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了晚上,自然沒有市中心的繁華,卻也不是窮鄉僻壤,也還是有幾分熱鬧。
她反正已經吃過飯了,看了看天,這麼晚想租房子恐怕也租不到。
沿着街道,她慢悠悠地走下去。離開了城市,離開了喬宇石可以找到的地方,好像空氣都比以前要清新。
她貪婪地呼吸着郊區的空氣,尋找着這一晚暫時能落腳的地方。
此時喬宇石在公寓裡等着齊洛格,他不相信她敢違抗他的命令。
他晚飯也沒吃,很耐心地等待着她。待她回來了,勢必要接受他殘酷的折磨。他一向喜歡這種貓抓耗子的遊戲,可惜這一次他太自信了,根本想不到他就沒有嚇唬住那隻小耗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優越感越來越少,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這樣挑戰他!
他坐不住了,出門拿了車疾馳出去,往齊洛格家的方向一直開。
路上,他打了齊洛格的手機,關機。
再打她家裡的座機,只有嘟嘟的忙音,該死!
他暗咒一聲,車輛加速,往前衝,一直把車開到她家樓下。
那女人,她此時會不會就在樓上,他要不要把她給抓出來?
他當然想,那樣才解氣。可仔細思量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齊家的長輩在。
他雖然無數次地以她的父母嚇唬他,實際他對長輩是非常尊重的,根本不會亂來。
再說萬一她不在呢,依照她的性子很有可能已經逃之夭夭的。
要找到齊洛格,他再不能指望江東海了,指望喬思南還靠譜些。
他又把車開回去,路上給喬思南打了個電話,讓他查查齊洛格現在到哪裡去了。
“大哥,她跑了?”喬宇石曾告訴過喬思南,他幫助鴻禧的事。事實上從齊洛格找到喬宇石,他知道她所有的事。
“嗯!儘快把她給我揪出來,我就不相信她還能人間蒸發。”
“好的,大哥!”喬思南答應完,放下電話就找人查了飛機火車的購票記錄。
沒有齊洛格的任何記錄,看來她還是在市區內呢。
把這個消息報告給喬宇石,他聽了以後沉吟了一會兒,又囑咐道:“留意一下慕容家。”
“什麼意思?她難道和慕容家扯上關係了?”
“這要問你!”喬宇石的語氣有些嚴厲,以往他真沒這麼跟喬思南說過話。
“我......大哥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她搭上了慕容集團的新掌門人,慕容博。而且是她兩年前就搭上了,我以爲你應該查得到這些信息的。”
“對不起大哥,是我辦事辦的不好。以後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更用心去辦。”喬思南說。
“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被她氣的,你別介意。”喬宇石似乎意識到這樣說話是嚴肅了些,趕緊改了口。
該死的女人,他不該爲了她跟自己親兄弟發火的。
“你是我大哥,就是打我一頓我也不會介意的。”喬思南傻笑着回答道。
聽他不生氣,喬宇石才放下了電話,靜等齊洛格的消息。
此時,齊洛格也終於找到了一家看起來很乾淨的小旅館。
雖然身上的錢不多,讓她住招待所,她還是不習慣。也許是從小被寵慣了,那樣的地方她總會有些恐懼,覺得魚龍混雜的。
在小旅館裡安頓下來,她第一時間關上了房門打開電視。
她天生膽小,自己住這裡還是有點害怕,有了電視的聲音,還稍微好一點。
一個晚上幾十塊的旅館,果然是很簡陋,房間小不說,連空調也沒有。
很熱,好在牀頭有個旋轉的風扇,她把風扇的風開到最大,從行李箱裡拿出書。
強迫着自己靜下心來看,慢慢的睏意來了。懷孕的人就是容易倦,不知不覺的窩在牀上就睡着了。
她睡的倒香甜,可苦了兩個男人,一個是喬宇石。
他只要一想到她,心裡就又是氣又是恨,恨不得能立即長出一隻神眼透視她所在的位置。
另一個男人是肖白羽,雖然齊洛格說她沒事,他還是覺得她未必逃得出喬宇石的手心。
有些後悔,他該堅持把她接來身邊保護的。
打齊洛格的手機,又關機,他就更加不安。一條接着一條地給她發信息,皆是石沉大海。
睡着的齊洛格當然不知道有兩個男人爲她失眠,更不知道她的好朋友程飛雪此時此刻依然在想着明天去她家突襲的事。
一晚上,齊洛格沒有做夢,睡的異常安穩。
早上醒來時,她就在想,或許是因爲自由了,她的心放鬆下來了吧。
她很喜歡這裡,好像生活節奏都比城市慢了半拍。
如果可能,她真想到更悠然的地方去生活,比如小鎮。
總之離喬宇石越遠越好,不光是要離開喬宇石,她這時就像一個鴕鳥,想離開所有的人。
洗漱完畢,她把行李暫時放在旅店裡,自己外出吃早餐,吃過後就到附近尋找出租房。
這裡有一家房屋中介,可以避免她四處自己亂跑,便在房屋中介登記了。
