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一切安好
尤明鑑見秋錦瑟一臉的悲慼,心底一顫,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只是這舉手投足之間竟然能讓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一同悲喜。
尖嘴猴腮的朱涵見尤明鑑一直盯着秋錦瑟看,不由得淫笑道:“明鑑兄若是對這小娘子有意思的話,不妨今晚就讓她陪您可好共度良宵可好?”
尤明鑑聽到朱涵這麼說沉着一張臉,用扇子擋住半張臉歪着頭對他說道:“你若是在我的面前再說這樣放肆的話,就休怪我給你翻臉。”
朱涵跟着尤明鑑這麼久哪裡見過這個陣勢,被他的這番話堵得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得耷拉着腦袋說道:“小的不敢。”
這時站在尤明鑑身旁的其他人提議道:“既然現在人已經到了,不知道明鑑兄準備何時開始比賽啊。”
尤明鑑見這麼多人搖首期盼便一搖扇子,拱手說道:“既然大家擡愛,那今日我尤某人便在大家面前和這位姑娘切磋切磋。”
隨着一聲聲的交好聲,鬥詩會便開始了。
秋錦瑟望着尤明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就是在不久前她還曾經和章季軒一起在府裡的宅院裡吟詩作對,沒想到只是不過幾天的光景,就已經是物非人非再也不是以前所能夠比擬的了。
朱涵見秋錦瑟對着尤明鑑笑了笑,他便低頭哈腰的對尤明鑑說道:“明鑑兄你看着小娘子是對你有意思呢。”
尤明鑑不需要朱涵提醒就已經注意到了秋錦瑟的舉止,只是當聽到朱涵的這番提醒之後便更加的確信秋錦瑟是對他有好感罷了。
秋錦瑟見尤明鑑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便斂起笑容對他說道:“尤公子才高八斗想來在這隋守鎮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剛聽到這位小哥說尤公子的才情堪比曹子建,只是小女子不過是識的一些淺顯的字罷了,既然尤公子說是切磋切磋,那小女子若是有不得體的地方還望尤公子多多包涵。只是不知尤公子到底想要怎麼比法?”
周圍的人聽到秋錦瑟的這番話。紛紛轉頭跟身邊的人說道:“這姑娘把話說到這份上其實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若是今日比試她贏了尤明鑑的話,那他尤明鑑的名號就是假的,若是她今日輸給了他的話,那隻能說明尤明鑑的水準也很是一般,畢竟人家已經說了,人家只是認識一些淺顯的字罷了。”
“看來這次尤公子不管比不比面子上都不好看呢,不過依我看還是比了吧,既然那姑娘說她認識的字少,那說明尤公子還是有勝算的。總好過灰不溜秋的拒絕好。”
“也是看來也只能這麼着了,好了,別說話了。一會比賽就要開始了。”
秋錦瑟聽着身邊的人議論,不由得牽動嘴角笑了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是人人都這麼認爲的話,那麼不管今日的結局如何她都能大搖大擺的在尤明鑑面前消失。而他不敢再把她怎樣。
尤明鑑自然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雖說他面上不悅,但是好勝的心還是有的,既然她這般伶牙利嘴,那他今天就好好的挫一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這女人在男人面前就只有認輸的份。
尤明鑑手一揮便把摺扇給合上了。他微眯着眼睛說道:“說到比法,當然是誰猜中的多誰就是贏家,只是爲了公平起見。我們隨便在這人羣當中找一個人當裁判,只需讓他隨意的指出五個謎面,然後讓我們去猜,五局三勝姑娘以爲如何?”
秋錦瑟笑着點了點頭,五局三勝也好。若是能早早的結束她還能抽出時間去找息墨。
尤明鑑見秋錦瑟點頭便轉過身子對着圍觀的衆人說道:“只是不知有誰願意當這個裁判?”
