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遜幾個大都會博物館的人正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幅作品,一幅就是剛剛從方逸那裡拿過來的,而另外一幅則是自己這幫子人研究之後修復的作品。
現在這些人包括西蒙臉上的臉色都非常的精彩,因爲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所謂嘔心瀝血修復出來的傑作,在方逸畫完的這一幅作品前面成了十足十的笑話。
“我覺得我們每一個色彩都有問題,藍的太淡,紅的太深!而且不透……”一位博物館的修復專家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打破了屋子裡的沉靜張口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向是對着周圍的同事有感而發的說道。
傑克遜聽了同事的話,也不由的跟着點了點頭:“看樣子我們前面所有的工作都要重新來一遍了!”。
“這幅作品”西蒙指着方逸的那幅作品說道。看了這幅作品以後西蒙就頓時生出了佔有之心,西蒙也知道光是憑着方逸的名聲,這一幅作品現在拿到市場上的價值就不菲。雖說自己佔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西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傑克遜雖說不知道西蒙想說什麼,不過還是直接說道:“這幅作品現在屬於大都會館藏了!”。
“什麼?”西蒙不由的張口道,臉上帶着一點兒不可思議的表情。
傑克遜張口解釋說道:“這幅作品是方逸受我們大都會的委託複製的作品,我們之前是有合同的!”。
方逸一開始跟大都會籤的合同裡說的很明白,方逸鑑定指導修復或者複製這一作品。原本方逸和談判的鄒鶴鳴都沒有想過會用到後一條,在鄒鶴鳴看來以方逸這樣的名氣,幫人家修畫,別人不說感激涕零至少也會歡呼雀躍。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有人會拒絕方逸修復作品,西蒙直接就像是趕人了。
這個問題一出來,那方逸就不得不面對最後一種情況,可能要幫着大都會複製這一幅作品,當然了這也是太都會的人最想看到的結果,現在這些人寧願把西蒙連着達芬奇作品扔出去,都要方逸執行這後一條。
因爲達芬奇是達芬奇,可是那是屬於西蒙的達芬奇,而方逸這幅作品可是屬於大都會,二十萬美元買來一幅方逸復原作品,而且還是這麼出色的復原作品,大都會擬合同的人立刻在自己職業生涯中畫上了一個閃光點。
相反鄒鶴鳴則是有點兒發傻了,遇到方逸的時候時不時的會來上一句:終日打雁,一朝被雁兒啄瞎了眼之類的。
收了錢就辦事兒,雖說這錢收的是很少,不過在一種小心眼兒得到滿足的精神支撐之下,方逸還是覺得並不虧什麼。
聽了傑克遜簡單的介紹,西蒙覺得自己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即便是有錢也沒有可能從大都會的目錄中把這幅作品拿到手上。出一個讓大都會博物館沒有勇氣拒絕的價格?怕是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做的到,因爲你只有一個人,而大都會的身後是幾十個上百個跟你一樣的人!
“那我們重新研究一下怎麼修復這幅真跡吧!”西蒙在真跡這個詞上重點的用自己語氣強悼了一下,似乎是想提醒在場的所有人自己手中的這一幅手是達芬奇的真跡,這一幅纔是近百年來藝術史上最偉大的發現之一。
傑克遜沒什麼興趣去領會西蒙的意思,嗯了一聲,就把自己雙手抱在了胸口,一隻手託着下巴皺着眉頭,視線不停在在方逸的複製作品和達芬奇的真跡作品之問徘徊。
“很有難度!”看了五六分鐘之後傑克遜對着自己的同事看了一圈兒說道,就自己來看現在如果是能百分之百的按着方逸復原的這一幅作品來,那絕對是最佳方案。
不過現在是傑克遜內心根本沒有什麼底,光看着基督手中的水晶球的顏色,傑克遜的心裡就開始打擺子了。那種顏色非常的透明,這個水晶球就似乎是水一樣,帶着一點兒固態更多的呈現出一種液態的流轉晶瑩之美,說是藍色吧其中似乎還帶着一點兒神秘朦朧的紫色之美,又不像是紫色,看久了似乎就是紅色,一個水晶球似乎就像是事個人生,五顏六色光幻陸離。這還僅僅只是一個水晶球!
說完這一句話,傑克遜就從自己所有同事的臉上看出了自己心中表現出的同一種心情,無耐和不知所措!
“我很想說我們可以把真跡修復成這樣,不過我自己知道,那是謊言!這幅作品我看還是請逸?方先生來修復吧!”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對着自己的同事說道:“這是我有生以來看到的最偉大的一幅復原作品,而且我認爲只有在達芬奇最顛峰的技藝狀態,而且是心境最顛峰的狀態才能完成這樣的一幅傑作,無法超越的傑作!”。
老頭子說完對着室內自己的同事望了一眼之後又說道:“我退出這個小組,因爲對我來說,這個工作己經沒有了意義!”說完也不等自己的同事們說什麼,自己搖了搖頭,望了一眼方逸復原的那幅作品,轉身就向着門口走去。
老頭子這麼一走,帶着另外的兩個修復師也離開了,現在整個房間裡就剩下了傑克遜、西蒙外加四個一心想試試的四十多歲的修復師。
傑克遜望着剩下的人從臉上擠出了一點兒笑容:“那咱們就當成一個挑戰來做吧!”說完在大家的臉上掃了一下。
“就這麼幹吧”剩下的幾個修復師其中的一個張口說道,這位只有四十歲算是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他並不是想着自己能立刻超越現在方逸的水準,而是把這個事情當成了一件難得的學習機會,所以才能表現有異於常人的興奮。
因爲接下了單子,大都會博物館怎麼說也要償試着完成這個單子,讓自己客房滿意啊。接下來的一個月,傑克遜還有西蒙這六個人的日子非常的難過,因爲每次別說試圖在重新清理過的原作上修復了,就是調出想要的和方逸複製作品上相同的色彩,都沒人覺得自己能夠辦的到。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在傑克遜的建議之下,大都會把西蒙錢如數退還了回去,而且還按着協議給予了九萬美元的賠償,至於清理的費用,大都會博物館客氣的表示這是屬於免費贈送的!
