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作罷,鄭雨桐忍不住抱了抱他:“不必太擔心,你不會丟掉的。”
因爲顧西弦只是失憶,又不是精神分裂,而且哪有電視劇或者電影裡面那麼狗血,什麼恢復了原本的就會把這部分忘記,所以很大可能,他在想起這部分回憶之後,依然還會保留這部分的記憶。
“我知道。”顧西弦勾脣笑了起來,“雖然我們應該親熱過多次,但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
“你!”鄭雨桐噎住,顧西弦這是什麼意思,又在戲耍她嗎?
他之前化身Arno的時候,就曾把她氣的牙根癢癢,腹黑讓人恨不能咬他一口,現在果然又是故態復萌,即便失憶還喜歡折騰她。
鄭雨桐剛要發怒,在看到顧西弦的眼睛時卻又沉靜了下來。
因爲顧西弦的眼眸裡,剛剛一閃而過的悲傷被他捕捉到了。
他是不想讓自己也跟着低落,所以纔會故意逗弄她的吧,但他其實,還是會有擔心啊。
鄭雨桐心臟突然悶痛起來,她想起來之前Arno也是,根本不是故意氣她,而是想要讓她簽下對她有利的合同,因而纔會故意使壞。
這個男人,全心全意愛着自己,恨不能將一丁點的困難與挫折都替她擋了,又怎麼捨得讓她生氣呢?
鄭雨桐揪住他的衣領,睜大眼睛,眼淚卻不聽話的流出來,她佯作惡狠狠道:“你要留下來,知不知道!”
顧西弦一看她的反應便知道他識破了自己的想法,神情和緩下來,擡手輕輕拭去她的眼淚:“我答應你。”
鄭雨桐伏在他的懷裡,越發的難過起來,她由衷的希望,顧西弦好起來之後,他們以後可以再無波折。
正在兩人溫情脈脈的時候,辰辰見到鄭雨桐抱着顧西弦,登時不樂意了,啊啊叫了幾嗓子,小嘴一癟,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鄭雨桐連忙鬆開他,將顧西弦推到一邊,然後熟練的抱起辰辰,顧安辰張開的嘴巴就順勢變成了呵欠,窩在鄭雨桐懷裡,很快香甜的睡着了。
顧西弦深情陰沉的彷彿能滴下水,頗有些咬牙切齒:“這個小混蛋。”
鄭雨桐忍不住悶笑:“這是你自己的孩子哦,你怎麼能叫他小混蛋?”
“我寧願沒這麼個孩子。”
第二天早上,景軒就過來要帶顧西弦去醫院,鄭雨桐因爲坐月子,加上刀口還沒長好,因此不能陪同。
她有些抱歉的對景軒道:“抱歉,又要麻煩你了。”畢竟如果不是顧西弦突然失憶,他現在應該跟王若楠在籌備婚禮了。
景軒笑着搖搖頭:“沒什麼,若楠很理解我。顧西弦是我的兄弟,我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
“謝謝。”鄭雨桐道謝,顧西弦的運氣很好,他身邊的人,除了最初的Anda,所有人都一心爲他。
不像她,在遇到顧西弦之前,只有一個王若楠是真心爲他,而在遇到顧西弦之後,她的運氣纔開始慢慢好起來,找到了祖父,有了堂哥,還有二叔跟三叔。
顧西弦讓景軒先出去,他坐在牀邊,握着鄭雨桐手指,道:“雖然說治療不是一蹴而就,這幾天我們也都要見面的,但我還是想說一句,鄭雨桐,我愛你。”
“我也是。”鄭雨桐回握住他的手指,“加油。”
顧西弦重新找了月嫂,這次的月嫂顧西弦調查了個底朝天,確定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人品也可靠之後才決定用她。
而這個月嫂也確實盡職盡力,比之前丁桂雲好了不知多少。
不過鄭雨桐被背叛過後,對這個月嫂依然不能完全放下顧忌,因此並沒有對她多好,只是淡淡的。
而這個月嫂也覺得有錢人家都是高高在上,疏離的,完全沒有往心裡去。
沒了顧馮凱這個威脅,他們基本算是高枕無憂,只等顧西弦徹底被治好,他們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過鄭雨桐很快接到了南宮煜的電話,安銘彥要帶蘇檬回洛城。
蘇檬這些天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是安銘彥卻不能一直耗在京城裡照顧她,安家是個大家族,嫡系旁支關係也十分混亂,安銘彥之前只想當個閒散公子,遇到蘇檬之後纔開始奮發圖強,想要做出一番事業。
如果他一直不回安家,趁機落井下石的人不會少,因此安銘彥最遲後天,就要離開了。
“蘇檬可以接受長途奔波嗎?”鄭雨桐有些擔心。
南宮煜道:“大概可以,她現在情況穩定下來,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況且京城去洛城的路,路況很好,所以只要小心些,沒事的。”
“嗯,那我聯繫一下景軒,讓他直接轉院到景氏私人醫院。”鄭雨桐道。
“暫時不要了。”南宮煜道,“銘彥現在依然不肯原諒西弦,景氏是顧氏旗下的,他未必肯去。”
