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沒了，我的人皮..“一瞬間，我恍然感覺天旋地轉，當初...我也是親手剝過人皮的，那剝完人皮後...血淋淋，血肉模糊的架勢...現在想想，我...我竟然也...
我望了一眼沈驚邪，他嘆了口氣，微微一點頭，“陳家兄弟...你..你師父說的，沒錯...天雷蓋頂，你的一聲皮囊...近乎被毀，蔣前輩..爲你親手剝了腐皮，這時日一到...由麻前輩爲你換皮，現在..你身上被覆了皮脂血...換皮之前，可是不能絲毫動彈，若是皮脂血稍稍一破...你..你恐怕....”
“我...我..”我木樁子似的愣在那，剝了皮...不能動，我...我竟然...
怪不得他們一直隱瞞我的病情，怪不得...朱齡三猶猶豫豫一直不肯透露，原來...
”換皮...換皮...“念頭一晃，我忽然問了句，“沈大哥...我換的人皮...還是不是...”
一言未落，沈驚邪早就領會了意思，微微一搖頭，“不..不是，九斤兄弟，你換的人皮...不是你，恐怕..恐怕就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你！”
“什麼...爲..爲什麼！”我驚得一愣，按理說...同樣是換一身人皮，按我的音容相貌重塑一身豈不是更好，了爲何..爲何會給我換身不一樣的人皮？
“等等..”老古怪忽然打斷了我的話，一撇眉頭，正瞅見那縮牆角的小護士，“哼...啥話兒都敢往外說，沒看見這還留着雙耳朵呢！”
一撇眉頭，老古怪微微翹了一下右手，一看這手勢，我當下心知肚明，這是要下殺手！
“師父..住手，別殺她！”我猛地一句話，老古怪一撇眉頭，“不殺她...不殺她等着她宰了你啊，告訴你...種鬼不比中邪撞鬼，邪氣內斂於心不外露，只要她鬼種不出，一般人可是極難察覺出的，況且...有些話兒，也不是她應該知道的！”
嘴角一撇，老古怪瞪了我一眼，這一眼...好像在告訴我，這事兒的嚴重性，瞥眼一瞬..那小護士好像也意識到...她小命將要玩兒完了，趕緊一擡頭哭喊着，“不..我不是什麼鬼，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聽見，真的...求你們，求你們別殺我，求你們別....”
擡頭一瞬，我一撇眼色驚了三分，眼熟...好眼熟的一張臉，不..不是，八分像..絕對有八分像，她..她長得..竟然像極了程曦，程曦...
說實話，剛纔進門的時候...我光顧瞅着男醫生那黝黑髮亮的腦門了，是三個女護士，我幾乎都沒注意，這瞥眼一瞬，當下還真讓我心裡...翻江倒海的一折騰！
這一撇之間，老古怪也當下驚了眼，“你..你怎麼...”
“不對..她不是那丫頭，那丫頭已經...”老古怪話說了一半兒，猛地閉了嘴，一撇眉頭，老古怪當下望上了我，我猛地問了句，“怎麼了...程曦已經怎麼了，你說啊...”
老古怪瞪了我一眼，“你小子還有臉問，他孃的...人家姑娘那對不住你，逃...逃婚，我呸，龜孫王八蛋，你他孃的對得起人家姑娘嗎？”
“我..我...”我心裡翻江倒海一下折騰，對不住...自從我走出陳家大門那一刻，我就已經對不住程曦了，心債...一筆心債，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還的了！
一晃，我猛地回過神，“師父..你說，程曦她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
“你小子別問我，問我..我也不知道...！”老古怪一撇眉頭，“有本事..你自己問你家老爺子去吧！”
“師父..你..你..”一句話，嗆得我直胃疼，程曦怎麼了...聽他欲言又止的一句話，我感覺得出...程曦絕對是出了什麼問題！
老古怪沒應我的話兒，一撇眼神...鋒利利的一抹又對上了那小護士，當下，這一撇眼神兒...當下沒把這小護士給嚇癱了，縮在牆角嚎啕似的哭號，幾乎都快扯破了嗓子，“別..別殺我，我求你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也不是什麼鬼，求你們了...別殺我，我纔剛畢業，我還有一個年邁的爺爺要照顧，我..我死了，我爺爺他...
一句話，猛地勾起了我一分心絃，爺爺..她也有爺爺，和程曦...竟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姑娘啊...對不住了，我保不準你有沒有被種了鬼，也不敢冒這個險...安心去吧，你爺爺...我替你給他養老送終！”老古怪一句話，一撇笑，或許...對他來說...這是他最高的承諾，養老送終...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話兒！
一撇眼色，老古怪望了我一眼，我心頭瞬間一震...剛纔的話兒，他不是爲那姑娘說的，他..他是爲了讓我安心！
一晃...那姑娘望着我，那眼神兒...讓我恍惚想起了....
“等等...”我忽然一句，老古怪一瞪眼，“九斤兒...你小子別跟我犯渾，這...這事兒，可是牽連重大..我可保不準這丫頭是不是....！”
“我...我知道！“我一點頭，側目望着那姑娘愣了一瞬，面色驚的有幾分慘白，但眉梢眼眶印堂處，皆是白淨淨的清明，這姑娘無礙...這姑娘應該沒有被種了鬼！”
“師父...這姑娘，這姑娘沒事...她沒有被種鬼！”我沉聲一句，老古怪一愣,”你..你...老子都不敢打這個包票，你小子憑啥說...“
“因爲..因爲我看得出，種鬼的皆是印堂黑，而這姑娘...這姑娘印堂白淨...應該是無事！”
“什麼...”老古怪驚得一瞪眼，“你說什麼...你能看得出..這種鬼的印堂黑，不..不可能！”
老古怪驚聲一句，“種鬼的人...陰邪鬼氣內斂其內，十八日種鬼成...若不是鬼種異動，就連老子都看不出他們印堂黑，就憑你小子...你..”
“我..我真能看得見！”我應了句，隨口又是一句，“當初那男醫生...我便一早看出了他印堂黑的發亮，不過...翟三爺，翟前輩..卻只看出了兩分黑氣，當初翟三爺還說呢...可能是我這眼...”
“屁...狗屁，都是狗屁！”老古怪忽然一嗓子，當下..我還真給傻了，咋回事，這老傢伙...又是那根兒筋給搭錯了啊！
我一瞪眼，老古怪扯嗓子罵了句，“他孃的..還翟三爺，你叫老子一聲師父，那翟老頭兒...居然敢跟你稱爺爺輩兒的，他孃的...明擺着是想壓我一頭，不行..叫孫子，下回你小子見了他，給我叫孫子，記着沒！”
“我...”一句話，還真他娘嗆得我胃疼，這..這都哪跟哪啊！
“師父...你個老古怪，你能不能來點兒正形兒啊，我說的是真的...我說的是正事！”氣得我一個胃疼啊，我嘟囔一句，老古怪撇嘴一瞪眼，”叫啥了..你小子再叫一聲試試，孃的...要不是看你重傷，老子早就一耳光子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