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北冥烈風化掌爲拳,一記重拳轟在莫平的身上,莫平雖沉氣相應,仍無法抵抗北冥烈風狂怒一擊!只聽得肋骨碎裂之聲,人已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起,重重的跌落在院中,噴出一口血,莫平就昏了過去。
“哥,你也要這樣對我麼?你寧可見湛依死,也不肯放下胸懷救她麼?哥!”北冥墨雨泫然若泣。
“額……那個,風,其實我有一劑方子,可以讓人忘記前塵往事,叫忘憂,如果你介意,可是讓她服了這劑藥,她不會想起來的。”秦清怕事情鬧大了,別說轟人了,他怕北冥烈風一怒之下,不知道又轟了哪個房什麼,要是把上古醫書轟沒了,豈不是罪過?
“滾——都滾!讓我靜一靜。”最後一句,竟然萬分寂寥。
北冥墨雨定定看了半天,終是一跺腳跑了出去。
“風……”秦清還待說什麼,只見北冥烈風陰鷙的掃過一眼,只有閉了嘴。搖搖頭留下一粒丹藥:“這粒丹藥只能壓制三天,三天後毒性的反噬會更強烈,你想好。”
秦清走了,北冥墨雨走了,莫秋平暈在院內,已被莫文等人擡走,整個風苑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北冥烈風一人癡癡的守護着夜湛依。
我該拿你怎麼辦?略爲粗糙的大手撫上那張因藥性而顯得有點豔色的臉,那麼不捨與不甘。
粗糙的觸感,讓牀上那個紫色的人兒有些不適,微微蹙起眉頭,發出一聲如貓一樣的嚶嚀。
孩子……北冥烈風的大手輕輕的順着向下,只停到了那女人的小腹處,輕輕的摩挲着,好像在撫摸一件珍寶——孩子,這女人的腹中有我北冥烈風的孩子,北冥家族第十六代北王傳人!北冥烈風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真正想擁有的一個孩子!天知道,他多想要這個孩子!可是……這孩子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啊……當知道他的存在的時候,卻是要判他死期的時候?
緊緊捏了一下拳頭,北冥烈風的沉眸已是一片清明。
如果要決斷,只有逆天而行!哪怕以後這個小人兒要怪自己,他寧可承受她所有的恨意!這個孩子……對不起,孩兒,爲父只有對不住你了!
如珍寶般撈起牀上的人兒,北冥烈風也消失在黑幕之中。
清嵐山,藥宗。
藥宗一直以來在大陸不與任何勢力交集,卻在各國擁有不俗的人脈,不爲其他,人哪會沒有生老病死?而天下醫者均是藥宗的人,其遍佈之廣,人數之衆,除了丐幫以外,藥宗無疑是最大的組織。
這樣的組織本來就是各國掌權人所忌憚的,可是藥宗偏偏門人全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醫者,倒也讓那些高層們略下了那些防備的心,倒是拉攏有多。
藥宗的本部,清嵐山,卻是因秦清而名氣更盛。
天朝第一神醫,醫聖白沐生的關門弟子,光是這些名號已足以讓他在江湖上立於一個讓人敬畏的地位,而此時,這個讓天下醫者奉爲神明的人物,卻灰頭土腦的在清嵐山的藥宗書室中翻查着一切關於“七日醉”的資料,甚至一直有輕度潔癖的他,都沒有顧及到身上白色袍服已經是佈滿灰塵,哪裡還有平日那不落塵埃的翩翩公子的模樣?
即使這樣,一個時辰後,秦清仍是一臉無奈的離了書室,臉上有些掩不住的疲憊與遺憾。
任侍女伺候着另換了一套白色衣衫,清濯了手臉,秦清飲着手中的一杯清茶,也一點嘗不出滋味來。這“七日醉”的毒果然刁鑽,以藥宗這麼龐大的數據資源,竟然也只僅僅有對其藥性的簡單描述,至於是何藥方,如何解法,根本無從解釋。
看來,北冥烈風那本上古醫書是拿不走了。輕嘆一口氣,秦清還在心心念念那到不了手的寶貝,腦中閃出那個紫色的小人兒,心裡卻沒由來的漏了半拍,這是他服過絕情草後從未出現的事。
那個清冷,淡漠的女人……
“清,救她,無論用何手段,孩子……我不要了,只求你保住她的性命!”
秦清正在胡思亂想間,卻被門口一個嘶啞的聲音打斷,嚇了他一跳,清嵐山.藥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上來的!待看清那人竟是北冥烈風,懷中抱的是那個剛剛還亂了自己心緒的紫色小人兒,秦清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北冥烈風在藥宗自是出入自由。
苦笑一下,秦清也是搖搖頭:“風,不是我不救,只是這毒太過霸道陰險,一招扣一招,竟是要致人於死地方休。我還真是無法了。”
略一沉吟,北冥烈風憋了半天,終是說出來:“那個……實在無法,那個法子也可一試。”
秦清愣了一下,半晌纔回過神來,北王竟是同意了用那男女交-歡之法來解“七日醉”的毒!
“風,那法子,以一人之力可不成啊。”秦清不得不再提醒一下,否則,不僅是夜湛依,連北冥烈風也得搭上一條命!
“我知道,本王已經同意用這法子了,人自然是你去找。事後,一定喂她‘忘憂’。”北冥烈風的眼眸暗了暗,望向懷中人兒,那一向如冰的寒眸竟也透出些許溫柔來。“只要,她能活着……”
猶豫一下,秦清仍是說出來:“我剛翻看一下了醫書,倒是還有另一種法子可以一試,只是,兇險更大。”
“什麼法子?”北冥烈風曉得秦清的性子,如果沒有一分把握,他倒不會亂說,這樣子看來倒有迴旋的餘地?或有可能連孩子一起保住?心中的奢望一起,禁不住狂跳起來,滿眼希冀的看向秦清。
“以毒攻毒。”
沉聲說出四個字,北冥烈風沉眸更深幽了些。
“這‘七日醉’的毒本是七花七蟲七草所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七花、七蟲、七草均是用的天下至毒,如今的法子竟是先想辦法分離毒性,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