鄭雨桐神情暗淡下來,她知道除非蘇檬醒過來,否則安銘彥都不會原諒他們,她真的很內疚,如果不是爲了她,蘇檬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她想跟安銘彥通電話,但是南宮煜詢問過後,安銘彥拒絕接她的電話,鄭雨桐完全理解,她現在也無法親自過去當面跟安銘彥道歉,因而只能微微嘆息的放棄。
南宮煜寬慰道:“你也不必太難過,銘彥這幾天在氣頭上,我也會勸勸他。”
“嗯。”鄭雨桐感激,“謝謝你,南宮煜。”
“不必,銘彥跟西弦都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想讓他們反目。”南宮煜說完,兩人道了再見就掛了電話。
鄭雨桐轉頭看着窗外,外面是冬日暖陽,天空晴朗的沒有一點雲彩,暖融融的光芒灑落進來,她由衷的希望,蘇檬可以趕快醒過來。
南宮煜掛了電話,走到了安銘彥身邊,安銘彥短短几天消瘦了許多,鬍子因爲沒有及時刮掉長出來許多,顯得更加頹廢。
看到好友這樣,南宮煜也不好受,慣常如沐春風的面具也摘了下來,微微皺眉安慰安銘彥:“銘彥,蘇檬不會有事的。”
“她當然不會有事,因爲我不同意她有事。”安銘彥眷戀而悲傷的看着蘇檬,手握住她的手指一直沒有鬆開。
她就像童話裡的睡美人一樣,儘管閉着眼睛,依然嫺靜美好,只可惜他不能將她吻醒。
“西弦……”南宮煜試探着提起顧西弦,不過安銘彥立刻打斷他:“我暫時還不想聽到有關他的事情。”
南宮煜嘆息,雖然他沒有這麼深刻愛過一個人,但是他理解安銘彥的想法。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並不能全部怪他。”安銘彥心裡都清楚,“是檬檬自己提出來的,只不過他沒有反對罷了。但是檬檬是爲了他們才變成這樣的,我恨他,並不過分吧。”他說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不過分。”南宮煜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洛城的事情都打點好了麼?安家那些人可不安分,你要保護好她。”
“我會的。”安銘彥眼裡面的堅毅讓他幾乎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完全沒有之前紈絝子弟的樣子,他彷彿一夕之間,變成了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只可惜他想被依靠的人,卻人事不知的躺在病牀上。
“那就好。”南宮煜想了想還是問道,“景氏私人醫院雖然是顧氏旗下的,不過爲了她的身體着想,你最好還是去那裡。”
安銘彥何嘗不知道,因此他沉默了一瞬,道:“我心裡有數。”
話已至此,南宮煜沒有再說。
月嫂也是住在隔壁的,她很沉默,也很勤快,做好了晚餐端到鄭雨桐身邊,等她吃完收拾完畢,跟鄭雨桐說了一下,她煮了薑湯,可以用來擦洗身體,雖說月子裡不能洗澡,但是擦一下身體還是可以的。
她詢問要不要她幫忙,鄭雨桐拒絕了,畢竟她雙手完好,擦身體還是可以做到的。
月嫂也沒有強求,應了聲就離開了。
之後顧西弦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上樓到了鄭雨桐房間,鄭雨桐看到他,頓時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醫生做了鍼灸。”顧西弦並沒有恢復記憶,但是感覺腦袋輕鬆許多,“不過還是沒想起來。”
鄭雨桐聞言並沒有失望,她早就做好了準備,這麼多天都等過來了,也不差再等幾天,況且,雖然顧西弦失去了記憶,但對她還是一樣的好,這也讓她沒有覺得煎熬。
“那你幫我把薑湯端過來吧,我要擦一下身體。”鄭雨桐拜託顧西弦。
“嗯?”他愣了下,隨即點點頭,“好。”
頎長英挺的身影迅速離開,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鄭雨桐有些莫名,顧西弦怎麼又像是在醞釀什麼壞水似的。
不過顧西弦很快端了盆子過來,鄭雨桐讓他放到洗手間,然後讓顧西弦扶她過去。
結果顧西弦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到凳子上,鄭雨桐道了謝,等他出去便可以解開衣服開始擦洗。
沒想到顧西弦卻並沒有出去,反而俯下身將手放在她的扣子上,作詩要替她解開。
“你做什麼?”鄭雨桐連忙抓住衣服,一臉震驚。
“幫你擦身體。”顧西弦一本正經的回答。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鄭雨桐覺得很彆扭,雖然他們相互愛着,昨天也接了吻,不過鄭雨桐還是覺得怪怪的,並不想在他面前袒露身體。
