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道理。”鄭雨薇朝她走過來,搖曳生姿,“那現在我回來了,你就收拾收拾,從西弦身邊離開吧,別等我動手。”
鄭雨桐心裡一痛,儘管她知道她早晚要離開顧西弦,但是人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知道了結局,還是想眷戀一下,鄭雨桐現在就是這樣,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到了之後,她會離開,但絕對不是現在。
想到顧西弦,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在她身上發生的改變,鄭雨桐稍稍有了勇氣,搖頭拒絕:“姐姐,我不能退出,你如果喜歡顧西弦,就去自己跟他講,跟我講是沒有用的。”
鄭雨薇微微一愣,這纔像是重新認識鄭雨桐似的對她上下打量起來,鄭雨薇研究奢侈品多年,自然知道,鄭雨桐身上這套行頭,沒有五位數拿不下來。她的眼裡劃過一絲嫉妒,看來鄭雨桐嫁給顧西弦之後,意外混的不錯,連衣服都有了品味,若她當時沒有一時沒有認清顧西弦的能力而離開,現在顧太太的稱號,可就是她的了。
“西弦那裡,我自然會跟他說,不過……”鄭雨薇拖長了聲音,突然沉了臉,“鄭雨桐,你愛上了西弦,對不對。”她的語氣很肯定,是確認了才這麼說。
鄭雨薇依然這麼善於察言觀色,才一個照面而已,竟然就發現了她的感情,鄭雨桐懼怕恐慌,喉嚨裡好像有很多話,但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她不想否認,卻也不敢承認。
她其實很想勇敢的反抗鄭雨薇,告訴她,她也喜歡上了顧西弦,既然你離開了,爲什麼又要回來,你以爲顧西弦是個物件嗎,說拋棄就拋棄,說收回就收回。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她對鄭雨薇已經有了陰影,遇到她,下意識的就會害怕,完全不知所措。
“賤人!”鄭雨薇忽然擡手,猛地扇了她一個耳光,鄭雨桐猝不及防,驚叫一聲往地上摔去,若不是中途扶住了牆壁,恐怕會直接摔倒在地,她捂着臉,努力堅持站住,低聲道:“姐姐,如果西弦喜歡你,願意跟你在一起,我無話可說,也會離開。”但要我主動退出,對不起我做不到。
鄭雨薇又要擡手扇她耳光,卻被後面的林岫玉叫住:“雨薇,雨桐,吃飯了。”
林岫玉不比鄭國安,她有些城府,那天顧西弦過來警告他們家不要欺負鄭雨桐,她就看出來,顧西弦對鄭雨桐有些上心的,現在鄭雨薇剛回來,情勢還沒有搞清楚,如果貿然出手教訓鄭雨桐,恐怕會引得顧西弦的憐惜,所以教訓一下就行了,不能太過。
鄭雨薇也明白,收了手,攏了攏頭髮,漂亮的大波浪卷令她看起來高貴而迷人,她轉身走向餐桌,挽着林岫玉的胳膊撒嬌:“媽,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我在國外好想念啊。”
“你還有臉說,一聲不吭跑出去,可擔心死我跟你爸了。”林岫玉捏捏她的鼻子,笑罵道。
鄭國安也笑着說:“幸好你回來了,不然你媽天天在我耳邊唸叨,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們三個人,和樂融融,像是無數個普通卻幸福的家庭一般,那麼溫馨和睦,而鄭雨桐站在門口,就像從前一樣,看着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像是個見不得光的老鼠。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灰姑娘一樣,在這段時間得到了王子的眷顧,快樂幸福的就像個公主,可是魔法即將消失,她又將回到從前,繼續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
林岫玉朝鄭雨桐招呼:“雨桐,還愣着做什麼,過來吃飯。”
鄭雨桐擡腳,慢慢走過去,就像是一步步走出幸福,走進牢籠。
一頓飯自然吃的不好,她跟鄭雨薇口味完全相反,而這次餐桌上全都是鄭雨薇喜歡吃的菜,她味同嚼蠟的吃了幾口,就再也咽不下去,鄭雨薇見狀,呵呵笑了一聲:“鄭雨桐,哭喪着一張臉,給誰看呢。”
鄭雨桐放下筷子,努力撐起一個笑容:“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下午還要上班,我先走了。”
她說完,就站起啦想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站住。”鄭雨薇卻出聲攔住她,擡眸看着她,目光冰冷,“我們姐妹好久沒見了,你不想跟我交流一下感情麼?”
