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校,祝檁提議,想旁聽一堂蘇舒上課,歐歲歲覺得這個主意好,問了蘇舒,蘇舒覺得沒什麼不好,就帶着這兩個臨時旁聽生一起去了上課的地方。
多了兩個旁聽生對於蘇舒來說並不會受到半點影響,整個快班的學習氛圍也根本不容同學注意多出來的兩個人。
大家只是在看到蘇舒帶進來的時候好奇問了句,知道是京市來的記者,有話想說呢,但是上課鈴一響,大家有都識趣,都把話憋回去,不浪費任何上課時間。
一上課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蘇舒講課身上,直接把兩個京市來的記者給忘到一邊去。
歐歲歲和祝檁坐在最後一排最角落的位置,歐歲歲聽了十五分鐘聽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愣是沒聽懂。
蘇舒講課真的很快,前兩個步驟她是懂得,但一下子蘇舒往下一跳,歐歲歲就懵了。
可看整個班級的學生既然都沒有一個學生有問題,都能跟上蘇舒講課的快節奏。
歐歲歲用筆尖碰了碰身邊的祝檁,問他,“祝檁,你聽懂了嗎?”
祝檁正拿着筆在紙上跟着算,竟根本沒注意到歐歲歲在和他說話。
歐歲歲等了幾秒,目瞪口呆,果然,愛學習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容易沉浸到學習的狀態裡。
歐歲歲沒再打擾祝檁,而是用筆開始記錄課堂此刻給她的感覺,記錄在蘇舒的課堂上學生們的學習狀態和氛圍。
偶爾會有學生舉手告訴蘇舒在那個步驟沒明白,蘇舒纔會倒回去揉開了仔細的重新說一下。
但是她只說一遍,那學生若是還不明白,蘇舒讓他下了課問問同學,或者去辦公室找她。
因爲課堂上幾乎別的學生都聽明白了,蘇舒回過頭再講一遍可以,但不會再浪費更多的時間將第三遍。
就像蘇舒自己說的,她要照顧的,是更多的學生,而不是個別。
蘇舒是兩節課直接上下來,上了足足一個小半小時才下課,這和她上大學時候的課時安排接近,也是不想學生剛進入那個學習狀態的時候就立刻被打斷。
同樣的,一下課蘇舒也絕對不拖課,該上洗手間的都去上,該去找同學問題目的也都去。
歐歲歲到後半堂客的時候已經悄悄離開自己一個人參觀起學校了,等她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下課。
學生們都紛紛催聲音有些啞了的蘇舒回辦公室休息,有問題大家都先選擇問同學,而不是去打擾蘇舒。
歐歲歲站在邊上看了許久,總覺得這樣的學生,這樣的學習氛圍,都和她上學那會兒完全不一樣。
蘇舒年紀很小,快班的學生甚至有好多年紀比她都大,但是對於她這個老師,每個學生卻都是心服口服十分尊重。
“蘇舒。”祝檁走到蘇舒身邊,調侃着在和別的學生討論題目的祝檁,“你看他,知道的他是來工作的,不知道的,以爲他是來上課的,剛纔他聽課聽得入迷到我喊他都沒聽見。”
“我剛纔在你們學校轉了一圈,還遇到了好幾個你的同事,問了他們一些關於你的事。”
歐歲歲語氣一變,”天哪,蘇舒,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精通每個學科,別的老師說,你們班上學生有時會會把別的科目不會的題目攢着一起,然後由你一週時間抽出一節課時間給他們講別的科目的習題,什麼科目都講。”
“他們就不太問我文科。”蘇舒笑着解釋,“像語文和政治,他們會去問別的老師。”
“那是怕擠佔你太多的時間,都知道你也要參加考試,怕都問你,把你累壞了。”歐歲歲道,“我還約了你們校長採訪,就不耽誤你回辦公室休息了。”
歐歲歲也心疼蘇舒一連上了這麼久的課,所以她把還沉浸在學習當中不可自拔的祝檁喊了出來,沒等祝檁和蘇舒說上一句話,她拽着人就走了。
歐歲歲風風火火的走了蘇舒這纔回了辦公室。
一到辦公室蘇舒才知道今天早上學校收到了很多來自熱心讀者的信,都是寄給校長的,還有幾分寄給蘇舒的。
校長看了幾封信以後,倒是把著名蘇舒老師收的信放到蘇舒辦公桌上了,卻交代了蘇舒同事,讓蘇舒別看了,直接扔了就行。
讀者信裡沒什麼好話,都在譴責蘇舒和學校,有素質一點的,信裡罵也罵得文雅,遇上脾氣火爆一點,直接在信裡罵孃的都有。
這些信能這麼快送到學校多數都是從周邊市和縣寄過來的,還不知道還有多少更遠一點城市的信在路上晃呢。
既然校長都說沒什麼好看的了蘇舒也確實沒看,一打信直接被她扔進了垃圾桶裡。
收拾了下東西,小學部的一個老師就抱着一個罐子過來找蘇舒了。
“蘇老師,這是我家自己醃的青梅,拿來泡茶喝可好喝了,我給你拿一小罐來。”
這個老師之前和蘇舒在同一個辦公室,和蘇舒也聊得來,之前聽蘇舒提及過喜歡喝青梅茶,所以今天特地帶了一罐給蘇舒。
青梅是山上野生的,直接用鹽巴醃,純天然,無添加,蘇舒確實喜歡,這可是用錢買不到的好東西。
“可太謝謝你還惦記着我好這一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蘇舒接下。
“我家裡醃得多,吃完了再來找我,對了,京市記着已經到了,你放心,京市記着肯定很快就能替你澄清事實的。”
蘇舒這才明白,感情這還是特地來安慰她的。
人情冷暖,在這一刻有了對比。
歐歲歲和祝檁採訪完校長以後又去隨即採訪了二十幾名高三年段不同班級的學生,還採訪了蘇舒高中部的同事,暫時還沒有直接採訪蘇舒。
學校採訪這邊結束以後歐歲歲和祝檁過來同蘇舒說了聲就離開了學校,兩人下午約了教育部的領導和褚國平書記做採訪。
也到了放學的時間,蘇舒把桌上東西收拾好,抱着那一罐青梅去校門口。