幫她找房子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能爲齊洛格這樣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服務,他可是高興壞了。
問她要什麼條件的,問的很詳細,正好他手上也有幾套房源,便一一帶她去看過。
經過比較,她選中了一套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房子。那小房子以前是一對小夫妻自己住的,所以裝修的不錯。
他們在生了一個小女孩兒以後,換了一套大房子,便把原來的出租了。
齊洛格一聽說,這房子裡的牀上曾有過和她一樣的孕婦,還生了個女孩,就覺得很親切,當即決定要了。
見了房東,簽訂了租房協議,付了一個季度的房租和中介費,齊洛格就正式在此處安頓下來了。
房間還算乾淨,她也還是認真地打掃了一番,廚具齊全,她可以自己做飯給肚子裡的寶寶吃了。
這天白天,程飛雪讓阿欣開車去齊洛格家裡。
一般司機是不會問老闆要去做什麼的,但是阿欣顯然不是一般的司機。
“你懷孕了,不該四處亂跑吧?”阿欣問,語氣缺少了平時的恭敬。
有時候就剩下兩個人,他就會這樣。
恭敬始終是裝給外人看的,程飛雪喜歡的是野性的男人,要野性在單獨面對她的時候,當然就不能恭敬了。
“我不是亂跑,我是有目的的跑。”程飛雪臉色沉沉的,眉心糾結,顯示她此時很不高興。
“去洛洛家,有什麼目的?”
“你這麼問就表示你和我一樣傻,沒看出來她是個表裡不一的人。我告訴你,她是喬宇石的情人。”
“不可能!”阿欣肯定地說。
“不可能嗎?我也說不可能,可她就做出來這樣的事了。”程飛雪諷刺地說。
“你親眼所見?”阿欣不是不瞭解齊洛格的,他和程飛雪一起長大,她們好的這幾年,他跟齊洛格接觸那麼多,又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呢。
“親耳聽到喬宇石給她打電話,你不用懷疑,我不會冤枉她,我也沒有理由冤枉她。”
“就算真是像你說的,她肯定也是有苦衷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看來你很護着她呀,她那麼好,你當時爲什麼要對我下手,不對她下手?”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雖然他只是程家的司機,雖然他只是一個孤兒,身上卻有着對女人致命的誘惑味道。
程飛雪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愛他,但就是愛他,愛的無可自拔,像飛蛾撲火一般。
他是說過他也愛她,但她總覺得他的愛沒有她的濃烈。所以對他,她總有種夠不着的感覺,總奢望着他最好看都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我就是那種看誰都會下手的人?”他反問,也皺起了眉。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他的程大小姐才能明白他的心。
若不是因爲愛她,他爲什麼要隨她來喬家,像個陪嫁丫鬟一樣?
難道他阿欣還沒有能力在外面謀生存嗎?
他只不過是想一直守護着她,像他承諾的一樣。他不在乎外人怎麼看他,說他是個奴才也好,說他是個沒有用的人也罷,他都不在乎。
只要雪兒高興,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別看平時程飛雪嘰嘰喳喳的,在外人面前還對阿欣呼來喝去的。他要真生氣,她還真害怕。
也許就是因爲愛吧,你愛一個人,就會在他面前矮一截。
與阿欣一樣,她也願意爲了他做任何事,出賣自己也好,出賣靈魂也好,她都不在乎。
他不高興了,程飛雪也就不冷嘲熱諷的,而是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
“我這不是因爲齊洛格生氣嗎?你說我們這麼好的朋友,她揹着我勾引我丈夫,我能不生氣?”
“我看誰勾引誰還不一定呢,他是什麼好人嗎?”他對喬宇石是嫉妒加怨恨的。
但他是喬宇石,是他最愛女人的丈夫,他不能把他怎麼樣。
程飛雪當然知道阿欣對喬宇石的感覺,可惜她答應過喬宇石,對任何人都不能說出他們是假夫妻的事。
阿欣到現在都以爲程飛雪跟喬宇石是真的夫妻,他恨別的男人佔有他的女人,又顯得那麼無力。
誰叫他不能給程飛雪想要的生活呢,她要的富貴,他一時半會兒給不了。
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也可以做出成績。那要多久?一年,兩年,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