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婆還要孤身睡覺的男子表示很憤怒,用動作狠狠表達出了他心中的不滿!一下子將顧還卿的單衣撕的無限大,露出了她飽滿的上圍及細軟的腰肢。
那瑩白如玉的肌膚,似一道從雲端驟然閃現的亮麗佛光,瞬間迷了人的眼,惑了人的心。
顧還卿的動作夠快,可姬十二比她更快!她剛想拉住被子掩住自己,姬十二已握住了她的手:“別遮。”他眸色轉暗,氣息不勻,嗓音微啞:“我愛看。”
但還不等他動手動腳,倆孩子已轉動着小腦袋不滿的抗議了。
俗話說:“三翻六坐八爬”,三個多月的嬰兒已經可以擡頭了,也會翻身,這一聞到奶香味,無傷和無痕立刻“哇哇哇”,“咿咿哦哦”的鬧騰開了。
“好吃佬。”姬十二笑罵,無奈的點着兒子的額頭,只能先緊着一雙小崽子。
“去拿熱帕子。”顧還卿紅着臉踢了踢他,她要把溢出的乳汁擦拭乾淨,這才喂孩子。
姬十二一面嗯嗯嗯的起身,可那貪戀的目光仍癡癡地停留在她身上。
顧還卿伸手掐了他一把,正要挖苦他幾句,外面卻突然傳來婆子的稟報聲:“王妃,莫氏的少主派人送了一箱子禮物來,指點道姓要給王妃你。”
顧還卿當即便沒好氣的說了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姬十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罵自己是雞的麼?”
“……”顧還卿頓時風中凌亂,她這不是打個比喻,打着打着就忘了麼?
莫氏的人放下禮物便走了,茶都沒留下來喝一口。顧還卿仍在不慌不忙的奶孩子,姬十二下去幫她拆禮物。
一口鑲滿黃銅鉚釘,四四方方的黑漆大箱子,邊邊角角包着麂皮,看着既華貴又沉重,放在前廳中央極是打眼,箱子上還掛着一把嶄新的大鐵鎖。
冷奕等人正圍着這口大箱子評頭論足,皆在揣測裡面裝的什麼寶貝,爲此還打了賭。
姬十二看了一眼墨飛虎,黑飛虎立刻上前——這廝不僅擅長機關之術,開門撬鎖也是他的長項……
墨飛虎手上戴着一雙烏色的特製手套,他半蹲在箱子那裡擺弄了一會兒,大鐵鎖應聲而落。
“少主,你們讓開一點,屬下要開箱了。”
衆人紛紛走避,一臉小生怕怕的樣子,還不忘催促姬十二也走開點。
墨飛虎手一抖,他手中立刻多了一把薄薄的墨色長尺,同樣是烏黑色的,閃着冷幽幽的光芒。他只把箱子掀開一條細縫,便“啪”的一聲將箱子合上。
“是什麼東西?”
“哎,你關上幹嘛?很嚇人嗎?”
墨飛虎收回長尺,一腳踏在箱子上,環視衆人一圈:“咱們打賭都輸了。”
“……不是吧,全猜錯了?”大傢伙不信:“快打開看看,看是什麼,輸也要輸的心服口服,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
“一個女人。”
“咦?”衆人不解地瞪大眼。
“一個漂亮的女人。”
“嘁!”
衆人不約而同地鄙夷莫影:“這莫家少主莫不是有毛病?送漂亮的女人給我們王妃,虧他想得出來!要送也是送給我們少主啊!”
“……”姬十二。
“滾!”
他喝退這些老拿他開涮的傢伙,意興闌珊的欲上樓,那箱子裡卻發出微弱的嘶喊聲:“救命啊……救命啊……”
“……”
顧還卿沒想到莫影會把陶麗娘送給她,還是重傷不治,已奄奄一息的陶麗娘。
“王妃……”陶麗娘已至彌留之際,每說一句話都是斷斷續續,費老半天勁,氣喘的跟拉風箱似的:“我對不起……你……”
她身上的傷勢嚴重,根本不能搬動——按裘浚風的說法,她現在就是一口氣吊着,但凡挪動地方,她立刻會斷氣。故而只能讓她就那麼蜷縮在箱子裡。
有兩個婆子粗略地檢查了一下,似有些不忍目睹,低聲稟報顧還卿:“全身血肉模糊,有些地方深可見骨,兩腿大約是被掰斷了,且下身受到重創,皮開肉綻的……送來之前恐怕慘遭蹂躪,受虐不輕……”
陶麗娘身上未穿衣服,只有一件白袍裹身,像個蠶蛹一樣蜷縮在箱子裡,身上的血把白袍都染紅了,除了一張臉還完好無損,其他地方都不成人形了。她髮絲凌亂,半閉着雙眼,神情既萎靡又痛苦,嘴裡不停的發出難受的呻吟。
她也知自己時候不多了,掙扎着想多說幾句話,可才說了一兩句,她口中便不停的噴涌出鮮血,連鼻子和耳朵都滲出血水,倘若帶上雙眼,這便是七竅流血了。
“王妃!”她口鼻中嗆着血,卻還拼命發出淒厲的尖叫:“咕……慕明月……慕明月那賤女人沒死!她咳咳咳……沒死……我,我咳……我就是被她……被她害的……莫家,莫家有有有……”
“有有有”到這裡,她頭一歪,雙眼裡也流出了鮮紅的血水,竟果真七竅流血而亡。
顧還卿無語極了,她非聖母,陶麗娘落到什麼樣的下場她都不同情,橫豎這姑娘愛“作”,跟着慕明月,活生生把自己“作死”也是自作自受。但莫影給她來這麼一手是什麼意思?