這時圍觀的人則都是面面相覷,誰都不願意走出來當裁判。畢竟這尤明鑑家大業大,若是隨意抽出的這些謎面讓尤明鑑猜不出來的話,那這人在隋守鎮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尤明鑑見這麼多人中竟然沒有一人肯站出來,臉上無光,他扭過頭狠狠的剮了一眼朱涵,朱涵會意讓他身邊的那些爪牙去隨便用銀子使喚一個人出來,可是等了會子那些爪牙們竟然耷拉着腦袋空手而回。
別說是一錠銀子就是一車銀子估計朱涵也找不到一個肯出頭的人,要知道這錢和命比起來當然是命最重要了。
一時間場面有些冷清,秋錦瑟正想要說‘既然沒有人願意肯當這個裁判,依我看倒不如就算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卻被一聲“我來當裁判”給打斷了思路。
尤明鑑見終於有人肯露頭了,不由得朝着朱涵笑了笑。
朱涵看着他吩咐下去的人竟然這幅樣子便知道事情沒有辦好,他正轉過頭低聲的訓斥那些爪牙,卻沒想到尤明鑑竟然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乾的不錯,回去我會好好的獎賞給你。”
朱涵明知道這人不是自己使喚的卻只得尷尬的陪着笑臉,只是這笑裡多了一絲的苦澀。
這差事辦的若是這人隨意指出的謎面讓尤明鑑猜到還好,若是猜不到的話那他的小命估計也就危在旦夕了。
想到這裡朱涵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人看,一邊不由得暗自祈禱起來。
秋錦瑟隨着說話的聲音扭過頭去,果然看見有一個翩翩男子從人羣中間走了出來站在她的面前。
只見那男子穿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只是看的越久越發現,這男子竟然如此眼熟的很,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般,只是究竟是在哪裡見到的呢,她卻沒有一點的印象,只是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見過這個男子而已。
尤明鑑朝着那人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兄臺了。”
那人也拱手說道:“能爲如此美的女子當裁判也是敝人的榮幸,若是你們準備好的話,那我們不妨就直接開始可好。”
尤明鑑說道:“好。”
秋錦瑟則是朝着那男子點了點頭,還是很眼熟這人究竟會是誰呢。爲什麼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還有這聲音,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會是這麼的耳熟呢?
秋錦瑟依舊沉溺在自己對着男子身份的猜測之中,絲毫沒注意到這男子已經挑選好了一個謎面正等着她和尤明鑑猜呢。
衆人見秋錦瑟正在疑惑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甚至有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出聲提醒道:“姑娘,你倒是猜啊。”
被這人一聲提醒,秋錦瑟這才緩過神來,只是沒想到尤明鑑已經把謎面給猜了出來。支持尤明鑑的人自然是鼓掌叫好,而支持秋錦瑟的人則是一臉的垂頭喪氣,這秋錦瑟還沒有說話便輸了,這讓那些原本支持她的人不免有些灰心,有的已經開始轉移紛紛支持尤明鑑去了,還剩下的那些人只是單純想看笑話的。誰也不支持。
秋錦瑟見第一局自己便輸了,不由得說道:“依我看,這樣的方法倒是不公平呢。這公子一說出謎面,尤公子便搶着回答若是我們同時都纔對了的話,那豈不是誰說話快誰就搶佔了先機了嗎?尤公子覺得這樣一來的話是不是有失公平呢?”
支持秋錦瑟的人聽到她這般解釋自然是嚷嚷着要改規則,而原本支持尤明鑑的人則有一半的人也開始紛紛搖頭說着要公平。
尤明鑑見衆口鑠金也只得點點頭贊同的說道:“既然如此,那當謎面念出來的時候。我們把這謎底寫出來然後一同展示好了,如此一來這還算公平吧。”
秋錦瑟點點頭便同意了尤明鑑的這個提議。她暗暗的舒了一口氣,這下可不能再走神了,不然的話若是真的輸了的話,豈不是很沒面子,不知道爲什麼秋錦瑟總覺得這個人她一定是熟悉的,因爲她不想在熟悉的人面前失了面子,所以這一局她一定要贏回來。
那白衣男子說道:“年終歲尾,不缺魚米”。
秋錦瑟眼光一轉,便提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衆人見秋錦瑟落筆,便唏噓道:“看來這次姑娘肯定是贏了。”
有的說:“那可不一定,雖說她落筆快,但是不一定準確,要知道這才謎面可是要想的久才能猜的對的。”
白衣男子又等了一會方說道:“不知你們可都寫好了沒有。”
秋錦瑟很是自信的點了點頭,尤明鑑則是不太確信的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寫的字也點了點頭。
只見秋錦瑟亮出來的是個“鱗”字,而尤明鑑則是一個“餘”字。