顧西弦頓時有些失落:“我早該知道的,你雖然說愛我,但只是口頭說說。”
儘管知道他是裝的,但是看到他俊美的面容露出失落的表情,鄭雨桐還是忍不住心軟,她又好氣又好笑,鬆開了手:“隨你。”只要他不覺得她現在的身體難看。
是的,生完孩子之後,她的肚子一時半會兒並沒有收縮回去,肚子上還多了一些妊娠紋,更別提還有一道剖腹產留下來的刀口,實在是難看極了。
不過顧西弦在解開她的扣子,看到之後卻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反而非常心疼,輕輕吻着她傷口邊緣的皮膚:“讓你受苦了。”
鄭雨桐忽而就平靜下來:“早晚都要走這一遭的。”
“以後不會了。”顧西弦道,“我們只要這一個孩子。”
對於這一點,失憶前跟失憶後的他觀點倒是出奇的一致。
而鄭雨桐現在對之前生產時候那種痛不欲生的折磨記憶猶新,暫時不會去想再生了。
顧西弦溫柔避開她的傷口,將她身上擦洗了一遍,鄭雨桐覺得神清氣爽,又渾身暖烘烘的,被顧西弦換了乾淨居家服,又抱回牀上。
顧安辰小朋友倒是在嬰兒牀上睡的昏天暗地,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起來吃飯了……
鄭雨桐其實也覺得這是一種甜蜜的折磨,雖然明白幾乎所有的小孩子半夜都會醒過來吃奶,但是每次從睡夢中醒過來,都是一種折磨,所以白天時候,鄭雨桐幾乎跟着顧安辰一樣的作息,因而導致她現在還不是很困。不過顧安辰小朋友算是比較聽話的類型,只要鄭雨桐一抱住他,便不會再哭,吃過奶之後也會很快睡着,之後都不會再醒過來。
顧西弦洗漱過後出來,鄭雨桐正拿着一本書在看,微溼的頭髮貼在她的額頭,雖然是短髮,但是卻依然漂亮非常。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可真不是胡說的。
鄭雨桐正看的入迷,驀地牀邊一沉,接着顧西弦便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鄭雨桐嚇了一跳:“你做什麼?”他們這些天都是分房睡的,鄭雨桐睡在次臥,顧西弦睡主臥。
她剛剛也是心大,竟然忘記了顧西弦給她擦完澡,並沒有去他的房間,反而是在他這裡洗漱的。
想到這裡,鄭雨桐頓時明白過來,無奈笑道:“你早有預謀。”不然她房間裡沒有洗漱用具,他是怎麼洗漱的,應該是早就準備好了。
“我只是在要求合法權益罷了。”顧西弦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們睡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鄭雨桐張了張嘴,確實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好吧。”
她其實並不會排斥跟顧西弦同牀,畢竟他的身體她已經很熟悉了,心裡上的那點彆扭也不嚴重,鄭雨桐很快就想通了。
直接攬過她的腰,將她的書抽出來丟到一邊,讓她不要用眼過度。
明明只看幾分鐘……鄭雨桐覺得好笑,不過對於顧西弦,她一向沒有脾氣,反正書早晚都能看完,她也沒有堅持。
鄭雨桐又仔細問了今天的治療,之後餵了辰辰一頓,又將他哄睡了。
鄭雨桐想起來安銘彥的事情,想跟顧西弦訴說一下,但他也不記得這些事,說出來也沒有用,只能憋在心裡,等他好了再說。
爲了不讓顧西弦看出來她情緒不對勁,鄭雨桐很快躺下背對着他,卻被顧西弦順勢攬在懷裡,鄭雨桐悄悄嘆了口氣,沒有拒絕顧西弦的擁抱。
接下來幾天,顧西弦一直都在做治療,公司的事情完全交給了宮澤,宮澤能力很強,同時打理幾個集團,也是井井有條,鄭雨桐對於這類人,總是非常敬佩的,雖然她自己也並不差。
安銘彥帶着蘇檬離開京城的時候,南宮煜給她發了信息,鄭雨桐心裡感傷,但是也沒辦法去見他。
只能等到她好起來,再去洛城一趟了。
不過鄭雨桐在看電視的時候,沒留神跳到了某個頒獎典禮,鄭雨桐這纔想起來,在蘇檬出事之前,她入圍獎項,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時間開始頒獎了。
鄭雨桐收到過消息,今年最佳新人獎是蘇檬的,但是蘇檬出事,不能過來領獎,恐怕只能找人代領。
但是鄭雨桐沒想到的是,代領的人竟然是安銘彥。
他穿着一身得體西裝,並沒有在紅地毯上停留,不過卻被紅地毯盡頭的主持人攔下了,女主持人對安銘彥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對於入場的嘉賓都有卡片提示,因而問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安少,聽說你是代替蘇檬出席頒獎典禮,對於蘇檬小姐前些日子的遭遇,我們表示非常難過,不過請問,您跟蘇檬小姐是什麼關係呢?”
