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過跑了半個時辰便已經進了入樹林裡面,霧氣濃厚,好似黑夜,五米之外便看不清楚,只能聽聲辨位。
沒有再聽見身後追來的腳步聲,夜湛依與北冥烈風可以稍稍的歇一口氣,靠在一棵大樹旁恢復一下體力了。
休息了一會兒,夜湛依支起身子,看着身邊的北冥烈風問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西夜鳴!”北冥烈風也坐直了,淡淡笑道,“說名字你可能忘記了,說化名你一定記得,明姬!”
“是她?難怪我覺得眼熟!”夜湛依恍悟,印象中,她是個癡情女子,如今看來,竟是個披着羊皮的狼。
“明姬我倒是記得,只是……她怎麼……”
看出她的疑惑,北冥烈風接着她的話道,“只能說她隱藏的太好,當日你落崖,我痛徹心扉,無瑕顧及太多,以至她潛藏在我身邊五年,我竟毫無察覺!”
“堂堂夜盟盟主,又是秦巒長公主,居然肯以小妾的身份潛伏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她有何目的?”夜湛依不禁有些醋意,話出口也酸溜溜的,“這五年除了秦情,你身邊也只有這一個女人吧?足見你待她不薄!”
“咳……”北冥烈風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忙轉移話題道,“她剛剛在岸上說,要從我們身上找到什麼東西?我們身上會有什麼?”
西夜鳴在一旁摘了一多花兒在鼻尖嗅了嗅,柔聲道,“人不在了,可是香味卻依舊在!”
她順着一條小道疾走了幾步,前面是一小片灌木林,只見樹枝在微微的動着,西夜鳴一聲冷笑,舉起了紙傘,“看你們往哪裡跑!”,說着打開了紙傘的機關,對着灌木叢,便有數十隻短箭齊齊的射出!
一個黑衣人上前,小心翼翼的撥開了灌木叢,叫道,“主人,是隻野豬!”
“什麼?”西夜鳴扒開衆人上前了幾步,果然灌木叢裡面倒在血泊中的是隻野豬,她嘴角譏誚,原來是將香囊掛在了野豬的脖子上面!
北冥烈風,你能跑到哪裡去呢?
“給我繼續追!”
北冥烈風話音剛落,便聽樹葉沙沙作響,輕聲道,“怎麼會那麼快追來?想來和先前的不是同一撥人!”
“還有誰想要殺我們?看來今天註定是不太平的一天!”夜湛依聲音一冷。
只見北冥烈風手一動,手中的匕首便是甩了出去,細線繞過了一人的脖子,匕首刺進了另一人的脖子裡面。
而夜湛依也將鞭子揮了出去,將隱藏在樹上的兩個黑衣人產落在地上,北冥烈風收回匕首,拉着夜湛依的手臂便往前跑去,身後的幾顆樹上飛落幾個黑影,朝着北冥烈風與夜湛依跑的方向追去!
夜湛依邊跑便拿出了銀針,朝着後面的追來的人便射了去,有兩人中招倒下,其餘之人卻又是繼續追了上來。
“看得出他們的身份嗎?”
“身份到沒有看出來,不過這些人比先前的那一撥厲害一些倒是看出來了!”北冥烈風淡淡道。
夜湛依甩了一個你不說我也知道的表情,又道,“第一撥人明顯是要制我們於死地,而這一撥人,到現在爲止都只是追蹤我們卻沒有主動攻擊過我們!”
北冥烈風冷笑道,“也許是活捉也不一定!”
夜湛依回頭冷笑道,“你覺得他們能得逞?”
北冥烈風鳳目微微眯着,笑的有幾分危險,“那要先過我這關!”
夜湛依突然停了下來,對北冥烈風道,“你覺得他們不會取我們的性命麼?”說完,夜湛依轉身,鞭子猝不及防的朝後面追來的黑衣人揮去了。
北冥烈風皺眉嘆氣,誰知道這一撥黑衣人爲什麼而來!他甩出匕首,攻退了一個上前的黑衣人,走到夜湛依身邊無奈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衝動了?”
夜湛依瞥了撇嘴,“我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判斷是否準確,你的西夜鳴會不會顧念一日夫妻百之恩之情!”
“依兒,我可以當你是在吃醋嗎?”北冥烈風向前一跳,匕首划進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動脈。
剩餘的幾個黑衣人略微的退後了幾步,卻顯得不慌不忙,他們分散開來,圍在了北冥烈風與夜湛依身邊,似乎是一個奇特的陣法。
他們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劍,指向了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二人,同時出擊,襲向二人,這個陣法十分的玄妙,夜湛依與北冥烈風聯手也無法突出去。
夜湛依與北冥烈風背靠着背,注視着四周的狀況,“這個陣法,有種熟悉的味道!”
北冥烈風疑道,“你見過?”說話間只見配合默契的黑衣人再一次攻了上來,夜湛依甩鞭,讓敵人無法靠前。
那些人雖然無法靠近,可是在如此密切的進攻之下,夜湛依也無法移動。
反觀之北冥烈風的狀況卻也要好一些,攻守自如,但是一面要戰鬥,一面又要護着夜湛依,也是有幾分的吃力的!
只見夜湛依的鞭子纏住了一人,那人卻以自己爲棄子死死的將鞭子拖住,而另一人則從夜湛依身後舉劍往她的心臟刺去。
夜湛依一面想要抽出鞭子,可是對方卻死命不放手,而身後的之人的劍氣卻越來越逼近!只聞見北冥烈風喊了一聲,“湛依,將繩子扔掉!”,說時遲那時快,夜湛依聞言立即鬆手往一旁一側,可是仍舊被劃傷了手臂。
夜湛依捂着手上的手臂退到了北冥烈風身邊,自嘲道,“看來,這些人不想傷的是你!”
北冥烈風看了一眼夜湛依手臂上面的傷痕,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眼神卻逐漸陰寒危險。
此時一個黑衣人突然胸口插着一隻銀箭倒地,夜湛依與北冥烈風齊齊向射箭的方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個大樹上面,坐着一個灰衣男子,帶着一個斗笠,披着一張獸皮,貌不驚人,但是身後卻是揹着數根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