多次,但每次都失敗了。前幾天發現煙沒了,又不想讓秘書專門幫我去買菸,索性就作出決定戒菸。”
喬智笑道:“宋叔,你的這個邏輯挺有意思。”
宋恆德哈哈大笑,“最近這段時間淮香集團又開了兩家門店,另外雲中大廈還有一個多月就得封頂了,不過招商比較困難,現在內閣在考慮是否要將雲中大廈的招商工作外包出去,利潤少一點,但旱澇保收。”
喬智凝眉道:“雲中大廈是瓊金的地標建築,不能輕易對待,我建議還是要組建一個優秀的團隊,爭取將招商工作做到極致。既然是取了雲中這個名稱,那就要追求高端時尚,代表一個城市的最高品味。”
宋恆德微微沉吟,“你的意思,我瞭解了。我會按照你的意思來辦,爭取儘快搭建一個合適的團隊,同時我們已經向省裡爭取稅收政策,爭取打造一家彙集所有奢侈品牌的高端商場。”
喬智道:“思路沒問題,董事會上,我會支持你的想法。”
宋恆德輕鬆笑了笑,與喬智的溝通很順利,也在情理之中,他基本能知道喬智的思路。
在一個追求利潤和經濟時代,很多人想法設法投機取巧,通過終南捷徑逐利,喬智也追求利潤,但他和其他人又不一樣。
在追求利潤的同時,也站在很高的層次,看得比正常人要更加長遠一些。
喬智儘管很少插足淮香集團的事務,但廚師體系和喬幫主有交流和互換,所以淮香集團的菜品風格也變得更加靈活多變,在原來的基礎上有很多地方微創新,經過數月的在改造,已經初見成效,在婚慶高端市場上,贏得了很多年輕人的口碑。
儘管淮香酒樓的酒席價格要明顯比其他酒樓的價格要貴不少,但還是有很多年輕人喜歡這種帶有淮南菜特點,卻又不失其他元素的新宴席。
在同行的眼裡,淮香酒樓的菜品實在太多了,很難想象一個全國連鎖餐飲企業,能在如此高頻率更新菜單的情況下,能保持良好的質量和極佳的口碑。
宋恆德心知肚明,這都是喬智帶來的改變,也是陶南芳能夠放心,將淮香集團徹底交給喬智的原因。
不過,喬智也沒有大刀闊斧地對淮香集團進行改革,利用內閣制,讓淮香集團穩中求進。
喬智跟宋恆德分別,坐在路虎車內,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給老丈人史家城,“親密二人組,現在到哪兒了?”
史家城很快發來消息,“我們明天就會進入堪布陀了。”
喬智回消息:“到了堪布陀,先別急着進景區……”
“我知道,聽說那個中醫大夫很有名,在治療癌症方面有獨到之處。很難預約到他的號,你也是用心了。”
“爸,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安撫好媽的心態,相信事在人爲,一定會有奇蹟發生的。”
候機廳,陶南芳見史家城不停地發信息,史家城一般很少會使用手機,他更喜歡擺弄那幾臺照相機。
“跟誰發信息呢?”
史家城衝着陶南芳笑了笑,“跟你那寶貝女婿聊天呢,他可是下達死命令,明天你無必要跟我去見那個中醫大夫。我在網上調查過了,這個醫生雖然很年輕,比喬智大不了幾歲,但卻是赫赫有名。前兩年名氣很響亮,國外不少名人都慕名求醫,這兩年因爲長期住在國外,名聲和熱度降了下去。很多人都以爲他遇害了。沒想到喬智能找到他,還真是讓人在驚訝。”
陶南芳眼中露出一絲溫暖,嘴上卻道:“好好的一箇中醫大夫,如果真的有那麼神奇,爲什麼要躲到非洲小國?我看他就是徒有虛名,咱們也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史家城知道陶南芳的心情,她已經將生死看淡,這種放鬆的心態,使得她最近的狀態不錯。
史家城憐惜地摟了摟陶南芳的肩膀,“不管是否有名,咱們去看看總不會是話是。我覺得你最近吃中藥吃得挺好,或許中醫真能把你給治好 。”
陶南芳已經意識到史家城在制訂周遊世界的計劃時,安排堪布陀這一站,想必是故意的。
陶南芳輕嘆道:“不能給自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會越痛苦。”
史家城笑道:“你不信我,總要信喬智。他好不容易纔給你找到這個機會,你可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陶南芳沒好氣地瞪了史家城一眼,“你啊,爲什麼總拿喬智來說事!”
史家城哈哈大笑,“沒辦法,誰讓咱們一家人都信他呢。”
陶南芳望着遠處的落地窗,嘴角微揚。
自己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給茹雪找了個可靠的伴侶。
丈夫對自己很瞭解,多疑如自己,能信任的也就一二,其中包括喬智。
……
郭燕和趙蓓開車返回住處,還有五百米就要抵達小區,突然左側衝出一輛麪包車強行並道,包通被嚇了一跳,只能將車停靠在路邊。
後排郭燕和趙蓓還沒有反應過來,從麪包車內衝出了四個男人兩個女人,瘋狂地拍打後車窗。
郭燕讓趙蓓別下車,跟着包通下了車,四個男人控制住了包通,兩個女人揪住了郭燕的頭髮,一邊猛抽郭燕的面頰,一邊怒斥坐在裡面的趙蓓是小三,勾引自己的丈夫,以至於家庭破裂,取而代之。
郭燕直接被打蒙了。
打着打着,兩個女人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趙蓓再也坐不住,從車後排衝了出來,幫助郭燕反抗。
怎料這兩個女人,雖然不是練家子,但擅長打野架,揪頭髮,撓臉,怎麼下三濫,怎麼來。
趙蓓捂着肚子,痛苦求饒,“求你們別打了,我懷孕了。我肚子很疼,放過我的孩子。”
那兩個女人還是不依不饒,變本加厲地踹趙蓓的胸口。
直到地面上出現血漬,那兩個女人才嚇了一跳,連忙躲進麪包車裡,另外四個男人也放掉了包通,駕車揚長而去。
周圍有不少圍觀者,搞不清楚現場的情況,但還是有人主動報警,喊來了救護車。
趙蓓躺在擔架上,捂着肚子,痛哭流涕,“姐,怎麼辦,我的孩子沒了。”
郭燕強忍住疼痛,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等去了醫院,醫生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