鄭雨桐手握成拳,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她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空白,她離開顧西弦以後,拼着名譽,拼着所有不要,也一定要逃離這裡,逃離鄭家的掌控。景軒欠他一個人情,如果她去求景軒的話,說不定他會願意送她離開,所以現在就先忍耐一下。
“姐姐坐飛機這麼久,身體一定很累,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我雜誌社還有一篇稿子沒寫。”鄭雨桐垂下頭,看着地面,低聲說道。
鄭雨薇早就知道鄭雨桐改變了一些,沒想到她真的脾氣硬了很多,不過現在確實不是出手教訓的好時機,因此就警告了她幾句,就放她離開了,但是她今天忤逆她的賬,鄭雨薇一筆一筆都給記下了。
從鄭家逃離出來,鄭雨桐手放在胸口,大口的呼吸,剛剛那種壓抑的氣氛令她幾乎無法呼吸,幸好鄭雨薇不知道顧忌着什麼,沒有出手懲罰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被她打到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疼痛,鄭雨桐拿出手機,對着手機屏幕照了照,幸好沒有腫起來,不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雜誌社的同事了。
筋疲力盡的回到雜誌社,王若楠就快速迎了上來:“雨桐,你沒事吧,鄭雨薇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沒有。”鄭雨桐靠在椅背上,喃喃道,“太累了,生活真的太累了。”
王若楠不知道鄭雨桐爲什麼不肯向顧西弦求助,只能擔憂的看着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因爲見到了鄭雨薇,一下午,她的心情都不好,包括晚上回到別墅看到顧西弦,這份心情都沒有好起來,顧西弦非常敏銳,直截了當的問她:“怎麼了?”
“沒事。”鄭雨桐心情低落,繞過他就往樓上走。
“說。”顧西弦伸手攔住她,順手將她攬在懷裡,淡淡道。
鄭雨桐張了張口,她覺得既然鄭雨薇回來,自然會想方設法出現在顧西弦面前,那麼說不說,對事情都沒有影響,便說了出來:“鄭雨薇回來了。”
“嗯?”顧西弦鳳眸裡劃過一絲驚訝,道,“你見過她了。”
“是的。”鄭雨桐幾乎有些自暴自棄了,“我今天中午回了趟鄭家,見了她。”
“所以……”顧西弦見到她沮喪的樣子,心裡漾起一片柔軟,“你是吃醋了?”
鄭雨桐看着他,幾乎是呆呆的。他的五官是如此俊美,墨色的眼眸也倒映着她的模樣,看着他眼瞳裡的自己,鄭雨桐內心一陣陣的悲涼:“西弦,你會離開我麼?”
“她對你說了什麼?”顧西弦微微皺眉,擡手輕撫上她的眼角,鄭雨桐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流眼淚了,她抓住顧西弦的手,絕望而無助,又問了一遍,“西弦,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離開我?”
“嗯?你隱瞞了我什麼。”顧西弦問她。
鄭雨桐就一直怔怔看着他,不回答他的問題,只固執的求一個答案。
顧西弦不慣說甜言蜜語,也從來沒有許過承諾,這個時候也是如此,不過他知道鄭雨桐心裡不安,便開口道,“明天晚上,你就會知道。”
明天晚上?哦對,明天晚上有個慈善晚會,顧西弦會說什麼呢?
洗過澡,她躺在牀上,久久沒有睡意,而好不容易睡着後,又跌入了惡夢中。
在夢裡,鄭雨桐再次看到了鄭雨薇,她才十七歲,卻已經像一個成年的女人一樣,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她一步步朝她走過來,臉上帶着詭異莫測的笑容,而鄭雨桐的腳彷彿長在了地上,一步也動不了,終於,鄭雨薇走到了她面前,露出一個笑容來:“鄭雨桐,你知道麼,我喜歡秦之煬,但是他喜歡的人竟然是你,我看到他吻你的臉,你說,我長的這麼漂亮,你長的這麼普通,爲什麼,他不肯喜歡我,喜歡你呢?”
鄭雨桐拼命的搖頭,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她逃不出去,然後她才絕望的發現,她的四肢都被綁在了椅子上,雙腿大開着,身上未着片縷,鄭雨薇給她下了安眠藥,將她綁起來又用冷水把她潑醒,她手裡拿着一個粗陋的東西,慢慢逼近她的那裡,臉上卻一直帶着笑容:“鄭雨桐,你說,我毀了你的東西,秦之煬還會要你麼?”
說完,猛地朝她捅過來。
“啊!”鄭雨桐猛地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氣,渾身都在出虛汗。
顧西弦也醒了,翻身按開牀頭燈,問道:“怎麼了?”
