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姬賤賤
姬十二壯志雄心的要去摘荷花,看他亟欲表現的樣子,顧還卿也樂意配合他。
但是,縱觀他在荷塘的表現,顧還卿只能佩服軒轅黛的遠見卓識——這廝哪裡是來划船的?
他純粹是來佔她便宜的,從上了船,他就貼着她坐,看都不看兩邊,摘個屁荷花啊!
船孃也被他譴下船,此刻這兩頭尖尖的採蓮船上就只有他們兩個。
“你不是說划船嗎,你劃啊!”顧還卿把船槳遞給他。
“咳咳……”姬十二耳根微紅,握拳在嘴邊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附在她耳畔低聲嘟囔:“你劃。”
“……”顧還卿。
她難以置信地瞪着他:“那你是來摘荷花,真的就只來摘荷花?所以你只負責摘花,不負責划船?”
“嗯嗯嗯……”姬十二煞有介事的點頭:“我要是划船,我就沒手摘荷花了。”
“……”顧還卿。
她猶想亡羊補牢:“那你說帶我來划船,結果你不劃,那誰來劃?”
“你劃啊!”姬十二理直氣壯:“我帶你來划船,帶你來划船,不就是你劃嗎?”
“……”真是敗給他了。
顧還卿沒好氣地看着他:“我劃就我劃!那請你坐開一點,兩個人坐在一塊船翻了怎麼辦?”
聞言,姬十二更不願坐開了,直接伸手箍住她的腰。
顧還卿給他氣死了,動手推了推他,結果倆人動靜一大,小船立刻左右搖晃起來。
“卿卿……”姬十二立刻抱緊顧還卿,只差撲到她懷裡,嘴裡還安慰她:“親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你抱緊我,別掉水裡了。”
顧還卿慪的吐血:“……”
她好想仰天咆哮,到底誰保護誰啊?!真掉到水裡,她還能奢望一個狗刨式都不會的傢伙來救她!?
四周荷葉田田,滿塘荷花飄香,如此美好的景色,無奈身畔之人太不爭氣。
待小船不再搖晃之後,顧還卿對他好言相勸:“你先放開我,然後坐在這裡別動,我去划船。”
“一起,我們一起劃。”姬十二死不鬆手。
他比狗皮膏藥還黏人。
顧還卿咬牙切齒地用手指戳他的額頭:“你倒是個孝子!”軒轅黛讓他抱緊她,他還真抱緊她了……
姬十二不以爲恥,抱着她笑的黑眸彎彎,朗朗晴空下,白雲隨風繾綣,他睫毛長長,脣紅齒白的模樣漂亮極了:“聽孃的話纔是好孩子,才能討到好媳婦。”
“哧!”顧還卿被他無臉無皮的模樣逗笑,忍不住低聲笑罵:“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姬賤賤,你還可以再沒出息一點。”
“不要叫我姬賤賤,否則我咬你。”姬十二吡牙裂嘴地威脅顧還卿,作勢要咬她的脖子。
顧還卿怕癢,嘴上卻不服輸,正要接二連三的喊他姬賤賤,小船左側的荷葉一動,一張清麗動人的小臉赫然露了出來。
“王爺,王妃,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啊?沒去摘荷花嗎?”
樊儀琳坐在一艘採蓮船上,水眸盈盈靈動,姿態恬淡嫺靜,一襲櫻紅煙霞花綃紗襦裙襯着她柔美的五官越發動人,水靈靈俏生生的模樣恰如一朵嬌嫩的菡萏。
她綴珠的華美裙裾在船板上逶逶邐邐鋪散開來,宛若盛開的牡丹,驚豔而絕美!