一週後,大都會博物館就在小範圍之內舉行了一場接受會,方逸的這幅修復的作品就堂而皇之的掛到了大都會博物館的展廳裡,只不過下面的註釋是:逸?方複製達芬奇的作品《世界救市主》。
這個所謂的故事就開始傳了開來,大都會的修復師認爲自己對於這幅畫無能爲力?而且作品還牽扯到了現在還活着的一位大師方逸?這個事情很有說頭啊,很快的經過報紙的報道和炒作,普通的民衆大批的涌入大都會來欣賞方逸的這一幅復原的作品。
而西蒙手中的那幅達芬奇的真跡呢,又先後送到了幾家博物館還有著名的古畫修復師,希望他們可以幫着把這一幅名作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而現在連西蒙自己都覺得它原來的樣子,就是現在大都會展出的那幅方逸複製的作品。
這個要求太奇葩了,所有的人看到了方逸的復原作品,而且再看到灰不溜丟的原作的時候,都不由的搖了搖頭。
最後一個被西蒙找到的是德國修復太師布魯格,不過當布魯格像別人一樣到了大都會博物館看了一下方逸的復原作的時候就不由的也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當這位回到了德國的時候,被媒體一問自己爲什麼要拒絕西蒙的要求時候,布魯格是這麼說的。
“方先生修復的東西我認爲我們不能僅僅用看待一幅復原作品來看,它本身就是一幅偉大的作品。我想就算是達芬奇大師重新復活,看到這一幅作品也一定會驚訝萬分,聳聳肩膀說一聲:哇哦!”。
“是不是太過於誇張了?”一位記者聽到了這裡,立刻對着布魯格問道:“逸?方前面也修復過幾幅作品,並沒有這一幅這樣廣受稱讚,現在這一幅作品一出現,幾乎所有的鑑定師還有修復師都對其讚不絕口……”。
布魯格打斷了這位記者的話:“方先生前面修復的幾幅作品水準也是很高的,至少我認爲比我修復水準要高,如果他專心的投身於古畫修復,那我想我的飯碗就有點兒危險了!”。
說到了這裡,布魯格臉上微微的一笑:“還好他的主業是繪畫!”。
聽着周圍的記者發出了幾聲笑聲,布魯格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我說這一幅方先生修復的《世界的救世主》是一幅傑作,是因爲要畫出這樣的作品,除了要求極其高超的技藝之外,還有一點兒最重要,那就是創作時候藝術家自身的心境。這時藝術家不光要有創作的激情還要保持一定的理智,這樣的狀況有點兒像是喝酒,喝的太少沒反映,喝的太多又趴下了什麼都幹不了,要把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結合到那個特定的並且是多方平衡的興奮點上去,這樣纔有可能創作出這樣的一幅作品出來!……”。
“……”在場的記者聽了一愣,都覺得有這麼玄乎?
看着這些記者臉上的表情,布魯格點了點頭:“你隨意的去問一個藝術家,或者問一個有長時間畫畫經歷的人,他們都可以證明這一點,這就是所謂的創作激情的火花。而這幅作品就是火花的結晶。而且我相信如果達芬奇大師要是復活,一定會對於方先生的這幅作品讚歎不己!”。
這話不光是稱讚方逸,布魯格也是把自己從推脫西蒙的事情帶來的復面影響中摘了出來。現在是誰想修復這幅作品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因爲大衆己經先入爲主的認定了方逸這一幅複製的色彩是最棒的!當然了在布魯格看來也是屬於事實。
現在這樣的兩種情況結合在一起,再有人想去修復原作上的色彩,那就是不知死活,純粹是皮癢或者是找罵去了。就像是大家都知道那個斷臂維納斯是有胳膊的,不過看習慣了沒胳膊的再想復原,世人怎麼看就怎麼不對了,現在西蒙手中的原作就面臨着這樣的問題,除非方逸自己親自動手去幹這件事情。
問題是方逸會幹麼?
答案是否定的,走投無路的西蒙還是找到了方逸請求方逸修復自己手上的這幅原作,因爲現在這幅找誰誰都不願修了,就是這樣一幅灰不溜丟的作品實在是有損於它的價值啊!
而方逸給出的答案一邊是沒有興趣,另外一個就是就着布魯格的意思,搞這麼樣的一幅作品出來‘很難’!精神和身體都要統一嘛。
這麼複雜的精神領域的事情兒,哪是想搞就能搞的,那不是成了站街女了嘛!
整個事情的最終結果也就是這樣,方逸修復的這一幅作品以後被世人一直認爲是原作色彩的完美展現,一提起達芬奇的這幅《世界的救世主》別人的第一反映不是曾經西蒙擁的過的那一幅,而是掛在大都會博物館的這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