來而不往非禮也,難不成她也要送個“血裸女”給他?而且陶麗娘“有”了半天,也不知她想說莫家有什麼。
她想了想,對姬十二道:“給陶莊主去一封信吧。”
姬十二點點頭:“就說陶麗娘死於迦南島莫氏及慕聽濤兄妹之手。”
顧還卿贊同,這是實話,她可不願替莫氏和慕明月背這個黑鍋。
她正琢磨着給莫影回一份什麼樣的厚禮,纔不顯得“小氣”,侍衛又來報,迦南島莫家某太公的第十七代還是第十八代世孫攜妹來訪。
把她和姬十二弄了個一頭霧水,這莫氏的分支可真多啊!子孫得興旺成啥樣?
可一見來人,姬十二那個缺德鬼立刻喚侍衛去尋只貓來,而她卻恨不得自戳雙目一——尼妹啊!世界就是這麼小!什麼某莫太公的第十幾代世孫玄孫的,不就是慕聽濤那貨?敢情來了個莫影,他立刻搖身一變,變成了莫氏子孫!
她氣極而笑,掃了一眼手中極講究的灑金拜貼,皮笑肉不笑地對慕聽濤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會七十二變,一會兒是大越的官員,慕氏子弟,轉眼又成了禹國年輕的宰相,現如今你似乎更本事了,一躍成了莫氏子弟。這不得不令我刮目相看,非常期待你還有一天能變成什麼樣子。”
“卿卿你的身份不也變來變去麼?變的又何止我一人。”慕聽濤言笑晏晏,意有所指:“想當初我還是你的親親兄長,可如今你視我爲仇人。”
姬十二眉一挑,涼涼地指出:“你們本來就是仇人,龍家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迦南島莫氏絕對功不可沒。”
姬十二這話絕非無的放矢,當初迦南島是龍氏一族的,龍御天是島主,可後來龍氏逐漸調零,迦南島漸漸變成夜氏和莫氏的天下,連盛極一時的薄野氏都差點找不到容身之處。若說夜氏和莫氏沒有從中搗鬼,打死顧還卿也不信。
沒有證據的事情,慕聽濤自是不會承認,相反,他還好脾氣地道:“都是極久遠的事了,陳芝麻爛穀子的,與我們這些後生小輩委實無關。”
姬十二嗤之以鼻,顧還卿卻心不在焉地盯着他身後那個從進來後便不言不語,且戴着帷帽的紫衣女子。
儘管對方有藍色帷紗遮面,但顧還卿卻絲毫不懷疑對方的身份,她指了指此女的腳下,好心地提醒:“莫家姑娘,你尊貴的繡花鞋怕是踩着不乾淨的東西了,當心中邪!”
慕明月微怔,卻聽顧還卿繼續道:“陶麗娘方纔就是在那個地方噴血而亡,死前她還聲嘶力竭的破口大罵慕明月是個賤人,那樣子好慘!看樣子她恨死慕明月了,恐怕要化身冤鬼找慕明月索命去了。”
慕明月氣息一窒,辯解的話語亟欲脫口而出,卻苦於自己的身份——她目前雖說成了莫氏女,可她還未考慮清楚,到底是以慕明月的身份認祖歸宗,還是以慕愁心的身份。因此她只能把話又吞了回來,活脫脫的打落牙齒和血吞。
慕明月有口難言,姬十二卻對顧還卿咕噥:“都是鬼,未必能分得出高下,指不定慕明月那隻鬼比陶麗娘那隻鬼的段數高,陶麗孃的鬼魂被她打的魂飛魄散也是有可能的。”
“有道理。”顧還卿點頭附和:“慕明月若不是早死,她也是莫家女,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她心眼比篩子還多,做鬼想必也是極威風的。”
他們夫婦區區拱拱,儼然在咬耳朵,看似小聲,實則嗓門大的廳中人人都聽得見,慕聽濤涵養高,還可以充耳不聞,慕明月被他們指着和尚罵禿驢了好一會兒,終於破功,忍無可忍地攥緊拳頭:“你們夠了沒?”