蘇檬是星光娛樂力捧的新人,出道一年已經有了爆紅的跡象,因此最近風頭正盛,她出事故的原因雖然被封鎖,但是也在官博上公佈了她受傷比較重,正在修養的事情,所以大家都知道蘇檬這段時間無法出現在熒幕面前。
主持人顯然是想挖掘出什麼爆料來,畢竟一個是女明星,一個是豪門貴公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普通關係,說不定便是安銘彥包養了蘇檬,否則她的資源怎麼會這麼好,不過雖然包養這件事在娛樂圈稀疏平常,但是金主代替情人來參加頒獎典禮的,倒是頭一遭。
“我們……”安銘彥面對鏡頭,面對無數閃光燈,從容道,“是摯交好友。”
不是不想說出來自己跟她的真正關係,但是安銘彥覺得他現在還不夠資格,如果現在認下了,不僅會對蘇檬造成很大影響,等到蘇檬醒過來,恐怕也不會原諒他,所以他話在嘴裡轉了幾圈,最終說了個好友的關係。
主持人顯然並不滿足這個爆料,繼續追問:“是摯交好友?但據我們所知,蘇檬小姐並非出身豪門。”
言下之意便是,蘇檬家世普通,怎麼會有機會認識安銘彥這樣的豪門公子。
安銘彥臉色頓時拉了下來,現在蘇檬已經是他的逆鱗,誰碰到誰就得死,他不是明星,不需要顧及形象,因而反脣相譏:“難道在你的眼裡,人以羣分是以金錢與地位作爲標準?那你倒是說說,我跟蘇檬不是朋友,是什麼關係?”
因爲頒獎典禮是現場直播,之前也溝通過,確保直播期間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只除了安銘彥這個變數。
主持人完全沒想到安銘彥一點面子都不給,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銘彥冷冷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紅毯。
主持人只能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轉而採訪下一個人。
冗長的紅地毯環節走完後,還有別的環節,頒獎典禮被放在最後,鄭雨桐耐着心在看,不過一撇頭看到顧安辰醒了,正咬着手指,睜着圓溜溜的葡萄似的眼睛也在看電視,似乎能看懂一般,不時還啊啊幾聲。
鄭雨桐看的好笑,將他抱過來熟練的餵奶,之後逗弄他一會兒,不讓他看電視。
等到顧安辰小朋友再次睡着之後,鄭雨桐小心將他放在牀上,蓋好被子,轉過頭,頒獎典禮已經揭曉了最佳女演員,正要揭曉新人獎。
沒有出乎意料,新人獎被蘇檬拿到,安銘彥上臺領獎。
代領獎的事情之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很少有跨界代領的。
安銘彥不是圈內人,衆人對他的猜測便有些向着別的地方去,只不過安銘彥表現的非常得體,提到蘇檬也是一副只是朋友的表現,他的完美僞裝突然讓鄭雨桐有些感慨。
她想起初見時候,安銘彥還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在會所救了她一下,之後還讓他扮作秘書氣走相親對象。
那時候他很幼稚,現在則成熟可靠。
但是沒有誰不會永遠不變的,鄭雨桐自己也是改變了許多,從一開始的無助,到現在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無法擊敗她,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她的心,依舊善良,依舊純粹。
希望蘇檬跟安銘彥,最終也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
而她跟顧西弦,亦是如此。
顧西弦經過治療,已經開始慢慢能夠想起一些事情,只不過只是片段,無法連貫起來,而景軒對他的心理治療,也有了很大進展,因爲顧西弦如今很平衡,對於催眠之類的治療手段並沒有下意識的戒備,因此情況已經在慢慢好起來了。
而自從那一晚在一起睡過之後,顧西弦再沒回去主臥,鄭雨桐也趕不走他,幸而她這段時間不能做那件事,但是每天早上醒過來都會被他的……那個給弄醒。
又是一個普通早晨,鄭雨桐從睡夢中醒過來,照舊被身後的某個物體頂着,她小心翼翼的挪動,想要逃出顧西弦的懷抱,驀地,她卻被緊緊的抱住,屬於顧西弦獨有的磁性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雨桐,早上好。”
鄭雨桐睜大眼睛,迅速轉過頭去,正對上他一雙溫柔目光:“西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