這一句很是明顯秋錦瑟勝出,此時是一比一平局。
尤明鑑見秋錦瑟一臉的笑意,不禁有些着急,下一句可就萬萬不能再這般了。
白衣男子又繼續說道:“祝福”。
秋錦瑟和尤明鑑很是利索的同時寫了一個“詰”字。
第四局的時候白衣男子又出了一個“早不說晚不說”。
兩人又同時寫了一個“許”字。
隨着白衣男子的一句二比二平,衆人的神經全部被緊緊的崩了起來,只剩下這最後一局了。
白衣男子看着秋錦瑟嘴角噙着笑容說道:“不知你可準備好了,這可是隻剩下最後一局了,你可要當心着點了。”
秋錦瑟朝着那白衣男子自信的笑了笑,想當初她和左雲飛畫畫猜字謎的時候要比這難得多了,這還有文字提醒,可是那畫卻是沒有一個字呢。
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算什麼,剛纔的那一局若不是因爲她走了神,估計現在就不用比了,她已經勝了,只是這尤明鑑也不是一般的好對付的人,看來她還是不能太過於掉以輕心了。
白衣男子又朝前面走了很遠。直走到最後一個燈籠的面前才說道:“這是最後一個謎面了,你們可要準備好了哦。”
白衣男子說到這裡很是自然的朝秋錦瑟這邊望了望,秋錦瑟擡頭只見雖說她還在這些人羣當中,但是與剛纔那狹小的街道相比較這裡則稍顯的開闊了許多,不知道爲什麼秋錦瑟隱隱的覺得這白衣男子似乎是在幫自己,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走了這麼遠,偏偏選擇了最後一個謎面在這個地方站定。
不管這白衣男子是不是要幫助她,她都要感謝他,於是她便朝着白衣男子點了點頭。
白衣男子說道:“重陽節前,門口邂逅”。
此話一出。秋錦瑟當場愣住,怪不得她會覺得此人格外的熟悉,卻原來她是認識這人的。這人便是那日在章府的時候她偶遇的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要說秋錦瑟是如何得知的,那還要從這白衣男子說的這番話來解釋,秋錦瑟和他相遇的時候便是在重陽節前,也的確猶如謎面裡所說的是在門口邂逅,這白衣男子字裡行間就已經明確的告知了秋錦瑟他的身份。怪不得他會在幫她。
秋錦瑟感激的朝着那人點了點頭,而後溫柔一笑。
尤明鑑此時卻完全被這句話給弄的是暈頭轉向,他實在是想不出這個謎面到底是什麼,急的他是抓耳撓腮的向周圍的人求救,可是周圍的人卻和他一樣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此時的秋錦瑟依舊不慌不忙的盯着白衣男子看,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裡遇見他。當日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害你的人你要多加防範,不害你的人你無需記掛在心”此刻依舊迴盪在她的耳邊。
起初她還不太明白這話的含義,但是現在她懂了。雖說她還不知道這白衣男子的名字,但是她知道他是不會害自己的。
白衣男子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說道:“不知你們可猜好了謎面,尤公子你的答案是什麼?”
此刻的尤明鑑已經是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說,他見白衣男子又問了一遍方搖了搖頭。
當白衣男子問秋錦瑟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則是緊緊的盯着她的嘴,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
秋錦瑟緩緩的說道:“其實這謎底是和一個植物有關。只是不知我猜的對不對,這植物想必應該是蘆薈。”
白衣男子很是讚賞的點了點頭,衆人見白衣男子點頭皆歡喜雀躍起來,紛紛說道:“姑娘贏了,姑娘贏了。”
尤明鑑這時面露寒光的走到秋錦瑟的面前說道:“既然你這麼有才學,那不如今日陪我去一個地方可好,跟着我定會讓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秋錦瑟此時一聽尤明鑑竟然會這麼說,不由得據理力爭說道:“尤公子想必是忘了你剛纔的承諾了,你說過的若是我贏了你的話,你就會放我走的,你怎能說話不算話呢?”
尤明鑑哈哈大笑道:“說話算話?笑話,我尤明鑑什麼時候說話算話過,剛纔不過是想和你玩玩罷了,你還當真了,不過像你這般有才學的小娘們若是能陪在我的身邊伺候我的話,那傳出去還真是一段佳話呢?”
朱涵在旁邊隨聲附和道:“那是,小娘子你就從了吧,尤公子的名諱你在這隋守鎮可以打聽打聽,你若是跟了尤公子你這輩子可是吃香的喝辣的,穿不完的綾羅綢緞,用不盡的金銀珠寶,這可是別人擠破腦袋想求還求不來的呢,如今這等好事落到你的頭上,你就應該感激涕零纔是。”
秋錦瑟不卑不亢的說道:“多謝尤公子擡愛,不過我還那個興趣,更何況既然有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去,依我看尤公子倒不如就全部收下來,這樣一來總好過出門強取民女的好,尤公子你說是不是?”