在樊儀琳出現的一瞬間,顧還卿便推了推姬十二,示意他放開自己。
姬十二頗不情願,奈何有外人在,卿卿臉皮薄,這會兒他要是太放肆,過後她一準會收拾他。
他抿緊兩瓣薄脣,極不高興的瞥了樊儀琳一眼,臉上的笑容已斂盡,顯出幾分高深測。
年輕的船孃划着槳,採蓮船非常有技巧的靠近他們的船,樊儀琳隔着帕子,取了船上剛採的幾支荷花,欲遞給顧還卿。
她白裡透紅的臉蛋上微帶羞怯,眉間竟帶着一絲討好與謙卑,聲音細細嫩嫩,軟糯動聽:“王妃,儀琳剛摘了幾支荷花,獻給王妃添香。”
顧還卿正要去接,姬十二卻奪過她的手握在掌中,脣輕啓,嗓音清淡地說:“那梗上面有刺,小心扎着你的手,到時你又喊疼,再說你想要多少荷花我都會給你摘,做啥要別的人?”
樊儀琳小臉一僵,拿着荷花的手不知是要送出還是要收回,儼然不知如何是好。
顧還卿尷尬地看了小姑娘一眼,暗地裡掐姬十二,這傢伙人前人後迥然不同,人前高冷清傲如上仙,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人後熱情如火的讓她吃不消。
不過既然姬十二這樣說了,她在人前得顧着他的顏面,樊儀琳的荷花是不能要了。
她對樊儀琳微微一笑,嗓音輕柔:“多謝樊五小姐的好意,我們王爺喜歡自己動手,你留着待會送給樊夫人吧。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姬十二微寒的眸子掠過樊儀琳,似有些不屑,目光再落到顧還卿的身上時,他的眸底卻漾滿讚賞與得意——
他的卿卿就是這樣善解人意,無論人後怎麼損他、奴役他,可在人前都會維護他大丈夫的顏面,讓他能得以擡頭挺胸做人……
而且卿卿生得格外美麗,一顰一笑都嫵媚動人,自成風流姿態,不光他看得移不開眼,便是女人見了也會情不自禁的喜歡她。
他越看越喜歡,不由得趨近顧還卿,取過她手裡的槳,凝視着她,柔聲道:“坐好,我帶你去賞荷採蓮。”
他的嗓音低柔如風,目光深情款款,清新干淨的男性氣息縈繞包圍着自己,顧還卿面上一熱,一時也未聽清他說的什麼,只下意識的點頭。
及至發現姬十二有模有樣的用船槳駕着小船往荷花深處劃去,她才:“……”
敢情她小瞧了這個傢伙,他還真有兩把刷子!
這真是意外的驚喜,她覺得從此要對姬十二刮目相看了。
迎着她讚賞與鼓勵目光,姬十二的自信心瞬間膨脹!正要賣力的表現一番,好讓顧還卿誇誇他,坐在船中的顧還卿突然朝他喊了聲“小心”。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女子的尖叫聲,以及“咚”的聲響,緊接着他們的船身劇烈晃盪,水面的波紋急劇擴散。
他立刻扔下船槳,一把拉住顧還卿伸向他的手,微一用力,將她帶入懷中,隨後毫不停歇的腳尖在船上一點。
眨眼間,他人已如同一支利箭往岸上射去。
他們本來也沒有劃離岸邊多遠,所以回到岸上輕而易舉。
但樊儀琳卻沒有那麼幸運了,她的採蓮船翻了個底朝天,船孃和她一前一後落入水中,樊儀琳在水中載浮載沉,不停地喊救命,而船孃似乎被船砸傷了,落入水中什麼反應也沒有。
“快來人,有人落水了!”
