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王溺寵嫂嫂不乖 142 滿血復活
聽她問起聶淺歌,冷奕英俊的臉微微一黯,眸色沉了沉,他尚未開口,聶九靈已在衆人前頭搶到發言權,奶聲奶氣地道:“卿卿,呆呆……不,二哥上山學藝去啦!”
“……學藝?學什麼藝?”顧還卿有點迷惑:“我怎麼不知道?”
據她所知,聶淺歌治好呆症與羊角風之後,雖非什麼武功卓絕,才智無雙之輩,但與允文允武,聰明睿智還是沾得上一點邊的,怎麼想起去學藝?
“學武藝。”聶九靈言之鑿鑿地道:“二哥說男子漢大丈夫必須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家,勤學武藝保家衛國。”
四歲多的粉嫩小包子,口齒伶俐,吐字如珠,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晰異常,但顧還卿卻俯身擡起他白嫩嫩的小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幹啥?我剛纔沒聽清楚,煩你再說一遍。”
於是聶九靈又異常流利的說了一遍,顧還卿望着淺淺:“聶淺歌真是這麼說的?”不是下馬能治國嗎?
淺淺咬着紅脣,要笑不笑地點點頭:“其實二淺當初說的是勤學武藝保家衛家,可保家衛家聽着不氣派,且不琅琅上口,他才作罷。”
原來如此!顧還卿頓時無語極了,敢情聶淺歌就那麼點心願啊?!學武只爲保家,她還以爲他學藝是爲了馳騁沙場,金戈鐵馬的重振聶家聲威呢。
“去哪學了?去多久了?跟誰學?”
“卿卿你一走,二哥就走了,去哪……”聶九靈被問住了,忽閃着烏溜溜的明亮大眼睛,皺着脣紅齒白的小臉蛋苦苦思索。
大家皆含笑看着他,等他的答案,他臉一紅,拉着顧還卿的手,仰着臉,極是羞澀地小聲道:“好像是無名山無名氏……”
顧還卿摸了摸聶九靈的小腦袋,直接問冷奕:“冷奕,這是怎麼回事?他是一個人去學藝的嗎?而且去的還是無名山無名氏?”這山名和師傅的姓氏聽着挺神秘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冷奕神色冷峻,酷酷地道:“其實就是上次治好他的高人那裡。”
淺淺接着道:“那高人淡泊名利,與世無爭,不願被人打擾,於是自稱無名氏,住無名山。當時你前腳走,二淺後腳就去學藝啦,我們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你分心,並非有意瞞你。”
顧還卿聞言點了點頭,一時不知是替聶淺歌高興還是替自己發愁,高興的是聶淺哥不呆之後,不僅有上進心,還變得有責任感,縱然保家的志向小了點,但總比沒有志向強。
發愁的是,她回來的目的就是找聶淺歌練那套內功心法,但他人不在,她恐怕也不能上無名山無名氏那裡去找他,這恢復記憶的事看來要延後了。
她想了想,問冷奕:“那他什麼時候能藝成歸家?”
冷奕默默地搖了搖頭,眸色幽幽沉沉。
“沒有歸期?”他不出聲,顧還卿只好胡亂猜測:“連你也不知道?”
照理,冷奕應該陪在聶淺歌身邊的,可她不在家,聶淺歌又要去學藝,這一家老小總要有個人照顧纔是,於是這擔子自然落在冷奕的肩上。
但觀冷奕的神情,他似乎也不清楚聶淺歌幾時回來。顧還卿不禁深深地憂鬱了,那她要怎麼恢復記憶?
冷奕比她更憂鬱,聶淺歌哪裡是去學藝了?他也不需要學藝,他是不見噠!——所謂失蹤!
