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哪裡痛?”他抓住她的手,撕裂的聲音在胸口震響,“告訴我,哪裡痛?!”
白雲裳什麼也聽不見,身體陣陣發着抖,只會低喃說痛……
到了醫院,忙上忙下的檢查,司空澤野就像一隻陀螺,被鞭打着,抱着白雲裳到處跑。
汗水順着他的英挺鼻樑滴落着。
他雙臂僵了,雙腿也開始麻痹,馬仔幾次想要幫忙,都被他威嚴的神情震住。
到了傍晚,白雲裳的各項檢查才終於結束,躺在□□,接受治療。
針頭從白雲裳的手背上刺進去,她忽然動了一下,眉頭皺起。
司空澤野惱然低吼:“輕點,沒聽到她說很痛?!”
晚風吹起樹杈上的積雪,簌簌地撲落着。
司空澤野站在窗前,手裡的雪茄點燃了卻沒有抽,望着窗外的眼神有些凝滯。
大衣脫了,解開領帶的襯衣內,胸膛都是汗水。
傭人跪在一旁,低聲地彙報白雲裳的舉動:
“安小姐醒來後,就直接去了浴室……我等了大概半小時,聽浴室的水聲一直在響,還有水從門縫裡流出來,覺得不對,就叫她……她一直沒應,我感覺出事了,所以直接撞了門……”
司空澤野拉開窗戶。
冷冷的風吹進來,讓他的臉在冰寒中清醒。
手裡的雪茄彈出去。
他深邃的藍眼瞳,此時脆得彷彿一敲就會碎掉的玻璃。
“她昨天都在做什麼?”
“昨天安小姐一整天都在修改禮服。沒什麼異常?”
……
白雲裳是那麼的痛苦,痛得哪怕是昏睡的狀態下,她的淚水也一直不停地流。
一隻修長的手指探去,輕輕地爲她拭去淚水,可緊接着,又有新的流下來……
他一直擦,她就一直流淚。
窗外寒風呼嘯,而他的心也是冷風過境一般。
胸口就像被插進去幾十把刀。
一直慢慢地翻攪着,讓他嘗試那漫無邊際的痛。
他又傷到她了,從他們相識到現在,他的愛,每次都像一座山壓住她,傷害她。
明知道她生命不多,她不想再與自己相認,可他就是…怎麼也放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