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在窟窿洞上接應，司空澤野輕鬆一舉，白雲裳被遞上去，還沒來得及回魂，司空澤野揹着莫卓絕一跳，攀住窟窿邊緣竟就爬上來了。
……
莫流原靠着門，手指慢慢地握成拳狀，他清楚地聽到房內的動靜。
兩個附近的衛兵看到他臉色異常之差，過來問：“大人，你沒事吧？”
莫流原的瞳孔猛地縮起。
房內的保鏢聽到聲音，就在朝外掃射槍洞的第一時間，莫流原反身避到牆邊。
兩個士兵相視一眼，叫起來：“來人，有人潛進了皇宮！”
皇宮裡的士兵也皆是訓練有素，不消幾分鐘，附近的全往這邊趕來，架着激光槍往房內掃射。
隧道里，白雲裳也隱約聽到了那激光槍突擊的響聲，身體猛地一僵問：“他發現了？他要追上來了？”
司空澤野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說：“不必擔心，過了這條隧道有我們的人接應。”
白雲裳手裡都是泥巴，爬得灰頭土臉，直喘氣說：“還有多遠？”
“快了。”
前面有幾個保鏢舉着手電引路，而後面又有二十幾個保鏢護着。聽到槍聲，後面分出十個保鏢往回下去迎戰。
這畢竟是莫流原的地盤，只能是拖延時間。
十幾分鍾後，司空澤野留在房內的人全被殲滅。
破爛的房門全是槍洞和血印。
一羣衛兵衝進去，看到天花板上開的大洞，就要攀上窟窿。
身後卻響起莫流原的聲音：“把屍體全部清理乾淨。”
士兵們面面相覷一眼，指着大窟窿：“他們都從這裡逃走了，王妃也不見了，大人，我們是否需要立刻……”
莫流原冷聲說道：“把屍體清理乾淨。”
踩過一地的屍體，他走到牀櫃邊，撿起落在地上的一個相框。
它在激戰中震落在地，玻璃相框碎了，相片被一個死去的保鏢濺到一些鮮血。紅色鮮血浸染了白雲裳的臉和白色的婚紗裙……
莫流原伸手擦了擦，彷彿就回到了幾年前，教堂上的男人將白雲裳抱在懷裡，印下摯愛的一吻……
他們在神的旨意下宣誓過一生。
黑市，某條不知名的街角，停着8輛黑色的車。
沒有人會知道，此時酒吧內被血洗——隧道從這個酒吧裡動工挖下。從大門內走下來一系列的保鏢簇擁着司空澤野和白雲裳第一個上了車。
那是一連串極快的動作，可是在莫流原的眼裡，就變成了慢鏡頭。
白雲裳抓着車門，眼睛擡着，彷彿是目光穿過了幽長的街道，看到了對面建築黑暗窗口的某一格，莫流原站在那裡。
可是她不可能看到他。他在黑暗裡，而她在昏暗路燈下的光明之間。
然後她緩緩，緩緩的，關上門。
“砰”的一聲車門響。
將莫流原記憶中所有的美好畫面，都剪輯成了凌亂碎片。
莫流原轉過身去，手裡的相片在他的掌心裡一點點揉碎，慢慢閉上眼。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胸口那不斷絞殺般的疼痛，讓一種情緒從眼角流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