不用說,冷奕跟熊大熊二他們同病相憐,同是無主之人……
顧還卿回來以後,放鬆精神,在新分配給她的新房間裡昏天黑地的狠狠睡了幾天——實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躺在牀上就爬不起來,有種想就這樣睡死下去的感覺。
況且牛家村的條件固然比不上京城,且這個新家她也沒參予建設,可一旦回到熟悉的人和事物當中,總歸覺得很親切,連覺都睡得踏實多了。
實際上,按正常建房子的速度跟後續的搬遷事宜,他們這座新房子根本還不能入住——因爲一般房子建成後,爲了讓房子更堅固更結實,都需要一個自然風乾的過程,這個過程多則一年到兩年,少則最少要經過一個夏季。
待房子自然風乾好了,粉刷工作和裝修纔可以進行,否則牆壁極易脫落斑駁,其它方面也容易出問題。
莊戶人建房子不易,基本上家家戶戶俱是慎重對待,甚少有房子一建成便匆匆忙忙搬進來住的,不過聶家人情況特殊,便只有特殊對待了。
只做了簡易的粉刷和簡單的裝修,打算暫時住着,待以後房子空下來了,再重新弄妥一切。
新屋子裡裡外外也是纔剛收拾好的樣子,看得出來是剛搬進來不久。
——爲了安全起見,儘管陶貴妃和陶家三月末便倒臺了,但冷奕防備着陶家的一些餘孽跑來牛家村找聶家人尋仇作亂,便一直靜觀其變,直到又過了兩三個月,覺得太平了,他才帶着聶九靈等人搬回來。
算起來,也只比顧還卿早回來幾天。
顧還卿不管不顧,就這樣放任自己睡了個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跟豬過的沒兩樣。
等某天她驚覺自己再不能這樣下去了,是時候該振作起來,她纔將自己從頹廢萎靡的情緒中解救出來,重新開始面對人生。
起來時仍有些渾渾噩噩,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覺一身的汗,渾身膩膩的。
她怔了怔,坐在鋪着竹涼蓆的牀上,邊揉着惺鬆的眼睛,邊伸手撩開輕薄柔軟的蚊帳,順勢環顧一圈,這才發覺又是一天的早晨。
六月酷暑,即便是清早有涼爽的風兒從木棱窗子吹進屋內,仍覺燥熱。
回來這些天,她還沒有仔仔細細地看新房間是什麼樣子,這時正好打量一番。
屋子裡擺放着幾樣簡單的傢俱,木頭桌子和兩把竹椅子,以及兩個四腳四方的木凳是原來就有的,但手邊的牀頭櫃是嶄新的,新添了一個雕花鏤刻的帶梳妝鏡的木質梳妝檯,上面放着牛角梳子和梳篦一類的梳妝用品,下面還有放置首飾等物的抽屜。
穿上簇新的繡花鞋,下了牀,踏上鋪着青磚的地面,她雙手十指交叉,伸長手臂外翻向前,正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做運動,卻見淺淺端着面盆推門而入。
見她醒了,且精神不錯的樣子,淺淺立刻驚訝地道:“活神仙,終於打算降臨凡塵了嗎?我和福嬸還以爲你想就此位列仙班呢,擔心的不得了。”
這些日子幾乎都是淺淺在照顧她,大概是知道她累着了,淺淺從不問東問西,也不催促她,就讓她安靜地呆着。顧還卿心裡很感激她對自己的體貼與包容。
又覺得自己這麼大個人了,卻還累得大家爲她操心,着實過意不去。
她上前去接過淺淺手中的面盆,放到木頭做的洗臉架上,神情赧然地對淺淺道:“是我的不是,害大家擔心了,往後我一定打起精神重新做人。”
“得!”淺淺白了她一眼:“既然活過來了,你趕緊梳洗吧,外面有人找你呢。”
“找我,誰啊?”
“你的兩個女跑堂,冬草和蕙蕙啊。”淺淺一邊說,一邊幫她拿過泡水的揚柳枝和青鹽,讓她方便清潔牙齒。
顧還卿沒用楊柳枝,直接拿了一塊乾淨的布蘸上青鹽洗牙,完了之後,纔不慌不忙拿着面巾對淺淺道:“都睡了一身汗,我想先洗個澡。”
她的神情平靜如常,並不驚訝冬草和蕙蕙爲何找她,淺淺很縱容她,覺得只要她恢復過來,不再消沉下去,其它一切皆不重要,自是由着她。
再說冬草和蕙蕙的來意不難猜,無非是爲了能再去宮少陵的酒樓做女跑堂,淺淺心知肚名。
自打宮少陵表面上跟還卿劃清界線後,爲了顯示他做的徹底,以達到逼真的效果,但凡跟顧還卿扯得上一點關係的人和物,他幾乎都沒用。
冬草和蕙蕙是牛家村的人,毫無疑問被辭了。
一連幾個月都是在村子裡做農活,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活兒又髒又累,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說了,哪有在酒樓裡做女跑堂來得輕鬆!