“做了個惡夢,被嚇醒了。”鄭雨桐還是心有餘悸,說話都帶着一股恐懼。
顧西弦翻身下牀,從衛生間拿過一條毛巾給她擦汗,又按了鈴讓傭人端一杯熱水過來。“夢都是假的。”
鄭雨桐拿着毛巾擦拭額頭,低頭不語。
夢有時候確實是假的,有的時候,卻是回憶,當你在夢中看到回憶,就代表着你最懼怕的東西,再次出現。
顧西弦沒有察覺,以爲鄭雨桐想通了,讓她喝了熱水之後,就擁着她繼續入睡。
但鄭雨桐卻久久沒有睡意,思緒飄回了八年前。
鄭雨薇是喜歡秦之煬的,當時她還年輕,還沒有太過世俗,她當時接近秦之煬,目的自然不純,但是在長久的相處裡,卻愛上了他。鄭雨桐雖然也喜歡俊逸溫暖的秦之煬,卻因爲知道鄭雨薇的心思而不敢有一絲的表露,畢竟從小到大,鄭雨桐一直理所當然的霸佔鄭雨桐所有的東西,如果鄭雨薇知道她跟她喜歡上了同樣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但是誰又能想到,秦之煬喜歡的卻是自己,在他將要離開的時候,來找自己,跟她說着下一次見面的事情,跟她說着未來的事情,鄭雨桐才發現,原來秦之煬竟然喜歡她。
兩個互有情意的人,在分別的情緒裡如何能夠控制自己的情感,秦之煬俯身親吻她的左臉,卻依然讓她激動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但是沒想到,這一幕卻被鄭雨薇看到。鄭雨桐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秦之煬走後,她紅着臉轉身回家,卻在拐角對上的鄭雨薇的視線,那個嫉恨的眼神,在幾天後將她的世界都摧毀。
她縮在顧西弦的懷裡,被他溫熱的體溫包裹,心臟卻還是冰涼,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更加蜷縮起來,讓他將她完全抱住,好汲取溫暖。
顧西弦在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鄭雨桐臉上帶着兩道已乾的淚痕,用力縮起來,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手牽着他的一片衣角,握的死緊,就好像握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心裡泛起一股心疼的情緒,伸手將她的身體伸展開,將她抱在懷裡,難得不想離開她。
不過鄭雨桐很快就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動了動,感覺到身邊一片溫暖,下意識的靠過去蹭了蹭,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立刻清醒過來。
一擡頭,對上顧西弦俊美的面容,登時有些呼吸不暢,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早安。”顧西絃動作自然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繾綣。
鄭雨桐微微有些臉紅,低頭埋進顧西弦的懷裡,低低迴複道:“早安。”
“昨晚做了什麼夢?”顧西弦問她。
“沒什麼,就是夢到一條很恐怖的大蛇,在追着我跑。”鄭雨桐不想告訴她那段過去,便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顧西弦卻沉吟一下,快速思索一番,肯定道:“懷孕了夢見大蛇,是要生個兒子。”
鄭雨桐:“……你,怎麼連這個都看。”她知道顧西弦在知道她“懷孕”後查了很多東西,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連這個都查,這實在有些不符合他冷漠的性格好嗎?
“隨處看到的,便記了下來。”顧西弦帶着笑意解釋。
好吧,知道你過目不忘。鄭雨桐無語。
被顧西弦這麼一打岔,心情竟然好了一些,歸根到底,鄭雨桐現在不同於以前,心理確實強大了一些,縱然夢到了可怕的過往,也不會嚇到完全不知所措。
生活總還要繼續的。
今天晚上有慈善晚會,顧西弦與她約定了下午四點來接她做造型設計。鄭雨桐到了雜誌社才知道,這次慈善晚會竟然是由顧氏舉辦的,洛城乃至其他地方的富豪貴族都會過來參加,規模可謂空前。
鄭雨桐因爲沒問,也不怎麼關心,自然不清楚,不過顧西弦爲什麼要舉辦這麼一場慈善晚會,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喜歡張揚的人?
驀地,她又想起顧西弦說過,要在慈善晚會上宣佈什麼事情,難道是跟她有關?
不過昨晚差點沒有露餡,她竟然直接問出來,如果她騙了他,他會不會離開的話,鄭雨桐懊惱的戳了戳腦袋,以後可不能這麼犯傻了。
下午四點,顧西弦準時來接,加長的勞斯萊斯看起來奢華至極,鄭雨桐上車之後發現今天的顧西弦更加耀眼迷人。
手工定製的禮服穿在他身上再熨帖不過,將他完美的身材都展露出來,頭髮往後梳起,俊美到侵略的五官便完全露了出來,讓人根本無法與他對視。鄭雨桐就調整了好一會兒呼吸,纔敢跟他講話。
鄭雨桐在做造型之前,顧西弦給了她一個袋子,她接過來打開,才發現竟然是一條美到夢幻的裙子,銀灰色流蘇長裙,每一條流蘇上都綴着鑽石,簡直是每個女人的夢想。
她驚訝的看着顧西弦:“這是給我的?”
