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臉色慘白：“我不是很明白。首先，當他們是兩種意識狀態的時候，莫流原有沒有生爲西原時的記憶？”
司空鶯兒靠在沙發上，長腿搭着，姿態優雅。
“我相信你已經對這方面做過了解，你心裡清楚這個答案。”
白雲裳沉默，她清楚，卻抱着最後一絲僥倖而已……
她在網上查過相關資料，雙重人格是一種非常罕見且不可治癒的精神病。
兩種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記憶、行爲、偏好，兩種人格都不進入另一方的記憶，幾乎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從一種人格向另一種的轉變，開始時通常很突然，與創傷性事件密切相關；其後，一般僅在遇到巨大的或應激性事件、或接受放鬆、催眠或發泄等治療時，才發生轉換。
簡單來說，雙重人格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另一個自己在做什麼。
“你知道西原爲什麼不敢玩蘋果射箭遊戲嗎？”司空鶯兒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饒有興致問。
白雲裳搖頭：“我問過，但不管是莫流原還是赫管家，都刻意隱瞞了我。”
“的確，這是他最深的傷痛，也是導致他性格分裂的根本原因。一旦他玩這個遊戲，就會立即受刺激轉變成另一個自己。”
白雲裳早猜到了蘋果遊戲跟莫流原的過去有關。
連她都要隱瞞的過去，一定是非常不好的回憶……
“我因是他的心理醫生，才能得到這個秘密。”
白雲裳點點頭問：“是什麼秘密？”
“恐怕沒經過病人的同意，我不能泄露。”
白雲裳盯着她：“恐怕你沒經過病人的同意，已經泄露了。”
司空鶯兒垂下眼睫：“不錯，是我告訴安斯艾爾的。不過當時情況特殊，他問我西原的弱點，要救一條人命…你是莫流原最愛的女人，我自然無法置之不理。”
“是你救了我？”
“舉手之勞。”
白雲裳低聲說：“謝謝，感激不盡。”
司空鶯兒長得好看，面容白皙下巴尖削，就像圓潤的珍珠，明亮而美麗地釋放着她的光彩。
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顆美麗的心。
她繼續說道：“這次流原能回來，其實利用了蘋果遊戲。我又在西原毫不設防時，對他過去最痛的部分進行深刻加強催眠法，讓已經被完全壓下去的莫流原人格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
“唯一能治癒人格分裂的辦法，就是消除那些記憶。不必我說，你也應該知道那痛是烙印在他們的靈魂裡的。曾經我試圖對他消除那些記憶，如何也不成功，只能淡化他的痛。所以你明白了，西原‘殺死’莫流原的辦法了吧？”
白雲裳恍然若失：“原來是這樣。”
“爲了使得西原人格分裂，我加深了那種痛……流原人格出現後，那種痛也留在他的記憶裡啃噬着他。”司空鶯兒晶瑩的瞳仁晃動，“白小姐，這次流原回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永遠都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