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我放逐的狼王

“乾巴爹!”

帶土站在原地,透過卡卡西的左眼看到木葉醫院病房中溫馨的一幕,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

然後低下頭,凝視着黑暗深幽的洞穴入口,輕聲對自己說着:

“我回來了。”

地下密室中,斑依舊坐在他的石椅上假寐,白絕從他身旁的土壤中長出:

“斑大人,帶土和阿飛,已經到了基地的入口。”

一頭白髮的斑並沒有擡起頭,他輕輕揮了下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

十幾分鍾後,密室的石門處傳來的響聲,少年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入那個幾天前被他一拳擊出的洞口。

“我回來了,斑。”

帶土縱身一躍跳過滿地的碎石。

“嗯”

“承蒙你的照顧啊,這次我……”

帶土睜大右眼,萬花筒的圖案出現在右瞳中。

“險些失去了摯愛和朋友呢!”

“呵呵……哈哈”

斑微微擡起用左手撐着的臉,笑着看向帶土:

“看來計劃,失敗了呢!”

帶土一臉憤恨地看着這個衰弱的老人,這個曾經被人們稱爲“忍界的傳說”的男人,這個在欺騙中度過了後半生的可憐蟲。

“褪下吧,阿飛,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阿飛緩緩從帶土身上褪下,在旁邊的地上重新形成了自己原有的樣子。

“怎麼,已經下定決心,要對我出手了嗎?”

斑似乎並不意外帶土的決定,很是隨意地說道。

帶土沒有說話,只是神色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既然要戰鬥了,那麼,你們兩個,去幫我把那件衣服取過來吧。”

阿飛看了看帶土,見他點了點頭,便和觸手怪白絕走向牆壁處斑的裝備庫。

“你一定很好奇,爲什麼我,對你的背叛絲毫不意外吧?”

斑顫巍巍地站起身,張開雙手。

“那是因爲,我這一生啊,遭遇的背叛,已經太多了。”

阿飛和白絕拿着斑年輕時穿的紅色鎧甲向他走去。

“年輕的時候,身處戰國亂世,所謂的盟友上一刻還在篝火前共餐,下一刻便刀劍相向。”

無數回憶浮現在斑的眼前,自己最小的幼弟便死於盟友的背叛下,那還是一個剛剛掌握了查克拉的孩子啊,死之前的幾天還在向他炫耀自己新學會的豪火球之術。

原本是紅色的鐵質護肩現在已經被鏽蝕成黑褐色,阿飛和白絕一左一右將它們穿在斑的身上。

“父親和千手佛間同歸於盡後,我成爲了族長。鼠目寸光的族人們面對一時的弱勢便灰心喪氣,竟然在與千手交戰的戰場上紛紛拋下武器。”

你贏了,柱間,但我輸給你卻不是因爲別的,僅僅是因爲我身後這羣廢物!

由於身後有連通外道魔像的查克拉管道,胸甲只能鬆鬆垮垮地連着護肩掛在胸前,斑似乎對此頗爲不滿,但也只能嘆了口氣:

“與柱間結盟後,我原本以爲自己的一生也就是如此了。

當一任火影,盡心盡力爲這個村子付出十幾年,然後老死在南賀川的河畔。

呵呵,沒想到啊!

千手不相信我,我無話可說;日向不相信我,我能夠理解;猿飛和志村這些小族懼怕我,那是應有之意!

但是!宇智波一族的蠢貨們,居然也不贊同我成爲火影!

他們在畏懼什麼?難道我當上火影之後還會對自己的族人下手嗎?!

他們在思考什麼?如果連我都無法登上那個位置,那麼我和柱間年邁死去之後,他們還有可能從千手一系的高層手中奪回火影的位置嗎?!”

說到這,斑揮手讓阿飛和白絕退下,自己一絲不苟地打理着身上的戰甲。

一個衰弱得下一秒就可能自己倒下的老人,一身鏽跡斑斑的戰甲。斑穿着鬆鬆垮垮的戰甲,擡起頭,銀白的長髮遮住了右臉,左眼中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中散發着驚人的戾氣。

“所以說啊,我早就已經對這愚蠢而腐朽的一族失望透頂了。

這樣的一族中,誕生出你這樣天真的蠢貨,我絲毫不感到意外。

那是因爲!”

斑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你們早就已經是,木葉隱村馴養的一羣狗了!”

他驕傲地打量着自己,繼續說道:

“而我,則是當年自我放逐的那匹孤狼!

你們沒有狼王的眼界,跟不上狼王的步伐,甚至連狼王的命令都不願意服從!

這樣的一羣蠢貨,除了能給我提供寫輪眼,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帶土面無表情地看着斑自我陶醉的表演,然後開口:

“說完了麼?我們偉大的狼王?”

他向阿飛揮了揮手,後者走向他。

帶土的左手掌伸出一根黑色查克拉棒,靠近阿飛,然後將一團黑漆漆不斷扭動的東西抽出。

“好好看,好好聽,你那偉大的無限月讀計劃,創造所謂的理想中的完美世界。

究竟是怎樣一個可笑的騙局吧,我的王。”

黑絕被狠狠拋在地上,花了幾分鐘時間纔將自己轉化成人形。

他站起身,一臉怨毒地看着帶土。

眼前這個小鬼!這個叛徒,他竟然!竟然掌握了同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必須儘早剷除他,不然,那個未知的存在,對於母親也是一個威脅!

想到這些,黑絕看了一眼斑身邊的白絕,後者一臉痛苦地走向他,然後開始融合。

斑淡然地看着正在融合的絕,說道:

“你的確應該向我解釋一下,關於無限月讀的計劃,究竟是有多少在瞞着我的。”

已經融合完畢的絕似乎恢復了一些自信,他低沉地笑着,然後開口道:

“你不是通過白絕都已經聽到了嗎?

我對那個小鬼說的話,全部,都是事實啊。”

斑點點頭:

“如此說來,所謂我創造出的意識體”

“我騙你的。”

南賀神社裡的碑文”

“我篡改過的。”

“之前千百年來宇智波與千手之間的血仇”

“我挑起的。”

“那麼,關於無限月讀,不管目的是不是爲了復活大筒木輝夜,是否真的能讓人們陷入永恆的夢境中呢?”

“當然!斑,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麼!”

絕向斑伸出手:

“繼續我們的計劃!我不會再視你爲棋子了,我可以承諾。

母親復活後,我將保留你的意識,你將和我一樣,成爲永生不滅的意識體!

跟隨着母親,永遠統治着這個世界!

怎麼樣?這幾十年來,你看着自己的身體一天天衰弱老邁,肯定心有不甘吧!”

“永生不滅麼?”

斑自言自語般咀嚼着這個詞,似乎不自主地將手伸向絕。

絕黑色的一半臉孔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和斑的手握在一起,然後……

黑色的查克拉棒忽然從斑的手中伸出,牢牢地釘在絕的身上。

“永生不滅?!你真的以爲你還能兩次愚弄我宇智波斑?!

你真的以爲,一個意識體就不會被殺死了嗎?”

黑絕驚恐地想要從白絕身上逃走,白絕一半的臉上卻露出瘋狂的恨意。

奴役了我們這麼久,這一次!就請你安心去死吧!

黑絕似乎絕望地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發不出聲音,他一點點被查克拉棒吸收,直至消失。

黑色的查克拉包裹着斑的左眼,幾秒鐘後,消失不見。

斑轉過身,睜開左眼看向帶土:

“所以啊,現在的我,對於背叛者,再也不會手軟了!”

他的左眼中,黑色的萬花筒圖案几乎佔滿了整個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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