顧還卿一邊吩咐岸邊的婆子們去救人,一邊自己也想下水,姬十二卻猝然倒在她身上,虛弱地呻吟起來:“卿卿,我難受……好難受……”
“啊?哪裡難受?”顧還卿頓時顧不得樊儀琳了,趕緊扶住姬十二,問他怎麼了。
姬十二摟住她的腰,臉埋在她的勁窩,只一個勁的哼哼:“我頭痛……我心口痛……我眼睛疼……我腳疼……”
反正從他嘴裡說出來,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一處不疼。
顧還卿被他哼的心都亂了,一會兒摸摸他的額頭,一會兒替他揉胸口,有些懷疑他是久未發作的《娑羅涅槃》發作了,但又覺得不可能,然後又懷疑是不是因爲天氣太熱,他中暑了。
心疼他受罪,正要差人去請郎中,順便請軒轅黛過來,姬十二卻忽然離開她的肩頭,並立正身體,然後十分無辜地摸着自己的額頭:“親親,好像不怎麼難受了。”
“真的?”顧還卿盯着他的臉,想印證他的話。
姬十二一本正經地點頭:“真的不難受了。”
顧還卿仍不放心,姬十二卻指着荷塘一臉後悔不迭地道:“壞了,樊家五小姐還在水裡呢,我們忘了救了。”
顧還卿看了看荷塘,婆子們動作麻利,已經下水救起了樊儀琳和船孃,而且軒轅黛和樊家人得到消息,皆匆匆往這邊過來了。
岸上太陽大,她推着姬十二到柳樹蔭下:“你在這裡歇着,我去看看。”
姬十二卻拉住她:“我陪你去。”
夏風微熱,柳枝輕拂,他發若墨染,容顏如玉,眼眸若水般清潤,修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無論是他的神情還是他的手,都帶着難捨的依戀。
顧還卿心下一動,竟也不想離開他,她伸手,溫柔地替他撫平錦衣上的褶皺,默默地對他頜首。
樊儀琳落水的時間極短,沒怎麼喝水,可能受了不小的驚嚇,被救起後哀哀哭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船孃果然受了傷,頭部被採蓮船撞到,一下子竟把她撞的昏過去了,所幸被救起的及時,除了頭上傷口疼的厲害,性命無虞。
好好的日子發生這種事,總讓人覺得晦氣,樊夫人厲聲訓斥下人和那些照看荷塘的婆子,責怪她們沒有侍候好貴客及五小姐,並要問清事情原委。
婆子們張推李往,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那兩艘船原本好好的,不知怎麼的就撞在一起了,結果把五小姐撞下水了,軒轅王和王妃倒沒事。
樊夫人一臉愧疚地對軒轅黛說:“還好他們兩個沒什麼事,不然我這心裡只怕要內疚死了。”
軒轅黛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只道姬十二身子突然不適,恐怕他們要拂了樊太師夫婦的一番美意。
姬十二一向被軒轅黛照顧的嬌貴,尋常場合難以見到他的身影,今日他能來樊府半日,樊府衆人已覺受寵若驚,也怕他在府中真有個好歹,到時難辭其咎。
再捨不得,也只得殷情的把他們送出府。
回王府後,藉着顧還卿去給姬十二做雙皮奶的功夫,軒轅黛揪了揪她兒子的耳朵,老神在在地道:“說,做啥把人家五小姐弄到水裡,還不許還卿去救?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哪裡惹到你了?”
知子莫若母,儘管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可軒轅黛對姬十二的身體瞭如指掌,他有無不適,生沒生病,她一眼即明。
姬十二弄虛作假騙得過顧還卿,卻騙不過她。
“我討厭她可以算理由嗎?”
當着軒轅黛的面,姬十二也不裝虛弱跟嬌貴了,冷着臉,眼神陰鬱,語氣乖張:“那麼大個荷塘,她何處不好消遣?非要往我們跟前湊!不知道我和卿卿剛成親,是新婚夫妻,她一個姑娘家不該避着點嫌嗎!偏她不知羞,一個勁的跑來跟我們套近乎,可惡之極!”
“剛成親什麼啊?”軒轅黛也算服了他,忍不住嘲笑他:“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成親都快小半年了,你也好意思一口一個剛成親?讓人聽見笑話你。”
姬十二玉面一紅,只當沒聽到他孃親的取笑,反正不管別人怎麼說,他覺得他纔剛成親,日子過的既滋潤又新鮮。
軒轅黛又道:“你也不能因爲這點小事便怪上人家小姑娘啊!樊儀琳她哪知道你們這麼恩愛,不喜歡人打擾,她一片熱心,無非是想盡地主之誼,讓你們玩的愉快盡興,誰知又逆了你的毛。”
“熱心?”姬十二眯眼冷哼,淡淡地道:“娘您就別騙我了,那女的打什麼主意,小爺我清楚着呢!無非是醜人多做怪。”
軒轅黛嘴角抽了抽,實在忍不住要爲樊儀琳說句公道話:“樊家的姑娘都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不光模樣出挑,教養也好,樊儀琳雖不如她姐姐能舌燦蓮花,卻也十分機敏可愛,爲人善伺人意,行止乖巧溫順,怎麼到你嘴裡全變了味?”
