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野,我是雲裳,雲裳,雲裳……”她喉嚨抽緊,委屈得鼻頭髮酸,“你說世界末日來臨,也不會忘掉這個名字的,我是雲裳啊。”
她的嗓音啞着,目光破碎,卻極力彎起一抹笑。
司空澤野去扳她的手,她感覺手要被抓脫一層皮。
但那份固執讓她怎麼也不肯放開:
“我愛你,爲了你我可以做一切事。你結婚了,沒關係,我可以做你的情.婦。”
“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這些形式……”
“但是,我在意你的心啊…你不能忘了我,不能……”
她語無倫次地說着,搖着頭,淚水很大一顆地落到地上……
她覺得全身那麼冷,力氣都被抽光了,她有隨時癱倒在地上的可能。沒有誰在這時候扶她一把,而她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會不停地去推開她,去扳她的手。
她猛地抱着他的身體,不管不顧地將臉靠在他的胸口上。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瘋狂的舉動。
尊嚴不重要了,她第一次感覺自己因爲愛可以如此卑微,只要司空澤野能記起她,她做什麼都可以……
或許是她的固執震到了他,他動作一滯,身體僵了片刻。
她的淚咽溼他的胸口,在心裡保證過再也不哭的,不讓他看到她狼狽流淚的樣子,但是她又做不到……
“這是你的計劃是不是?如果是計劃,拜託你給我一點暗示……”
“我也會演戲啊,我可以演得很好……爲什麼要把我放在計劃之外……”
耳朵貼着他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臟強而有力地跳動,那麼快,那麼快……
“你的心在跳……心不會騙人的……你的心還記得我……”
她死灰的心又燃起一絲希望,擡頭望着他。
“澤野,你騙我,你沒有忘記我!”
司空澤野臉色一冷,推着她的肩,將她用力地撞到門上:“你再胡鬧,我會把你關進神經病院。”
白雲裳的腦袋狠狠地磕在門板上,大腦一震劇痛。
酒精的作用讓她的思維和身體都在麻痹,她再也沒有支撐的力氣,貼着門,軟化地坐在地上,小小縮成一團。
她那麼瘦,那麼瘦,蜷縮在一起就是可憐的一小點。
他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審視着她。
她多希望,下一秒,他就會將她拉起來,抱進懷裡說:“傻瓜,這是我的計劃……我怎麼會忘了你……我就是忘了全世界也不會忘記你……”
白雲裳等到的是司空澤野轉身,走到牀櫃前拿起手機,電話叫人來帶她走。
白雲裳緊緊咬着的脣鬆開,發出類似於動物瀕臨絕死的嗚咽。
他曾用愛親手爲她築就的童話城堡,正在迅速地龜裂瓦解。
【雲裳。】
他再也不會用那樣的聲音叫她,用那種深情的目光注視她……他的一切,都不屬於她了。
“司空先生……”
她緩緩站起來,撐着最後一絲力氣,臉上還有淚,但她的脆弱和不堪全緩緩退去:“謝謝你曾經給我的美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