何況在酒樓裡不僅薪資高,遇上那些闊太太和貴小姐們心情好,打賞的小費也頗爲可觀。
再則,上地裡幹活都穿着樸素無華,怎麼簡單怎麼來,在酒樓裡便不同了,即便是統一的服飾,那也是光鮮亮麗,乾淨整潔,每個女跑常穿上,都別有一番味道。
過慣了在酒樓裡不見烈陽,不經風雨的生活,再回家裡幹苦哈哈的農活,這鮮明的對比誰都受不了,冬草和蕙蕙做夢都想再過回酒樓的日子。
只是宮少陵一點情面都不講,並不答應她們想回酒樓做事的請求,她們也無可奈何,甚是懊惱了一段日子,本來已經快死心了,覺得這輩子都無望了。
未料到前一段時間,冬草去趕集,碰到一個在酒樓裡做事的夥計,因爲冬草生的好,酒樓裡的小二哥待她都不錯,這個夥計悄悄跟她透露,說是等顧姑娘回了牛家村,她們工作的事說不定可以重新再議。
這不啻於絕望中看到一抹曙光,冬草和蕙蕙欣喜若狂!之後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聽顧還卿回來了沒有。
待到聶家人全搬回來,卻未看到顧還卿的身影,她們失望不已,然後越發的變本加厲,改成每日在村頭翹首以盼,以期能看到顧還卿的身影。
這次顧還卿回來是深夜,所以村裡人不知道,直到過了兩天,聶九靈跟村裡的小夥伴們炫耀,大家才知道她也回來了。
冬草和蕙蕙幾乎是第一時間找過來,不過俱被淺淺擋下了,稱等還卿休息好了,讓她們再來。她們也不知道顧還卿幾時休息好,於是跑來每日一問,今日運氣不錯,顧還卿滿血復活,有精神見人了。
稍後,顧還卿見過這對堂姐妹,只對她們說,讓她們稍安毋躁,一切等宮少陵回來再說。
顧還卿估計宮少陵還要在靖州養傷,沒有這麼快回來,酒樓裡的事她向來不怎麼過問,當然是等宮少陵回來安排。
雖說事情還未定下來,但觀顧還卿的樣子不像是和宮少陵決裂,事情猶有轉機,冬草和蕙蕙放下懸了一半的心,走時仍有些惴惴。
臨到院門的時候,冬草有些猶猶豫豫地轉身,對顧還卿道:“顧姑娘,怎麼沒看見你們家聶二爺?”
“哦,他啊,上山學藝去了。”顧還卿淡笑着回答。
“是嗎?……”冬草神情遲遲疑疑,儼然想說又不敢說,欲言又止。
“怎麼,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顧還卿覺得她明顯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鼓勵她:“有什麼話但說無防,不要緊的。”
冬草靦腆的揉着衣角猶豫了半刻,終於吞吞吐吐地道:“我今兒趕集回來的時候,經過周家屯,他們屯口有個土地廟,我看見那兒有一個……一個蓬頭垢面,穿得破破爛爛的乞丐,個子高高瘦瘦的,那模樣……”
她飛快地看了顧還卿一眼,咬了咬紅脣,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顧姑娘你別生氣,我瞅着那乞丐……有點像……有點像……”她低下頭,小聲囁嚅:“有點像以前的聶二爺……”
“……淺歌?不會吧。”聶淺哥早非以前的聶二呆,顧還卿覺得不大可能。
冬草鬆了一口氣,忙擡頭道:“大概是我眼花了,當時又隔得遠,沒看清也是有可能,顧姑娘你莫怪。”
“沒事,你別放心上。”顧還卿大度朝她揮手,正要示意她放心,身後卻陡然傳來一道“咣噹”巨響。
幾個女孩子被嚇了一跳,都回頭望去,卻見冷奕衝出房門,抱着他那把萬年不離身的寶劍,一陣狂風似的捲到冬草面前,神情異常冷峻嚴肅地道:“你在哪裡看到的那個乞丐?快說!”
“……”冬草被他冷酷的模樣嚇得臉都白了。
顧還卿也訝異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爲何如此激動。
在冷奕殺人一樣的目光下,冬草勉強把看到乞丐的地方重複了一遍。
冷奕一聽,不顧一切就想飛奔出院子,顧還卿眼疾手快的攥住他,嚴厲地問:“究竟發生何事了?”
冷奕發覺自己竟掙不開她,不由咬牙切齒地恨:“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二爺!”
“……”顧還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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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遇一算命的,他望天掐指一算,叫我今天不要多更,明天是甜章,怕有曖昧和重口味,多更點好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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