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之村以令人智熄的操作向世人詮釋了什麼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久後便和木葉簽訂了停戰協議,然後基本全面中斷了與外界的交流,隱藏在迷霧中的孤島上從此與世隔絕。
而木葉一方,此戰中震驚世人的不是千里奔襲趕來支援的金色閃光,也不是在正面戰場上扭轉頹勢的智將冷君大蛇丸,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卑微而平凡的下忍—邁特戴。
八門遁甲之陣,爲了掩護自己的孩子和隊友們撤退,以一人之力手刃霧忍成名已久的“刃刀七人衆”中的四人!這樣的榮耀,理應被世人銘記。
戴被水門送回木葉後的第四天,木葉村的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在街道上,商業街的商人們紛紛打開店門,清水灑在門外,整個木葉村似乎從安寧的沉睡中漸漸醒來。
“可惡啊!又是這隻貓,不要跑,把秋刀魚還回來啊!”
俗話說的好,十隻橘貓九隻胖,還有一隻,嗯,大概就是阿虎大人了。
大名夫人的寵物橘貓阿虎,未來被和一樂拉麪的老闆手打併成爲木葉村活着的傳說。
此時的阿虎大人還沒成年,它嘴裡叼着一隻新鮮肥美的秋刀魚靈活地東鑽西跳,來到了一個陽光和微風並存的高處。
用眼神鄙視了那些追逐它的愚蠢的地球人,然後美美地咬了一口小鮮魚,阿虎大人眯着眼睛發出了滿意的呼嚕聲。
沒有綠色大號河童的第四天,不想他,真好。
“發現任務目標,開始行動!”
隨着一聲令阿虎大人討厭的聲音,幾枚千本打在了阿虎逃跑的路線上。
阿虎大人轉身,另一個方向幾枚手裡劍又封住了它的路線。
一個熟悉的但是小一號的綠色身影飛快地追上了阿虎,一把將它抱住。
“任務完成!乾的漂亮,玄間,惠比壽!
……啊,你不要亂抓啊,討厭的小貓!”
“喵!喵!”
不知火玄間和惠比壽看着被阿虎懟着臉的阿凱,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笑容。
三人小隊在回到木葉焦急地等待了半天之後,金色閃光水門大人將凱的父親救了回來。
目前戴大叔正在醫院接受着治療,雖然身上的傷依然非常嚴重,但聽說已經脫離了生命的危險。
“我說,凱,我們怎麼說也是中忍小隊了,跟剛畢業的下忍搶這種D級任務真的沒問題嗎?”
惠比壽透過墨鏡,以一張嚴肅臉凝視着凱,如果加上雙手交叉撐住下巴就是壽司令了。
“抱歉啊,爸爸他現在還沒法接受探望,暫時我……我還不想去執行離開村子的任務啊。而且!”
凱單手將阿虎舉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另一隻手比出邁特家的招牌手勢“鼓勵的大拇指”,臉上露出靚齒的笑容:
“我要繼承爸爸身爲木葉找貓達人的稱號!這,就是青春啊!”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啊,算了,戴大叔怎麼說也是我們兩個的救命恩人,而且身爲隊友……”
惠比壽扶了扶墨鏡,臉上帶着裝遁的笑容。
“你少來,明明是嫌棄D級任務報酬少沒法攢錢去集英堂買成(年)人雜誌了對吧。”
一旁叼着千本的不知火玄間無形吐槽,最爲致命。
“可惡啊!你這個混蛋,有本事你不要找我借去看啊!”
哎呀呀,少有的三個男性成員小隊就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未來……嗯,這三位好像都是資深單身狗來着,所以說啊,三代目大人的苦心誰能懂?
“火光會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真把三人小隊都弄成這樣一羣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根本接觸不到同齡女性的單細胞和悶騷男,哪來的下一代啊,還發個毛的芽啊!
這時,不遠處一個白髮少年飛快朝着三人趕來,他一個瞬身術來到凱的面前:
“凱,戴大叔已經好轉了。”
“真的嗎?爸爸他!”
卡卡西點點頭,一把撈過阿虎大人,笑着說:
“快去吧,他現在最想見到的人應該就是你了。”
凱抹掉臉上的淚水,高興地大喊:
“那麼,卡卡西!再來一場青春的對決吧,就比誰先到醫院!!”
卡卡西眼中也難得地涌起了鬥志:
“輸的人可是要去集英堂買成(年)人雜誌!”
他轉頭看向玄間和惠比壽,笑眯眯地繼續:
“四本哦。”
“八門遁甲,生門。開!”
等到卡卡西反應過來,綠色的身影已經絕塵而去,只留下得意的大笑。
“哈哈,卡卡西,這次恐怕贏的人是我啦!”