“不然呢。”顧西弦反問,“去換上,然後做造型。”
“好。”鄭雨桐捧着裙子去更衣室換了上去。
裙子是高級定製,鄭雨桐最近胖了些,但是穿上裙子後卻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完美的曲線令她看起來高貴優雅,彷彿名門閨秀。
“好漂亮的裙子,顧總對你真好。”設計師雖然是男性,但對於美天生追求,他看着都要嫉妒起來了。
鄭雨桐有些臉紅,裙子是單肩式的,另一邊圓潤白皙的肩膀完全露了出來,讓她有些不習慣,忍不住伸手提了提。
“好啦,一點都沒露出來。”設計師將她引到椅子上坐下,開始給她化妝做髮型。
考慮到裙子的樣式,設計師將她的頭髮放下來,拉直後自然垂到一邊,黑色如同綢緞一樣的頭髮完全不用染色燙卷,單單垂下來就完美至極,讓設計師有些愛不釋手,一邊給她化妝一邊道:“顧太太你的頭髮髮質很好誒,怎麼保養的。”
“沒怎麼保養過。”鄭雨桐有些迷惘,她從小到大頭髮都很好,也沒費心打理過。
“天生麗質啊。”設計師感慨,“怪不得顧總這麼喜歡你。”
“額,謝謝。”鄭雨桐有些不好意思。
終於將造型做好,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鄭雨桐嚇了一跳,沒想到竟然用了這麼久的時間,穿上配套的鑽石細高跟鞋,她走了出去,便看到正交疊着腿,在看雜誌的顧西弦。
顧西弦聞聲,擡頭看過來,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裡漾起笑意:“很好。”
鄭雨桐出來之前照過鏡子,設計師很厲害,將她打造的像是公主一樣。
因爲時間已近深秋,雖然來回都有車送,不過在上車這段路爲了怕她冷到,還爲她準備了大衣,細心的舉動讓她又感覺到一絲溫暖。
酒店在五星級酒店菲格豪林舉行,顧西弦租了其中最大的禮堂,又僱傭米其林三星廚師爲大家準備餐點,不過這場慈善晚會,食物倒是其次,主要是爲了結交關係,以及展現自己的慈善本性。
不過鄭雨桐時真的爲了吃而來的,她對這個不熱衷,唯獨對吃的無法放下。顧西弦在去跟其他人交談的時候,鄭雨桐就幸福的在食品區流連。
顧西弦另一個生活助理李黎性格活躍一點,怕鄭雨桐不知道顧西弦的用意,特地過來跟她解釋:“顧總是爲了讓你在晚會上不無聊,才專門請了米其林廚師來準備食物的,本來廚師不肯做自助餐,但是顧總花了幾倍的價錢又找了關係纔打動他們。”
“……這樣麼?”鄭雨桐已經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黎朝她眨眨眼睛:“你知道麼,我們都說,你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宇宙,這輩子才遇上了顧總啊。在你之前,顧總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好過。再悄悄透露一下,這場晚會的主角其實也是你啊。”
“李黎。”顧西弦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低低的,威脅意味很足。
李黎嚇了一跳,連忙轉頭跟顧西弦問好:“顧總,晚上好,我我想起來還有事,先去忙了。”說完,立刻以光速消失。
“他很搞笑。”鄭雨桐被逗笑了。
“嗯,瘋子一樣,遲早換了他。”顧西弦道,“過來跟我見一見鄭家的人。”
鄭家?鄭雨桐心裡疑惑,是京城鄭家的人麼。
想到鄭家,就想到了鄭戎,因爲調查她的事,她一直很排斥,不過這種場合,她也不會因小失大,因此跟在顧西弦身邊,落落大方走了過去。
“顧太太,又見面了。”鄭戎手裡端了一杯香檳,笑着朝鄭雨桐打招呼,多日不見,他似乎更加優雅從容,身上散發出來的成熟男人的氣息令許多在場的名媛都無法抵抗。
當然鄭雨桐不會被他吸引,她淺笑起來:“好久不見,鄭總。”
“顧太太文筆超羣,寫的專訪稿很好,我拜讀了一番,簡直要佩服自己了。”鄭戎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鄭總謬讚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一陣騷動,似乎有人來了,他們轉過頭望過去,鄭雨桐臉上的笑就僵住了,門外,鄭雨薇正笑着走了進來,精緻的妝容,得體的着裝令她一下子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她怎麼來了,鄭雨桐心裡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