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她們將來能夠活在虛榮浮躁的平淡裡。戴最貴的珠寶,用最騷包的奢侈品,盡情妝點她們的虛榮,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唯一的任務就是談戀愛。卯足了勁花老爸的錢,隨時準備在任何場合驕傲的宣佈我們是葉皓東的女兒,從出生那一刻起我就們註定了坐吃山不空的命運,所以男孩子們,想來泡我們千萬別試圖拿錢來證明愛,你砸不起,我們的字典裡只有愛情,藝術,情調,那個俗玩意不需要我們惦記。老爸葉皓東說女孩子沒有家庭責任以前,就要被傾慕包圍,被呵護環繞。沒事兒的時候無病呻吟多愁善感一下,關心一下小動物,喜歡兩天文藝小青年兒叛逆歌手什麼的,偶爾裝成淑女的樣子扮一扮社會名媛大家閨秀,驕傲的身影隨時準備出現在各種八卦雜誌上,緋聞環繞中,傷透全世界文藝小青年的心。可是,當那份體檢報告拿到我面前,當關靜寧派人告訴我說,想讓她們活下來,唯一的指望就是讓她們成爲那個狗日的黃帝內經氣功和華夏祝由術的傳人時,我已沒有選擇。
兩個女兒滿一百天的時候已經是03年11月中旬的一天。那一天,葉皓東喝醉了,心情低沉自言自語嘮嘮叨叨了幾個小時,無論張天鵬和李語冰如何開解也無濟於事。
被暖玉滋潤了兩個多月,兩個小姑娘的手腳心口已不在似剛出生時那麼冰涼。到了滿一百天的這一天,兩個小姑娘已經出落成粉嫩白皙的兩個小肉1團兒,長了一頭濃密的略發黃的頭髮,成了真正的黃毛丫頭。還是上次來的女道姑,還是在江威家裡。女道姑這次自報家門,靜1香齋,雲道靜。很好聽的名字,前邊是她的來歷,後邊是她的名字。江蘭眼睜睜看着一雙女兒被雲道靜抱走,沒有肝腸寸斷的悲慼哀嚎,只有默默無語不捨留戀的目光,兩個女兒想要活命,這是唯一的希望。事已至此難過無益。葉皓東試探着問一句:“您說我一年交一筆錢,您能不能允許我們探視一下她們?”雲道靜氣不打一處來,白他一眼冷聲道:“你送全年包託呢?她們前十年都不能離山,更不能分心,十年以後我會帶她們出山見你們,希望你到時候還沒折騰死。”說完氣哼哼轉身就走。葉皓東撓撓頭,自言自語道:“這娘們跟我勁勁兒的,我咋不記得哪兒得罪過這娘們呢?”
葉皓東回燕京前的晚上,農俊婷和江蘭在申城的家中爲他送行。許是爲了填補孩子抱走後精神留下空虛,這一晚的江蘭格外放得開,熱辣主動。又有了兩個月身子的農俊婷則沒敢參戰,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做了個陪客。
“要你,給我,對,就是那裡,粗魯一點,不要停,啊!”這是葉皓東第一次看到江蘭在歡愛時話這麼多,這麼主動狂野。他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壓抑,孩子被帶走的離別傷痛很難撫平。她在把歡愛作爲發泄的途徑。葉皓東小翼的體諒她的這種情愫,完全配合着她的節奏,把歡愛能帶來的至高享樂一次次送給她,最後在她神疲體倦的情況下才送上生命的精華,二人就這樣緊密連接在一起,緊緊相擁。葉皓東左擁右抱之餘腦子裡卻無往日常在的半分得意,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責任的沉重。
燕京,喬家商會董事會上,針對威爾金森提供的這份計劃書,正在進行着一場激烈的辯論。辯論雙方各執己見,持肯定態度的是以喬寶龍爲首的中生代,持反對意見的一方則是幾位老一輩的人物。贊成的理由很多,反對的理由卻只有一條,控股權,按照這份計劃書來運作這件事,很明顯主要權利都被威爾金森掌握了,喬家投資不佔多數,渠道上受控,技術上依賴,除了資源外,拿的出手的東西太少,硬要控股權太不現實。據說威爾金森是先找上的農家,就是在控股權這個問題上談不攏才又找到喬家的。老輩人堅決主張做生意就該以我爲主捨我其誰,跟着別人的屁股跑,最後只能吃人家剩下的,這種事喬家堅決不幹。這已經是一個多月以來,第四次討論這件事,爭論的結果依然是扯皮,毫無頭緒。
葉宅,葉皓東靜靜的聽威爾金森彙報這件事進行到現在的進展。點點頭道:“可以適當做出讓步,但要一點點來,最終是要把控股權給他們的,但如果給的太容易,反而容易脫鉤,你要把握好節奏。”
威爾金森走後,於季四走了進來。“皓東哥,前些日子找到了一些跟平城五年前礦難有關的,都是比較具體直接的東西,請您過下目。”
“都有什麼?”葉皓東一擺手,又道:“不必了,保管好,先暫時封存吧,把虎子叫進來。”
“晚上我,你,你老爸,咱們仨一起去趟紙醉金迷夜總會。”葉皓東躺在沙發上,眼睛不睜神態略顯疲倦。虎子走過來,大手按到他頭上,手指靈巧的在他頭皮上擦過,葉皓東只覺得虎子的指尖似有一股涼意噴薄而出,按摩在頭皮上讓他覺得格外安逸輕鬆。“你這個手指怎麼能冒涼風?”