木葉村醫院中,高級病房的門外,三代目日斬和兩名長老站在門外。
“團藏帶領的部隊昨天晚上已經悄悄回到村子了。”
“嗯,這次辛苦他了,正面抗衡三代水影那個瘋子。”
“傷亡名單已經統計出來了,暗部和根部的損失很嚴重。”
“嗯,也該酌情選拔一些新人了,明天召集各個家族的族長開會吧……
把富嶽也叫上吧,這次宇智波一族也付出了不少啊。”
身後傳來腳步聲,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也來到了病房外。
紅髮女青年似乎對高層的非常熟悉,她上前一步對三代目說:
“三代目大人,琳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休息了吧!
從一回來就開始負責治療,現在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該讓那個孩子休息了吧!”
猿飛日斬和兩名長老苦笑着,轉寢小春走過去狠狠彈了玖辛奈的額頭一下:
“你這個傢伙,這麼護短嗎?我身爲醫療忍者自然知道情況。
昨天就想讓琳休息了,可是,這個孩子啊。”
透過病房的窗戶,少女的身姿映入衆人的眼中。
她閉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神情認真,一旁的兩個護士不停幫她擦着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大刀鮫肌現在已經化作四十米長的手術刀……刀柄握在琳的手上,刀身上的尖刺變得細小而銳利,帶着淡綠色的醫療查克拉在邁特戴身體的各個關節處進出。
粉碎性骨折後腫脹不堪的關節漸漸消腫了,但是身體內的查克拉經絡大部分都已經毀於死門開啓後的副作用,普通的醫療忍術無法循環到他全身,效果很小。
戴身旁圍坐着幾個醫療忍者,他們從各個部位使用醫療忍術對戴進行治療着。
經過這樣四天的治療,邁特戴身上恐怖的傷痕才漸漸恢復了。
病房外,轉寢小春一臉驕傲地看着琳,對玖辛奈說:
“這個孩子,以後就讓她留在醫院吧,我會抽時間親自教導她。
等到她成長起來,恐怕會是一個超越綱手的偉大醫療忍者!”
這時走廊裡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凱和卡卡西一前一後到了病房外,身後還跟來了不少聽到消息的人。
日斬笑眯眯地看着鋒芒畢露卻又不失人情味的卡卡西,又看了一眼病房中一臉疲憊卻依舊堅韌的野原琳,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這兩人的帶隊老師,沉穩的波風水門。
“看來,自來也那個傢伙的看法是對的啊,我竟然被自己的弟子比下去了……”
幾天前水門奔襲千里回到木葉後,第一時間去拜見了他,身上還帶着自來也的手書:
“老頭子,是我將水門趕回去的!所以戰場抗命什麼的罪責本大爺一力承擔,雲忍就交給我好了。水門他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轉寢小春親自進入病房,對一衆醫療忍者說:
“好了,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後續的治療不用急於一時,你們去休息吧。”
“是,小春長老。”
一衆醫療忍者退出病房,已經等不及的阿凱逆着人流衝進房間。
“爸爸!”
“凱!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已經清醒的邁特戴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摸着兒子的西瓜頭,父子倆激動地哭着。
“戴……你是木葉的英雄!之前這些年我們對你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
今天我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請務必讓我們對你道歉!”
病房外十幾個邁特戴的同期忍者羞愧地沒臉進門,一個上忍代表着走進病房,十分鄭重地跪在病牀前,頭深深埋低大聲說着。
“對不起,戴!我們不應該嘲笑你!”
病牀上的邁特戴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大家不必這樣啊,我們的區別,只是忍道不同而已。
我啊,只是爲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事物,爲了我生活了三十幾年的村子以及……”
說到這,他慈愛地看着自己淚流滿面的兒子。
“默默奮鬥着,忍受一切失敗和痛苦!
不被理解也好,被輕視也好,都沒有關係!
自我約束,堅持心中的信念,直到需要我爲之奉獻的那一刻!
這就是我,身爲木葉村萬年下忍,邁特戴的忍道啊!
這樣的青春是不需要道歉的!
諸位,如果你們認同我,就將守護村子的理念繼續發揚吧!”
戴看着自己殘破的身軀,雙腿和右臂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雖然我的青春完全沒有後悔,但是……
恐怕從此以後,連下忍都做不了了啊,是時候選擇退役了啊。”
“我拒絕!
我說,戴你想要退役,問過我這個火影了嗎?”
猿飛日斬衣着御神服,帶着斗笠微笑着走進房間,身後跟着兩位長老、波風水門,和已經感動地哭了的玖辛奈。
日斬從袖子裡拿出一封委任狀,遞給身旁的波風水門:
“這封委任狀,就由將你救回村子的水門來念吧。”
水門愣了一下,在三代目和兩位長老鼓勵的目光中接過委任狀,開口唸道:
“邁特戴,年齡三十五歲,忍者編號003001。
在之前二十三年的下忍生涯中勤奮地完成了無法計數的D級任務,並堅持不懈地修行着。
終於,你在不久前霧忍的入侵中,爲了保護村子的新生血液,以一人之力力敵霧隱村成名已久的忍刀七人衆。
並以強悍的實力手刃其中四人,幾天內“木葉瘋狂的血紅猛獸”這一名號已經響徹整個忍界!