“娘,那是您眼睛有問題,識人不清,樊氏姐妹明明面目可憎,心靈醜陋,您怎麼能昧着良心稱讚她們?”
軒轅黛真想抽他,老孃眼睛不好?老孃只是運氣不好才生了你這個混世魔王!
他自己美醜不分,識人不清,卻常常倒打一耙,怪別人不如他眼利。
虧他說的出口!
軒轅黛瞪了他一眼:“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管樊儀琳打什麼主意,她年紀小不懂事,你且看着樊太師夫婦的面兒,不予她計較纔對。”
“我沒想跟她計較,真計較,便不是把她弄到水裡那麼簡單了。”姬十二眉一挑,眸色寒透,語氣森然:“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她什麼意思!卿卿心思單純,可能看不清這些千金小姐們的花花腸子,小爺我見的多了!別以爲我不認識她,就看不懂她的眼神。”
欺負小爺臉盲,可小爺的眼沒瞎!姬十二心裡冷冷腹誹。
軒轅黛微哂,垂眸抿了一口茶。
姬十二身份尊貴,長相得天獨厚,再加上被她保護的好,故而外人不瞭解他曾被《娑羅涅槃》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醜陋又自卑,且性格還怪癖,只被他外在的條件所迷,以爲他是個金龜婿。
所以打小姬十二便被衆女子騷擾,可謂前撲後繼,絡繹不絕。
以前在滄海宮,宮裡許多少女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絞盡腦汁的使出萬般解數,有的甚至不擇手段,僅僅只爲了留住他的一個眼神。
於姬十二而言,生命都朝不保夕,所有的鬥志力及意志力都用來與《娑羅涅槃》做鬥爭了,根本無暇理會那些姑娘家的小心思。
他被那些女子們的小伎倆弄的不勝其煩,不堪其擾,避之唯恐不及,何談喜歡?
顧還卿闖進他的生活是個意外,而且是個美好的意外——他心裡先有了她,其次眼裡纔看到她,最後纔是心裡眼裡都只有一個她。
但正是因爲如此,姑娘家的那些把戲,姬十二見的多了,只是看他願不願意去戳穿,或者說他放不放在心裡。
樊儀琳畢竟年紀小,道行淺,那點小心思與小花樣,無論她打着什麼旗號藏着掩着,姬十二一眼即能識破。
無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罷了。
姬十二接着道:“再說我也給了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原本我和卿卿都走了,她卻讓船孃划着船偷偷跟在我們的後面,卿卿可以當作沒看見,我卻不能。”
他忽然微微一笑,但那笑只是爲了應景,絲毫不到他的眼底:“不弄翻她的船,我都對不起自己。”
“而且這只是其中之一。”姬十二話鋒一轉,突然對軒轅黛道:“娘,您不知道那個樊大請我吃酒的時候,老是旁敲側擊問我側妃的事,問我什麼時候娶側妃,心目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還大棘棘的問我,他們樊家的姑娘有沒有我中意的。”
軒轅黛微怔:“有這事?”
“騙您做啥?我徹頭徹尾沒理他,他還能一個人自說自話說的起勁,樊二和樊四也配合着他,他們兄弟起的什麼心思,昭然若揭,真當我聽不出來啊!”