姬十二擡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幾眼,目光寒涼,面無表情:“關你什麼事?還是說,你就是慕明月?”
“你……”慕明月氣悶不已,這兩人早知她的身份了,卻故意裝做不知道,一唱一和的,淨拿話坑她!
顧還卿更直接:“莫家姑娘,既然不干你事,我奉勸你還是莫做那出頭的椽子,或者,你乾脆承認你是慕明月,我們也好給姬昊去封信,叫他快點來見他死而復生的髮妻。”
提到姬昊,慕明月徹底卡殼了。
雖說山長水闊,慕愁心生的與慕明月相仿的消息未必會傳到大越,但這不是有姬十二和顧還卿這兩個可恨的傢伙麼!他們若在姬昊面前說三道四,添油加醋,姬昊信以爲真,那單純的事情也會變得麻煩。
最主要的是,那對她以後的名聲極爲不利——一女配了兩夫,縱然她是莫家女,那也未免太驚世駭俗了!她還想利用不可一世的莫家做助力,助她登上禹國太子妃的寶座呢!
再者,慕明月有個致命的麻煩——青樓花魁養大的私娼……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的腦子飛快地轉着,衡量了一番利與弊,爲免除後患,她決定還是讓“慕明月”真正的死去吧!
何況要維護慕明月的聲譽,也並非要“慕明月”本人出頭。
她一手優雅地輕挽紫色的長袖,一手舉高,不待丫鬟上去幫忙,便自己動手取下了帷帽遞給丫鬟,露出她眉目若畫的傾城容顏,當真面似芙蓉,眉若柳。
隨後她眉目輕轉,極鎮定地迎着顧還卿澄澈的目光,嬌聲細語地開始反擊:“軒轅王妃,我乃太子的嬋娟夫人,亦是莫嬋娟,慕明月固然有再多的不是,可她是我姊,我維護我姊難道不應該嗎?”
她嫣然一笑,脣紅齒白,秋波流轉,若春花破曉,美絕人寰:“何況據我所知,我姊名聲好着呢!無論是才情還是美貌,皆是大越數一數二的,在百姓中也是有口皆碑,怎麼到了軒轅王妃嘴裡,我姊卻被貶的這麼一錢不值?且拉上個什麼陶麗娘來作踐她?王妃不覺得太過了麼?”
顧還卿正要說我不覺得,且她那句“我姐名聲好着呢”,聽着讓人發噱!可她忘了,她也是有妹妹的人——就見丫鬟把與後院相接處的綴珠錦簾一掀,雲緋城抱着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出來。
她衝着莫嬋娟便冷笑三聲:“嬋娟夫人,少不要臉了!就慕明月那遠近聞名的德性,除了欺世盜名便是表裡不一,也值得你一口一個姊?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什麼香的臭的都往自己臉上貼,臭狗屎也要當黃金!可笑不可笑啊?”
慕明月面色一變,打人不打臉,揭人別揭短,這雲緋城看着好欺負,沒料到卻也是個伶牙俐齒的!
她惱怒暴喝:“雲緋城,適可而止!我姊她哪裡得罪你了,值當你這麼損她?”
雲緋城把孩子往顧還卿懷裡一塞:“老大醒了,哭着要找你。”
顧還卿剛接住孩子,雲緋城便扭過頭去,對慕明月假假一笑:“你姊豈止得罪我?她得罪的人多了去!大越的整個百姓都被她欺騙了,連皇上都被她矇在鼓裡!”
“什麼大家閨秀;什麼乾孃是富翁的遺孀;什麼才情首屈一指?吹吧你!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名妓哪個又少了才情和姿色?這二者缺一不可,否則怎麼能稱爲名妓和頭牌?”她看了慕聽濤一眼,做痛心疾首狀:“哧!虧你們莫氏和慕家不以此爲恥,偏以此爲榮,學來的禮義廉恥都喂狗去了!”
慕明月氣的面色脹紅,再也端不住了,她彷彿失去理智一般,風一般的衝過來,伸手便朝雲緋城臉上打去:“雲緋城,死者爲大,你這麼侮辱我姊,當心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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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見晴,天不見晴,天天下大雨,不見日頭不見日頭,大姨媽還來鳥——(畫外音)肚子疼,不想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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