現提升你爲上忍,在今後的日子裡,希望你能夠在忍者學校體術老師的職位上繼續書寫你的青春。”
唸到這,水門看着病牀上的戴微笑着問道:
“戴前輩,請問你是否願意接受這次晉升呢?”
病房內已經擁擠不堪,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戴用左手擦着自己的眼淚,然後揮出那個熟悉的大拇指,微笑着露出依舊潔白的牙齒:
“三代目大人和諸位!青春的熱血是不會熄滅的!
感謝聲援!”
在三代目日斬帶領下,兩位長老、波風水門和玖辛奈、豬鹿蝶組合、犬冢爪、卡卡西和琳以及戴的同期忍者們。
衆人不約而同地舉起左手,學着戴挑起大拇指,連黒丸和被卡卡西提着後頸的阿虎也伸出了爪子:
“乾巴爹!”
木葉六十年的一個秋天,木葉忍者學校的操場上,畢業典禮正在進行着,一片霜紅的落葉在風中飛舞着,落到一隻手掌上。
“老一輩人的青春可不是凋謝了就算結束的。
我們,還會化作新生綠葉的養分。
而當新春到來,綠葉萌發的時候,
纔是青春的最高點!燃燒的最火紅的時刻!”
一如每年畢業典禮的傳統,每當頭髮和鬍鬚已經斑白的邁特戴說完這句話時,他都會用左手激動地拍着輪椅。
戴不理身後同樣激動的兒子,他微笑着看着攢坐在他周圍草地上的小傢伙們:
和四代目一樣髮色,臉上帶着三對鬍鬚的小鬼盤着腿,身體前後搖擺着聽得有滋有味,身旁一個白眼的小姑娘虎視眈眈地護着他,就好像真有人跟她搶一樣……
大部分女生都圍在一個身穿印着團扇家徽的黑色衣服的小帥哥身旁,看着他憑空變出一朵玫瑰花,玩着“誰先親我就送花”的遊戲,梳着金色馬尾辮的少女搶先一步親在花心小蘿蔔臉上,迎來身旁一頓飛醋。
一個粉色頭髮的少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最強水遁是怎樣修煉成的》,口中碎碎念着什麼“S級水遁”。
小胖子在吃着薯片,菠蘿頭朝天辮的小鬼無聊地看着天上的雲,一個頭上頂着小奶狗的小屁孩在打着瞌睡……哎,好像忘了某個小透明瞭啊。
畢業典禮結束,新生代的少年少女們如鳥獸散,操場上只剩下一臉歉意的海野伊魯卡陪着邁特戴父子。
“真是抱歉啊,副校長,這些孩子真是……”
“哈哈,沒關係的伊魯卡,他們還小,以後會明白的。”
看着遠去的孩子們,戴忽然轉過頭深深地看着凱,語氣深沉地說道:
“仔啊,阿爸對你很失望啊!”
“爸爸,爲什麼這麼說啊!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繼承您的忍道啊!
現在的我,可是有着木葉高傲的蒼藍猛獸這一名號啊!”
邁特戴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不開竅的兒子,大罵:
“你爸爸我,雖然也不太受女性的歡迎!好歹也在二十歲成了家,然後生下了你!
你看看你,身爲上忍,賺得也不少,到現在還是單身呢!
你難道就沒有反省一下自己嗎?!”
說到這,他擡手指着學校門口樹下的小秋千:
“你看看!你的同期,現在連孩子都快入學了啊!
快給我結婚生個孫子啊混蛋!你的青春難道就只有卡卡西了嗎?!”
忍者學校門前樹下的鞦韆上,一個嬌小的女孩孤零零地坐在上面。
她身上穿着小號的黑色和服,背後印着團扇的家徽,頭頂歪着一個可愛的小辮子,臉上皮膚白皙,卻帶着一個眼罩將右眼蓋住。
女孩擡頭看着遠處地平線上漸漸消失的夕陽,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她的身後,穿着上忍制服的白髮青年慢慢走來,手中拿着一本書,封面上寫着《白色相簿2》。
“六花,又在想爸爸媽媽了嗎?”
女孩轉過頭,看着熟悉的大叔:
“卡卡西叔叔,爸爸和媽媽,真的在不可視境界線那裡等我嗎?”
卡卡西沉默地看着遠方,苦笑着點點頭,心中卻在暗罵:
“那個白癡!還有琳,快回來啊,我給你們倆養女兒好辛苦啊,根本找不到女朋友了QAQ”
身穿着黑色和服一臉輕佻樣的佐助這時來到鞦韆處,自以爲很帥地擺弄着頭髮說:
“六花妹妹,跟我回家吧,母親大人今天做了好吃的料理。”
“……纔不要,走開!你這個喜歡吃番茄的異端。”
不遠處三個吵吵鬧鬧的小鬼出現了,爲首的一個看見六花高興地喊着:
“六花,來和我們組成木葉丸軍團吧!”
“好啊好啊,我來組成頭部!”
“哎?那我怎麼辦啊,我們是木葉丸軍團啊!”
“你就組成襠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