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兔兒見阿彪不再說話,也懶得和他囉嗦;指着一塊平坦的地方,示意他可以在那兒坐下。
阿彪看懂了李兔兒的意思,可是,爲什麼是要自己坐下,他還是搞不明白呀?
阿彪沒有辦法,只得再次看向李兔兒;同時,輕聲問道:“太子妃,我爲什麼要坐下來?”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這個聲音裡帶着一絲絲的怯意。
李兔兒差點昏過去,這不應該是很正常的治療的方法嗎?
和尚當初跟自己說,如果一人受傷了,那同伴和他一起盤膝坐下;受傷的坐在前面,沒受傷的坐在後面。由在後之人進行施針,幫助受傷的夥伴將傷勢給止住。
可是,爲什麼阿彪身爲劉丹的貼身侍衛,卻連這樣簡單的法子都不知道?
看着阿彪糾結的表情,李兔兒不由得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她仔細在腦海裡回顧了一遍當時的情形,這才確定,和尚當時確實是這樣跟自己說的。
“阿彪,你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此時情況緊急,李兔兒不願意跟阿彪浪費口舌去進行解釋;當下最爲重要的,就是替劉丹止住傷勢,護住心脈,不是嗎?
其實李兔兒並不瞭解,阿彪的遲疑是有道理的。
他們是練武之人沒錯,知道各個穴位也沒錯;但是通過各種有序地刺激穴位,可以幫助傷者止住傷勢,卻是他們這些習武之人所無法掌握的。
當然,這樣的法子,即便是普通的郎中也不清楚;一定是那些寥若晨星的杏林高手,纔會對這方面有所涉獵。而邋遢和尚,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位。
而李兔兒在邋遢和尚的督促下,卻是一直在研習鍼灸的法子;她覺得就是一件如同吃飯睡覺那樣很正常的事情,所以看到阿彪不熟悉這種方法,纔會覺得奇怪。
李兔兒見阿彪帶着劉丹已經席地而坐,她想了想,對着阿彪說道:“你用五分功力,去打那兒的一棵樹。”
爲什麼?
阿彪覺得太子妃怪怪的,老讓自己做些奇怪的事情;可是他卻並沒有追問,依言就發了一掌出去。
那樹離阿彪並不近,碗口粗細,阿彪又是隻用了五分的功力;可是李兔兒卻看到,在阿彪發掌過後,才隔了一小會兒,那樹便攔腰折斷了。
李兔兒點點頭,她對阿彪的功力已經有了瞭解。
要知道,這施針的時候,銀針入體的深淺是大有講究的;那此時用點穴代替銀針的話,這用的內力大小也是必須要講究的。
否則的話,還真可能出岔子呢。
當然,李兔兒同樣沒有跟阿彪解釋,只是鄭重地吩咐道:“準備開始了。”
阿彪一聽,不敢怠慢;左手扶好劉丹,右手開始慢慢運功。
“好,你凝思靜神,聽好我說。”
“用一分力,點肩井穴,我數到二,就放開。”
“用三分力,點風門穴,我數到五,放開。”
“用兩分力,點胃倉穴,……”
李兔兒聲音不響,卻很清晰;阿彪屏住氣息,認真地按照李兔兒的要求,爲劉丹進行診治。
兩人一個說一個做,慢慢地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可是,誰都沒有動手去擦上一擦。
此時是最爲關鍵的時候,又怎麼可能分心去做別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