姬十二扯脣輕嘲:“他們樊家還有什麼姑娘?除了這個樊五,其他大概都是旁支。”
軒轅黛綴了一口茶水,擱下杯子,嗓音清冷地道:“那咱們以後離這家人遠點吧!之前娘之所以和樊家交好,是因爲娘年輕的時候,樊太師幫過我幾次,人情咱們可以慢慢還,但也要分方式,不能一古腦的亂還。”
姬十二點點頭,突然伸了個懶腰,納悶地道:“娘,卿卿怎麼還不來?以前做點心沒要這麼久啊。”
他起身往外走:“娘,我去看看。”
軒轅黛不在意的揮揮手。
在姬十二要出來之前,顧還卿示意端着銀質托盤的杏雨和雪柳隨她退到廊外,兩個丫鬟不解其意,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遵命行事。
顧來卿微微莞爾,卻不說破。
再說樊儀琳那邊。
重新沐浴更衣後,樊儀琳的精神已恢復的差不多了,但聽丫鬟來報,道姬十二已攜顧還卿提早回府。
她頓時沮喪地垮下臉,軟軟地坐到羅漢榻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樊夫人來看她,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爲她是因爲落水的緣故。
樊儀琳搖搖頭,垂首絞着手中的帕子,悶悶不樂地道:“娘,女兒是不是很不討人喜歡?面目可憎?”
“怎麼會?”樊夫人愛憐地摸着閨女鴉黑的髮絲,滿臉慈愛地道:“我們家小五這麼乖,模樣又百裡挑一,不知多遭人疼,怎麼會不討人喜歡和麪目可憎呢!”
“可是……”樊儀琳眼眶慢慢泛紅,忽然撲到樊夫人的懷裡,嗓音微咽地道:“可王爺他……他爲什麼都不看女兒一眼?他都只看着他的王妃,王妃是美麗,可儀琳很醜嗎?他連施捨一眼都不曾……嗚嗚……”
“……”樊夫人。
樊夫人揮手讓丫鬟們下去,這才撫着樊儀琳的後腦嘆了一口氣:“閨女,忘了軒轅王吧,誰叫咱們慢了一步,讓人家搶了先呢!而且娘幫你問過黛宮主,黛宮主很明確的做了回答。”
“黛宮主說了些什麼?”樊儀琳擡起水汪汪的眼睛,緊張地望着樊夫人。
“她……她……”樊夫人有些遲疑。
樊儀琳幾乎屏住了呼吸,扯了扯樊夫人的袖子:“娘,您快說,黛宮主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唉!娘再託人給你說門好親吧!未必比嫁給軒轅王差。”樊夫人疼愛地輕撫樊儀琳的臉蛋。
“娘……您的意思是?”樊儀琳的臉色越來越白,神色驚惶不定,眸中卻仍有一點希翼之色。
不忍看女兒那雙美麗眸子,樊夫人撇開頭:“黛宮主說的甚是明白,軒轅王不會娶側妃。”
“什麼?”樊儀琳怔忡,眼中漸斬盈滿失望:“我……我不相信……他兩個側妃,一個也不娶嗎?”
樊夫人沉重地點點頭,惋惜地道:“原本娘和你爹是打算讓你嫁給他的,誰也沒想到他那麼快就成了親,此事本不用再提,可架不住你喜歡他,賢妃娘娘也贊成……咱們只好退而求其次,讓你做他的側妃,但……”
樊夫人勸道:“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橫豎你如今年紀小,喜歡也只是暫時的,忘了他吧。”
“嗚嗚……”樊儀琳伏在母親的膝上嗚嗚咽咽的哭泣。
是夜,闔目靜靜睡在牀上的軒轅黛忽然坐起,她撩開紗帳,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音裡格外的虛無飄渺:“還卿?”
“娘,是我。”黑暗籠罩的房間內,顧還卿靜靜坐於軒轅黛牀下的腳榻上,螓首微垂,散着一頭長髮。
軒轅黛取出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放在紫檀方桌上,房間頓時亮了。
“怎麼了?”軒轅黛披了件外衫,伸手拉起顧還卿:“你來我這裡,十二知道嗎?”
顧還卿默默搖頭,握了握軒轅黛的手,低聲道:“娘,幫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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