“我把血收到別處,手自然就涼了,再用手上的毛細孔呼吸,所以能吹出涼風。”虎子輕描淡寫說道,彷彿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似地。葉皓東笑道:“你以後出門就買條範思哲的內褲反穿在外吧,這都要趕上超人了。”
夜色降臨,燕京之夜霜色慾濃,正是深秋近冬的時節,寒意深重。紙醉金迷夜總會內的熱度跟外邊相比,彷彿兩個世界。葉皓東和虎子坐在舞池邊喝酒,獨眼虯髯的中年大叔扭動着屁股在舞池中跟一個三點式小姑娘秀熱舞,老暴徒早年在世界上混字號的時候,走遍全球,巴西的狂歡節沒少去,以他的功夫和身體柔韌性,學習這些舞蹈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這已經是第三個來挑戰他舞技的小姑娘。不出所料的,最終也敗下陣來。老暴徒舞到開心處,竟然豪爽的脫起衣服來。先利落的甩掉外套,接着在葉皓東帶頭起鬨下,又甩掉了襯衫。將一身虯筋飽滿的肌肉暴露在鎂光燈下。引爆了現場小姑娘們聲聲的尖叫。葉皓東看得高興,開心的哈哈大笑。虎子看着他的笑臉,偷偷衝老爹伸了一下大拇指。從申城回來以後,葉皓東雖然平日裡依舊有說有笑,但在最瞭解大哥的虎子眼中,大哥已經很久沒真正笑一次了。
葉皓東來這裡的目的是來踩點兒的,他想知道這裡有什麼秘密是足以讓高家大佬們坐不住的,爲什麼靜寧仙師要提醒他盯着高雨澤。開夜總會要違法,無外乎幾件事,逼良爲娼,販賣毒品違禁品,組織賣1淫,暴力脅迫客人消費之類的。葉皓東到現在爲止,什麼也沒發現,來玩的人裡年輕人居多,上點年紀的人都在酒吧那邊喝酒,年輕人則在這邊嗨曲兒跳舞,一切如常。葉皓東到現在也只看到了幾個陪舞的小姐,至於夢中所見的綠肥紅瘦風驟殘酒捲簾美人,制服誘惑花花小兔們卻是芳蹤無處覓。夜總會是夜總會,老暴徒卻不是往日的老暴徒。許是讓小孫女的尿給澆沒了殺性,老暴徒明知道這是高家開的買賣,居然不僅沒發作鬧事,反而還跑到舞池裡大秀起舞技來。眼瞅着無聊巴拉的鬧不起來了,懷揣着砸店打算,特意將老暴徒帶來的葉皓東不免有些失望。
一名工作人員來到葉皓東坐的臺前,口氣不善:“嗨,那哥們,說你呢,這個位置是爲後邊的貴賓預留的,請你換個地方坐着去。”
後邊貴賓?葉皓東心中一動。感情這裡頭還別有洞天,衝虎子招招手做了個拿錢的手勢。“後邊在哪兒呢?哥們也想去見識見識。”葉皓東笑呵呵從虎子手裡接過五張太祖紅,遞給這名工作人員。
這人也沒客氣接過來放到懷裡,語氣客氣很多:“一看您就不是在乎錢的主兒,不過您聽我一句勸,這裡邊兒可不是您有錢就能進去的,全是會員制,入會制度特別嚴,您就是有錢,拎着豬頭您都找不到廟門,您要是想玩的開心,您就挪挪腳,換個地方玩去,離我們這不遠就有個盛世華倫夜總會,那兒小姐多盤兒還靚,也不遮也不擋,您到那兒就能上聽叫胡一條龍。”大約是覺得拿了葉皓東的錢,還沒能滿足葉皓東的慾望,這名年輕的工作人員有點不好意思,很熱心的爲葉皓東介紹了另一家夜總會。
葉皓東看一眼虎子,虎子一拍桌子,瞪眼道:“我大哥想看看你們後邊有什麼,你就只管帶路領我大哥過去,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再說了,這個座位明明是我們先坐下的,那個什麼貴賓是幹什麼的?敢讓我大哥給他讓座!”
沒等這個工作人員說什麼,在葉皓東身後有人怪叫一聲,從後面走廊的拐角走出來。“哎呦喂~~~,這是誰的褲帶沒繫緊,把你給露出來了,過來給老子吹個喇叭就放了你,不然今天就把你們拉到後邊騸了做那個,那個什麼來着?”怪腔怪調的聲音聽在耳朵裡十分別扭,葉皓東甩頭一看,原來是個金髮碧眼的小老外,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在他身邊有一人十分扎眼,一頭白髮留個小辮兒,嘴脣上留着兩撇雪白的小鬍子,面色紅潤,渾身精氣神兒內斂,二目如燈,開合之間透着氣韻不凡。
“哈哈,老廖,你可真夠出息的,什麼時候給小洋鬼子當上跟班兒的了?”說話之人正是老暴徒楊大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