尤明鑑豈能聽不出秋錦瑟話裡嘲諷的意思,只見他一聲令下,“把她給我抓起來。”
朱涵等人便伸出手去抓秋錦瑟,正當秋錦瑟連連後退,實在是無路可退的時候,她只覺得腰間被一個結實的手臂給輕輕一環,整個人便離開了地面,秋錦瑟不由得讚歎着人到底是使了什麼功夫。竟然會如此厲害。
正當秋錦瑟感嘆的時候,這人已經橫抱着她在那些屋檐上來回的躍起落下再躍起。
只聽見身後尤明鑑那幫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秋錦瑟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是安全的了。
那人輕輕的把秋錦瑟放在地上,秋錦瑟說道:“多謝恩公相救,只是不知恩公的姓名。”
白衣男子說道:“想必你已經認出我來了吧,既然如此你就更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我還是那句話‘害你的人你要多加防範,不害你的人你無需記掛在心’,以後你一個人要多加小心纔是,只是如此一來恐怕你不能在這裡多做停留了。若是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勸你還是離開這裡吧,稍後和你同行的人會來這裡找你。告辭。”
還未等秋錦瑟說一句話,那白衣男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他知道她已經認出了他,那他爲何還這般神神秘秘的呢,也罷,或許他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呢。以後暫且叫他無名吧。
提到息墨,秋錦瑟不由得有些惱火起來,不過只是出來走走,兩人還竟然能走丟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別人笑掉大牙。
正當秋錦瑟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清脆而又略帶一絲遲疑的聲音響起“二少奶奶”。
秋錦瑟聽到說話聲連忙轉過身子。她扭頭一看竟然是息墨,心裡不由得歡喜,連忙跑了過去。拉着息墨的手關切的說道:“你到哪裡去了,讓我好找,你有沒有傷着碰着,可還好嗎?”
息墨點點頭道:“多謝二少奶奶記掛,奴婢一切都好着呢。二少奶奶您可都還好嗎?那個尤公子有沒有欺負你。”
秋錦瑟聽到息墨又叫自己二少奶奶,便拉着臉說道:“不是說好了以後再不許喊我二少奶奶了嗎?你也不許再自稱奴婢了嗎?怎麼只是半天的功夫你竟然給忘記了呢。”
息墨把身子側到一邊。然後向秋錦瑟介紹站在她身後的老者說道:“這位大爺是簇蘋姑娘的父親,二少奶奶簇蘋姑娘找您有事呢,奴婢之所以和您走散皆是因爲大爺把奴婢和您認錯了。”
秋錦瑟聽着息墨一句一句的“二少奶奶”“奴婢”心裡是一陣一陣的發酸,息墨今日這般稱呼自己,而簇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難道是說章季軒回心轉意要把自己接回去嗎?
秋錦瑟想到這裡,忍不住說道:“息墨,難道你忘記當初我是怎麼說的了嗎?他是不會接我回去的,他即便要接我,我也是不肯的,息墨我現在哪裡都不想去,你去替我回了簇蘋,我現在不想和章府的人再有任何瓜葛。”
息墨說道:“可是……倘若少爺他真的是想要接您回去的話,您還是回去吧,畢竟在外面總是沒有在府裡好,更何況這外面隨時都有這樣或那樣的危險,您還是挺息墨的勸趕快回去吧。”
秋錦瑟轉過身子不願意再看見息墨那殷切的目光,她斬釘截鐵的說道:“息墨,你不要再勸我了,我說過我不會回去的,我先去客棧等你,你回完話就早點回來。”
秋錦瑟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息墨望着秋錦瑟遠去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若不是少爺這次把她的心傷的是那麼深的話,她又怎麼會這般決絕的不願意再回去呢?
陳肅搖搖頭對息墨說道:“既然她不肯去,你也就不用去回話了,這話我自然會帶到了,你先跟着她回客棧吧,你們路上注意着點。”
息墨朝着陳肅感激的一拜,“多謝,只是此去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還煩請您告訴簇蘋姑娘一聲,若是少爺真的有悔過之意的話,就讓他親自來找二少奶奶。這句話還請您能務必帶到,若是少爺沒這個意思的話,那就算了,反正從此後我們也是四海爲家再無任何的牽掛。”
陳肅點點頭說:“好,我一定替你帶到。”
息墨又是盈盈一拜方轉過身子追上秋錦瑟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